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过江,必使那山崩海啸。 滁县县官纪贤,虽然嫌弃唾弃了沈辰安,可是当沈辰安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他并没有同众人一同跪拜。 他有文人风骨,先前沈辰安那般溜须拍马,自然招他厌恶。 但是纪贤心中有懊悔,原来这位世子先前吹捧都是假象,就是为了假这些乡绅之手,让他们作茧自缚。 纪贤虽只是县官,可是他也听闻镇国公府世子的纨绔之名。 既然刚才的吹捧是假象,那么世子的纨绔是否也是假象呢。 看着跪拜在地的乡绅和那位六婆,沈辰安冷笑连连。 他相信这些人并不是真的后悔,只是恐惧自己世子的身份。 这些人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会有半点良知呢。 “如此大灾之年,你们还想着从百姓身上搜刮钱财,虽死不冤。 再者说本世子也不是要杀了你们。 而是让你们亲自和上天去谈一谈。 你们尽是此地乡绅望族,自当为百姓出头。 在城中你们和县官对峙的时候,我便说过了,你们说得极有道理,我站在你们一方。 快上路吧,别让上天等急了。” 沈辰安说完,看着那十几名衙役说道。 “你们把马老爷去绑到柱子上去,他是滁县首富,自当有这份排面。 那个六婆也须绑到柱子上,还得她找上天亲自问话呢。 其他人就将就一下,把他们一起绑到最后的那根柱子边上吧。” 十几名衙役互相看了看,口中称是。 “是,世子殿下。” 虽然他们不敢招惹此地乡绅,可是镇国公府世子,又是何等身份,他们心中自有判断。 沈辰安看了看小山般高的柴堆,点了点头。 “这些木柴应该是够的。” 梧桐和典渊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和那些哭天抢地的乡绅成为鲜明对比。 那些想要反抗或者想要溜走的乡绅,全都被梧桐一鞭又一鞭的抽到了台上。 衙役们看着沈辰安的吩咐,把那些人全都给绑了起来。 绑在柱子上的马万财眼神有些呆滞,不知是否疯傻了。 六婆则是被吓得面如死灰,早已尿了裤子。 其余的众乡绅和那些家仆更不用说了,神态各异,一脸惨象。 等人全都绑好之后,衙役们又开始把木柴堆在了那些人周围。 有个衙役很懂事的拿了个火把给沈辰安。 沈辰安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把那个火把丢上高台。 木柴被泼了油,一遇明火,顷刻便成为火山一般。 在疯狂跃动的火苗之中,不时传出凄厉的哀嚎,但是很快便没了动静,只剩下火烧木柴的哔剥之声。 滁县县官纪贤走到沈辰安身边,恭敬行了一礼。 “下官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世子殿下海涵。 多谢世子殿下为滁县百姓除恶。” 沈辰安摆摆手。 “纪大人到是颇有文人风骨,是滁县百姓之福啊。” “世子殿下谬赞,下官终究是势微力薄。 灾情如火,下官即使尽力,也难救百姓于烈火之中。” 岭南府十州六十县,府衙都无法解决灾情,何况他一个小小滁县县官。 就连滁县灾情都无法缓解,又何谈为官者是滁县百姓之福呢。 沈辰安看着漫天如雨的蝗虫,他眸光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带起笑意。 “我有一策,可以解决滁县百姓些许时日的粮荒。” 听到沈辰安此言,滁县县官纪贤先是一愣,而后眸光流转,虔诚跪拜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