霍城从大厅出来就看到了靠在船头的林澈。之前听家里人提起过她几次。说他弟弟对这个钢琴老师喜欢得很,事事顺从,件件都依。不过之前他常年在外,回家的次数很少。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本人。风吹来,撩起她的裙摆,墨绿的绸料衬的她整个人都在发光,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上周,他弟弟刚在一场国际钢琴比赛里获奖,回来后,霍家就在自家游轮上摆了庆功宴席,借此大请宾客。整个行程安排了一天一夜,小孩熬不了夜,很早就回了房休息。林澈找了个理由从酒会上抽身,原本想着出来透气,但是被风一吹,整个人昏沉了起来。海上的温度比她想象中的要低,她一身露背长裙,才站了一会,就从头到脚凉透了,直打寒战。她拿出烟,火打了两次,都被风卷灭。她眉头微皱,略显不耐。第三次时,一个手指修长的掌心伸过来帮她拢住了火机。烟在林澈的唇间颤了颤,火苗跳动,被风吹得飘飘荡荡,但总算能是站住脚了。她轻轻吸气,烟草苦涩的气味随之而来,浸透着她被冷风灌尽的胸肺。她抬眼,见了见来人,淡淡开口:“谢了。”风比刚刚又大了些,迎面吹来,将她挽好的头发吹散。林澈身体微微弯着,她两手都搭在了船栏上,她想被吹得清醒些,可却糊涂得更厉害了。霍城站在她身旁,他一身深色的高定西装,昏黄的暖光打在他深邃的五官上,削弱了几分他自带的压迫感。“不进去?”霍城开口,他稍稍侧身,视线停在了林澈身上。这裙子衬得她皮肤极白,几乎是透的程度。礼裙的剪裁收身,单薄的布料裹着她纤细的腰线,不盈一握。船板上没什么人,有的也是来往的过路客,在这船上的个个都揣着自己的心思,争分夺秒的,只想趁此多抓机会,多递几张名片,多结交几个权贵。林澈只觉得这人眼熟,可却又不知熟在哪里。她只当这人是跟那些趋炎附势的是一路货色。她将眼前被吹乱的碎发挽到了耳后,漫不经心地回:“太闷了。”的确太闷了,让人喘不过气。她手被冻得冰凉,手指僵着,烟抽了一半就渐渐没了滋味,她回过眼看向霍城,破天荒地搭话:“你呢?”“我也是,太闷了。”霍城轻笑,照着她给的答案回答。林澈听出来这人在逗她,连语气都学得有模有样。她手撑着额头,微微转过身。或许是他优越的外表作了祟,以至于林澈都没有觉得他那过于直白的眼神很讨厌。“给我来一根?”霍城朝着她指间的方向扬了扬眼,问道。“没了。”她指间夹着的是最后的半根。那烟头上的火光闪烁,奄奄一息的亮着,再不抽就要灭了。“介意吗?”他还保持着那彬彬有礼的作态,可嘴上虽在询问,手却伸过去握住了她的。男人温热的体温传来,或许是她太凉了,接触的一瞬竟会觉得烫人。他握着她的手抬起,送到了他唇边,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他微微低头,就着姿势裹上了她送过来的烟蒂,薄荷的气味。一切变得不言而喻,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居心叵测。她明明知道他接近自己的意图。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排斥。成年人对于新鲜和刺激永远有着近乎狂热的好奇。男人是,女人也是。事情的发展正像是他所料的那般,尽在他的掌握。长夜暗暗,欲望就像藤蔓一般,稍没注意,领地就被全面覆盖。他们身处海上,远隔陆地,这里就像是在那荒野之境,旷野之息。没有礼节,没有规矩,甚至没有身份没有姓名。房内昏暗,只能隐隐分辨出床上两人纠缠的影子。欲望挟持着两人,酒精是情欲熏染的帮手。林澈在上,她是第一次,但却是个非常有天赋的选手。她身体起伏,喘息急促。她难得的放空,像是被附了身,冲动代替着理智,让她下意识地跟着本能做出反应。霍城的粗喘,在她听来简直性感到了极致。林澈细若无骨的腰在他眼前晃动,仿佛一掐一捏就要碎了。她的身体太软,柔的像是没有骨头。那条裙子被他半剥在她身上,垂下来的料子盖着两人接触的地方,一动,就如水波般潋滟。在家时,他时不时会听到弟弟在他耳边提到林澈的名字。当然,弟弟不会喊她为“林澈”,喊的是——“林老师。”情迷之中,他竟也忍不住这么叫她。贴着她耳朵,蛊惑一般:“林老师……”老师这词,光是念着,就很有越界禁忌的意思。她好像也这么觉得,伸手将他的嘴唇挡着,刚刚触碰,指节就被他含在嘴里。悄无声息间,霍城夺去了节奏的掌控权。他翻身将林澈压下,她被他搂在怀中,两人的气息撞在了一块,唇吻交叠,厮磨至极。霍城对一个女人这么失控。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