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宾利停到了劳斯莱斯的旁边,惹得路人指指点点。 “怎么开这种豪车的也来吃路边摊?” “这有什么啊,某首富公子也喜欢吃路边的麻辣烫呢。” “是和劳斯莱斯一伙的吧?” “估计是。有钱人真会玩。” 车里。 “你错了。” 司机淡淡地说,“你不应该情绪失控,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要你管?”杨缙哼了一声:“别忘了你的职责!” “我的职责就是保证你的安全以及江东杨家继承人的体面。” 杨缙恼了,身为一个豪门之子其实并不自由,从小学开始,他就受到世界上最顶尖的教育,他的同学都是豪门之子,王室成员也有好几个。 他无时无刻不想摆脱家族的控制,父亲的触角无处不在,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个司机,就是父亲摆在明面上的眼线。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别忘了,你就是我杨家的一条狗!” 司机听了也不恼,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这条狗的狗链子是栓在杨振东杨董事长的手里。你,还不够格。” “行!你等着,等我接我爹的班,我第一个弄死你!刘华安!” 司机刘华安不为所动:“请注意你的情绪,不要发火,你的身体监控设备会记录你的心跳、体温,还有你说过的话。去吧,杨少,做一个优雅的风度翩翩的绝世佳公子。你是杨家的继承人,也是杨家的脸面,不要任性。” 杨缙脸色变了几变,深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板着脸:“你,算了。” “对嘛,要面带微笑,生活虐你千百遍,你待生活如初恋。”刘华安毫不在意,认准了杨家大少拿自己没有办法。 三分钟后,宾利的车门开了,杨缙面带微笑,从车上走下来。 他个子很高,185,又练了一身精壮的肌肉,属于衣服架子,一身休闲装穿在身上就像明星一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有人悄悄拿出手机偷拍。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路人想不通这样一个真正的高富帅,来到这个打工仔聚集的地方干什么? 杨缙还是妥协了,他还没满18周岁,还只能在父亲的规划下学习生活。 只有他上小学之前的那段时光是最快乐的,无忧无虑,他就是典型的熊孩子,无法无天,当时的袁兰溪没少被他惹哭过。 所以他现在见到袁兰溪,格外的亲切。 向家凉皮,邹家馄饨,王福麻辣烫,他一家一家找过去。 最后一个炒菜的大排挡,那边桌子上,正坐着袁兰溪等人。 杨缙整了整衣服,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大踏步走了过去。 刚走了两步,看到方默言也在,眼神猛得一缩,怎么这家伙也在?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和袁兰溪有说有笑,关系不太一般,想不到啊,袁兰溪躲着自己,竟然是因为他! 杨缙股肉绷紧,天天举铁练出来的一身强健肌肉这下要派上用场了。 敢搭讪袁兰溪? 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嘀嘀嘀。 杨缙已经打算冲上去打人了,身上的蜂鸣器传来警告声。 这是他身上的监控设备因为他突然变得剧烈的心跳开始报警。 他努力压了压火,止怒! 十分钟后,杨缙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控制自己,这才走了过去,满脸微笑。 “小溪!贝姐,你们怎么来这里吃饭了?” 贝傲雪抬头一看,“你怎么来了?刚才不是连车都不敢坐吗?” “贝姐瞧您说的,我只是想早点赶过去张罗一下,好让大家吃好啊,要不咱们还是移驾到至上会所?” “不用了,这里挺好的,又宽敞又凉爽。”贝傲雪很干脆的摇摇头,袁兰溪和徐美洁也点头附合。 方默言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他,居然追到这里了,有钱人的消息就是灵通啊。 杨缙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喜欢这里的环境?不过,这饭菜也太简陋了吧?” 他点点头,拿起手机,直接拨到至上会所的经理:“王经理,你准备一个至尊套餐,送到人民路与西六路交界口,速度要快,我就在路边,马上准备。” 然后朝着路边摊的小老板说:“老板,借你几张桌子一用,我给钱。” 身兼大厨、老板、收银于一身的老板很爽快:“谈钱干什么?您就当自己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杨缙走过去,直接拿出手机,扫描了贴在桌子上的收款二维码。 嘀…… 旁边传来语音收款提示:“手机银行,到帐,一千元。” 地摊老板吓了一跳,什么就收到一千元?急忙对杨缙说:“小兄弟,你输错了。用几张桌子不要钱。” 杨缙还是在笑:“我绝对不会白用别人东西,也没有习惯把给出的钱再收回收来的习惯。” “老板,你收着就行,他呀有的是钱,不算什么的。”贝傲雪叫道,她是认为杨缙是跑来炫富的,自然心中不爽。 实际上杨缙并不仅仅是炫富,他只是在争取主动权,直接让会所把至尊套餐送过来。 会所有动作果然很快。 一辆挂着o牌的考斯特停在路边,鱼贯下来一群身穿制服的帅哥们,手中端着一尺宽的圆盘子,上面盖着半球形的盖子,他们走路的姿势很专业,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 这架式把吃路边摊的食客们都惊呆了,也顾不上吃饭,个个伸长了脖子在看。 会所经理一路小跑,来到杨缙面前:“杨董,至尊套餐已经送到。” 杨缙指了指那几张空桌子:“给我摆到那里。” 会所经理连连点头,马上安排服务员把山珍海味的大餐摆放整齐。 杨缙看了看那边桌子上只知道低头吃东西的方默言,暗暗骂了声吃货。 就这样的货色,也配成为袁兰溪的朋友? “要想战胜困难,首先要面对困难。” 虽然他特别恨自己的父亲,但又不得不承认老头子讲得有道理。 他现在已经体会到了,让自己情绪控制不住的主要原因,既不是袁兰溪,也不是贝傲雪,而是旁边那个碍眼的臭小子!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掉制造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