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沉眠

【青春校园+治愈+温暖+双向奔赴】 【坚韧飘摇少女学霸&凌冽高傲校园男神】 文科班陈眠和理科班沈域是两种人。 一个深陷泥沼靠给人打杂赚钱度日,在狭小的房间挣扎求存;另一个众星捧月出入都是豪车接送,一人坐拥名域豪宅。 白日里,沈域身边的人一茬接着一茬地换。 但在没人知道的黑夜中,他的身边只有陈眠。 后来,沈域像是一道光,像是一道神谕,照亮了她。

第七十九章 那就在一起
沈域从飞机上下来是晚上十点的事情。
一出机场司机就在门口等着,接过他行李,对他说绥北的天气比京北要暖和,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沈域有些疲惫地坐进车里,从口袋拿出没电关机的手机,找司机要了充电线,插上去隔了十几秒,屏幕才亮起。
刚打开流量,消息就跟轰炸似的一个个弹个没完。
——嘀嘀嘀。
——嘀嘀嘀。
——嘀嘀嘀。
提示音持续不断,司机笑着开了个玩笑,“你父亲也这么忙。”
沈域只是闷笑了一声,长途飞行让他有些疲惫,将响个没完的手机开了静音键,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了会儿,司机识趣地没再打扰他。
隔了约有十几分钟。
沈域 才终于睁开眼拿起手机查看信息。
刚打开微信他就愣住。
那从未主动发来过消息的置顶对话框,显示着有3条未读消息。
Deep sleep:
沈域,你是个骗子,你说想见你了就给你打电话,但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没有人接。我想了很久该和你说些什么,删删减减,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莉莉对我说要试着坦诚一些,但我不会,我不知道该如何坦诚,有些话我总觉得说出口就像是彻底打开保护自己的外壳,我总是,总是害怕会被伤害,反反复复、怅然若失,大概换个人都不会有我这么矛盾又别扭,你以前对我说,想要什么就对你说,只要态度软一些、撒个娇,你都会答应的。但沈域,我不知道该怎么撒娇,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别人说我想要,没有人教过我,你也没有。我打了你的电话,微信电话、手机号我都打了,你给我设置的歌我听见了,你在我窗台种的花我看见了,除此之外还有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做了很多但又什么都不说,等着我自己去发现,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总让我觉得自己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坏人。
你那时候主动权都交给我,说站在我身后无论干什么都支持我,可是沈域,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不知道除了和你在一起之外还有什么吸引你,所以我一直在想,想得到更好的成就,站在行业的金字塔,成为女强人,然后哪怕和你分开也不会彻底失去生活的信心。
你问过我喜不喜欢你,对我说让我喜欢你,可是沈域,你没有说过,你没有对我说过喜欢说过爱,我就以为你和别人也没什么差别,喜欢和心动都很普遍,我不会是你的特例,也没什么特别。
高中毕业在海边,放烟花的时候我说希望你天天开心,是认真的,但好像,你所有的不开心不如意都来源于我,如果不是我,如果没有我,你该一直耀眼一直遥不可及,甚至不会认识到世界上还有陈眠这样的人。
高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对我说,我们并不合适,我们不是一路人,我那时候觉得无所谓的,我不在乎,我比谁都清楚当然不是,所以我没有产生过什么幻想。
我本该一直理智,一直清醒,一直冷淡,一直不相信偏爱和独钟会发生在我身上。
辩论赛的时候我拿的是反方,论证爱是后天养成的,理所当然地输了,因为我骨子里就觉得先天没有获得爱的人后天根本很难养成,我看不见爱的形状,勾勒不出它的样子,又要怎么去学习它、获得它。
长久以来,我对爱都悲观。
但是不太妙,你似乎成为我悲观主义中唯一的特例。
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见你。
盛世豪庭还是老样子,当初陈眠走的时候抱着绝不可能再回来的心态,把自己的东西全放进纸箱里,甚至为了预防沈域追问,用书在上面铺了一层做掩盖,所有的事情她都预料好了,只是没想到断掉联系的时刻会是在谢师宴上,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她以为沈域会丢掉。
她总是把沈域想得薄情寡义,就像当初在学校厕所,陈茵跟林琳在外面提及沈域,而他们困在厕所隔间,沈域就着她们的话问她自己是什么人,她给出的人浪玩的花这个评价。
陈眠打开卧室的门,看见纸箱里她原本收拾好的东西都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衣柜里放着她的校服和睡衣,书桌上摆着高三的复习题,抽屉里是写过的草稿纸。
浴室里她的红色牙刷放在白色牙刷杯里,旁边放着沈域蓝色牙刷和黑色牙刷杯,当初买来的时候沈域玩笑般说是情侣款,陈眠没有搭腔,后来的无数清晨傍晚,沈域挤在她旁边一起刷牙,镜子里他总是在她身后,两人拿着牙刷的右手动作频率一致地像是车上的雨刷。
在宿舍的时候邓茉沫曾经放过一个纪录片让大家一起看。
名字叫作《亲爱的别跨过那条江》,近乎一个半小时的时长,讲述了一对韩国老夫妻相濡以沫最后又只能生死两别的故事。
邓茉沫她们都在哭,陈眠抱着抽纸一个个的安慰。
苏望秋抽泣着问她,“不觉得很感人吗,眠眠?”
