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强挤出来个笑,低声回应:“是,是。” 她也算是个老牌演员了,演技相当不错,可没积攒下什么人气。所以从小出道,如今还只能在大银幕上演个配角,这会儿即使被投资商的干女儿挤掉了角色,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陪着应和。 白宏礼眉头一蹙,就要开口。小助理眼疾手快,在后头一个劲儿扯他袖子,压低声。 “白哥,别,别!” 就算说又有什么用?有nǎi便是娘,一个配角而已,导演也压根儿不会放在心上。说穿了,白宏礼并不是那个最后拿主意的,他的意见,远没那笔钱重要。 “……” 白宏礼只好将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仍然憋着火,站起身。 导演问:“宏礼啊,你要离席?” “嗯。” 白宏礼扔下一个字,随即头也不回走出了包厢。 他坐在洗手间马桶上想这事,皱着眉把自己的存款账户翻了一遍,考虑自己投资把这个投资商挤下去的可能xìng。可之前这样的事做多了,投资大,他手头能立马动用的钱并没这么多,倒有绝大部分投给慈善组织去捞海上垃圾了,看了一会儿,反而越看越憋屈。 不如现在去买张彩票? 可锦鲤家族教育他,不要把这份锦鲤的运气花费在彩票上,会折损气运。白宏礼从小规规矩矩听话,虽然知道自己手指头动动就能成为亿万富翁,但一次也没打过这个主意,乖乖做着他的小穷鱼。 他这会儿有点想打了,手在手机屏幕上按着,犹豫不定,考虑究竟是否要破一回例。 还没等想出来,手机却先响了。白宏礼手一滑,差点儿把手机扔马桶里。 他接通,“嗯。” 电话那端是桓俞,含着笑问:“在干什么呢?” 虽然相亲不能算完全成功,可也不能算完全失败。桓俞这人,讲义气又风趣,白宏礼这个严肃古板的人,和他在一起,完全不需要绞尽脑汁思考话题。尤其在偶尔撞见了一回桓俞穿女装后,那种感觉就更亲切了,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条小红鱼。 大胖鲤鱼没好意思解释清楚,只说:“在工作。” 桓俞反而听出了什么,问:“出了什么事?” 大胖鲤鱼盯着自己的膝盖,穿着皮鞋的两只脚丫子挨得紧紧的,放的特别正,坐在马桶上都坐的一本正经,“没。” 桓俞的家境,白宏礼其实并不非常清楚。然而想也知道,海中的鱼想要上岸生活,之前又不是他们圈子里的,赚钱显然并不容易,听说是做餐饮生意的,爸妈之前都在海外卖煎饼果子,不然当初也不会想着和他们家抱团取个暖。白宏礼冷眼看着,桓俞如今来到这儿,好像还没找到工作,一天几回来他这儿打卡,像是个彻彻底底的待业青年。 一个待业青年,何必用这些数字去刺激他。 白影帝贴心的一批。 “好吧,”出乎意料,桓俞也不追问,“那我去接你。” 白影帝应了声好,把电话挂了,心里头还有点悄摸摸的高兴。 待会儿见。 可刚从厕所出来,到了包厢门口,就听见里头张总声音洪亮地笑:“那我这个干女儿就拜托刘导了。” “哪里哪里!” “……” 大胖鲤鱼刚刚提起来的心情瞬间又啪叽一声,摔回了坑里。 晚餐结束后,桓俞如约在门口等他,开了辆车。 白影帝明白这时期的孩子爱重面子的想法,却还是禁不住道:“你不用每回都租车。” 还每次都是不一样的车,全都是豪车,太明显了。 桓俞一怔。 “这车租一天挺贵的,”大胖鲤鱼蹙着眉头说,伸出根指头,小心摸了摸车背,“这得” 这得摊多少煎饼果子才能摊回来啊。 白宏礼cāo心地想,得把鱼鳍都摊断掉吧。 第一回 相亲时去的餐厅都够花钱的了,这么个花法,桓俞哪里受得了啊? 可要顿顿都是自己结,对小红鱼的自尊打击恐怕也很大啊…… 大胖鲤鱼纠结的不行,尾巴都快冒出来。 桓俞诧异地望着他,半晌后眉梢一扬,反倒笑得愈发深了。 “那我们去哪儿,”桓俞问,“看电影?” 那也花钱啊! 白宏礼想了想,给了个更经济实惠的约会方案,“去江里游泳吧。” 省钱。 桓俞笑了,“好。” 他真带了白影帝去江里游泳,夜深人静,岸边也静悄悄的。他们一头扎进水里,游了很远,一直游到中间的湖心岛。