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刀淡淡:“生死关头从何说起?” 殷霞保持高声:“回堂祖父,我殷家与金家世代互相依附,居住丹城,以丹城特产为生。今赐婚圣旨惹恼金家,难道不是生死关头?金家不会就此罢休,而为银三一人而致使全族陷于生死之地,堂祖父怎忍耐得住?银三怎忍得下?请堂祖父为全族着想,把罪魁祸首银三撵出去吧。” 殷刀瞪着她,不慌不忙的怒了,冷笑道:“你想造反吗?”再瞪视三房的两个老太爷,他的堂弟,眸中已如钢刀出鞘:“你们三房翅膀硬了,眼里可以没有我殷刀了,成!你们滚出家族。” 两个老太爷堆上笑来:“呵呵,堂兄您别恼别气,听我们说几句。霞姑的话虽然莽撞了,但也是为殷家好。” “一派胡言!”殷刀揎拳裸袖,看样子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两个老太爷打着哈哈:“说起来,息怒息怒,且听我们说完。说起来,这是堂兄您的不是,银三姑娘和金家定亲事了,为什么您又为她抢金三姑娘的亲事?” 说着,两个人诡异的对视一眼。 如果殷刀不反驳这话,那很快就在全族中失去威信。殷家生意做的偌大,有一个字坚守至今,那就“信”。 守信,信誉。 殷若先定亲金家,再拿圣旨压制金家退亲,整个殷家的人都会瞧不起这祖孙。 所以二位老太爷的话一出来,殷刀一定会反对,那其实呢,也就好办的多了。 果然,殷刀气道:“哼!哪有的事情。” 三房的所有人眼睛都亮了,哪怕让抱在怀里的孩子也感觉出来大人的兴奋,跟着咿呀几声。 二位老太爷呵呵又是一番话:“我们思前想后,也认为堂兄您是守信的人,所以我们斗胆前来。堂兄,您说的话在家里无人不从,但是您认为金家会相信吗?您认为城里的人会相信吗?” 殷刀抬头看房顶,大刺刺地道:“那又怎样?反正我是个清白人,过上一段日子也就明白。” “您话可不能这么说,过上的这一段日子,是三个月还是三年?这三个月还是三年里,两家将要势同水火。既然您和银三姑娘是清白的,那当下最应该做的是将冲突降到最低。” 二位老太爷对殷霞一瞥,陪笑道:“这不,我们就把霞姑送来了。您曾夸过霞姑,就让银三姑娘躲躲风头吧,家里让霞姑先照应着。” 殷若衡量下,自己也应该说上几句,冷冷道:“凭什么!” 二位老太爷也不敢这就蔑视她,把个满面的笑给殷若,骄傲地道:“少东家,珠宝生意已让霞姑拿下来了。” 殷若心如明镜,金丝为了对付自己,抛的筹码不少。她暗暗的满意,她的离家能换来珠宝生意,算是值了。 但表面诧异无比,难以置信道:“二位堂祖父,你们可不能信口开河。” ------题外话------ 哈,仔还是赶上十点发了,走过路过的小可爱们,喜欢的收藏了。 第十五章,把我撵走吧 大宗数额的生意,纵然没有金家,也不是短时间内谈得下来。除非原主人恨不能即刻就卖。 来自洛国的商人们,已经回到丹城,不会再出现野外险境,又伤的伤、病的病,休养需要几天,大家商议卖多少钱合适又需要几天,再和金家、殷家洽谈,揣摩两家的心思,寻找一个最好的价格出售,又需要一些日子。 听说殷霞雷厉风行的拿下来,殷若的惊讶就完全说得过去。 殷若扮的太真实了,殷霞见到以后,她眼眶一湿,自豪游走于全身之时,心酸也到处游走。 等这一天,殷霞等的太久了。 做梦也想过哪怕压下去银三一天,一个时辰,一句话呢?她也能满足。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殷霞在二位老太爷见牙不见眼的笑容里,把头昂得高高的,掏出契约,双手高捧到殷刀面前。 她目不斜视,带着正眼儿也不看殷若。其实本心并不是想这就踩上一脚,是她脖子僵的已不会转动。 她现在想的,就是把这份洋洋得意的契约呈上去、呈上去、呈上去……。让殷刀老东家吓一大跳,让银三羡慕她。 殷刀拿在手上随意地一看,面色很不好看地递给殷若。殷若拿在手上,溜圆了眼睛似乎很吃惊,但内心喜悦不已。 金丝姑娘这份儿礼可不轻。并且,从这份契约看出与尧王有关的生意有多重要,以至于金丝把这么大的生意也拱手相让。 不知金胡祖父和金财宝他们知道吗? 会不会吐口老血? 因为撵走殷若的法子未必就这一个,用这个法子可以说偷鸡不成蚀一大桶米。 但是购买的这个价格? 殷若双眸几乎紧贴上契约,好似惊诧万分。却呢,在掩饰她的不满。她正在想,殷霞太毛糙了,金家既然不要这生意,应该再压压价格。金丝盼着自己下一刻就离开,殷霞如果提出来,哪怕再困难、钟点儿再紧巴,金丝也会帮忙。 这个呆子,这笔生意不能算她的全部功劳。殷若的眉头清晰可见的皱了起来。 三房的人见到她这个模样,都以为银三姑娘认栽,都笑得明晃晃的在脸上。 因契约在殷若手里,殷霞也对殷若看去,她自以为自然,事实却紧张的身子有明显的颤抖。 殷若把契约放了下来,默然一下,起身道:“随我来。”对殷霞一瞄。 少东家的积威,让殷霞跟在后面就走,但是三步出去后,猛的想到自己的气派在哪里? 不由得脚下的步子一顿。 殷若感觉出来,回身问的淡淡:“怎么?我叫不动你了?”她侧转而斜斜的眼光里,不怒自威不威自重。 好似两道压制天地的桎梏,把殷霞已满溢的自得打得粉碎。 殷霞心头剧烈的跳上几跳,低声应道:“是。”乖乖的模样直到跟出房门,都没有再迟疑一步。 殷若在前面慢慢的走,殷霞在后面缓缓的跟。一直走到殷若的房里,丫头收到示意,退下时关好房门,殷若手指椅子:“坐。”殷霞听命坐下。 手指用力拧住椅子扶手,不然殷霞怕自己会紧张的摔倒。她的内心懊丧,只能不停的告诉自己。银三就要没有威风,让她三分又何妨? 这种一面受压制,一面重新组织不应该存在的骄傲,用去过多的关注。以至于殷若出声时,猝不及防的殷霞受惊兔子般一蹿而起,仿佛扎到不能痊愈的痛脚。 殷若静静的问:“金丝只许给你这些?” “不,没有……你怎么能编排我……”殷霞先是愤怒,再就下意识的解释,最后败在殷若似可洞察一切的眸光之下,嘴是闭上了,但死死的支撑着,并不肯承认。 殷若走到一旁的书柜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