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騎兵統領吳一帆出城迎敵,被那賊軍頭領管亥一刀兩段!” 什麽? 吳一帆被殺了,還被管亥一刀兩段? 田蘭蘭想起那個留著長頭髮,喜歡吃寬面的騎兵統領。 想不到他如此衝動,白白丟了性命。 “諸位不要驚慌,我去會會那黃巾賊軍。” 田蘭蘭再也忍不住,顧不得安撫家中賓客,提著長劍便往城門口去。 孔融也領著孔梨以及北海兵馬前行。 林衝、春梅、許陽、糜香看著陶商。 陶商說道,“我們也去看看。上次遇到的只是小股黃巾山賊,那些人是出來打糧草的。現在這些黃巾軍成規模攻城,我們會一會,以後對上心裡也有個準備。” 說罷,陶商便跟著孔融一同前行。 來到城牆上,許陽等人看得震撼不已,下面密密麻麻都是人,數萬人之多,場面極其壯觀。 而陶商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畢竟前世是經歷過槍林彈雨過來的,眼前這種戰爭,有些原始。 手中拿的都是長矛、大刀、狼牙棒啊,更有甚者,手中拿的是魚叉。 身上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破破爛爛的。 這些黃巾軍,大部分都是被人脅迫、蠱惑加入的反叛軍。 他們只有搶劫,才能活下去。 都是些窮苦人啊。 可是陶商並沒有放松警惕,因為城樓下的這些窮苦人,一旦攻入城中,便會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如洪水般血洗一切。 搶錢、搶糧、搶女人。 人,一旦失去人性,便成了獸。 田蘭蘭已經戴上了一身盔甲,手握長劍,顯得英姿勃發。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她身旁,不停地叮囑。 孔融告訴陶商,這個中年男子是田楷的族弟田振,因田楷重病,田振代田楷掌握青州兵權。 田蘭蘭領著五千兵馬出城廝殺。 黃巾軍此時正在城下挑戰的是張饒手下大將熊捌。 熊捌使一對大錘,見青州城裡出來的是一名女將,頓時大笑起來,“青州的男人都死光了嗎?叫一個娘們出來。” “也好,等我活捉了你這娘們,就當著他們的面,將你剝個精光,好生玩耍一番,哈哈哈!” 田蘭蘭臉色鐵青,不理會熊捌的滿嘴汙言穢語,提著長劍便與他相鬥。 一時間場中打得煞是激烈。 陶商問林衝,“幾招?” 林衝說道,“八招!” “這麽快?” “嗯,生死對決,一絲差距就會無限放大,八招已是極限了。” 果然,到了第八招的時候,熊捌見田蘭蘭手中長劍側向一邊,知道女子力氣畢竟不如他大,當下乘勝追擊,雙錘出動,砸向田蘭蘭的胸口。 田蘭蘭等的就是這一刻,腳尖一點地,人便從馬上騰飛而起。 一劍刺下,貫穿熊捌的腦袋。 “好!” 青州將士頓時歡呼聲如雷。 乾得漂亮,不愧是刺史田楷的女兒,虎父無犬女! 那邊陳饒見熊捌死得如此慘烈,當下忍不住,提著大刀便衝殺了過來。 這陳饒可是得了地公將軍張寶的真傳,一身武藝,出神入化。 見陳饒與田蘭蘭戰鬥正酣,陶商又問道,“這次幾招?” 林衝眼睛緊緊地盯著場中,“三十招!” “這麽久?” “那是陳饒沒有將壓箱底的功夫用出來,否則用不了三十招。” 陶商摸了摸鼻子,“看來田蘭蘭凶多吉少啊!” 林衝說道,“田蘭蘭雖然不敵陳饒,可要全身而退還是不難,她的輕功很好。” 陶商想起田蘭蘭與那白紗鬥笠當日在廣陵郡離去的背影,“的確好輕功。” 林衝手中緊緊握住丈八蛇矛,“主公,要不要我出手?” 陶商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為什麽不是時候,因為這個年代的打仗有一種奇特的搞法。 總是要先選出幾個大將來捉對廝殺一番,誰打贏了就軍心大振,贏的勝率會高很多。 這就造成了許多大將、英雄在戰場上脫穎而出、一戰成名的情形。 就像無雙上將潘鳳,三招被華雄斬首,讓華雄名氣大增。 而華雄連誅殺盟軍二將,戰場耀武揚威輕敵之時被當時名不經傳的關羽所殺,讓關羽一戰成名。 陶商對於田蘭蘭,並沒有多少好感,也沒有多少厭惡感。 似乎兩個人,並不在一根平行線上。 而田蘭蘭自始至終,也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陶商一眼,除了鄙夷的目光。 果然,二十多招之後,田蘭蘭力量不足的缺點便顯露出來了,被陳饒的大刀壓著打。 一刀一刀,刀劍相交,火花四濺。 “拿命來吧!” 陳饒大喊一聲,撲身而上,手中大刀在空中劈出數道殘影。 “啊!” 田蘭蘭發出一聲嬌喝,手中長劍被大刀擊飛。 