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將顧雪薇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冷笑了一聲,面上淡淡的回道:“多喝了幾杯,睡著了!你怎麽來了,將軍也喝了不少的酒吧!”“恩,他是喝得不少,只是方才軍營裡面有點事情,他前去處理了,大概晚上才會過來接我。我閑著也無事,就來找姐姐說說話兒了!”顧雪薇笑道。 沈嫿與顧雪薇兩人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東拉西扯了好一會兒,四兒進來說道:“小姐,六姨娘在祠堂出事兒了,五姨娘讓我請小姐一起過去看看!”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沈嫿又看著顧雪薇說道,“我去去就來,王爺就拜托你照看一下,有什麽事情叫一下下人!” 顧雪薇面上沒有變化,但是眸子裡面卻是浮現了一絲狂喜:“姐姐去吧,這裡就交給我吧!” 哼,沈嫿心中暗暗搖頭,原來愛情真的會讓女人的變傻,她暗中掐了長孫斐一把,笑道:“多謝妹妹了!” 沈嫿立即前去祠堂,四兒不理解的說道:“二小姐一直念著王爺,你們放心讓他們共處一室呢?” “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了,這小姨子與姐夫共處一室算是怎麽回事?不用我傳話,自然會有人將事情傳出去的,到時候她又該如何跟白子玉解釋?至於,王爺,若是他有那個意思,還用等到今日嗎?” 六姨娘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兒,不過一處苦肉計,割腕自殺,被下人發現之後,又買通了下人給顧華生送信,可惜顧華生眼下不省人事,下人不敢耽擱便報給了五姨娘。 五姨娘本來只是想派個大夫過去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將沈嫿叫了來一起商議了一下。 “大小姐看看眼下六姨娘對你是不是還有用,她現在是死是活,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五姨娘說道,她還沒有下死手,六姨娘就亟不可待的作死,也怪不得她了。 “六姨娘的出現確實可疑,她背後之人究竟是誰,直接問她她未必肯說,此事我不便出面,就交給你了,她的性命先留著吧,一個不聰明的女人掀不起什麽大浪的!” “一切聽你的,就交給我吧!” 沈嫿回去的時候,沒讓外面的人出聲,直接進屋,卻瞧見了顧雪薇正在為長孫斐整理身上的毯子,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摘下他臉上的面具。 “我回來了,有勞妹妹了!”沈嫿心中冷笑了一聲,面上揚起一絲笑意說道。 顧雪薇立即收回手,有些尷尬的笑道:“姐姐你回來了,六姨娘沒事兒吧?” “放心吧,沒事兒!王爺一直沒醒嗎?” “可是罪的厲害,一直沒醒呢!”顧雪薇也沒有再多做停留,“姐姐,我還有些事情,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先走了!” “妹妹慢走!” 顧雪薇離開之後,沈嫿推了長孫斐一把,笑道:“人都走了,你還裝睡!” 長孫斐睜開眼睛,眸子裡面卻是一片清冷的看著沈嫿。 沈嫿有些不自然的側過了頭,躲避他的目光:“讓你美人在側,你還不高興什麽?” “我能夠把這當成我的王妃對我的試探麽?”長孫斐冷笑了一聲說道,“那麽王妃對於這樣的結果滿意嗎?” “你這樣生氣做什麽?” “生氣?”長孫斐挑起了眉毛,“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我的王妃居然肯讓我與她的妹妹獨處一室,前提是她還知道她的妹妹對我居心不軌。” 他挑起了沈嫿的下巴,目光清冷的說道:“你的那些打算我心中都輕蹙,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對我究竟有沒有真心!” “我的確是有意這麽做的!”沈嫿說道,“一來看看顧雪薇對你還有幾分心意,這份心意可以利用幾分,二來,我對你絕對有信心,知道你不會亂來的。” 長孫斐聽罷是又氣又笑:“你啊,好好的一個女人,倒是事事叫你算計在其中。本王知道你與本王齊心,但是男人之間,我向來不屑用那些玩意兒的!” “哼,也不全是為你,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姐妹之間結怨已深,尤其是三言兩語能夠冰釋前嫌的。她如今既然有了靠山,我也不得小心一些了!” “難道本王這座靠山還不夠讓你靠的嗎?” 沈嫿本來想回答靠人不如靠己但是估摸著長孫斐的脾氣,便說道:“當然夠了,只是妾身也希望為王爺分擔一些!我們是夫妻嘛,當然要共同進退!” 長孫斐的臉色稍霽,哼了一聲之後繼續假寐。 吃罷晚飯之後,沈嫿與長孫斐便回了王府,前來迎接的福伯說道:“秦小侯爺來了!” 秦小侯爺是誰? 長孫斐看著蹙眉的沈嫿,眸子微微一動,笑道:“你這做外甥女的,小舅舅來了怎麽一點都不高興?” 小舅舅?就是外公那個離家多年的兒子? 