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1647

第66章 袭破荆州(下)
  忠貞營的李赤心、高必正在經過一番鎮壓與統合之後成功將王進才所部納入自己的麾下,畢竟王進才所部曾經也是大順軍整合起來比較容易。他們二人剛整合完畢朱由榔就開始了攻城,原本他們還想去進諫皇帝直接攻城傷亡太大會消耗士氣沒想到皇帝的炮兵是如此犀利直接就將城頭清軍的火炮基本全部摧毀。
李赤心與高必正知道接下來就要是血腥的攻城戰,於是下令各部準備好攻城的雲梯與木驢車等器械準備攻城,清軍沒有了火炮支援讓他們對接下來的攻城戰有了不小的信心。
可是他們遲遲沒有等到皇帝下令攻城,正當二人疑惑之時只見朱由榔中軍大營之中又推出了不少火炮對準了荊州城牆,顯然是要先用火炮轟擊城牆。
其實這就是朱由榔的戰術指導思想能夠用火炮轟的絕不用人命填,自從他決定要攻打嶽州那一刻起就在準備火炮以及用棺木密封火藥炸城,這次進攻荊州自然也不會例外。
自從解決了黑火藥的配比以及顆粒化問題之後,朱由榔就堅信沒有什麽是一桶火藥解決不了的,要是解決不了那就再來一桶。
在廣州的時候他就征調了大批廣東的工匠並承諾取消他們的匠籍提高他們的待遇以刺激他們的生產積極性,再加上改泥模鑄炮為鐵模鑄炮又有火炮製造的理論支持可以說是製造了不少的火炮。
這一次為了攻打嶽州等堅城,他在長沙的時候特意下令一邊在長沙製造火炮一邊從廣東調運火炮。從嶽州出發的時候因為有戰船運送更是節省了不少人力物力可以將大口徑火炮運到荊州。
所以這次在用威遠大將軍炮反掉荊州清軍的紅夷大炮之後,朱由榔立刻下令將所有的大炮集中到西門與南門交匯之處然後開始轟炸城牆。
之所以選擇這裡作為突破點是因為荊州城牆曾經被張獻忠毀壞過,這裡就是鄭四維重新修築的城牆,正是適合突破的地點。
因為清軍的火炮已經被打掉所以明軍的炮手們大搖大擺的將火炮炮組抵近到距離城牆不遠的地方設置,同樣的架設土壘以防備城頭清軍放箭以及其他拋射兵器襲擊。
朱由榔用千裡鏡觀察著荊州城頭的清軍,因為距離較近連他們臉上驚慌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心想當年多鐸用紅夷大炮轟擊揚州的時候心情一定也像自己這麽得意吧。
“預備!放!”
隨著明軍火炮指揮官們一聲令下,明軍的大小火炮開始一齊怒吼,“轟!轟!”只見明軍陣地上硝煙彌漫而隨後荊州城頭上磚石橫飛更有人的慘叫之聲傳來。
朱由榔知道那是火炮發射的實心鐵球擊碎了城牆的牆磚,然後有碎石打傷了躲藏的清軍士卒,很快第一輪炮擊結束了。炮手們抓緊時間清理炮膛給火炮降溫同時將炮身複位,經過一系列忙碌之後開始了第二輪炮擊,這次的炮擊效果更加明顯。
只見荊州城牆上的好多垛口都被炮彈擊碎,高大的城門樓更加是受到炮彈攻擊的重災區,到了第三輪炮擊的時候整個垮塌了下來。
難怪後世的時候網絡上會有“窮則戰術穿插,達則給老子炸”這個梗,這實在是太讓人心情愉悅了,我不跟你玩什麽謀略就是要用實力碾壓你。
其實在朱由榔心裡還有在忠貞營以及馬進忠等忠武營面前示威的意思,於是在第二輪炮擊的時候他便把李赤心、高必正、馬進忠等人叫到了他的身邊,讓他們一起觀戰。
看到他們滿臉震驚的看著荊州城門樓垮塌,朱由榔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同時心裡不無得意的想你們雖然都是久經沙場的宿將但是一定不會懂什麽是火力覆蓋,什麽是炮火集中。
荊州城雖然堅固但是在明軍大小二百多門火炮的轟擊之下還是沒能堅持多久,在第四輪炮擊之後荊州城牆發生了大規模垮塌。在這期間鄭四維不是沒有試圖派人出城攻擊明軍的炮兵陣地,但是面對嚴陣以待的神機營斑鳩銃火銃方陣,他們只能扔下大量屍體退回城內。
“大明萬歲!陛下萬歲!”
隨著荊州城牆的垮塌,明軍大營之中爆發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同時早就做好準備的五軍營開始向缺口挺進,朱由榔聽著明軍的歡呼聲面色平淡的說了一句“荊州已破!時代變了!”
說完他就轉身上馬拔出了佩戴的天子劍然後指著荊州城說道“李赤心、高必正、馬進忠聽令!”
