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十年,女帝武曌向我表白

第85章 焦尾为注,任姑娘可敢一赌
  “這個啊……”
  聽了趙長生的話,武曌輕眨眼睛,不覺看向上官婉兒方向,露出探詢之意。
  趙長生的話,說的倒是沒錯。
  任盈盈這張牌如果用好了,說不定可以直接瓦解日月神教,進而影響整個南疆的走勢。
  倘若提前泄露出去,確實弊端極大,全無利處。
  並且擒捉這等高手,與人數多少並沒有直接關系。
  主要還是看頂尖高手的手段。
  趙長生的實力,武曌是親眼見識過的。
  能夠一招之間輕取,短時間內可以與自己打得難分難解,不分上下的金輪法王。
  由他去會會那位日月神教的聖姑,絕對是十拿九穩,勝過自己以及大周當中的任意一人。
  只是。
  這份不爽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武曌貝齒輕咬朱唇。
  她早就同上官婉兒商量好了,要看好趙長生。
  不給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湊近勾搭的機會。
  但是現在,趙長生還未動身前往南疆,就已經收了藍鳳凰在身邊。
  緊跟著,還要再去見日月神教的聖姑……
  武曌所做的計劃,直接從一開始就徹底破壞。
  上官婉兒與武曌情同姐妹,自是了解她心中所想。
  立刻挺身站出,代替這位女帝將不好意思的話道明。
  “聖姑任盈盈嗎,很好!”
  前行數步,上官婉兒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我從明月說起過這個名字,據說她執掌日月神教生死大權,早就想會會她了。
  沒想到此女居然如此大膽,就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君侯,我陪你一道前往!”
  聽著這話,藍鳳凰微不可查地撇撇嘴。
  上官婉兒這話,她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誰能想到,名滿諸國的大周內相上官婉兒,居然是這麽一個戀愛入腦的人。
  怎麽讀書讀出來的大儒宗師之位?!
  不過……
  藍鳳凰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著俊美無儔,仿佛庭間玉樹一般的趙長生,臉上也是偷偷浮現層紅暈。
  如果對象是趙長生這般完美到極致的男子,倒也不是不可理解。
  否則,她也不會在見識過趙長生實力後,就再不反抗,直接選擇屈服投降。
  “婉兒願意與我一道,那是再好不過。
  只是……”
  趙長生話音一頓,視線看向旁邊的藍鳳凰。
  “藍聖使知道的,可不僅僅只是任盈盈一人所在而已。
  五毒門在我大周的全部布置,還有另外兩家的一些諜子眼線,她也同樣能夠找到。
  陛下與婉兒,對此應該很清楚,那些家夥,可不簡簡單單只是耳聰目明而已。
  稍有風吹草動,就直接消失得不見人影。
  一旦讓他們意識到聖使出了問題,再想收網可就來不及了……”
  武曌、上官婉兒相對一眼,神情不由嚴肅起來。
  正如趙長生所說。
  現在好容易擒下藍鳳凰,從其口中拷問出南疆在神都的布置。
  如果就這樣因為兩人吃醋的心思功虧一簣,那可就太過遺憾了。
  “既是如此,那就兵分兩路!”
  武曌沉吟半晌,終於作出決定。
  “婉兒,盡起我大周之力,定要將南疆安插在我神都的諜子密探一網打盡!
  至於長生,任盈盈那裡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
  “微臣領命!”
  上官婉兒、趙長生對視一眼,齊齊躬身行禮!
  ————
  神都洛陽,東城郊外。
  “這就是任盈盈隱居的地方!”
  藍鳳凰在前領路,經過幾條小街,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之中。
  看著巷子盡頭,好大的那片綠竹叢,藍鳳凰不由放緩腳步,壓低聲音對著趙長生說道。
  “根據我派人打探的情況,裡面除去她之外,還有個老篾匠,號稱綠竹翁。
  與她爹同門,論起輩分來還要叫任盈盈一聲‘師姑’!”
  “這就是那任盈盈所選的所在嗎,鬧中取靜,倒也有些仙人逸士的高潔趣向!”
