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好重:星玥传说

传说之为传说,越失真的厉害,便越具有吸引力。好似上古时候,曾有一种叫做人造美女的活物;面目越是远离本相,或说远离真相,便越是接近真相。是以万世以来,人们为了追求真相而改变真相。为着原初理应如此的因由,人们只能把渺渺而不可得的真底,由心中,寄托于传说...

第二十二章 睡美人
    叮咚!

    一声空灵之音响起,板块缓缓下沉,片刻又融入到地面之中。

    无声无息地,地面上缓缓长出一块阔有丈余的方形光幕,正面光幕,越长越高,及至长到了两丈高方才停止了生长,随即光幕中心缓缓下沉,只余下一个光亮的边框兀自未动,侧面观之,只是一道虚无实质的柔和光线。想必这光线组成的边框,多半又是一道虚空之门。

    门框之内一片虚无,不可见,不黑暗,无光亮,却仿佛有风声传来。

    二姐妹正要迈步进入其内,发现那傻小子还杵在那儿,正目瞪口呆。风逐月多多少少有点儿气恼,气哼哼地走到他的身边,二话不说,娇俏伶俐飞起一脚,脚面儿实实在在,正踢中他屁股至挺翘处。一甩手,大踏步地向那门内走去。

    脚感倍儿弹,怎地一个‘好’字可表。

    南宫栖凤挨了一脚,‘啪叽’之声震动鼓膜,幡然醒悟,慌忙跟上。

    眼前是一片七色花海,各种各样的奇花,炫彩夺目,大得出奇,随便一朵,其大小至不济,只怕没有五丈方圆。

    花丛之下有一条小路,看来常有人走。而头顶天空却大有不同,虽有光亮,却不见日头,连一朵白云也无,只有湛蓝欲滴。那湛蓝的天空深处,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带有红白石纹的石蛋,几乎占据了天空的三分其一,除此之外,天空中再无其它,甚至也没见有虹灵鸟之类的活物,仿佛只有花。

    三人顺着曲肠小路而行,又行了约有半个时辰,隐隐听到前方有些微声响,只不过听不真切,不知道是什么活物发出,亦或只是风声。

    又走近了些,且听这声,好像还很有节律,再近些,这细细微声,竟是从面前头顶上的一株花的花芯里传来。

    姐妹两人相视一笑,但笑容里面却似有古怪,竟隐隐有坏坏的笑意。风逐月回头给南宫栖凤抛了个眼色,二女子腾身而起,如彩蝶直落花芯。南宫栖凤紧随其后也落在了花朵的花盆里。

    这朵正盛开着的花个头极大,广阔只怕没有十丈余,花瓣错叠,层层而立如迷宫之墙,而方圆五丈空阔花芯处只慵懒流线姿态立有七根巨大的蕊丝,蕊头呈乳白色,长圆形状,象丝蚕的茧子,每蕊头足有一张床的大小。

    此时风逐月姐妹正笑嘻嘻地看着其中一棵蕊丝的蕊头,南宫栖凤皱了皱眉,循着她们的视线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那蕊头之上,居然……,居然贴附有一个女子,一身白衣,正一动不动四支八叉地趴在蕊头上,轻微地打着鼾,显然睡得香甜,若不是那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垂靠披散在蕊头之侧,还真是难以辨认得出那上面居然有个女子在睡觉。

    南宫栖凤心想,这女子的心可够大的,居然连护身的结界也没有升起,这万一……?忽然脑中闪过姐妹俩的童舞童谣,是了,纵有天大的本事,又有谁打得开这虚空之门。

    风逐月回头对南宫栖凤小声道:“跟我去见过我师父”说罢一脸坏笑,一拉他的衣袖当先飞向花蕊师父处。

    三人飞至近前,风逐月向侧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欺身到她面前,细细地端详了一阵,一时目光柔软了起来,坏坏笑意几乎消退,似乎突然之间又不舍得把她叫醒。

    风逐月抬头看了如茵一眼,如茵心跳加速,面露焦急之色,头摇得像波浪鼓,显然是不愿意看到师父被姐姐捉弄时糗相毕露的情形。

    风逐月一边看着如茵,一边作势要叫醒师父。如茵身子不由一抖,立时被她吓得赶紧捂住双眼,愣了一下,见没动静,指间闪出一条细缝,乌溜溜的大眼睛躲在小手后面,透过细缝偷眼观瞧。

    南宫栖凤心在胸中狂跳,也猜不准自己将要面对的结果到底是什么,一时忐忑,甚至突然之间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股股想要撒丫子开腿的冲动刺激着双腿双脚,几欲脚底抹油。

    眼前的美人虽然睡得正香,还兀自流着口水,可在南宫栖凤眼里,这美人流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口水,那从她口中流出的简直就是一汩汩的杀气。越想越惧,到了最后,身子竟不由自主地抖嗦起来。

    而风逐月却像是不觉死的小鬼,还一脸的惬意,眼眸中有遮掩不住的喜悦疼惜之色,显然师父在她的心里,只怕早已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然而,作弄,还是要得的!

