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时日,宇日逐星痊愈。还好没落下什么疤痕。南宫聆玥自然满心欢喜,不知何故,居然松了一大口气。 “欸,为了庆祝你的脸恢复如初,咱们去海边玩吧!”南宫聆玥拉住他的手,欢快地摇着道。 宇日逐星狠狠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气恨恨道:“滚!” 南宫聆玥对他那眼神视而不见,也不生气,看着他生气的模样似乎还很受用,又黏上来道:“哎呀~,去吧~” “不去!” “去吧~”南宫聆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你!” “欸!咱们现在可是扯平了,你别不知好歹!”南宫聆玥佯怒道。 “我什么都没看见,怎么就扯平……” ‘啪!’一记耳光,清脆,而且响亮。 “你看了便看了,我不怪你,请你别糟蹋我!”南宫聆玥美眸中噙着泪水,幽怨地望着他的眼睛。 宇日逐星满心委屈,没看见就是没看清,怎么就成了谎言了? “你信与不信,我无话可说,我看没看得见,你自己回忆回忆,你长裙及地,只在一瞬之间,我这半死之人又能看清什么?”宇日逐星言语诚恳,不像作假。 南宫聆玥一想也不无道理,只怕当真是错怪了他,想通此结,忽然间像是占了好大的便宜,忍不住就要欢喜出声,赶忙背过身去,假装抹泪。 宇日逐星见还有转圜的余地,赶紧赔了个不是,揉了揉火烫的脸哄她道:“别生气了,去海边还不成吗?”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听到没!”南宫聆玥冷不丁转过身来指着他的鼻子,如虎视而眈眈于他。 宇日逐星莫名生出一股畏惧,支支吾吾道:“这……这……” 南宫聆玥见他如此这般,更露凶相,抓住他的前襟作势要打。 “我答应你便是” “走吧,嘻嘻……” 宇日逐星如获大赦,转身便走。几步跨出,发现人没跟上来,转头一看,南宫聆玥正怒气冲冲地狠瞪着他。 宇日逐星略感纳闷,抓了抓头,闹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 “背我!” 喝令入耳,抓头男暗叹一道无奈,只得就地蹲下身子。那姑娘自然不会客气,直接跑过来跳到他背上,一脸得意,“走吧!” “站住!你给我下来!”一声厉喝自身后传来,风逐月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二人身后。 南宫聆玥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宇日逐星身上跳了下来,还没转身便大声怨愤道:“娘~!你想吓死人哪你!”随即二人转回身来,发现如茵也站在风逐月旁边。 “成何体统!”风逐月发飙,一脸怒意盛起。 “怎么了嘛!”南宫聆玥心里不服,撅起了嘴。 如茵一看形势要僵,赶紧拉住风逐月衣袖,圆场道:“姐姐~,他们俩要一起玩儿,就让他们玩去就是了,干嘛生这么大气嘛” “玩儿?”风逐月怒意更盛:“玩着玩着好上了怎么办?!”言罢狠瞪了如茵一眼,如茵吓得不敢与她对视,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好上就好上呗” 这句火上浇油,风逐月更加来气,大怒道:“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种,你被殊暮那鳖儿害得还不够是不是,万一……万一……,我可怜的茵儿……呜呜……”谁知风逐月怒还没发完,竟抱住如茵伤心大哭起来。 正哭得起劲,忽然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如茵,对还杵在那儿的宇日逐星厉声道:“小坏蛋!姐姐我丑话可先摆在前头,你要是敢打你玥儿的主意,我就打折了你那条腿!”\t宇日逐星惊得两腿一紧差点儿尿出尿来。如茵和南宫聆玥也被她这话吓得够戗,只不过心境却是大不相同。就是二人也没敢吭气儿。 “好了,你们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去玩儿吧”风逐月笑靥如花,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转身拉住如茵的小手大声道:“走!姐姐这就去给你寻个如意郎君!”说完也不管如茵情不情愿,拽着她朝着某个方向飞走了。 “欸!教训的不是你是不是!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南宫聆玥半晌不见他动静,嗔了他一句。 