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刑官

作家 沐轶 分類 奇幻 | 172萬字 | 572章
第84章暖心
  這世道,男尊女卑,要男人體貼女子,除非別有目的,否則是別指望了。——他別有目的嗎?
  納蘭骨腦海中突然冒出這麽個念頭,又覺得有些好笑。
  相比葉知秋的木納、刻板,甚至迂腐,她更喜歡陸銘這樣的性格,至少相處起來輕松愜意,當朋友還是不錯的。
  納蘭骨將那方面巾圍在臉上,系在了自己腦後,把大半張臉都擋住了,並把下擺也扎緊,相當於一個圍脖,把臉和脖子都通通遮住,只露出一雙明眸。頓時間覺得舒坦多了。便衝著陸銘扮了一個感激的微笑,眼睛都彎成了月牙,說了聲謝謝。
  正在這時,徐嵐橋卻掀起了馬車另一側的車簾,探身出來,朝陸銘招手。陸銘不知道她有什麽事,趕緊策馬過去。
  來到了她的馬車一旁,徐嵐橋俏臉紅撲撲的滿是羞怯,從車廂裡拿了一個暖爐遞了過來:“給你的,拿著!”
  這手爐是黃銅鍍金打造,用來暖手的,外面有隔層,裡面燒了炭火,直接捧在手裡卻不會很燙。做工很精致,是金花雨專門在車上準備給徐嵐橋的。
  陸銘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不冷。”
  “快拿去吧。我這裡還有炭火,這暖手的手爐用不上,趕緊的,我開著窗戶凍的很。”
  陸銘從開著的窗戶也看見了車廂裡的確放著一盆爐火,有鏤空的黃銅罩著,不會濺出來。即便馬車翻了也不會倒,也不會引起火災,做工的確精細。
  既然車廂裡有這東西,手爐的確用不上。而且,金花雨當真是做了萬全準備,這車廂裡鋪著柔軟的褥子和絲棉,加上火爐,她是凍不著了。
  陸銘道:“要不給金花雨吧?”
  金花雨在車廂的另一頭,剛才見陸銘過來在另一側跟徐嵐橋說話,他便稍稍往後退了些,能瞧見陸銘。聽到陸銘這話,忙嗔怪地說道:“不用了啦,我不冷的。倒是你,公子哥嬌貴的嘛,既然徐姑娘給你,你就拿著唄。”
  陸銘說道:“還是你用吧。”
  徐嵐橋把手爐伸出車窗外給陸銘:“快接著,——哎呀!小心!”
  似乎手滑了,手裡的暖爐往地上掉去。陸銘趕緊一伸手便將暖爐凌空接住了。
  徐嵐橋嘻嘻一笑,詭計得逞,趕緊把手縮了進,又把轎簾給放下來了,只是漏了一條縫,眨了眨眼,對陸銘說道:“你快去陪納蘭姑娘說話吧。”
  說著,便把轎簾扯嚴實了。
  陸銘說了聲謝,策馬來到納蘭骨身邊,將手中暖爐遞了過去:“徐嵐橋給你的,生怕你凍著。”
  納蘭骨很是高興:“真的?那可太感謝了。”
  伸手過來要接,忽然又收了回去,撅著嘴說道:“不對,她若是給我的,應該把我叫去給我才對,幹嘛給你啊?說明這東西是給你的,你自己留著吧。”
  “真是給你的,若是不信,你自己馬上去問一下。不就一個手爐嗎?你扯那麽複雜做什麽?拿著!”
  說著,陸銘直接將手爐拋向了納蘭骨。
  納蘭骨伸手接住,手摸在溫暖的手爐上,頓時一陣暖流順著冰涼的小手傳遞上來,通身都舒坦多了。欣喜地瞅著陸銘道:“要不,我先暖和一會兒,然後就給你,咱們輪著用。”
  “不用,我真的不怕冷。你看,我穿的比你薄,可是我像你那樣縮頭縮腦的嗎?”
  納蘭骨見他隻穿了一件單衣,寒風中依舊神色自若,根本不像自己,凍得跟掉到水裡的鵪鶉似的。嘻嘻一笑,也就不跟他再客氣了。
  有了這暖爐和戴在臉上的面巾,納蘭骨在這寒風之中就好過多了。
  一路前行,終於到了燕山腳下。
  這梅林不在官道旁,距離官道還有十多裡路。他雖然隻來過一次,但是他記憶力超好,很快就找到了那條岔路,沿著岔路往前又走了十多裡路,終於到了那片梅林。
  只是,梅花只是指頭有一個小花蕾而已,還沒開始綻放。
  整個梅林也不算大,但最難得的是很幽靜,而且還有一條小溪,蜿蜒曲折從梅林穿過,若是在早春梅花綻開的時候,天也不是很冷,便可以坐在小溪邊喝酒賞梅。
  上一次,陸銘他們就是學著當年王羲之的古風,將酒和菜肴放在木碟之中,奴仆再順著小溪從上遊放下來。他們坐在溪水邊,伸手取酒喝,取菜吃,下遊有奴仆拿著傳到上遊,再放下來。
  想想當年的闊少的日子,恍若隔世。現在又來到這兒,已經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不過失去的東西自己一定會奪回來的,還必須讓元凶付出代價。
  到了這兒,納蘭骨東張西望瞧了半天,滿臉失望的對陸銘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梅林啊!梅花還沒開呢!”
