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全部散去,一個長相野蠻的漢子出現在陶商身前。 陶商嘖嘖稱奇,想不到此次竟然召喚出了黑旋風李逵! 對於這個英雄,他心裡很清楚。 如果說典韋是瘋狗的話,那李逵就是徹頭徹尾沒人性的家夥。 他發起瘋來,完全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狂。 為了讓朱仝上梁山,李逵一斧頭劈了滄州知府之子四歲的小衙內,眼睛都不眨一下。 為了救宋江、戴宗,李逵手持兩把大斧左右開弓,先砍倒兩個行刑的劊子,接著衝向監斬官,蔡九知府嚇得趕快逃走了。李逵然後殺向敵陣,不管官軍百姓,雙斧上下翻飛殺了個痛快,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三打祝家莊時,扈家莊本來已向宋江投降,可李逵殺得興起,根本不問青紅皂白,揮動雙斧殺向扈家莊,扈成一看勢頭不對趕快逃走,隻可憐了扈三娘的父親扈太公,一門老幼幾十口人血肉橫飛、慘遭滅門。 要論殺人,恐怕李逵是梁山好漢中染血最多的。 果然上應天殺星之名。 而陶商並沒有向對待花榮一樣,讓李逵消失。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召喚出李逵。 因為李逵有一個特性,讓他很欣賞,那就是死心眼。 跟定一個人,就跟一輩子。 而且打起仗來,從來不知道後退。 從來不慫,一直乾。 宋江如此無恥,李逵哪怕不願意招安,可是宋江的話對他來說就是聖旨,老實地跟著走了。 最後被宋江一碗毒酒送走。 這就是陶商最需要的人,雖然沒有和典韋較量過,不過李逵身上這個忠心護主的特性已經不遜於典韋了。 亂世用重典,殺人亂如麻。 三國無義戰,狂者來稱雄。 亂世中,這樣的殺人狂魔最是能震懾一方。 就如同呂布一樣,人品為人不恥,只因武藝超群,無人敢低看一眼。 李逵頓時拜倒在地,相當恭敬。 “哥哥,俺鐵牛來了!” 窩草,一聲“哥哥”叫得陶商有些毛骨悚然。 大喬叫他“商哥哥”可是纏綿悱惻,風情萬種。 而李逵一聲哥哥,卻是包含真情實意。 只是這份濃濃的感情讓陶商有些吃不消。 “鐵牛,起來吧。坐下,我和你說一說現在的情況。“ 陶商說了小半會,就發現李逵有些坐不住了。 原來他一直盯著桌上的酒,應該是聞道了丹陽醇的香味。 陶商笑道,“你答應我三件事,等下就有絕世好酒給你喝。” 李逵咧嘴笑了,“哥哥,只要有酒喝,別說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三百件事俺也答應。” 陶商說道,“第一件事,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貼身侍衛,守衛我的安全。” 李逵說道,“那是必然的,誰敢靠近哥哥,我一板斧就將他劈了。” “咦,我的板斧呢?好家夥,落掉了。” 陶商說道,“我等下叫人給你打一對板斧。也不是所有靠近我的人你都要劈掉,我們自己人你就不要動手。” 見李逵點點頭,陶商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情就是,我知道你喜歡殺人,有時候殺起人來不分敵我。我叫你殺你就殺,我叫你停你就得停。” 李逵說道,“要得。” “哥哥說幹啥我就幹啥,說殺誰我就殺誰。” “哥哥,那第三件事情是什麽啊?” 陶商說道,“這第三件事情啊,你不要叫我哥哥了。” 李逵臉色一變,越發黑了,“哥哥,你這是不要俺李逵了嗎?” “哥哥,俺做錯了什麽事情?” “哥哥……” 陶商越聽心裡越麻,“停!” “李逵,我不是不要你了。我只是不習慣你叫我哥哥而已。” “你換個稱呼,像其他人一樣,叫我主公吧!” 李逵這才明白過來,走過去捧起丹陽醇,“主公!嗯,這個稱呼好。” “主公,我都答應了,現在可以喝酒了吧。” 陶商笑道,“可以,但最多喝半瓶。” 李逵說道,“主公,你不用擔心我的酒量。像這樣的瓶子,我一次性可以喝十個。” 說罷,李逵舉起瓶子就往嘴裡灌。 “咳咳咳!” “哇!” “好烈的酒啊!” 陶商見李逵被嗆得弓著個背,“我這酒啊,可比你平常喝的酒要濃烈數倍。” 李逵這才明白陶商隻讓他喝半瓶的原因。 陶商見時間不早了,便對門外喊了一聲,“林衝,你進來吧!” 