宇日逐星一阵恍惚,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再次蹲下身子时,心境已与之前大不相同。 那姑娘依然没有对他客气,再次跑过来跳到他背上,一脸得意地道:“走吧!” 可宇日逐星咋就感觉跟之前不一样了呢? 对了!背上千‘斤’之躯似乎比先前沉重了许多…… 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骑着一只白色大鸟,向着日头与海的方向,出发…… 一条无名的街道上,如茵和风逐月落回地上。风逐月强拉硬拽,如茵死活不从,苦苦哀求:‘姐姐~姐姐!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求你了!”见她似乎铁了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她一条腿,拼命往下坠。 风逐月心疼得受不了,赶紧把她抱起来,揉着她的膝盖,嗔骂道:“死丫头!蠢死了!再也不要管你了!” “暮哥哥一定有他的苦衷,我相信他。姐姐,你就由着我吧,好不好嘛~”如茵在她怀中撒娇,心兀自跳得厉害。毕竟,人有七情六欲,如茵也是个人又何尝不是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那熬死人的相思之苦。 风逐月拿她没有办法,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带着她折返回南宫家。 海边。 无风自有浪,好多白鸥忽起忽落。泊港,一如既往的繁忙。有一艘巨大的楼船在港中停泊,有一个姑娘立在船头,手扶着船栏望向大海的远处,动也不动。 由于距离太远,看得不是太真切。 “欸!本姑娘也想到那楼船上面去看海,驮我上去!”南宫聆玥兴奋地大叫道。 宇日逐星看着眼熟,心里有些打怵,却终也狠不下心来拒绝她,或者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其它原因。 二人落在船头甲板,无声无息。南宫聆玥有点儿奇怪,干嘛这么轻悄悄的,难道是怕吓到眼前这位姑娘?南宫聆玥被他这么一弄,也小心翼翼起来,从他身上下来也没敢弄出太大动静。不过总得弄出点儿动静照个面不是?南宫聆玥看了看宇日逐星,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船栏处的姑娘背影。莫非,是西陆姑娘? 南宫聆玥想咳嗽一声,结果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见那船头姑娘忽然转身,飞也似的扑进宇日逐星怀里,正是西陆方晴。 这一次,西陆方晴抱住的,不再是幻觉…… 南宫聆玥傻傻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何时,周围已围满了手持兵刃的壮汉。 此情,此景,倒映在方馨眼底,只有那心底深处无声的叹息,吐之不尽,呼之不竭。人生短暂,情却绵绵密密,悠悠远远,深深长长…… 好久,好久,方馨的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女儿回到母亲的怀抱当中,恸恸地哭泣,每一声都在撕扯着她的心,扯出好多好多的伤口,好多好多的眼泪流到里面,再也看不见。 西陆方晴唯一奢求的,只有今天,能让我跟在你们身边,明天,我,便是你的路人。 曾经,有一只风筝,拖着一条空船,一直飞向那海天交接的地方。 今天,也有一只风筝,拖着同样一条船,甲板上,坐着两个姑娘…… 其中一个说:“如果有一天,你把那只风筝弄丢了,请别忘了告诉我,我也好把它寻回来” 另一个说:“如果它死了,你该怎么办?” 良久 “那我就嫁人……” 那风筝如白鸟展翅翱翔。 那船像是在海面上飞,一直向着海天相交的地方,也许,那里是世界的尽头…… 泊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的只有巴掌那么大…… ‘嘭!’ 一声巨响,这大船被一条更大的鱼顶到了空中,断成了两截。 美人,如仙子散落在空中的两片花瓣,随风飘摇。 猝来的大变故差点儿把宇日逐星吓出尿来。但这小子同样反应快极!大鱼破船穿空的时间点在他眼中被无限拉长,鱼嘴缓慢张开,正对虚空飘摇着的其中一朵花瓣。他反身推出一道气墙,正中那大鱼张到极致的巨口。咚地一声闷响过后,那大鱼撞中无形之墙,立即被弹回水中。宇日逐星又催出七层功力生成一个球形结界,推向西陆方晴,迅速将她纳入其中,那结界如同水中汽泡,却又有光华流转,一但合拢便向着大凤凰城的方向疾飞而去,虽有狂风似飞龙卷空,却不能撼动它飞行的方向。 所剩三层功力又分出两层生成结界,就在南宫聆玥堪堪触水之际将她包住。然而那结界去势迅猛,竟把水面砸出一个大坑,激起五丈巨浪,随即坑口迅疾合拢。 