  趙長生背負雙手,抬頭看去。
  只見婆娑綠竹,林林而立,迎風搖曳,說不出的雅致天然。
  尚未踏進巷子,就聽得琴韻丁冬聲,流水般從竹林中流淌而出。
  讓人聽聞之後,心中不由一片清涼寧靜。
  與外面的喧囂,儼然兩個不同世界。
  “呵,裝模作樣而已。
  如果她真那樣淡泊名利,又怎麽將日月神教外圍的那些桀驁不馴的梟雄人物整治得服服帖帖。
  又去派人聯系我……”
  藍鳳凰清喝一聲,神情頗有些不以為意。
  顯然對於任盈盈所謂的隱士氣度半點兒不感冒。
  “不怕她有野心,就怕她真沒什麽想法。
  要不然,我們來找這位聖姑又是幹什麽來了?”
  趙長生嘿然笑道,拾足步入其中,運轉內力,吐氣開聲。
  “有客臨門,還請任姑娘出來一唔趙長生!”
  聲音並不多麽高亢雄壯,而是說不出的平穩。
  就在這芊芊綠竹當中不斷回蕩,絲毫不曾逸散出去。
  內勁氣機掌握之妙,由此可見一斑。
  趙長生話音未落,就聽得錚然一聲。
  一根琴弦忽爾直接斷絕,琴聲就此止歇。
  “呵呵,公子威名遠揚。
  只是一個名字,居然就將她嚇成這樣!”
  藍鳳凰及時送上馬屁,神色間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自己迫於無奈,成為了階下囚,失去自由。
  縱然得了五毒仙蠱作為補償,但藍鳳凰心中總覺得不怎麽是滋味。
  現在能夠親眼見到這位魔教聖姑落到與自己一樣處境。
  藍鳳凰別提多開心了。
  “聽琴識人。
  那可不是任姑娘,想來是那綠竹翁所奏。”
  趙長生輕輕搖頭,否定了藍鳳凰推測。
  她出身南疆百蠻部落,從小與毒物為伴。
  讓藍鳳凰下毒殺人,易如反掌。
  但是提到琴棋書畫,比文盲也好不了多少。
  任盈盈在日月神教當中位高權重,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是她畢竟年紀尚輕,閱歷短淺。
  彈奏的曲子,大多不會超出閨怨與感傷身世的范疇。
  然而方才的琴聲,卻是非得有著幾十年的身世浮沉,不能彈出。
  在這綠竹巷中,除去綠竹翁年紀吻合外,明顯再沒有其他人。
  聽到趙長生言語,綠竹巷中不由沉靜下來,僅有清風拂過竹林的聲音。
  趙長生不急不躁,就那麽長身立在竹林之外。
  就連一旁的藍鳳凰,都自然而然地被他自信所感染,而絲毫不擔心任盈盈會趁機逃遁。
  不知過了許久,總算從裡面傳出來把銀鈴般的清脆悅耳嗓音。
  “知音登門,有失遠迎。
  同在神都,盈盈居然不知君侯琴道造詣如此精絕,委實是樁憾事。
  綠竹翁師侄,還不快些將貴客請上來!”
  然後,就有個蒼老的聲音傳出。
  “遵命姑姑!”
  說話間,一名身子略顯佝僂的老翁,就已經從竹林中走出。
  只見他滿臉褶皺,頭頂稀稀疏疏,所剩無幾的鬢發也是有若霜雪。
  看上去,少說也是年逾古稀。
  大手大腳,精神十分矍鑠。
  兩隻眼睛當中,更是精光隱現,顯然有著不菲的內功在其中。
  居然也是個武道大宗師級數的高手。
  “兩位請!”