三人幾乎是同時下意識的跪在了朱由榔的馬前然後回道“末將聽令!”
“你們進城之後首先擒獲鄭四維或者找到他屍體的人爵進一級,賞銀三百兩。另外,進城之後不得擄掠驚擾百姓,有不聽命者軍法從事!”
“臣等遵命!”
此刻的荊州城中已經亂作一片,城中到處都是亂跑的士卒,街上躺著受傷呻吟的人也沒有人去理會,更有那潑皮無賴趁機跟隨著逃兵開始砸門搶劫很快城中的幾處地方冒起了濃濃的黑煙。
在荊州總兵府衙之內有一人頭髮散亂,眼睛通紅此刻手持長刀正在四處砍殺一些年輕的女子。“老爺饒命啊!”“奴家不想死啊!”
那人卻不管這些柔弱女子的哀求,一邊瘋狂砍殺一邊怒吼“你們都要死!平時榮華富貴你們也享受了,現在陪我一起死吧!我的女人豈能留給流賊!”
原來這個瘋狂的人正是大清的荊州總兵也是大順軍的叛將鄭四維,只見他渾身血汙猶如地獄中的惡鬼一般。他見到荊州城牆垮塌就知道大勢已去於是跑回了府衙,見他平時受他寵愛的姬妾們突然想到不能便宜了別人便開始揮刀砍殺。
這一番瘋狂的亂砍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其他的仆人見狀瘋狂逃命一哄而散,沒過多久鄭四維忽然聽到府衙外大街上有喊聲傳來“不要讓狗賊鄭四維跑了!”“活捉鄭四維!”
聽到喊聲之後鄭四維卻哈哈大笑“我豈能讓你們這些流賊抓到我!”他轉身跑回了大堂,然後將火油以及酒水等撒了一地然後點火焚燒了起來。
火勢借助著火油很快便不可控制,鄭四維在火中央大吼“燒吧,燒吧,這一切你們休想得到!”可是等火焰真燒到他身上之時,被火燒的劇痛加上炎熱的感覺他又開始哀嚎“救救我!我不想死!”
衝進府衙的明軍士卒們看著已經成為火人一樣的鄭四維都默不作聲,當然也不可能冒著大火去救他,很快鄭四維便不再嚎叫而是倒在了火中。
等李赤心、高必正、馬進忠趕到的時候整個荊州總兵府衙已經都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他們沒有命令士卒救火而是下令拆掉府衙周圍的房子,以防止火勢擴散引發全城的大火。
朱由榔聽完屬下的匯報知道了鄭四維的結局之後,隻說了一句“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便不再理會而是將精力放在了重整荊州城內秩序上。
也許人在驚慌失措之下更容易通過殺戮等暴力方式來宣泄心中的不安,第二天朱由榔得到了匯報,荊州城破之後因為搶劫殺人放火等方式被處死的人達到幾百人,其中明軍就有幾十人其他則是敗兵與破皮無賴。
在將這些人一律處死並將他們的首級掛在城頭示眾之後,城內的秩序也得到了恢復。之後朱由榔便命令大軍不進城而是在城外扎營。
在這之後自然是全軍賞賜與狂歡,酒肉被送入到大營之中犒賞士卒,高級將領則進城根據功勞的大小被賞賜加封。在全軍狂歡的第二天一大早朱由榔見到了已經被燒成焦炭的鄭四維屍體以及其他十幾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那都是什麽人?”朱由榔皺眉看著另外那十幾具屍體問身邊的人。
“回陛下,聽鄭四維府中跑出的家仆說那十幾具屍體都是鄭四維的姬妾寵婢。”跟在朱由榔身邊的戎營提督王承恩小心的回道。
“只會拿刀去砍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算什麽英雄好漢?他要是拿刀去拚殺而死,我到敬他是個漢子。”朱由榔對這種臨死殺自己家人的行為深惡痛絕所以隨口說了幾句。
沒想到跟在身邊的一些人卻聯想到了崇禎帝臨上吊之前砍自己女兒逼死自己的妃嬪的往事,以為皇帝陛下是在暗中諷刺崇禎皇帝沒有擔當。
這只能說是身居高位者不能隨意發言評論某事,不然就會有人去聯想你有什麽深意,就像後世的語文閱讀理解一樣說不定讓作者本人來做都解不出那麽多的意思來。
不去說荊州城中有心人如何去理解朱由榔的話,以及朱由榔如何處置城中的滿清文武官員單說武昌城中滿清湖廣總督羅錦繡在知道明軍所謂的“東征武昌”不過是一個幌子,其實主力已然西進攻打荊州後氣的摔壞了手中的名貴宣德瓷茶杯。
  他心中有著被戲耍的恥辱感同時又擔心荊州的形勢,畢竟當年忠貞營圍攻武昌的時候有南京的援軍,如今荊州卻再無援軍了,江西戰事不順利又怎麽可能去援救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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