陳饒豈能放過這個機會,大刀橫掃,便要將田蘭蘭攔腰砍斷。 “颼颼!” 數道銀光閃過,直撲陳饒門面。 是暗器! 好個陳饒,藝高人膽大,當下急忙收回大刀,不斷揮舞。 “叮叮當當。” 將暗器打落在地。 陳饒要繼續追趕時,田蘭蘭已經拍馬趕回,兩邊將士廝殺在一起。 廝殺一陣,見對方人多,田振鳴金收兵,堅守城池不出。 清點人馬,死傷三千余人。 田蘭蘭的手臂也受了傷。 下午,陳饒又騎馬在城下挑戰,大罵青州無人,只會做縮頭烏龜,不敢出來迎戰。 將士們義憤填膺,紛紛請戰,要去殺陳饒。 田振黑著臉,已經連續死了副都尉樂嘉、騎兵統領吳一帆,又傷了田蘭蘭,青州軍中的這些將領他都是知根知底的。 這些人去與陳饒、管亥相鬥,基本上就是送死。 這時步兵統領汪包強說道,“都尉,黃巾賊軍如此囂張,圍城挑釁,如果我們閉門不出,會讓周邊州府恥笑,百姓心中不安。” “請都尉下令,我願出城一戰,誓死拿下陳饒、管亥人頭。” 田振咬牙切齒地說道,“要是我兄長沒有生病,這些狗東西豈敢來城門前狂吠。” “汪統領,雖然你一身武藝,可是還在蘭蘭與副都尉樂嘉、騎兵統領吳一帆之下,你出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汪包強脖子一挺,“哪怕是戰死,也比窩在城內被黃巾賊寇罵上門來好。” “現在我手下的將士都已經忍無可忍了,軍中還說黃巾賊寇這般囂張,再這樣下去,已經分不清楚誰是兵,誰是賊了。” “混帳!” 田振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 “誰敢散布謠言,軍法處置。” 孔融說道,“田將軍,休要動怒。我已派人去北海請上將宗寶前來助陣,只要宗寶前來,必定能取勝。” 田振拱手說道,“文舉仁義,只是宗寶將軍到此,來回還需要些時日,我兄長又身體不好,恐城內遲則生變啊。” 這時,陶商朝林衝使了個眼色。 林衝站了出來,““某願前往斬陳饒、管亥頭顱, 獻於帳下!” 田振問道,“汝乃何人?” 林衝朗聲說道,“某乃賽后羿陶商麾下豹子頭林衝是也!” 田振一愣,“現官居何職?” 林衝回答,“無官職,公子隨從。” 田振惱了,““汝欺吾青州無大將?量一家仆,安敢亂言!來人,與我打出去!” “且慢!” 田蘭蘭站起身來,她是見過林衝的,也見識過林衝的武藝。 “叔父,此人雖為陶商隨從,可儀表不俗、武藝高強,可與陳饒、管亥一戰。” 田振比較頑固,只是不肯。 陶商站起對孔融說道,“世伯,有一事相請,可否借你八百北海精兵,必破黃巾賊寇。” “什麽?八百北海精兵,你們就想破數萬黃巾賊寇?瘋了吧!” “我們與他們殺了這麽多場,數萬人都不能取勝,你區區八百人,豈不是白白送死?” 田振看傻子一般看著陶商。 他身後的將士已經知道陶商的身份,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 陶商並不搭理田振,繼續對孔融說道,“世伯,那管亥當日襲擊了糜小姐的車駕,我手下林衝已與他一戰,救下了糜小姐。” ”今日,我有把握能擊敗黃巾賊軍。“ 孔梨眼眸流轉,突然說道,“陶商,如果你們不能打敗黃巾軍怎麽辦?我們可不能白白犧牲八百北海精兵的性命。” 陶商朗聲說道,“我願立下軍令狀,如若不勝,可斬某頭。” 孔融臉色凝重,“賢侄,我們堅守城池,黃巾軍沒有攻城器械,攻破不進來。等我大將宗寶到此,必能破敵。你真的要冒險嗎?” 陶商說道,“世伯,我有把握,請信我一回。” 孔融沉思片刻,又聽得城樓下陳饒叫囂得厲害,便狠心下定決心,“好,我今日就陪你賭一把,我對你有信心。” 孔梨還想要說什麽,聽得父親這麽說,只能閉嘴。 孔融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北海將士聽令,立即隨陶商、林衝出戰。” “是!” 八百北海精兵都是久經沙場之人,雖然心中忐忑,依舊整齊應道。 正在春梅含淚給陶商穿戴盔甲的時候,林衝已經提著丈八蛇矛拍馬出城了! 窩草! “林衝,你等等我啊!” 春梅緊緊拉住陶商,“公子,不要急啊,扣子還沒有扣好,鞋子還沒有穿好呢。對了,你的戰馬現在還在馬廄裡。“ 陶商急了,第一次大戰,豈能這般拖拉,“許陽,你還杵在哪裡幹什麽,過來幫忙,穿衣服啊。” 許陽並沒有動,而是伸手指向城門。 “公子,你聽。” 這時青州將士傳出一陣歡呼聲,“好!” “贏了!” “黃巾賊軍退了!” 陶商愣了,他奶奶個熊。 前有關羽溫酒斬華雄,今有林衝換衣退黃巾! 我呢! 誰記得我賽后羿陶商啊! 我才是主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