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亲眼看见司景受苦,与知道司景受了苦,是全然不同的概念。 阚泽就是种在赵大司家旁边的。他目睹了那家的主人将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猫崽带到家,可那时,那对他而言只是只寻常的猫。 如今却是眼睁睁看着他的心肝宝贝受这种苦。阚泽几度想要喊停,甚至萌生出了就这么带着司景走,这戏也不演了的念头他没信心再继续看着猫崽子淋雨受委屈而一声不吭。可天罚还在上头压着,想想那更大的痛楚,这时的苦似乎又让人好受些了。 司景方才与他十指jiāo握时便已有感觉,这会儿把手掌摊开一看,果然见男人掌心破了,显然是方才拍戏时无自觉掐的。司大佬又心疼又好笑,拍了他一爪子,提醒:“那只是演戏。” 阚泽抱着他,声音闷闷,“小花之前并不是在演戏。” 这些都是真实经历过的。因为真实,所以更加让人心痛。 司大佬垂着尾巴尖,说:“是啊。” 可 “可我并不觉得苦,”他下巴抵着男人肩头,低声说,“因为我知道,你很快就要出现了。” 在属于我的剧情里,马上就会有一个你。他会静悄悄地在窗台上舒展叶子,会主动地探过来让我吸。他所有的叶子都属于我,开出的花也永远朝向我,他就是我的。 熬过这些,他就会过来,握住我的手了。 “没什么好难受的,”司景说,“都过去几十年的老事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那不过是过程,你却是结局。 阚泽不出声了,仍旧环着他。猫崽子动了动,却又是一阵战栗,终于忍不住抗议:“阚泽?” “嗯。” “我要从洗漱台上下来。” 老子腰要断了!就现在! 赶紧把你的机关qiāng给我收起来!! 第89章 第八十九只小猫咪 阚泽给司景看了一把他珍藏多年的qiāng。 这qiāng与别的qiāng都不同,光是长度、qiāng管直径都胜过寻常的qiāng许多,一眼看上去便已让人觉得十分可观;待到上满了膛,qiāng管更是滚烫炽热,握在手心里好像都能将人烫伤了。凡是男人,便没有不爱qiāngpào这种东西的,司景自然也爱,只是看着这一把,又是爱,又情不自禁生出了些许畏惧来。 他把手放在上头,在阚泽手把手的教导下,试探xìng摩挲着开了几qiāng。冲击力巨大,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猛度,仿佛能把厚重的钢铁也一下子shè穿。司景捏着qiāng把,一qiāng开出去,手心都被震得发麻,微微发痛。 那子弹好像拐了个弯,直直chā入他心底来了。 阚泽的眼凝视着他,定定地,问:“喜欢吗?” 司景很想说不喜欢,迫不及待想让他重新收起来。可这会儿qiāng还在上着膛,他也不傻,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自不量力挑战男人,因此这话在喉头转了两圈,终究是咽下了。猫大佬心不甘情不愿紧绷着脚尖,声音还微微有些抖,“喜欢……” 阚泽嗯了声,恶趣味好像在这会儿全都扑簌簌冒上了头,瞧着他的目光都意味深长,说:“既然喜欢,那就奖励你多玩几把。” 司景:“……” 卧槽,这个几把是哪个几把? 他分明是个纯洁的小猫咪,为什么好像从里头听出了些别的不同寻常的意思?? 司景有如下几点事后感。 第一,洗漱台的桌面很硬。可以建议酒店以后全都给铺上层棉花,这样半躺在上头会舒服很多。 第二,有的qiāng,握住了你就别想松开手了。最好的法子,就是压根儿别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有的老草花期明显比他想象的要长,而且间隔短。 别的草大都是只在四季里头挑一季开花,哪儿有猫薄荷草这样的一年四季里头天天开,甚至一天都能开个三四回。 这还当什么草,直接去当假花不就好了吗? 你的同类知道你这么任xìng吗? 你们种群是全靠你一个来繁衍了吗?? 司景憋出了一肚子的气,变成原形吹干了毛躺在床上时还哼哼唧唧的,脑袋往被子里一钻,拱成一团圆乎乎的毛球。阚泽含着笑去掀被子,愣是没从这团圆上摸出哪儿是头哪儿是尾巴,随意找了被子一角掀开一看,就看见了一个毛乎乎的圆脑壳。 浑圆浑圆的,上头两根白毛还翘着。短腿猫瞪着眼,意图想从眼睛中透出王霸之气,狠狠威慑眼前人。 无奈天生便是个小可爱,不管怎么瞪人看起来也不可怕,反而衬得眼睛愈发碧青可喜,处处透着种“老子敲凶”的又悍又nǎi的气息。