  綠竹翁小心翼翼將趙長生兩人帶著穿過竹叢,帶到五間粗竹打造的小屋前,躬身行禮。
  “姑姑,人已經帶到。”
  藍鳳凰看得嘖嘖稱奇,又有些遺憾。
  在她看來,趙長生做事可是十分的行事果決,甚至堪稱霸道。
  報出姓名身份後,應當直截了當地打上門去,將任盈盈捉住才是。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麽一幅“相親相愛”的友好景象。
  不由讓藍鳳凰大跌眼鏡,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趙長生輕聲笑著,跟著綠竹翁步入到竹屋當中。
  只見屋內陳設,從桌椅到茶幾床榻,無一不是精竹打製而成。
  竹桌之上,平放著一架七弦瑤琴,還有一管洞簫。
  顯然都不是凡品。
  那張瑤琴之上,有根琴弦當中斷開,分外引人注意。
  衝桌上琴簫隨便掃上一眼,趙長生抬頭看去。
  就見白紗後面,影影綽綽端坐著名女子。
  雖然容貌看不真切,但是身形綽約有致,顯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少女不過十七八歲,但卻是令得江湖黑道聞風喪膽的日月神教聖姑任盈盈。
  “藍鳳凰你為五毒門聖使,怎麽又與君侯大人走到了一起?”
  任盈盈天生冰雪伶俐,又能把三山五嶽的厲害人物整治得服服帖帖。
  只是一眼,就已經將前因後果盡數析明,知道了自己所在如何暴露,不禁出聲刺了藍鳳凰一句。
  然而,藍鳳凰臉上根本不見有什麽不好意思,嘻嘻笑道。
  “任姑娘你這麽聰明,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想來不會不懂吧!
  公子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武功蓋世。
  什麽藍白芷、東方白,在主人面前連提鞋都不配。
  我這樣做,又有什麽問題。
  我勸任姑娘你最好也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等到為時已晚……”
  藍鳳凰這話一出,屋內氣氛陡然嚴厲起來。
  隱隱有肅殺氣機湧動。
  “數月不見,藍聖使好大的口氣。
  不知練成了什麽神功絕技,本聖姑倒是想開開眼界!”
  冷喝一聲,任盈盈手臂抬起,隻手將紗幕裂開,向內運轉氣機。
  桌上那管洞簫應機躍入任盈盈手中。
  被其執在掌中,宛如提劍。
  任盈盈本就家世淵源,東方白掌權之後,也不吝惜點撥於她。
  是以年紀雖輕,卻已經是武道極境的高手。
  面對主要憑借蠱術毒物害人的藍鳳凰,當然不會退縮。
  至於趙長生……
  只要他不顯露實力,就連天人境界的女帝武曌。
  也不能看出其修為如何。
  更何況只是武道極境的任盈盈呢。
  這才是任盈盈明明知道自己藏身之處被暴露後,卻依舊沒有第一時間抽身遠走的緣由。
  “不識抬舉!”
  見任盈盈用簫口對準自己,藍鳳凰神情立時冷下來,不退反進。
  運轉真力去溝通體內的五毒仙蠱。
  剛剛得了聖蠱,藍鳳凰正值自信爆棚的 時候。
  能夠給任盈盈點兒顏色看看,她又怎麽會錯過。
  戰勢,一觸即發。
  眼看兩人已經分別潛運內勁到巔頂狀態,隨時可能發出。
  趙長生輕咳一聲,緩緩步入到兩人身邊。
  不見他如何逼運氣機。
  藍鳳凰與任盈盈就覺身周一緊,想要外放出去的內力真氣再也出不去。
  仿佛被人悉數化去般。
  “你……?!”
  “公子?”
  任盈盈、藍鳳凰扭頭看去,神情各異。
  藍鳳凰是有些疑惑可惜,既然趙長生親自出手了。
  那麽自己想要拿任盈盈開刀,試驗五聖蠱的想法就徹底落空了。
  至於任盈盈,就是純粹的震驚了。
  舉手投足間,單憑心意,就能夠將武道極境的氣勁徹底消去。
  如此修為手段,任盈盈生平僅見,也唯有東方白一人可以做到。
  就算其實她爹任我行全盛之時,也是不行!
  此刻,任盈盈對於為什麽只有趙長生兩人到來再無疑惑。
  因為根本不需要其他人!
  一想到自己剛才還有恃無恐,自信滿滿的模樣。
  任盈盈就不覺羞愧得滿臉通紅,無顏見人。
  “未知君侯來此,究竟有何見教?”
  退後一步,任盈盈斂袖拱手,再次開口問道。
  神情比先前,可要鄭重恭謹太多!
  “姓任的,你不是一直不服氣東方白搶了你爹的教主之位,至今生死不知麽?!”
