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抬不起巴掌打,急切之下需要发泄,就出来这个主意,拧耳朵这招很是合适。 他有手劲,好似铁镊夹在殷若耳朵上。殷若进来的时候是跪着的,疼的一下子站起来,身子摇晃中,对着梁未胸膛撞去。 那种如山石如巨木的沉稳气息又一回传来,让殷若昏昏欲醉。 殷若没有想到这是男人的气息,单独属于尧王本人。由他衣上的薰香、肌肤的洁净、内在的散发组合而成。 殷若不曾在祖父身上闻到,三位叔父及亲近的掌柜伙计身上都没有过。 她在这沉稳中有了流连。 直到额头前一凉,往前一看,绣龙纹的宝蓝色衣襟,她抵在殿下的衣上。手为稳住平衡,下意识的搂住织锦如意云纹镶玉的腰带。 正确的来说,她抱住的是尧王的腰。 耳朵上的疼痛剧烈犹在,但手上的软硬舒适到不可比拟,强烈有如火烧。 殷若往后就退,耳朵上的拉扯感让她痛呼出声。忙用双手悬挂在耳朵上方的那只手上,踮起脚尖试图减轻疼痛。这个时候发现她的腰上多出一只手。 她让梁未揪着耳朵拉起来,先是往前碰撞,再往后躲避,整个人跟片随即要落的树叶子似的,梁未搭上一把手儿,让这个小子站好。 殷若涨红脸:“殿下,放开我。”她指的是腰间那只手。 梁未默然一下,怒容慢慢的消失。他先松开黑施三的耳朵,稍抬眸光,犀利的把黑施三的五官刮上一遍,再松开的,是黑施三腰间的那只手。 殷若双手揉着耳朵,却为腰间的触感心乱不已,只是难为情抚摸。 梁未转身回到案几后面,一只手搭在案几上,要回身,又没有回身,最后只扭头,深深又看殷若一眼,心平气和地道:“你回去吧。” 殷若差点夺路而逃,勉强稳住自己是个小子的心思,行了个礼,仓皇而出。 一出门,遇到一个小厮,他正咧着嘴儿笑,双手提着他自己的一只耳朵,竭力的往上拔。 兰行值夜,就遇到这一幕,把他乐坏了,诅咒有效,这个坏人又吃了亏,让殿下揪了耳朵。 他学一学,让黑施三不痛快,让自己痛快些。 磨剑在一旁却纳闷,殿下不是要打黑施三吗,怎么放他出来了。 “来。” 梁未在房中喊人。 磨剑走进去,吃惊的见到殿下已然不生气,不由得暗自嘀咕。黑施三就是有能耐,这不,进来没多久,又把殿下哄好。 可能还想让磨剑愈发吃惊,梁未吩咐道:“夜深,你送施三回去。” 磨剑答应着。 “还有,回来的时候去田家医馆,把给施三诊脉的医生叫来。”梁未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若有所思。 磨剑只能猜测施三病了,殿下临时才不打他。出来先送施三回客栈,又依言把田家医馆的医生接来。 梁未摆摆手,让磨剑退出去,目光定定的落在田医生身上,神色意味不明。 殿下近来在北市闻声人怕,田家的医生惶恐不安。 他原本以为军营有人生急病,还在想有军医在,为什么要叫他。现在看来不是有人生病,倒像是医馆得罪殿下。跪下来叩头:“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梁未缓缓开口,依然听不出喜与怒:“你是哪一年学医,哪一年行医?” “小人是家传学医,从小就背药方认草药。十八岁按药行的规矩,出门游医十年方回,以后就一直在自家的医馆里坐诊。” 梁未的嗓音听上去似由遥远处而来:“那你,应认得出来男人女人。” “是。”田家的医生每天看的病人太多,他没想到。 “施三,是男还是女?” 梁未的手上还有着黑施三腰上的触感,春衣单薄,他能感受到衣下肌肤滑如流水。离的太近,他闻到处子香。对于一位有丫头侍候,并且有姑娘追逐的人,不难猜测那是什么香味。 梁未不得不放过黑施三,黑施三十有八九是个姑娘,他做不到按倒姑娘打板子。 而再想想黑施三的顽劣,委屈的时候鼻子微皱,嗔怒的时候黑眸幽深,乐的时候笑涡两点,处处带出女孩子的痕迹。 梁未即时就想到黑施三曾在田家医馆诊过脉,田家的医生远近闻名,倘若男女都分不出来,不如关门也罢。 黑施三在北市很出风头,但田家的医生时常不出医馆,想上一想,才想到。恍然道:“是,那天他来看病,按说男左女右,他应该伸右手。他伸出左手,小人诊过觉得不对,但他只是皮rou伤,又要求开最贵的药,小人没有细看,把家传配方的虎骨酒给他,就打发他走了。” 医生诊视的病人女扮男装,不在医生管辖之内,田医生不是一定要当众揭穿黑施三。 梁未到此,已能进一步判断黑施三的性别,交待田医生不要说出去,把他打发走。 烛光闪烁,梁未困意全无,他捻了捻手指,那感觉还在指上。 让他想起,有一年外省进贡的上好丝绸,用料考究,花样繁琐,宫中的女眷眼巴巴,却不能每人分到一匹。他的母后曾太后心爱小儿子,约三分之一的贡品赐给梁未。 因为稀罕,因为太后的疼爱,梁未爱惜的触碰时,就是这种感觉。珍贵而又难得,柔软而又稀有。 “这个小丫头!” 梁未嘀咕道:“商人的家里,都这么能折腾吗?一个小姑娘就敢出门闯荡。” 难怪黑施三总嚷嚷不近生人,也还算有几分廉耻。不像……。梁未沉下面容,有一团乌云遮盖住他的眼前,让他憎恶的拧起眉头。 不像那一个……他提也不想提,就是想到一瞬间,也恶心坏了。 随后,他只能强迫自己想想开心事情,随便一想,最让他暗乐的还是黑施三。 调戏王富贵的相好? 梁未起床时听到很是不悦,以为黑施三不学好。现在扑哧一乐,这小姑娘还挺能耐,王富贵只怕气的不轻。 话又说回来,王富贵放进刺客、贪赃枉法,他生气与殿下有何关连?梁未嘴角上翘着,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 “呜呜……” 卓秀还在哭个不停,掩面的姿态好似受尽天下的委屈。而对于她来说,遇到王富贵以前是处子身,此后一直跟着王富贵,也确实是良家子的心态。 这委屈倒不掺假。 一旁呼呼喘粗气的王富贵,失势、又认定黑施三是尧王的人,火山喷薄的愤怒也如假包换。 “恨!” 他说着,往床上又捶一拳。拔步床发出类似轰隆的响声,把紧贴的墙壁撞的随时倾倒。 “哎呀,你可不能伤损自己的身子。”卓秀赶过来,带着满面的泪珠埋怨他,又体贴的给王富贵掖好被角。 王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