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面上的笑意未減:“配得上還是配不上,可不是由郡主說的算的!” 周明月冷笑了一聲:“我們走著瞧!” 沈嫿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嘴角,摸了摸濕潤的袖口。她早就發現酒裡面有問題,才喝的時候就將酒倒入了袖口。 周明月在回去的時候也笑了,方她那杯酒看似從一個酒壺裡面倒出來的沒有問題,她自己也先喝了一杯以降低沈嫿的戒心,只是她手上的戒指之中卻是暗藏機關,在遞酒給沈嫿的時候就已經將毒下到了裡面,沈嫿,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長孫斐脫身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的酒氣,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嫿,笑道:“是不是覺得本王特別有男人味?” 沈嫿咯咯的笑了起來,剝了一顆荔枝放在他的掌中:“男人味沒有聞到,男人的臭味倒是不少!” 長孫斐挑眉:“你敢嫌棄本王?” 正是說話間的時候,熱鬧的大廳忽然安靜了下來。 沈嫿抬眸望去,只見著大廳中央一群舞姬魚貫上場,個個身段妖嬈,不可方物。 舞姬們開始跳舞,各自做了幾個高難度動作之後便是圍成了一個圈,下腰,水袖如花瓣一般揚起,從中便是飛起來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 女子面容絕麗,媚眼如絲,無需那妖嬈的舞姿,只有一個眼神就能夠叫人心馳神往,魅惑無限! 這時,身邊有人驚呼了一聲:“這不是醉微樓的花魁秦慕姑娘嗎?” 沈嫿心中一動,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便是叫長孫斐與白子玦兩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女子麽? 而大廳之內有不少人知道這三人之間的糾葛,如今有加了一個秦慕姑娘,卻不知事情接下來會如何發展,眼睛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觀望,但是耳朵是紛紛打開了,恨不得有一雙順風耳! 場上舞罷,掌聲如雷。 “恭賀長公主生辰,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眾舞姬齊聲說道。 “真是精美絕倫,叫人歎為觀止!”長公主拍手笑道,“秦慕姑娘不輕易一舞,今日能夠得見秦慕姑娘舞姿,實在是本宮的之幸!” “長公主謬讚了!”秦慕盈盈而笑,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場上男人的心都仿佛被這個女人牽動著一般,“秦慕舞姿拙劣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只不過說起這舞藝獨步天下精美絕倫有一人真真擔得起!” 她的眸子微微一動,走了幾步卻是到了沈嫿的面前,笑道:“此人便是顧小姐的母親,寧江侯侯爺夫人,秦傾冉。” 頓了頓,她的眸子裡面露出一絲仰慕,又道:“夫人獨創的白鶴舞,我只是在舞冊上面見過,卻是不全,但仍然被其中精彩的舞姿折服,生平最大的憾事便是沒有能夠親眼看到夫人的舞蹈!” 她望著沈嫿,眸子微微一亮:“大小姐既然是夫人的獨女,應該得到了夫人的真傳吧?不知道秦慕是否有幸能夠得以一見?” 那白鶴舞,她何曾見過? 沈嫿微微的一笑,道:“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我的年紀尚幼,恐怕要叫姑娘失望了!” “我曾經聽說大小姐十歲之時,在先帝爺的壽宴上面表演過白鶴舞,驚豔一時,大小姐,這般推辭,不會是瞧不起秦慕吧?” 沈嫿心中有些訝然,微微挑唇冷笑:“自亡母仙逝之後,我便是不願意再挑起此舞,秦姑娘還是不要強人所難!” 場上的氣氛有點冷,這時長孫斐笑道:“本王王妃的舞蹈可不是誰都能夠看見的,因為那僅僅屬於本王!” “王爺倒是心疼未婚妻!”秦慕笑道。 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周明月卻突然笑道:“這白鶴舞我也聽過,是一種極具難度的舞蹈。顧小姐既然不願意跳母親的舞蹈,其他的舞蹈想來不會拒絕吧?顧小姐不若移駕舞上一曲,一來為長公主賀壽,二來,我等也可以開開眼界!” 她又笑看著長孫斐:“斐哥哥就不要那麽小氣了,我們都想見識一下顧小姐的風華呢!” “若是郡主實在想看的話,我就獻醜了!” 沈嫿起身,走了幾步,在一旁伺候的侍女面前耳語了幾句,侍女點頭離去,不一會兒,便是見著侍女拿了一把長劍進入,恭敬的將長劍遞給了她。 沈嫿手上拿著長劍,微微的一笑,傾城的容顏上面多了幾分勃勃的英氣,沒有音樂,她隨意而舞,比劍術多了幾分優美,比舞蹈多了幾分氣勢,叫人眼前一亮。 