陈眠说:“我觉得他们很幸福。”
里面老奶奶说的一句话始终让陈眠印象深刻,大抵是指自从嫁给爷爷后,从未受过气吃过苦,回首这一生始终是开心幸福的。
行至晚年回首前半生最后能发现的全是爱意这是陈眠所认为最好的爱情。
陈眠最后回到沙发上,房间里被她开着的灯一盏盏关掉,只有窗外的霓虹灯五彩斑斓地朝里映着光。
这时候,门外传来声响。
——指纹解锁成功。
然后“啪嗒”一声。
门被人从外拧开。
陈眠抬头,看见走廊的灯光全在他身后,他喘着气,眼神定在她身上。
“说想见我,但是不给我发地址,陈眠,你挺会考验我。”
他关上房门,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快出现,也没有对她的小作文发表什么感言,而是打开鞋柜,像只是和从前一样,晚陈眠一步回到家,再一个黎明降临,他们又会一起去往绥中上高三。
陈眠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似是没明白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沈……域。”
声音有些哽咽,光是喊出他名字都艰难。
两个月没见,沈域剪短了头发,短短一茬贴着头皮,显得面相更冷,像个不好说话的拽哥。
然而拽哥却笑着朝她走来,停在她面前,语气温柔地应了她的呼喊,“嗯,在。”
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语气,低下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她,“你说的想见我,是什么意思?”
陈眠倏尔站起身,腿上放着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想见你的意思就是——”
时间在这个时候被静止。
所有夹杂在玩笑中的试探。
所有你来我往的暧昧。
所有欲言又止的真心。
在这一刻全部被戳穿。
她手指紧攥着他背后的衣服。
声音和墙上挂着的钟表游走的声响慢慢重叠。
然后,直接给了他正确答案。
“想和你在一起的意思。”
沈域心跳如潮水几乎将自己淹没。
他唇张开又闭上,喉结上下滚动,最后只艰涩地对她说:“陈眠,我不要你的感动。”
“不是感动。”陈眠埋在他怀里,摇摇头,“是害怕。”
“沈域,在看见那些花的时候,在听见你去做了结扎的时候,甚至时间再拉长,在篮球馆遇见你的时候,在绥北车站离开你的时候,一直没有被我正视、反复冒出又被我忽视的念头,都是 ……害怕失去你。
“我是个胆小鬼,我因为害怕失去你所以不敢拥有你。”
沈域浑身都有些僵硬,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
他甚至说不出话,手抬起又放下。
心脏七上八下似乎要彻底挣脱自己的掌控从喉咙里跳出来到她面前。
对她说。
——看,这么炙热的一颗心,它只喜欢你。
像是穷人乍富,又像是枯木逢春。
许久,陈眠才听见沈域有些不确定的声音,问她,“能更直接一点吗?陈眠,我怕自己会错意。”
陈眠听见他的心跳声砰砰砰地亲吻她的耳朵。
燥热几乎将她点燃。
窗外广告牌上男明星手拿钻戒,旁边标语写着:一生仅此一次的爱。
她语调缓慢,每个字都打颤。
像是婴儿学步般颤颤巍巍,又异常坚定。
“沈域。
“我喜欢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从他怀里抬头,泛红的眼看向他,呼吸都紧促,问他,“这样,还会会错——”
面前的俊脸顷刻间放大。
沈域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有人往屋里丢了把火,理智全被欣喜燃烧殆尽。
就算明天打雷刮风下冰雹都没有关系,世界就在这一刻崩塌也没什么所谓。
脑子里只剩下陈眠说喜欢他的声音。
他低头用吻打断她,然后给了她答案。
“好,那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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