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媳婦的沈嫿適時的羞澀的低下了頭,後面的一眾婦人也跟在打趣的笑。 由著觀主親自接待,眾人便去了山上賞花。從山頂放眼往下望去,著大片大片的梅花開得果然茂盛,周圍又是皚皚的白雪,越發的襯得梅花嬌豔欲滴,叫人嘖嘖稱奇,的確是大自然的奇觀! 在此期間,由著晉王妃與長孫靖的介紹,沈嫿已經將大部分的貴婦人的名字以及代表的家族記下了,並且能夠與她們其樂融融的說上幾句。 當然,沈嫿溫文爾雅的性子,又沒有王妃的架子,在眾人之間還是很受好評的。 這些人個個都是人精,除了沈嫿王妃身份,她們還要看她的氣派能不能夠扶得住王妃的頭銜,懂不懂的分寸,值不值得交往,所以沈嫿算是被這一層次的人接納了。 看著沈嫿一點都不拘謹的跟著幾位夫人說話,晉王妃嗅了嗅手上的紅梅,笑道:“瞧著她小時候性子挺清冷的,我還害怕她會不適合這樣的生活,看來是我多慮了,她可比我想象的還有進退自如,遊刃有余!” 長孫靖側目看了沈嫿一眼:“嫁給了五哥之後,變多了諸多的不得已,有時候也不是由著性子做事的,母妃不就是這樣嗎?而且,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夠與五哥並肩吧!” “你說的不錯!”王妃將手上的梅花遞給了身後跟著的侍女,“也難怪鬼王瞧上她了!自從她進門兒之後,你還還聽說過你五哥的風流韻事麽?” “哈哈,我喜歡她,若是她與五哥能夠夫妻和睦,鶼鰈情深,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不過,五哥府上那麽多的女人,可都是宮裡面的人賜下的,也不能夠隨意處置,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這完全在乎男人的態度,跟他們身邊還有多少女人沒有關系!她若是抓住了鬼王的心,再多的女人又有何懼!” 王妃轉身將沈嫿叫到了身邊,說道:“過會兒就要吃晚飯了,這道觀裡面的齋菜也是一絕,今兒倒是有口福了!只是全是素菜,不是你吃得慣嗎?” “平日裡面大魚大肉的吃慣了,能夠吃些齋菜清清腸胃也是極好的!何況王妃都推薦了,味道定然不錯!” 沈嫿一行人在道觀裡面吃了晚餐,天快擦黑的時候,顧雪薇才姍姍來遲。 下午的時候又下起了雪,她進來的時候講沾上了雪沫子的披風解下遞給侍女,才向眾人抱歉的說道:“抱歉啊,我來遲了,臨走之前遇到了一點事情,耽誤了一下,叫諸位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晉王妃笑道:“將軍夫人這是哪裡話,這是有事情耽擱了,又不是故意的,哪裡用得著道歉!只不過,夫人倒是錯過而一番美景,這才是遺憾啊!” “沒事兒,這梅花年年都會開的,明年在與諸位一起來看也不遲!”顧雪薇笑著扶了一下頭上的金步搖。 縱觀她這一身,無論是穿的,還是戴的,無不是精品,也彰顯著如今她在白子玉心中的地位。 而與她同日出嫁的沈嫿的打扮則是低調的多,一身的白裙,頭上僅僅一隻玉簪子,手上也就一隻瑪瑙鐲子。但是那隻玉簪子是前朝之物,也是陛下禦賜之物,而那隻鐲子也是太后賞賜的。 一個豔光四射,一個清麗脫俗。 眾人免不了會將兩人做一番比較,至於兩人如今誰過得比較的好,這個問題可是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眾人也都將兩人誇讚了一番,不會刻意得罪了誰的,畢竟兩人身後的男人的為擺在那裡。 只是顧雪薇庶出的身份總是低了一頭,總有幾個清高的會不給面子的。 就在眾人其樂融融的說話的時候,一個男人進來了。 這人一襲白色長袍,長身玉立,面容雋秀,氣質清冷,不是白子玦又是誰? 只見他命人將兩個大箱子送了進來,朝著晉王妃與沈嫿行禮之後,對顧雪薇說道:“大嫂,東西我已經送來了,明兒大哥會來接你,我就先告辭了!” “二叔且慢!”顧雪薇將白子玦叫住,“這又是下雪又是山路的,晚上行路太危險了,何況這山上的路都不平坦,下山就更不容易了,反正二叔晚上也沒有什麽事兒,就在道觀裡面住上一晚,明日再下山去吧!” 晉王妃也說道:“白夫人說得對,白二爺這般下山去著實危險,這道觀的客房諸多,白二爺何不明日天亮之後在下山去?” 白子玦蹙著眉頭看了一眼門外,雪是越下越大了,風呼啦啦的吹著,估計路都已經被雪封住了,下山的確不方便,便不再推辭:“如此也好,只是要打擾諸位了!子玦先下去休息了!” 白子玦的性子一向清冷,眾人也都是見怪不怪了,他離開之後,又開始各自攀談起來。 有人好奇的問道:“這兩個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麽啊,還需要白二爺親自給送了上來!” 顧雪薇微微的一笑,便上前命人將兩個箱子都打開了,眾人都好奇的看了過去,只見著這箱子裡面裝著兩床厚實的棉絮。 有人奇怪的問道:“你這大老遠就帶了兩條棉絮來?難道還怕在山上被凍著了不成?” 顧雪薇勾唇一笑,彎腰將棉絮揭開,就見著棉絮裡面裹著一個酒壇子。 