阚泽就爱他这横的一批的小模样,心尖颤颤,伸手来抱。 不抱! 司景横眉怒眼,卷在被子里头,呲溜呲溜倒退着往被窝深处钻。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就已经从被子的另一头滑落出去,不小心倒退的过了头,短腿在边缘上晃晃悠悠站立不稳,一屁股往床底下栽下去。 阚泽一惊。 “小花!” 叶子先于他的神智前一步动作,稳稳兜成了一张网。猫崽子躺在这碧绿的网里,像是被钓上来的鱼,生无可恋被提溜着后颈提起来。 阚泽柔声道:“被吓到了?我给小花呼呼。呼呼” 风吹蛋蛋,格外凉爽。 司大佬两只脚都蹬在了他脸上,想不通当初那么多猫薄荷草,自己怎么偏偏一眼就挑中了一棵又会耍流氓又变态的。 干脆埋回去得了。 电影中一部分猫的镜头仍需后期合成。高难度镜头与较为深层次的情感表达,汪源自然不会jiāo给一只真猫去演,司景虽说能演,也不能过分暴露自己身份。 毕竟稍微聪明一些还能说是教的好、天生的,要是聪明的过了头,指不定就要被抓去切片做研究了。 这么下来,他倒成了整个剧组里头最轻松的演员。每日瞧着其他演员演戏,他只需要在阚泽怀里稳稳坐着,吃的喝的自然全不用愁。 电影中也有狗的戏份。怕其它狗伤了司景,阚泽将二黑也带了过来。德国黑背膘肥体壮,往司景旁边一坐,活像是个保镖,把司景衬得像个柔弱的姑娘,威严地在那儿注视着。那些狗凑得近一些,就能从这猫毛乎乎的圆脑壳上闻见同类的口水味儿。 嗯……还是只相当强壮的同类。 那种把猫撵的喵喵叫的心思顿时就歇了几分,有只群众狗甚至还把脑袋蹭过来,试图也想舔一舔司景的头毛。 还没等舌头伸过去,二黑就已经蹿到了眼前,呲出一口雪亮锋利的牙,肩背下伏,摆好了进攻姿势。 不舔就不舔么……中华田园犬悻悻地迈着四爪跑远了。 用得着这么凶? 又不是你媳fù。 汪源在一旁看着,也觉得有趣,道:“这倒真少见。阚泽,这是你的狗对吧?” 阚泽的心思微微一转,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否认。 “对。” 汪源的目光幽远起来,在他身上落了好一会儿。 家中养的宠物很亲近,很熟悉,这其实比什么都能反映主人之间的关系。这会儿不用过多解释,汪源也知道,这两人是真的关系不错。 甚至……远甚于此。 他是个聪明人,并不曾说别的话。阚泽也只像是随口一提,便再不说这事,转而与汪源讨论电影中情节发展。 虽说司景演的是主角,可这部《乱云》,更像是一部群戏。 覆巢之下,每一个生命都在竭力为自己争取可能。这部电影中,还有竭力试图外逃的富家小姐、选择拿起刀的瘦弱学生、为了生存下去而出卖村民的中年男人…… 他们每个人也都是主角。背景是血雾硝烟,他们演出着自己生命里头的剧目。 电影中有不少新人演员。为了那股子未进社会的纯真气,汪源特意挑中了一个还未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大三学生,那学生成名也早,倒不是因为演戏,而是因着父母都是明星。有了星二代这个名号,他自然一路都被人关注着,不用费什么力气便积攒起了一群粉丝,接的第一部 戏,就是汪源的《乱云》。 这个资源,的确可以说是相当令人骄傲了。这学生也心高气傲,恰巧主角司景此刻在众人眼中仍旧未进组,他就算是除了阚泽之外的咖位老大了。每日助理簇拥来助理簇拥去,气势十足。 汪源也不多说,只要他把戏演好,别的再无他话。 只是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群众演员,难免心中就有了些微词。 要是说实力强也就算了,偏偏星二代不过就是个星二代,除了比他们会投胎点并没别的过人之处。凭什么他们就是蹲守在墙角下经过筛选好不容易才拿到个龙套角色,而星二代却根本不需要怎么努力,就能拿个出彩的配角? 这种不平在学生的戏份开拍后,便一日比一日更明显。 同样是雨后的一场戏。学生与同伴一同千里迢迢奔赴回家,路上尚且讨论如何写文章谴责这惊天罪责,只是站在门外一拉门,才瞧见里头陈列着的究竟是什么。 惨状当前,学生骤然意识到如此下去必将无望,面对亲人尸体决定克服心中怯弱,用昔日都是握着笔杆子的手拿起屠刀这并非是多么复杂的情感表达。只是星二代从没吃过苦,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充沛的惊愤悲痛。几个群众演员也只得一遍遍跟着他重新来过,淋了两个半小时的雨。 再来一次,汪源却还是喊了卡。 “你不能这么来,”他把星二代叫到身旁讲戏,“你的确是震惊,可瞪大眼睛张大嘴,这只是最基础的情感表达,你眼睛里头的情绪还不够。再来试试。” 群演堆里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像是在赞同。星二代脸红了,说:“是因为刚才有人把我从情绪里头拖出来了。” 几个群演心中顿时都憋了气。 他们陪着这人演了好几遍了,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谁也不比谁高贵,凭什么自己演的不行还得把锅往外推?就欺负他们不是明星生养的,没那个运气投个好胎? 可不平归不平,却真没有人敢说什么。助理赶忙上前给星二代擦头发,群演们也湿淋淋的,只好先去一旁收拾。 司景在椅子上稳稳地趴着,脑袋垂着,模样安逸。隐约觉得有些尿急,他跳了下来,准备去走廊那边儿的猫厕所里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群演心情不好,看什么都带着火。看见短腿猫颠颠地跑在前头,这会儿走廊也没别人,不由得一阵邪火蹭蹭往上冒,一脚就踢了过去。 “什么玩意儿,滚蛋!” 都是群什么东西,也配让他们来配戏! 那个好歹还是人,这个不过是个畜生,怎么也能压他们一头? 他们这么久的梦想与努力,难道还比不得一只土猫崽子? 想到这儿,脚上愈发带了力道,狠狠地碾过去。司景再灵敏,也想不到自己突然间还会挨这么一下,纵使瞬间往旁边闪了闪,避开重点部位,却还是被踢中了短腿。一时间腿上疼痛感清晰,一阵接着一阵往上传,司大佬扭过头盯着这几个人,懵了。 有病吧? “看什么看!”那个人高马大的群演愈发怒气上来,二话不说还要上脚。这回司景就在看着,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纵身一跃,扑了上去,满心的难以置信。 还来? 老子招你惹你了? 群演是个急xìng头,司景却比他更不好惹。看这人还试图踹他,心底火也冒上来了。 真当他是什么柔弱好欺负的小猫咪了。 那你可真是眼瞎了。 群演本想着踢只猫发泄发泄,不过是个小事,哪成想这猫看着不大一只,腿也短,却着实灵活的很。他踢了几回都没踢着,气急败坏俯身要去捞,却被司景跳起来,一爪子挠在了脸上,倒挠得他嗷嗷叫。 在打架上头,司景占绝对优势。毕竟是练过的,矫健度与灵活度都远非群演能比,腾挪躲闪,毛尾巴活像是钢条,抽的人直叫唤。他抓着那人衣服一路上爬,冲着脖子就上爪子,二话不说就是挠,又挠又抓,把脖子上挠出了一道道血条。 二黑老远就听见了这边儿动静,过来瞧见老大在打架,兴冲冲也参与了战斗。 “嗷!” “卧槽……” 叫声很大,终于把那边儿研究剧本的阚泽和汪源也给惊动了。阚泽一看椅子上没了短腿猫的身影,长腿立刻迈开汪源紧随其后,两人生怕猫崽子受了什么委屈,忙上前去看。 他们赶到时,司景还吊在群演脖子上挂在背部,呲着牙zhà着毛,像只愤怒的考拉。许是这些日子被娇宠惯了,他脾气也大了许多,不仅挠人,还薅头发。群演被他弄得不得不仰着脖子,嘶嘶警告:“松手!你给我松手!” 司景自然不松。底下的黑背嗷呜嗷呜直叫,死死咬着那人裤腿。群演上头被挠下头被咬,双面受敌,气的伸手还要抓,他手大,司景看起来和他巴掌大小差不多,看的汪源赶忙喊停,“干嘛呢这是!” 群演这才意识到导演就在他身后。他只慌乱了一瞬,立马道:“导演,这畜生乱挠人!” 话还没说完,司景又眯着碧青的眼给了他一爪子。 怎么说话呢?给我好好说! 再说瞎话你试试,我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群演痛的直抽冷气,说:“导演你看是吧?我就从这儿去厕所,他就跳过来抓我还好这会儿只是抓我,要是到时候万一伤了别人怎么办?”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猫太凶,不能留。可还没等他说完,司景已经又气势汹汹给了他一爪子,随后刺溜刺溜从他身上滑下来,冲着阚泽张开的臂膀去了。 简直一秒变脸,刚刚还气焰嚣张拿他当猫抓板的猫这会儿蜷缩在阚泽掌心里,毛绒绒一小团委屈的喵喵直叫,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阚泽抱着他上下检查,声音便沉了下来,脸上也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