  陸銘說道:“這的梅花都沒開,滿京城就沒有地方梅花是開的了。因為往年來看,這地方梅花開得更早。這才打包,別的地方連打包都沒有呢,這季節哪是踏雪尋梅的時候?踏雪尋冰還差不多,連小溪都凍上了。”
  果然,小溪的兩側都結了冰,只有中間還有很窄的一道水流潺潺流過。
  金花雨只要有徐嵐橋在,哪裡還顧得別人,心情正高興,拍著手嬉笑:“陸公子說的沒錯,這裡應該是滿京城梅花開得最早的地方了啦,別的地方我還沒見到梅花打包哩!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呀。再說還有溪水,還有草地,雖然草地被雪覆蓋了,但是把雪掃開就行了呀。這些事交給我的仆從就行了。”
  金花雨帶的十幾個仆從趕緊在小溪邊一塊空地上清掃積雪,鋪上氈毯。然後搭起帳篷,生起火爐,忙得不亦樂乎的。
  納蘭骨噘著小嘴說道:“你瞧瞧,這麽一來有什麽踏雪尋梅的味道?”
  “外面冷啊,我的好姐姐。帳篷裡暖和的很。”
  納蘭骨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什麽叫踏雪尋梅?哎呀,跟你這種不讀書沒情趣的人,真是說話困難。”
  金花雨也不生氣,反倒是眼珠一轉,嬉笑著說:“陸公子是秀才,他有情趣,要不你們倆去踏雪尋梅去唄,我陪徐姑娘在這小溪邊烤火取暖等你們好了啦。”
  納蘭骨扮了個鬼臉:“你這就開始轟我們走了,是吧?才剛到,東西也沒吃就把我們轟走,你太過分了吧。”
  一旁的徐嵐橋聽這話裡有話,一張粉白的小臉已經羞得滿是紅霞。飛快的瞟了金花雨一眼:“我不冷,咱們既然出來踏雪尋梅,還是大家在一起。要做什麽都一起吧,就別分開了。”
  金花雨也不在意,抿嘴一笑:“那是當然的啦,當然是一起來一起玩兒了。只是這陸銘是個秀才,自以為多喝了幾兩墨水,渾身都是些雅氣,跟咱們這些粗人不能比的。所以想去浪漫的啦,納蘭姑娘雖然不是秀才,可是也是咱們錦衣衛的才女神探,他們倆般配的很的嘛。我就琢磨著,他們興許更願意一塊兒去四周逛逛哩,不想悶在這,這叫臭味相投呀。”
  納蘭骨柳眉倒豎:“好哇,你啥時候敢這麽對你姐說話了?反了你。”
  說著,一彎腰從地上捧了一捧毛茸茸的白雪,在手裡揉了個雪團,朝著金花雨砸了過去。
  金花雨只是微微側頭,並沒有躲閃,那雪球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綻開了一朵雪花。
  金花雨嘻嘻笑著,也從地上抓一團雪揉了揉,輕輕擲了過去,兩人嬉笑著打起雪仗了。
  納蘭骨看見陸銘抱著雙手饒有趣味的嘿嘿笑著瞧熱鬧。眼珠一轉,拿著雪球,卻忽然哎呀叫了一聲:“我的手劃著了。”瞧著自己的左手。
  陸銘吃了一驚:“傷的重不重?出血了嗎?我瞧瞧。”趕緊關切的過來,低頭往納蘭骨的手瞧去。
  納蘭骨趁他低頭,將手裡的雪球一下子塞進了陸銘的後脖領。
  陸銘哎呀叫了一聲,雪球順著自己脖領子往身上滑,凍得他呲牙咧嘴的原地亂跳。又彎著腰,伸手進去把雪往外掏,笑得納蘭骨前仰後合。
  “什麽事這麽開心呀?納蘭百戶。”
  遠遠的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納蘭骨聽到有人叫她,聲音還比較熟,吃了一驚。趕緊扭頭望去,只見不遠處過來了幾匹馬,當先一人卻正是盧誠。
  納蘭骨頓時便把臉拉下來了。扭頭對金花雨道:“他是你叫來的?”
  金花雨一臉委屈,噘著嘴:“哪有啊?我知道你討厭他的,怎麽可能把他叫來呀?他的耳目眾多,要想盯著咱們,那還不是容易的事。”
  的確如此,盧誠是錦衣衛的千戶,密探遍布京城,要跟蹤他們太容易了。他們也沒有防止他會盯梢跟著來。
  盧誠他們的馬來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近前。
  盧誠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了隨從。快步走了上來,也不看旁人,就盯著納蘭骨,獻媚地笑道:“納蘭,咱們可真有緣。我見這大雪著實好看,想出來踏雪尋梅,可巧你也來了。聽說這片梅林是開的最早的,所以特意到這裡來看看這含苞欲放的梅花,咱們兩一起去尋梅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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