两条鱼吐着泡泡,把上半身变chéng rén形,白宏礼尾巴碰碰他,问:“水还能喝习惯吗?” 桓俞说:“有点儿淡,但还可以。” 他靠在岸边,波浪一层一层向上卷,离白宏礼靠得更近了点。白影帝以长辈的口吻问:“想过之后做什么没?” “还没。”桓俞说,扭头望着他,“哥哥……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白宏礼被他这一声哥哥喊的浑身通畅,想了想,还真开始建议。 “这边人喜欢吃热干面。” 胜过煎饼果子。 桓俞面色古怪。 白宏礼还在绞尽脑汁,“或许你对去新东方学厨有没有兴趣?” 桓俞终于失笑,眼眸一沉,若有所思,“我也想试试演戏。” 演戏好啊! 讲到专业领域,白宏礼瞬间眉飞色舞,“演戏,最开始都是从小角色演起。可能死的次数比较多,但这些都是后头的宝贵经验,一定要调整好心态。” 他说:“我可以介绍你去当群众演员。” 要是正常人,这会儿就直接介绍桓俞去当配角了。可白宏礼自己就是这么一步步走上来的,对这个领域的要求近乎严苛,除了对恩人有些特殊外,并不喜欢这些违规cāo作,因此目光炯炯,“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和我说。” 桓俞唇角愈发上翘,点点头。 “谢谢哥哥。” 啊! 白影帝感觉自己有了兄长的威严! 这一天从江里回去后,桓俞把白宏礼送回去,并许诺之后再也不从租车行租车了。紧接着,他就开着那辆豪华跑车一路回家,掏出了打开家里别墅大门的钥匙。别墅有三层,装修的相当大气,院子里头就有游泳池。豪车们在车库里排排站,有白宏礼见过的,也有白宏礼没见过的,个个儿车标都闪闪发光。 散播消息的妖显然没说清楚。桓俞家,的确卖煎饼果子。 不过是在连锁超市里顺便卖煎饼果子。 他家的连锁超市,加起来都快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家里卖煎饼果子的待业青年桓俞脱掉自己来自纪梵希的外套,躺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好好想了一会儿。 随即,他拿起手机。 “我想问个消息……” 剧组开拍时,白影帝就算再不甘愿,也不得不敬业地过去报道了。他手里揣着几张银行卡,是目前的全部家底,准备找导演再谈谈。 结果看了半天,也没看见那个干女儿的身影,“女配角呢?” 导演挂着笑,说:“张总撤资了。咱们拉到了另一笔赞助,比张总的还要多三千万!” “……” 大胖鲤鱼立马在心里算了算数,有点儿慌,该不会是换了个人带资进组吧? “没没没,”导演连连摆手,“那个配角,还是佩佩演。不换人。” 白宏礼一听还是最开始的女演员,也松了口气。 “但是编剧组看了看,觉得感情线有点儿太过单薄,”导演说,“所以准备再在剧情里头加个角色。” 合理的、对电影好的改动,白影帝都很愿意接受。他说:“加什么?” 导演不知为何,笑得有些尴尬,“就加” 后头有人踩着高跟鞋,笃笃走过来。 “就加你的初恋女友,你的真爱。” 白宏礼回过头,随即看到了张熟悉的脸。桓俞踩着双小高跟,比他还要高上小半头,身上是条简简单单、没过多装饰的白裙子。长长的黑发这会儿散下来,遮住了一部分下巴轮廓,倒比平常的女孩子更有韵味。他轻声细语喊了声:“哥哥。” 大胖鲤鱼硬是被他喊的一哆嗦,整条鱼目瞪口呆。 “不是,桓俞?……桓俞?” 他又把头扭回来,看导演。 你找了个男的,来演我初恋?? 你是不是脑袋被鱼啃了? 还是鲨鱼! 导演振振有词:“这样到时候宣传才有看点啊!” 他咽了口唾沫,强行圆场,“我当时在那群群众演员里打眼一看,就看中了他你看这气质,这相貌,多适合咱们的角色,对吧?” 白宏礼:“……” “哥哥。” 桓俞又叫了声,像是真正的少女一样,单手比了个V,眼波一闪,飞了个wink。 “这是小俞的第一个角色,小俞一定会努力演好的!” 演不好就只能继承我家煎饼果子摊了! “……” 白宏礼这会儿不仅鱼鳍开始疼,连鱼肚子也跟着抽抽起来了。 第44章 第四十四只小猫咪 桓俞的戏份在后头。拍摄间隙,倒有电话打过来了,白宏礼拿过手机,瞧见上头闪着的“恩人”俩字,声音温存了些,避过众人,低声问:“恩人?” “嗯。”