秦慕的舞蹈嬌美柔媚,沈嫿的舞蹈英姿颯爽,的確各有千秋! 一舞罷,眾人都愣了一會兒,白子玦率先鼓掌,眸子裡面有幾分難懂的深意在裡面。反應過來的眾人紛紛開始鼓掌,熱烈成都竟然超過了秦慕! “雪凡獻醜了!” 長公主撫掌而笑,“雪凡的舞蹈實在是叫人大開眼界……”,她的話尚未說完,忽然臉色一變,這時隻聞見幾聲驚呼傳來,沈嫿急忙轉身,隻瞧著一個舞姬打扮的女子將手上的長綾一扔,正是朝著長孫斐襲去。 長孫斐側頭便是躲了過去,從桌後便是躍了起來,而那長綾竟然像是知道他躲開的方向一般緊接著去了。 “鬼王,接劍!”沈嫿微愣了一下便是立即冷靜了下來,冷喝了一聲之後便是將手上的劍扔給了長孫斐。 長孫斐準確的將劍接住,眉目一冷,便是舞劍將長綾斬斷。長綾在半空中碎成幾片,還未落地便是見著那舞姬從腰上抽出了一條纖細的軟鞭,目光泛著殺氣,再一次朝著長孫斐襲去。 而長孫斐一旁的白子玦目光冷幽,手中握著一隻杯子便是朝著那舞姬的小腿襲去。 她未曾躲過,狠摔在了地上,又立即從地上躍起,鞭子在地上一掃,纏住了一張桌子的一腳,揮動鞭子,桌子飛起朝著長孫斐而去。 長孫斐一劍將桌子劈開,這時卻忽的一陣黃色的煙霧撲來,長孫斐急忙疾步退了幾步,閉上眼,以長袖遮住口鼻,一旁的白子玦見狀也躍出來一丈開外。 這時候,只見著舞姬再一次舞著鞭子朝著長孫斐襲去,這情況發生的太快了,旁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見沈嫿抓起來一旁的一個果盤朝著舞姬扔去。 那舞姬以為是暗器便是側身躲了一下,正是這瞬間的分神給了長孫斐反應的時間,她再次襲來的時候,長孫斐往後小退了一步,手中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兒,纏住了鞭子,反將那舞姬拉到了身邊,當心就一腳踹去! 那舞姬被踹的飛起兩丈多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水。這時公主府是侍衛也紛紛湧了進來,要將舞姬捉拿。 長孫斐急道:“不要碰她!” 只是已經來不及,侍衛將舞姬提了起來,這時候她的臉忽然冒氣一股黑氣,並且也越來越黑,隨即整張臉如同碎裂一般,化成了許多黑色的小蟲子,這景象實在叫人毛骨悚然! 大廳裡面已經亂成了一團,人們紛紛慌亂的往外面跑,驚叫聲不絕於耳。而那幾個侍衛已經被那些小蟲子爬的滿臉都是,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長孫斐眸子一沉,掌風一掃便是將撲來的幾隻蟲子掃飛。 “快出去!”他沉聲向長公主喊到。 一旁白子玦的掌風也是一掃:“這蟲子有毒,且不可碰觸!”兩人墊尾,護著一眾女眷先行離開。 沈嫿眉頭微微的一蹙,眸子一轉,便是上前將一旁的簾子拉了下來,又將桌子上面的酒倒在了簾子上面,掏出懷著的火折子點燃,瞬間,火焰便是撲了起來。 沈嫿急忙退到了長孫斐的身邊:“快走!” 只見著這群黑色的蟲子竟然朝著那團火焰飛起,長孫斐與白子玦對視了一眼,不由得暗暗驚訝,得空全身而退。 待最後的三人也退了出來之後,侍衛便是立即將門關上,同時四圍的侍衛將窗戶也封死了。 長公主面色發白,見了長孫斐三人出來,急忙迎了上去,急切的問道:“怎麽樣?可以受傷?” 長孫斐笑著安慰緊張的皇姐:“放心,我沒事,不要緊張!”,這時候卻是傳來了沈嫿的一聲驚呼,他急忙轉身,只見著沈嫿的右臂被白子玦握著,上面竟然三處紅點,有紅點之處竟然都腫的老高,並且有逐漸發黑的趨勢。 只見著白子玦拿出了一並匕首,劃破了她手臂的肌膚,黑色的血水立即流了出來。 白子玦用內力將沈嫿體內的毒素逼出來,見汙血留的差不多才將她的手臂放開。 “多謝!”沈嫿點頭致謝。 白子玦淡淡的嗯了一聲,便退到了一邊。 沈嫿抬眸,只見長孫斐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的傷口,她微微一愣,這眼神難道是心疼? “真是只知道拖後腿,添亂子!”周明月輕飄飄的諷刺道。 長孫斐的眸子裡面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瞪了她一樣,冷笑道:“若不是這個拖後腿的,你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未知之數!” 周明月嘀咕了兩句,還是沒有說什麽。 身後的五公主微微的一笑:“顧小姐實在是太勇敢了,我心中十分佩服,只是不知道顧小姐怎麽知道那些毒蟲會朝著火源撲去?” 沈嫿望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淡然一笑:“這些個蟲子不是朝著火撲去,而是他們會尋找溫暖的地方,這方法是我以前在一本古書上面看見過,今日便是試了一下,未曾想到真的有效,實在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