  公子與聖上看得起你,今天給你個機會,要不好好珍惜……”
  藍鳳凰對任盈盈十分了解,自然明白該說些什麽才最能說服。
  伴隨著藍鳳凰的話,任盈盈臉色不住變化。
  大周之強,在天下各大皇朝中,也足以穩排前三之位。
  雖然西征大秦失挫,但是接下來就力逼大秦議和交出三千萬兩白銀與十萬把秦弩。
  再解了大宋襄陽之危。
  當真是氣勢如虹,如日中天。
  一時間,成為全天下關注的焦點,風頭無限。
  別看南疆在大周攻勢下能夠勉強維持住防線,但也是只有防禦之功,全無反擊之力。
  而這,還是大周數面用兵,根本沒有用出全力的關系。
  倘若能夠得了他們鼎力支持,區區日月神教,又算得了什麽?!
  這不比藍鳳凰這個小小的五毒門聖使更加靠得住?!
  任盈盈不是不想借助大周力量,只是根本沒有門路而已。
  現在這門路,不就自己出現了。
  就算任盈盈本來還有所懷疑,但是親眼見過趙長生手段後。
  徹底釋然。
  她現在唯一考慮的,是以何等方式身份與大周建立聯系。
  其間的自主權,可是完全不同的。
  反正像藍鳳凰那樣徹底失去自我,變成奴婢一樣,張口閉口“公子”,任盈盈是絕對不願意的。
  “這是既要面子,又想要裡子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這個面子。”
  趙長生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任盈盈糾結的要點,灑然而笑。
  “我們今日到此,是為了結交朋友,絕不是想要倚仗武力強迫任姑娘做事。
  本君侯聽藍鳳凰說起過,任姑娘雅擅音韻。
  今日你我二人,就以音會友如何?”
  說話之間,趙長生衝竹桌上面的瑤琴掃上一眼,反手一旋,手中已是憑空多出一物。
  居然也是具七弦琴。
  趙長生信手一拂,就有悠揚琴聲從弦上傳出。
  說不出的動聽。
  “尾帶焦痕,莫非……這就是昔年蔡中郎從火中救下的焦尾琴不成?!
  時隔千年,此寶居然依舊依舊留存世間,而且還有重見天日的這天?!”
  藍鳳凰對於音韻,屬實是七竅當中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綠竹翁卻是不同,方一聽到琴音,神情便是一震。
  等到見到琴上燒焦的痕跡,更是失聲驚呼起來。
  任盈盈比他稍好一些,但兩隻烏溜溜眼睛同樣也是緊緊鎖定在焦尾琴上,一動不動。
  九州天下,千年輾轉。
  共有號鍾、繞梁、綠綺、焦尾四琴傳世。
  不唯音色冠絕天下。
  更是均有典故流傳世間。
  任盈盈乃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之女,當今聖姑。
  吃穿用度堪比王侯,但也未能有幸見過其中的哪怕一把。
  她所用的燕語古琴,雖然也算難得。
  但是與焦尾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甫一見到,就忍不住想要佔有。
  見著任盈盈神情,藍鳳凰不由眨眨眼睛。
  她是完全不理解。
  這些不當吃,又不當穿的爛木頭到底有什麽魔力,居然能把殺伐冷酷的任盈盈變成這樣。
  趙長輕輕一笑,將焦尾琴放在琴桌之上。
  他都已經記不清,到底是在完成哪件任務的時候獎勵了這架焦尾琴的了。
  平常也只是偶爾彈上那麽一兩次,絕少有著拿出去示人的機會。
  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能派上這等用場。
  任盈盈表面看著不怎麽,但事實上卻是心高氣傲的很。
  眼皮極高,很少有人有資格被她納入視線范圍當中。
  對付這種女人,就得從她最自信的領域入手,將其徹底擊敗才行。
  很顯然,任盈盈的武功雖然放在普天之下的女子當中,已經少有敵手。
  但還不是她真正自負的地方。
  “你我二人便以此琴作為賭注如何?”
  趙長生將焦尾琴往任盈盈方向一推,語氣隨意說道。
  “勝者便可得到此琴,輸者更要奉勝者為主,不可有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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