她命人將酒壇子抱了起來,放到了臨近的桌子上面,又親自打開了酒壇子的蓋子,頓時,一陣清香的酒味便撲鼻而來。 “這是什麽酒怎麽這麽好聞?” “是將軍親自釀製的,還沒有名字呢,我嘗過一口,這味道便不能夠忘卻了,將軍說,這酒煮開了之後喝才最有味道,我下午的時候變讓人將酒煮開了,又加了一些對女人美顏有用的藥材進去,用棉絮包裹著保溫送上山來,想要大家也嘗一嘗!”顧雪薇說著,又讓人將另一個箱子也打開了,將抱出來的酒給大家分了。 有人嘗過之後讚不絕口:“的確是好酒,醇而不烈,淡而不散,酒香撲鼻,這是專程迎合了女人的口味,想來這酒應該是將軍專門為夫人而釀製的吧?” “他倒也是有這份心思!”顧雪薇微笑著端了一杯酒遞給沈嫿,“姐姐,你也嘗一嘗?” 沈嫿看著笑得一臉無害的顧雪薇,稍微有些猶豫,顧雪薇趁機笑道:“姐姐是不敢喝嗎?”她仰頭便將杯中之物飲盡,又倒了一杯遞給沈嫿。 “多謝妹妹!”沈嫿接過,輕輕的喝了一口。 顧雪薇在沈嫿的耳畔輕輕的說道:“姐姐,今兒我可是專門將白二爺給你留了下來,姐姐此刻心中定然很高興吧?” “妹妹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白二爺留不留下跟我有什麽關系?妹妹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你也不要口是心非的,除非你當真移情別戀的這麽快!” “妹妹可是光顧著說我了,妹妹自己呢?”沈嫿微微挑眉問道。 顧雪薇頓了頓才說道:“跟姐姐無關吧!既然姐姐這麽信誓旦旦的,希望待會兒姐姐能夠把持住,但願這酒對姐姐沒有影響!” 沈嫿微微眯眼,她手上的玉石沒有反應,而且她方才自己和聞過,這酒根本沒有問題,顧雪薇不過是在危言聳聽罷了! 在外人看來,這是兩姐妹在咬耳朵說悄悄話,不知道還以為這姐妹兩人的感情是多不錯呢! 夜已經晚了,眾人道別之後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沈嫿心頭卻是想著顧雪薇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莫非她有什麽計劃不成?若是她想從自己與白子玦身上做文章的話,只要自己能夠不單獨見白子玦,她自然也是沒有法子的! 而那酒,如此明目張膽,量她也沒有膽子! 如是想著,沈嫿自然也是放寬了心,四兒收拾好了床鋪之後,就躺下睡了。 半夜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沈嫿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兒已經起身將燈點亮了,她快步走到了沈嫿的身邊,沉聲說道:“你呆在這裡不要出去,我去看看發生什麽事情了!” 說完,四兒便開門出去了。 沈嫿乾脆起床,穿好了衣服等待四兒回來。 不一會兒四兒便回屋,將披風丟給了沈嫿,急聲說道:“好像是道觀裡面進了強盜,穿好衣服,我帶你出去!” “強盜?”沈嫿眉頭一蹙,“這來賞梅是幾日之前就決定的,那麽多身份尊貴的人,這道觀早就被清場,且必然有重兵把守,怎麽會進來強盜?” “眼下哪裡有那麽多的為什麽!要知道原因也要等到脫險之後!總之先離開這裡!”說完,四兒拉著沈嫿的手腕出去。 在走廊上面,喊殺聲就越發的聽得清楚了。可以瞥見在走廊盡頭的一個小院子裡面有兩個拿著火把的蒙面強盜,拿著明晃晃的的大刀便砍死了兩個小道士。 而對面的房間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從裡面傳出了女眷的驚聲尖叫。兩個強盜進到屋子裡面去,不一會兒,一人揪著一個女人的頭髮出來了。 這個時候有人發現了沈嫿與四兒的蹤跡:“站住!” 緊接著兩個強盜便提著刀拿著火把上前,惡狠狠的說道:“不許動,到院子裡面去蹲著!” 四兒一直垂著頭,等到兩人靠近的時候,手上的一枚銅錢迅速的飛出,刺穿了一人的咽喉,在另一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弓步上前一掌,便將人打飛了出去。 “走!”四兒看了一眼兩人的屍體,淡定的說道。 這道觀本就是了為了皇親貴族賞花而建造的,外觀宏偉,地勢複雜,而想要出去,只有前門與後門,偏偏沈嫿廂房的位置位於兩個門之間。 “前門是下山之路,路上必然有埋伏,後門是上山之路,應該不會有人阻攔,且我們可以藏於山間也不會被人發現的,這麽大的動靜,他們也不會搜山,明日一早定然會有官兵前來的!”沈嫿分析道。 “你說的不錯,我們現在就去後門!” 依舊是四兒在前門開道,沈嫿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 卻在一處院子裡面遇到了五六個強盜,個個黑衣蒙面,手持大刀。 “不要讓那兩個女人跑了!”有人叫道,其余之人便紛紛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