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了起来。 “笑什么!”殷若对他们冷笑,说完,继续傻呆呆望着梁未背影。黑施三的戏码儿,总得演完。 车阳等人就笑得更加厉害,头也不回的梁未想像得到身后的场面,面上忍俊不禁,但还是一板一眼的往前走着。 磨剑看到这笑,不费事又揣摩到梁未心思。转身回来,低声地道:“施三少,回去吧,有话等殿下不生你气时再说。” 殷若这一回很是诚恳的应道:“是。”再弯腰一礼:“多谢你刚才借我马匹。” 做好准备黑施三又亚赛一大波刺客的磨剑,望着她面上的规规矩矩,就此结巴了:“你,你你,” 说到这里时,尧王的身影已走到军营看不到,殷若带着青鸾、马大和牛二离开。等主仆走出十几步,磨剑的完整话才出来:“你还有记人好的时候啊?” 忽然觉得黑施三又讨人喜欢了,磨剑不敢置信。摸脑袋道:“这个小子太善变了。” …… 守着尧王背影,眼光粘粘就差人粘上去,十分舍不得走的殷若,回客栈的时候走的飞快。 尧王之威下血流成河,街道上行人稀少,殷若以比平时快的速度回到丁家客栈,离房门还有几步就露出等不及,一蹿进到房中,随即背靠房门内的板壁,从头到脚软下来。 她感觉到后背han湿,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冷汗,但她没有奇怪。陈赵两家的今天过得艰难,在尧王的刀口下走过一趟又是一趟,殷家虽没有让追究,殷若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青鸾随后进来,马大和牛二如常守住房间。青鸾也腿软脚酸,强撑着要扶殷若,殷若虚弱而无力地道:“取笔墨,写信。” 她得赶紧给祖父示警,殷贵这个时候也应该在写信,但是殷若和殷贵所想的并不相同。 纸铺下来,青鸾倚着桌子角研墨,殷若有气无力的坐下。提起笔,先听到心跳如鼓,“通通”的响在自己耳边。导致笔尖晃动,而白纸恍惚,一时之间无法落笔。 直到一刻钟以后,殷若勉强定神,把校场上发生的事情写上一遍,让祖父早做防范后,她的神思一点一点的回了来。 再下笔,就流畅而注,而眼前出现尧王梁未的冷淡面容,及外地商人的争夺嘴脸。 殷若面容冷凝,北市的铺面殷家要定了,殿下说不给任何一家全揽,就找不到破解的门路了吗? 她可以请祖父快马急信邀请与殷家交好的外地商人,跑死马的来到北市争铺面。当然,这消息由殷家提供,殷家要占大的那份。 写上几家世代交往的内陆商人,供祖父参考,殷若也并不怕请来的外地商人过河拆桥。 “黑施三”虽貌似惹殿下烦恼,但亦知道殿下恼她“无法无天”,等殷家组织的商人队伍到来,黑施三依然能发挥必要的作用,哪一家临时起私心,黑施三随时要他家好看。 倘若尧王真的和殷家过不去,殷若也不怕请来的外地商人告密。谁家没有私密事情,谁又瞒得过谁?就像陈赵两家指责殷家,黑施三也一样能指责的出来陈赵两家。 匆匆而写,写完检查好几遍,马大接过信送去给殷贵,由殷贵送过白虎岭。 天暗下来,到黄昏时候,白虎岭上的异花奇香继续蒸腾着,一轮红日如丹如朱,殷若抱膝坐在窗内仰面望着,好似校场上流淌的鲜血。 她哆嗦着,心底还在怕。 她应该想想圣旨来的奇怪,或许与金丝已没有太大的关系。奈何她放下笔以后,就只担心这信什么时候能送到,祖父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全没有心情想别的。 …… 暗夜深邃,衬出房内烛光愈加明亮。墙上挂着庞大的军用地图,闪动幽幽光芒。 梁未伫立着,保持着一个姿势已有良久。 挺拔的身姿带来无穷无尽的精力,也扩张内心的期许和抱负。在这抱负之下,卫夺城的藏匿与逃走,就变得让人不能忍耐。 北市高大的城墙如若无人之境,漫长的白虎岭也仿佛卫国的囊中之物,哪怕白天在校场上有一个漂亮的结局,案几上由姚大人快手整理出来的充公产业厚厚一叠,也不能平息梁未隐隐烧灼的怒火。 不能贪功。 他不断告诫着自己,他知道自己还算年青。 但是也不能姑息。 他也这样对自己说。 离京时由他亲口说出的豪言壮志,不时在梁未脑海闪动。以他尊贵的身份,能来到边城相当不容易。他怎么肯浪费大好时光,最后变成白逛闲游。 握起拳头,虽轻却加上千钧之势,重重的盖在地图绘就的白虎岭上。历代北市守将并不情愿迈过的地方,殿下可不见得放在眼里。 ------题外话------ 感谢铿锵玫瑰159159亲的评价票,感谢风信子花开亲的打狗棒。 哈哈,看到有人说打狗棒打单身狗。庆祝双十一,本就成双又成对。 本书入v日期,本月14号中午12点,请多多支持,么么哒。 推文九步天涯《王爷,我对你一见钟情》 华阳王白月笙得了失眠症,只有抱着蓝漓才可以睡到自然醒,可睡着睡着,那症状没有半分缓解,反而越发的厉害 太医曰:相思症。 白月笙只好将蓝漓绑在身边,分秒不离,还咬牙切齿。 “你定然对本王下了什么迷魂药。” “什么药?说好的放妻书,到底还能不能算数。” 白月笙冷笑:“算数,怎么不算,你走吧。” 看着抱走儿子的男人背影,蓝漓气得跳脚。 走?扯淡。 第六十九章,对付尧王的利器 人在年少的时候,是不是都有想做的事情,不一定。但梁未是早早就有志向的人。 大好河山,为什么纵容别人践踏,而自己人反而不能来去自如。想到这里,一张委屈莫明的黑脸儿出现在面前。来去不方便的话,是黑施三说出来的,当时他拿这个当借口,把殿下好一通指责。 梁未当时是生气的,但是现在回想下,却暖暖的露出笑容。走到案几旁,随手翻动充公铺面的地契,想着给小泼皮几成,又可以敲打他,让他知道敬畏。又可以买他一张好看的神色,但是万万不能再胡闹了。 黑施三不但不让梁未很反感,甚至,让梁未想到几年前的自己。 谁没有轻狂过? 谁没有莽撞过? 只因为年纪轻。 放在此时,梁未也只年长黑施三不过三岁。虽似六岁孩童看牙牙学语,但颇能理解黑施三的傻大胆举动。 而商人重利,梁未早就刻骨铭心,让他在见到黑施三以前就诸般了悟。 看重一件事情,又并不见得完全是祸。 带着笑吟吟,梁未继续翻动着地契,想着黑施三如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