沈嫿抬眸望了一眼長孫斐,他是在提醒自己嗎? 到了大堂,只見著一個約莫三十來歲長相清逸的男人正在喝茶,一派閑適自然。 見了長孫斐與沈嫿兩人相攜而入,秦詩源站起身來行禮:“見過鬼王,王妃!” 沈嫿上前扶了一把:“舅舅快些起身,不必多禮!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秦詩源笑道:“本來該是在你成親的時候趕回來的,只是路上耽誤了有些時候,遲了幾日,舅舅真是太不該了,居然連唯一的外甥女的大婚走錯過了!” “雪凡知道舅舅一定不是故意,定然是路上發生了什麽意外吧?”沈嫿立即招呼秦詩源坐下。 秦詩源點頭道:“你說的沒錯,舅舅本來打算在你們大婚之前趕回來的,不過在回來的路上卻是碰上了一件事兒,山西有個村子,較為封閉,我為了走近路便需要穿過這個村子。卻是聽說了這村子裡面有個女皇帝,自稱是前朝定國公主遺孤,不僅僅是這個村子就連鄰村的人也有大量的信眾,前朝的定國公主在民間還是有很高的威信,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便查了一下,那女子不過是個冒牌貨,一日撿了一件前朝的遺物,因此才開始蒙騙村民的。因為山裡人愚昧,我花了大量的時間跟他們解釋才得以脫身!” 沈嫿心中微微的錯愕了一下,山西,那麽遠的地方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這件事只是蒲偶然發生的還是與組織有關? “舅舅能夠回京城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沈嫿笑道,“外公知道舅舅回來了嗎?” “他?沒有跟他說,我前腳剛到京城,就直接來看你了,本來還擔心多年未見了,你已經不認得我了,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雪凡啊,你與你母親是越來越像了!” 沈嫿微微的一笑:“外公最近的身子很不好,很是思念舅舅,舅舅若是得空的話,就回去看看外公吧!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的!” “他沒有告訴你我之所以不回家的理由吧?我猜他也沒有臉跟你說,他還要在你面前扮演一個慈祥的長者形象呢!”秦詩源突然變得刻薄起來,言語間也有幾分氣憤。 長孫斐說道:“既然舅舅沒有回侯府,那麽眼下舅舅在什麽地方落腳?” “剛剛回來,還沒有想這個問題。不過我在京城呆的時間不會很久,隨便找個地方住下就好!”秦詩源很快便是平息了自己的怒氣。 “既然舅舅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不如現在王府住下吧。我與舅舅也是許久未見了,對舅舅很想念呢!”沈嫿笑道。 她能夠感受到老侯爺是真心待她,若是能夠化解他們父子之間多年的隔閡,也算是對老侯爺的一點回報好了。 “是啊,今日天色已經晚了,舅舅就先住下,本王立即讓下人收拾客房出來!”長孫斐說道。 秦詩源微微沉吟了一下,他對老頭子還有一層抱怨就是他不明白為何要將雪凡嫁給這個花名在外的鬼王,眼下事情已經不可能更改了,他也想留下來看看這個鬼王到底是否可靠,是否就如同外界傳言的那般呢?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詩源又對沈嫿說道,“我許久都沒有回來了,明日一早我們一起去為姐姐上一炷香吧!” “好!今日天色已經晚了,我看舅舅風塵仆仆的,定然是累了,今晚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兩人剛剛回到了風荷園,還未來得及洗漱,阿梅便進來說道:“小姐,如夫人與黃嬤嬤在外面求見!” “天色已晚,讓他們明日再來吧!” “是!” 不一會兒如夫人便推開了下人的阻攔,直接闖了進來跪在了沈嫿的腳下,哭道:“如兒不知道做錯了何事惹了王妃姐姐不愉快,王妃姐姐隻管說就是了,妹妹一定改!” “妹妹這話時何意啊?我這剛回來你這說的不清不楚,我也不明白啊!”沈嫿淡淡的說道,她看了一眼身後的黃嬤嬤,眯了眯眼,威嚴道:“知道你們夫人的身子不好,還不快些將夫人扶起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是你能夠擔待的?” 有長孫斐在黃嬤嬤自然是不敢放肆的,立即規規矩矩的將如夫人扶了起來,勸道:“夫人別哭了,別哭壞了身子,王爺在這兒呢,你有什麽委屈,王爺會為你做主的!” 長孫斐沉聲說道:“說吧!” 如夫人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妾身自從嫁給了王爺一向是安分守己,幫忙王爺料理王府之中的事物,只是今天早上不知道為什麽,福伯要妾身交出庫房的鑰匙,說這是王妃的意思,妾身一直想不出來究竟做錯了什麽事情,姐姐要這麽對我!” “有這事兒?”長孫斐轉過頭問沈嫿。 “恩,是妾身吩咐福伯的!” “哦,既然王妃的話,那你照做就是了!王妃既然是王府的女主人,王府裡面的大小事宜當然全部由她做主,她既然讓你交出鑰匙,你叫出來就是了,哭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