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兵器呢?” “呵,陛下终于说到兵器的事了。”耶律千枭淡饮浓茶,却也不急。 北堂玺梵一挥袖,吃进五字:“阁下手下的桃北少,文武双全,这般一个能人放在我轩辕,定能一展鸿图。” “陛下不妨直接说出来历。”耶律千枭大掌一顿,双眸微眯。 墨眸盯着对方的耀瞳,北堂玺梵淡淡的说:“如果阁下能将桃北少留在凤城,朕定将兵器借与廖国。” 哐当!棋子如花般滴答滴答落了一地,耶律千枭冷笑扯唇,嗜血如魔,只吐三个字:“不可能!” 似是没料到他会立刻拒绝,北堂玺梵的一愣,惊愕道:“阁下可以考虑三日。” “朕无须考虑。”耶律千枭回眸,冰冷如霜。 世人都说千枭王为人阴毒,为得天下不择手段。可如今这般,到让北堂玺梵有些摸不到诧异:“阁下有没有想过拒绝朕的下场?”邪魅的侧脸多了一抹冷han:“借不到兵器,这仗定是一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耶律千枭捏起手指的黑子,用力一执,入木三分:“朕不会败,纵使败了,也不后悔!” 北堂玺梵知晓再谈下去也没有结果,摇扇起身,丢下一句:“阁下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派人来皇宫寻朕。” 人走茶凉,耶律千枭把玩着掌心的纸鹤,倚在窗边,浓眉褶了三道弯。 “王上,你为什么要拒绝北堂皇的提议!”站在一侧的青龙,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多舌了:“没借到兵器的话,该怎么办呢?” “那要等上十年才能与凰都抗衡啊!” “王上,你.” 耶律千枭一伸手臂,打断了他的唠叨:“没了墨北,朕夺了敦煌又有何用?” “朕早就等了十年,再等一个十年又何妨?” “大不了就是苦些罢了。” 苦些?青龙颤着肩,气的浑身发抖。 自小到达的追随,主子的隐忍,让他看都心疼。 那叫苦些吗? 为什么所有事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为什么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为什么你就不会放弃墨姑娘! 两人沉溺在思绪,再也没说话,却不见屋外的黑影一顿,敲门的手微僵,而后慢慢收回,如来时般无声无息。 是夜,三更响过,月满西楼。 咯吱~ 墨北从房内踏步走出来,惊的青龙一愣。 “公子,你这是去哪?”手上还挽着一个包裹,不会是受不了主子的霸道,要拼死一搏吧? 可是咋办啊,他从不出刀砍女人。 王上又去忙军事了。 这下,事情大条了! 岂料墨北只是一笑,指指不远处的房间:“我没有想逃,只是去找小幕。你若不放心,跟来便是。” 青龙嘴角一抽,跟的极紧,他可没忘记墨姑娘上次是如何逃的。 说不定这其中有诈。 嗯,没错! 而且今日墨姑娘怪异的很,说是与王上赌气,却没有闹性子。 该吃,吃。该喝,喝。 就是不说话。 咯吱~又是一道门响。 “公子!”落幕揉揉眼,先是一愣,抓抓长发:“公子你怎么这时来了?是不是饿了?我叫老刘去做些吃食!” 墨北摇摇头,笑眼角一眯:“我想听听敦煌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落幕神色一变,虽还是女儿姿态,瞳孔里却烧着燎原的火:“公子进来吧,小幕说与你听便是。“ 书友上传 有一种东西凌驾与爱情之上 夜更浓,清风四起,人影成双。 落幕邀着墨北落坐,从桌底拿出一坛陈酿:“说故事,怎能没有酒?” 墨北笑笑,也不点破她是想借酒壮胆。 回忆,有时就像是一道伤疤,不是谁都有勇气揭开,去面对它的血ròu淋漓。 陪她饮了几杯,落幕红着小脸,一扬朱唇:“十年前,先帝做媒,允了落家和左家的婚事,我便有幸入了国宴。” “依稀记得那年,雪下的很大,国宴上帝后浓情,千枭殿下七步成诗,惹来众臣喝彩” “直到龙家女敬上每年必备的花雕酒,什么都变了。” “镇国藩王只为雨后,叛兵进军,皇宫大乱,被一把火烧的透亮。” “敦煌易主,屠杀了龙家整整三百八十一条人命。” “新帝暴政,为人残忍,三番四次宣我爹进殿,想封他为一品大夫。” “那时候,我才刚满十六岁,虽知官场却不懂忠义。” “心想谁做皇帝不一样,我落家照样风华。” “可就在新帝继位第三日,家父一尺白绫,吊死家中。” “留给我的只有一封信,洋洋洒洒数千字,无非就要告诉我一点,我是落家的人。” “落家,生为帝生,死为王死。” “我大怒,哭哭叫叫,流了三天三夜的泪。” “那时候青姨是朝廷重犯,就躲在我落家。” “她告诉我,等哪天悟出了信的道理,便飞鸽传说到荒城。” “我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懂得家国大事。” “内心的苦闷,更是让我无心顾及其他。” “却没料到新帝并没放过落家,叫了两个侍卫。”落幕饮口酒,双手开始抖,很轻很轻的四个字:“玷污了我。” 墨北喉咙一紧,弯腰抱住她的头,嘶着嗓子说:“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落幕咬着唇,点点胸口:“它在这里,生了根。” “我曾怨恨过阿爹,比任何人都怨恨。” “公子,你知道的吧。我被人丢过鸡蛋,丢过烂菜叶,甚至被人骂下贱。” “好多次,好多次,我都想死掉算了。” “这个王朝有多腐败肮脏,连爱都难存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可留恋的。” “但自从封魂大殿,我亲眼瞧着曾经尊贵万金的千枭殿下从新皇跨下爬过。” “沿路上的士兵你踹我打,讥讽不已,拿他当畜生般的玩耍,他只是傻兮兮的笑着,鲜血溢了整个天坛。” “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爹的夙愿。” “殿下他,当年只有十岁。” 落幕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捂住唇,慢慢发颤:“他的父亲被千穿百剑,他的母亲被贼人而战,他的姐姐就在那浮华殿被叛军凌辱致死,他的最疼爱的弟弟死于荒漠中,连具全尸都没得留。” “骨ròu离散,挚爱分离,家破人亡,霸业倾覆。” “他怎么就能忍的下,怎么就能若无其事。” “只有十岁啊。” “小小的身子被摧残的站都站不稳。” 落幕拽着墨北的衣脚,泪沾裙纱:“他明明有机会一剑自封喉,明明可以向新帝求饶保住一世繁荣。” “可他偏偏走了最难的一条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墨北垂头,食指微弓,哽出一句话:“就算是站不稳,他选的路,即便会头破血流,伤尽体肤,他也会走下去。因为他就是他,敦煌帝王,耶律千枭。” 落幕瞪大眸,普天之下能几字将殿下道的这般清透,也只有公子了。她抽吸着俏鼻,说的几乎平静:“从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有一种东西是凌驾于爱情和自由之上,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