司景头朝下躺在沙发上,这会儿正以一个倒挂金钩的姿势勉强腾出只手戳平板,余光注视着分盆勤勤恳恳拿着吸尘器吸地毯,把吸出来的猫毛小心翼翼攒起来,放进一个透明的小罐子里,活像存着什么宝贝,“这会儿有空没?” 白宏礼毕恭毕敬。 “恩人,要是有事,您就吩咐。” 司大佬又嗯了声,“你游戏打的怎么样?” “……什么?” “我得借你那运气用一用。” 吃饱喝足,又没工作,司景闲的毛里都快长蘑菇。阚泽有事出门,把分盆留在家里大扫除,司景把腿翘起来,不挨着地,皱着眉头继续用手指戳屏幕,“我把账号密码给你发过去,你给我登录下,抽个卡。” 平日里作风正经的像夕阳红养老所里老年人的白宏礼闻言懵逼。 “抽……什么?” 他坐在剧组提供的椅子上,认认真真记下名称,随后试图把这个游戏下下来。桓俞已经从化妆间里出来,确定了最后妆容,瞧着他这模样,还有点稀奇,“哥哥是在做什么?” 他探过头瞧了眼,白宏礼正在艰难地寻找抽卡入口。 “抽卡的在哪儿?” 桓俞失笑,给他指了指。瞧他还不太了解,干脆手把手指点,“哥哥先按这个……” 身形不知不觉就靠得很近,呼吸jiāo闻。大胖鲤鱼没察觉,运起锦鲤的气,手下如飞,嗖嗖嗖连点十下。 当当当当! 一共冒出了四张金光卡片,难得一见的超稀有,完全不愧对他锦鲤的身份! 他再打电话通知司景时,非洲猫司景羡慕的一批,“四个啊……” 天知道,他玩了这么久也没捞着一个。 许是因为是只猫,真的与锦鲤气场不合,司景在这种事情上脸黑的像是从赤道国家回来的。在被从烤鱼摊旁边捡回去之前,他也试着通过别的方式先赚点钱填饱肚子,结果投什么亏什么,差点儿把自己都给亏出去。 后来,他又听了街角流浪猫的建议,扛回去个二手破电脑尝试下打游戏直播。因为没摄像头,不露脸,靠的全部是硬cāo作,结果司景回回都在dú圈里,离安全区十万八千里,狂奔都奔不过去,运气实在差的一批。 而且每每跳伞挂墙或落河里,转头就遇敌遭狙击,整个儿一黑脸青年的辛酸血泪史。 这么搞,能被他搞起个事业来,那才是见鬼。 司景不信邪,哪怕入了圈后,也天天转发各种抽奖微博,妄图有一天能中个大奖。 他的小号加大号加起来,一共有一万多条抽奖转发;真正中过的,就一回。 还是当时白宏礼帮他抽中的小鱼干。 听听,简直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司景重新登上自己账号,瞧着那四张金光闪闪的超稀有,忽然有了坐拥江山的豪气。为了表达这豪气,他变为原形,扯高嗓子,狠狠地拉长尾音喵了一声。 “喵~” “喵!” “喵呜……” 顿时各种喵喵声此起彼伏,他的臣民在楼上楼下对面楼的阳台上跟着老大一阵狂嚎,宛如一群狼对月嚎叫。司景尾巴摆在一边,很有大佬气势地坐在窗台上,举起一只前爪,慢慢地舔了舔,随即揉了把脸。 过一会儿,分盆没影了,真正的阚泽打开门,手里头提着个纸箱子。司景余光一瞥就知道,这又是给自己的。 阚泽怕他在家中烦闷,变着花样儿买玩具回来。家里头的猫玩具单独塞了一柜子,光各种材料的电动老鼠都有十好几个。 这一回是个小机器,里头土色的毛绒小鼹鼠把圆滚滚的头挤过各个洞口,动作飞快,噗噗往外冒,阚泽解释:“小花可以拍拍它,把它打回去。” 司景仍然蹲在窗台上舔爪子,爱答不理。 打这种东西,太幼稚了。 他又不是没断nǎi的猫崽子。 猫大佬稳如泰山,一动不动,活像个羊毛毡戳出来的玩具。 阚泽把他抱过来,“来试试。” 司大佬忿忿拿脚蹬他。 试什么! 有什么好试的,都说老子从来不玩这种幼稚的东西了啧,莫挨老子! 他蹬了半天也没蹬开,只好被抱着放置在玩具前头,和那只蠢头蠢脑的毛绒土拨鼠眼对眼,司景的眼睛瞪得比那纽扣做的土拨鼠眼还大,心里头憋着气,瞧见它又冒出来,便凶残地一爪子拍了下去。 土拨鼠被他拍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叽”,立马钻回土里,过一会儿,又从另一个洞口冒出来了。 ……有点儿好玩。 司景干脆把两只前爪都搭在了机器上,橄榄青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