宇日逐星双目紧盯那水面下的结界所散发出的微光,飞身疾冲而下。 正此时,突然一大片黑影闪过。 ……微光消失了。 宇日逐星箭矢般射入水中,所剩内力全开,竭力搜索感应着结界方位;他心里清楚,若不在半个时辰之内救起南宫聆玥,就再没有机会了。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头顶有微弱的光亮。宇日逐星强自镇定心神,闭目用心去聆听结界与自己的的共鸣。 “娘……!” 海水次波震荡,游丝般若有还无的震波刺入宇日逐星的耳膜,刹那间判断方位,再不迟疑,向着深海中的某个方向激射而去。那声音虽然极其微弱,早已是人耳所不可闻,他听得却如此真切! 此时已能感受到结界的共鸣,宇日逐星心中狂喜,早已激发全部潜在之力,仅剩的一层功力也即将耗尽,一但功力枯竭,定然会全身爆裂在这深海之中。 此时身在何处,宇日逐星根本没机会去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她! 能感受到的结界越来越微弱,却越来越清晰,宇日逐星正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却发现结界竟极速地向自己射将过来。及至身前十丈处,才凭借着仅剩的透视之力,看清是怎么回事:原来竟是条极大的怪鱼,正张着巨口迎面冲来,那巨口中的牙齿一排一排,如同墓地的碑林,而那墓碑居然比人身还要长。 宇日逐星如箭矢射入鱼口,冲入鱼腹,竭力催动残功,牵引住结界,堪堪在大鱼鱼嘴将要合拢之际射出。直向自我感觉是上的方向冲去。 那怪鱼不甘猎物就这样逃脱,巨尾一摆,奋起直追。 天光越来越亮,怪鱼越来越近。 ‘唰!’人与怪鱼几乎同时冲出水面,那怪鱼在冲势的至高点猛然合口, ‘嘭!’地一声巨响,大鱼的巨嘴合拢,最前端的两颗森白的巨齿在宇日逐星脚下一寸处交错在一起。 那大鱼轰然落入水中,竟是一条黑背白腹的巨大怪鱼,身长只怕没有五十丈。 宇日逐星所发催发的功力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极限,由于上升过快,宇日逐星只觉身体极欲爆裂开来,若不是强催潜力护住全身经脉,只怕早就爆身而亡了。 结界渐渐消散于无形,宇日逐星把她抱在身侧,绝不半分迟疑,极速飞向未知的前方。 他浑身冰冷,却温暖着她的胸口。有血从他双耳和口中流出,被风吹散,撒在她脸上,浸透了她的心。 那,是一种被撕裂的幸福,破碎的心,是谁在为你缠裹,你……,可知道吗? 时光,像是静止在了海面上。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南宫聆玥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带着自己一直在飞。 星斗转动飘移,日头自海中升起直至日中。 有白鸥飞在身旁,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海鸟,似乎在与他同行。 前方似有起伏的山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是一片海岛,有洁白的沙滩,还有青山绿树…… 白鸥降落在沙滩上,白鸟也坠落在沙滩上,在那最后的一瞬间,白鸟看到了蓝天还有美人的脸。 日落,月升,星斗转动飘移。 月落,日升,星斗转动飘移。 干裂的唇,有甘霖流入其中。 他醒了,慢慢张开眼睛,视线渐渐清晰。美人憔悴,深深疲惫,那干裂的唇,血渍已干。 美人露出微笑,再没有力气整理好自己的长裙,昏倒在他的身边,手里还攥着质地轻薄的布团,或许是贴身的衣物。 调皮的海风掀起那半掩着美人翘臀的长裙。 是了,美人手中的布团就是那风靡全城的被称为‘馨衣’的封裆亵裤,用那馨字本是对西陆夫人大大的不敬,因为正是那位西陆夫人教会了城中女子作这‘馨衣’,不过西陆夫人却不这么认为,还说这个叫做‘牌’,不这么叫才是对她不敬…… 宇日逐星看在眼里,百感交集。此刻功力只恢复了不到小半成,无法催动,他吃力地抬手搭在那白嫩的肌肤上,逼出一部分还很虚弱的元气注入她的体内。眼下只能暂时护住她的心脉,当务之急是尽快弄些水来给她喝下去,否则她再也不会醒来。 宇日逐星费力支起上半身,四下看了看。周围的沙滩上稀稀落落生长着数棵细高的大树,身旁五尺处就有一棵。 这树树形奇特,整棵树没有一条枝杈,只有数层巨大的羽状叶片,自地面以上五丈处每隔丈余一层,叶片四周披散下垂,间中悬挂着数颗头大的绿色果实垂靠于树干周身。 二人的躺卧处便是这棵树的树阴,宇日逐星这才发现自身下躺卧处向着大海的方向有一道五丈有余的拖痕,再往前二十丈便是海水。 宇日逐星吃力地爬起身来,竟出了一身的虚汗,还心慌得厉害。