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本册子用绳子绑在他的身上。 “这里是下官多年来所收集,有关岭南知府闵绅贪墨的罪证。” 他将这些册子绑在身上,便表示着人在册在,人亡册亡。 海元身后的金剑卫阮忠上前一步,帮晏何把他身上的册子取了下来。 晏何这一举动倒着实让人意外,沈辰安都不知道他竟然直接把这些册子绑在了身上。 而后晏何将闵绅是如何贪墨一一禀来,最后又说到其是如何大发天灾之财。 今年岭南灾情完全是可以控制的,但是闵绅硬生生将这一场天灾,发展成了丧尽天良的人祸。 海元听着晏何的回禀,心中震怒,他觉得刚才沈辰安那三巴掌终究是太轻了。 “闵绅,晏何所言可是属实?” 海元望向颤颤巍巍的闵绅,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真实情况了。 悬剑司在明面上调查闵绅,却被他处处欺瞒。 这一套欺上瞒下的手段,倒是炉火纯青。 “都是污蔑,全都是污蔑。” 闵绅大声咆哮着。 “本世子途径岭南诸州县,所见之事皆和晏何所言一般无二,你还说这是狡辩。” 沈辰安十分不满,闵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你是权贵,当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闵绅现在如疯狗一般,见人便咬。 听到闵绅此言,沈辰安被气乐了。 “哈哈哈,我是权贵。 本世子当然是权贵。 权贵便不能指摘你的罪责么?” 闵绅低着头,不再同沈辰安争辩。 “闵绅,有镇国公府的世子作证,你自是凿凿之罪。 悬剑司有的是手段让你认罪。” 海元的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闵绅震惊的抬起头,口中喃喃:“镇国公府……的世子!” 听到海元此言的冯锵,眼中震惊之色更甚。 这少年既然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殿下,那刚才出手,面戴黑铁面具之人,是诛冥将军! 此时岭南府衙中又进来一人,快步走向内堂所在。 来人正是朱冬,先前沈辰安授命他留守青阳县,当青阳县情况稳定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岭南府衙。 朱冬进了内堂,看到场面如此,也自知不是回话的时候,默默的和典渊、梧桐两人站在了一起。 跪拜在地上的闵绅自知死罪难逃,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冯锵使了个眼色。 沈辰安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几乎可算是当朝第一权贵。 若是挟持了沈辰安,那么闵绅还能有一线生机。 冯锵悄然点了点头,准备伺机而动。 他的想法和闵绅差不多。 既然诛冥将军和悬剑司主司都在这里,闵绅脱不了身,自己也定然逃不过一个死罪。 不如趁机一搏。 反正终究是死,若是能够挟持沈辰安,他和闵绅还能有一线生机。 对于冯锵来说,朱冬此时进入内堂,便是一个最佳的时机。 虽然朱冬进入内堂,默默站在了一侧,可是他的出现,还是吸引了堂中不少人的视线。 就在此时,冯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而动。 就在他马上就要到沈辰安身前之时,一道黑色身影忽然而至,拦在他的面前。 这一切尽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冯锵只觉得胸口刺痛,他低头看去,在自己胸口位置正插着一把尖刺,闪烁寒芒。 他浑身气机,蓦然消散。 身前之人的黑铁面具,成了他临终之前的梦魇。 诛冥将军善刺杀,善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