林衝手持丈八蛇矛走進屋內,警惕地看著李逵。 陶商說道,“不用擔心,這是黑旋風李逵,和你一樣,是過來輔佐我的。” “這是林衝,以前當我的侍衛。他有領軍作戰的才華,當我的侍衛屈才了。” “現在曹軍攻城,孫觀受傷,潘常春、李達戰死,我手下幾乎沒有多少可用的將領。” “林衝你今日起就去頂替孫觀的職位,做副將,輔佐謝廣坤。關於侍衛的事情,你和李逵交接一下。” 林衝說道,“主公,我該如何與其他人說李逵的到來。” 陶商想了想,自己的確不能大變活人。 畢竟當初林衝來的時候,還演了一場家破人亡的苦情戲。 “就說是沂水縣人,縣裡的百姓被曹操全部殺光了,隻留得他一人逃出來投奔於我。” “家人都死光了,兵荒馬亂的,誰還能計較他的來歷。” 陶商讓林衝與李逵在一起交流,自己便去找謝廣坤。 謝廣昆此時正在焦頭爛額,頂上的頭髮又少了不少。 作為徐州的都尉,他身上的膽子很重。 許耽、許傑、陳登、糜芳、周泰、蔣欽等人也在一起商議。 見陶商進來,眾人紛紛起身。 陶商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多禮。 “大家繼續,你們都是身經百戰之人,戰場上的事情懂得比我多,我就來聽聽。” 許耽知道陶商是真性情的人,便說道,“主公,明日曹操肯定會發起一次猛攻,而且這一次攻擊如果我們抵擋不住,徐州恐怕就保不住了。” 陶商問道,“我們能擋住今日,為何明日就守不住了呢?” 謝廣昆摸了下頭頂,“主公,今日曹軍一路橫掃過來,並沒有帶沉重的攻城器械。” “明日估計那些攻城器械便運送過來了。一旦這些重型裝備攻城,徐州城牆恐怕難以抵擋住。” 陶商點點頭說道,“我也打聽過了,這些年曹軍打仗,屢屢獲勝,據說這些攻城器具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 蔣欽說道,“據我掌握的消息,曹軍中有投石機,巨弩,雲梯以及龜頭車四種最為厲害的攻城武器。” “投石機、巨弩是遠程攻擊武器,殺傷性極強。而雲梯和龜頭車則是近身攻城武器,雲梯用來攀登,龜頭車用來撞破城門。一旦城牆、城門被破,以我們的兵力,絕對擋不住曹操的虎狼之師。” 陶商看向謝廣昆,“你們商議出什麽對策沒有?” 謝廣昆撓了撓頭,“我們有兩種方案在爭執不下。” “我的想法是繼續固守,加高城池,壘實牆體。他們有拋石車、巨弩,我們也有,雖然數量少一些,可是他們遠道而來,我們徐州石頭、木頭多,哪怕堅守不出,也能抵擋住一段時間。” “許耽的意思是殺出城去,將他們的攻城武器破壞掉。” 許耽說道,“沒錯,一味死守,總有耗盡的一天。曹操兵多將廣,洗劫了這麽多縣府,糧草全部被掠奪一空,哪怕是圍城,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棄。” “我們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他們的糧草、攻城器具毀壞,才有機會反敗為勝。” 謝廣昆說道,“曹操向來重視糧草,必有重兵把手,別說攻打,哪怕是偷襲,機會也不大。” 許耽說道,“你這樣死守,我們徐州本來就兵少,此消彼長,徐州遲早要被打空的。” 謝廣昆說道,“陳登不是在發動徐州百姓嗎?” “那些難民,那些大戶人家的家丁,都征兵入伍。” 陳登見話題轉移到他身上來,便說道,“我們的確在按照主公的安排,在徐州招兵、征兵,目前有將近一萬人參軍。” “只是這些都還是新兵,沒有經過任何訓練,估計還上不得戰場。” 陶商說道,“訓練新兵,我給你們找了一個將領,就讓林衝負責加緊訓練。” “也不要等訓練有素才上戰場,有時候沒打過仗的新兵,初生牛犢不怕虎,殺起敵人來更勇猛。” 停頓了一下,陶商說道,“我們與曹軍實力懸殊,守是必然的。” “除了築高城樓,加厚城牆,對於護城河,也要加深加寬。中間布置更多的鹿寨,拒馬,鐵蒺藜之類的障礙物。” “同時將塞門刀車做得更鋒利、更堅實。” 塞門刀車是一種結構簡單的車子它有兩個輪子,前方是一個與城門大小相同的框架,上面布滿了鋼刀,一旦城門失守,士兵就會推出刀車堵到城門處。 鬼頭車是探出頭來一撞一撞的,顧名思義,用來攻。 而塞門刀車則是鋼刀布滿全身,號稱鋼刀門,用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