虽然还是非常的口渴,却还可以忍受,想必是刚才那股温热的甘泉救了急。宇日逐星无心去想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眼下最要紧的是能摘得那树上的果子给南宫聆玥补充水分,无论有毒与否,皆已不再重要。 爬上去是半分可能也不会有,唯一有一点点可能做到的就是把它震下来。宇日逐星抬头看了看树上的果子,仅凭色相就觉其香甜无比,然而此时万不是意淫的时候。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南宫聆玥拖到阴影的边缘处,或许是怕果子万一掉下来砸到她。 情况危急,又无法运功,唯一的办法只有泵出元气震动树干将树上果子震落,至于成功于否,只能以命相搏。 宇日逐星手掌按住树干,闭上眼睛深深吐纳。 ‘邦’地一声,那树好像自生一股弹力,把宇日逐星弹开。宇日逐星踉跄几步,腰身弯折‘噗’地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一大片沙滩。此时就听头顶叽哩咣啷有东西往下滚落,宇日逐星无暇细想,直接扑在南宫聆玥身上 ‘噗,噗,……嗵!’其中一只果子直接砸在宇日逐星背上。宇日逐星两眼一黑,金星乱闪,险险就要昏撅过去。 模糊的视线中,满地的果子,宇日逐星伸手抓住就近一颗。趁着元气余劲一鼓作气挥拳就砸。 ‘啵’地一声脆裂声,那坚硬的果壳裂出一道口子,竟有如水果汁从裂缝中流出。宇日逐星不自觉地用嘴去堵。那果汁流进嘴里,直是清甜无比,忍不住咕咚一声喝下一大口。 宇日逐星心底狠骂了自己一句,赶紧把裂口翻转朝上,一手抱起南宫聆玥上半身,使她斜靠在自己怀里。嘴对裂口,仰头灌进嘴里一大口,对上她的唇,一点点喂入她的口中…… …… 三日之前 结界如流星疾速划过海面,又像利刃劈入海中,激起两侧数丈高的白花花浪墙。那结界在日光之下竟炫出耀眼的七彩光芒,不知比刚生成的时候要光亮多少倍。光球所过之处,海面拉出一道宽大的白色划痕,久久不能消失。 那巨大的光球冲向大凤凰城,竟似势不可挡。泊港内纵有千万船只,也不免一阵晃荡。 光球自至高船只的桅杆顶端划过,竟将那桅杆顶尖撞得粉碎,却并不受得半分阻滞。 海岸五十里纵深,竟凭空生成一股劲风,所过之处树木落叶纷纷,鸟兽溃散。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那光球已飞至大凤凰城外。 城墙上正对光球的守城兵丁见那疾速飞来之异物,惊得纷纷往两侧退避。 ‘轰!’ 一声巨响,宽厚的城墙顶部被撞出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缺口,光球阻了一阻,飞速立减,竟开始有下坠之势,如同被抛石机抛掷出的巨大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频闪的强弱弧光,直冲一座三层酒楼。 行人目睹,大惊失色,还未出声就见青光一闪,几乎同时,光球速度锐减,至终,生生悬停在酒楼前一丈处。那光球闪了几闪,无声消散。 青光散去,众人这才看清,那两光消失处,南宫城主正双手托着一个满面泪水的女子,缓缓落地。 泊港之外 后世传说,几百年前,曾有一青一紫两道华光巡弋瀚海,说其实那是一对仙侣正在寻找不慎落入海中的女儿。有时那二色光华射入大海至深之处,一连三日三夜不曾冲出水面。有人说那是在与海妖恶战,因为常有海中巨恶的妖兽被抛尸在海岸边,只是没了五脏,仅剩下一具躯壳。有人说不然,那是他们躺在海底为女儿哭泣,因为,仙人没有泪水…… 其实,人们不知道,那是仙人还活着的理由。 一连数十日,如茵终日终夜站在海边,一动,也不动…… 若非有泪,渔夫们还以为这是一尊悲伤的仙子雕像。风逐月心疼妹妹,不肯让她入水。如茵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了,姐姐也就不在了。 无知的后世之人哪!你们可曾知道,那传说中,还有一位仙女娘娘,化身为一尊石像,昼夜遥望着海的远方,无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孩子…… 天空下起了雨,有一个女子在为那仙女娘娘撑伞。狂风吹走了雨伞,骤雨,为那女子和她拥抱着的仙女洗了衣裳。 天晴了,女子又为她撑起一把新伞。还给她梳洗,打扮。 那女子常常来看她,却不敢有泪,她知道,这里的眼泪,不属于她…… …… 你把生命赠与我 却选择与她一同面对那生命的终点 你把那无尽的痛留下给我 却与她牵手奔向那幸福的彼岸 相遇是你我的缘分 我又怎么舍得后悔 你知道吗 我会一直等下去 直到有一天 你我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