    风逐月凝望着师父的俏脸,又片刻,口中啧啧两声,意思说:好可怜的小人儿,就要被捉弄惨了却还睡得香甜。她俯在口水姑娘耳边,微声细语道:“师父,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旁观者心随之剧颤,一股‘去’意直冲下体。谁知,美人只哼叽了两下,又把头转向另一边,还是接着睡,枢纽脑瓜的间中嘴里嘤嘤呢呢。很明显,这声音极不讨喜。

    南宫栖凤这回看得真切,美人流了一脸的口水,就连红红腮边的发丝都打了绺。一时想到,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看到了她这副模样,自己的这条小命,只怕是要难保了。即便不死,难保不会给她扒层皮。眼下这境遇,当真是骑虎难下啊!想到这儿,不禁又羡慕起那幸运儿殊暮来。

    “师父,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风逐月又拔高了点声音。

    如茵不敢再呆下去,脚也已不听使唤,逃也似的飞到一瓣花瓣的后面躲了起来,只探出脑瓜来,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注视场中。

    谁知美人又只是哼叽了几下,再把头转向刚才那一边,不过这一次,却是有好大点儿不耐烦的情绪挥发而出。

    “小惜惜!起床啦!”风逐月的声音已然拔高,几乎是在叫了。

    这一叫果然有效,就见美人一只手捂住耳朵,烦烦地哼叽道:“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又嘤呢了几声,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风逐月一时无策,皱了皱眉头,歪头苦想,突然间灵光一闪,忽而坏坏缩头一笑,慢慢转头看向南宫栖凤。这一看不要紧,直看得南宫栖凤心里毛骨悚然,吓得直摇头。风逐月哪里会放过他,用指头恶狠狠地指了指他,玉齿紧扣,唇语喝叱,又指了指自己的师父,意思说还不赶快滚过来给我师父见礼!

    南宫栖凤此时已是被赶上了架的鸭子,不豁出去恐怕也是不成了,只得把心一横,苦着脸,暗道一声罢了,死就死吧!

    飘而上前,一鞠到底,哆嗦着身子道:“晚辈南宫栖凤,见过轩辕前辈”

    “免礼”轩辕采惜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欲要再沉沉睡去,何知居然是个陌生的男子声音!轩辕采惜心中大骇,登时睡意全无,陡然升起结界,一把将风逐月拉到身后,才要出手,立时发现,

    眼前小子,……竟是那被风逐月仰慕已久的南宫栖凤?

    “你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轩辕采惜惊诧莫名,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师父”风逐月双手抓住她的衣袖,眼望巴巴娇声呼唤,装傻卖萌。

    轩辕采惜回望了她一眼,从这死丫头那张欠揍的娇俏笑脸已然完全明了,正待松了一口气,突然间身子如遭电殛般猛然一震,“啊!”地一声尖叫,倏忽间便没了影儿。正是躲到如茵躲藏的花瓣后面去了。

    “啊!”

    两声尖叫,却是轩辕采惜和如茵同时发出,显然二人的碰面却不在二人的意料之内。

    片刻,就听轩辕采惜的声音响起:“怎么办,怎么办,都被那小子看到了,怎么办啊如茵,师父有没有打鼾啊,有没有流口水,师父的脸是不是很难看啊,你说啊!”

    末了只听如茵一声叹息,叫了一声师父。随即便传来轩辕采惜哭哭啼啼的声音:“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要见人了啦……呜呜”声音之悲痛,几乎痛不欲生。

    风逐月一阵心疼,后悔不迭,忙飞下去认错。

    谁知,不认错还好,一认错她反而哭得更凶了,还一边哭一边道:“风逐月你坏死了啦,干嘛捉弄人家,再也不要理你了啦,呜呜……”

    南宫栖凤傻在那半空里,满脑子嗡嗡作响,心中却是忐忑难言,小命无忧了?亦或风雨欲来?

    好一阵子,总算是消停了下来。风逐月和如茵在她脸上忙活了好大一会儿,又是理头发又是擦眼泪,就是眼眶被她自己揉得有点红肿。其间风逐月把南宫栖凤的情况大致给她说了一下,当听到偷看洗澡那段,不出意料,轩辕采惜也是一脸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名震江湖的侠义之士,作风正派口碑又好,居然跟殊暮那个淫亵之徒一般的德行,真是白瞎了这张俊俏的人皮!

    这张曾经从不曾在意的‘丑恶’嘴脸,今时印象陡然深刻。轩辕采惜越想越气,一阵阵恼火。晃眼间已欺身至南宫栖凤身前咫尺,南宫栖凤大骇,瞬间面如死灰,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怕不被她打残,也要揍个半死,心灰意冷中已闭目待死。

    他如此不防不备,也不升起护体结界,倒是让轩辕采惜大感意外,莫非是良心发现心中有愧?

    只这一愣神的功夫,风逐月和如茵已飞到了她的身边,风逐月怕那小子挨揍,慌忙叫师父。不料这师字才刚出口,还未来得及在空气中成波,轩辕采惜已然之先出手,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手虽小,势大,且力沉!

    管他的,反正这小子做得这亏心事,就得要有所承当。

    一声脆响,清亮绵长无比,显然这力道,着实不轻。可怜的南宫栖凤,如狂风中的飞羽飘絮,在飞卷的漩涡中身不由主地翻转着撞向花瓣之墙……

    噗!

    一声闷响,一片花瓣大幅度后仰,随即反弹而回,随之那件被抛飞出去的物事也被反弹了回来。‘扑腾’两响,掉落在轩辕采惜脚前,颠了两颠,方才‘尘埃’落腚。

    风逐月和如茵都吓坏了,惊慌之下一人抱住俏脸生烟的师父一条胳膊,求情不迭。风逐月心下更是后悔,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就兜不住嘴把偷看洗澡那段告诉师父,那咕噜掐掉不说不就完了,再不然含混过去也不至于此。万一师父下手没个轻重,他……他……

    “站起来!”轩辕采惜厉声喝道。面上怒气正盛,有意无意地看了风逐月一眼,发现这女子满脸的担忧焦急之色,怕不是动了真情。想来也是,小嘴都快被人给啃掉了,多半她那颗小小的心,也被这淫贼给啃了去。

    南宫栖凤只觉天旋地转,满眼的金星乱闪,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就听‘啊!’地一声尖叫,却是风逐月和如茵同时发出,听起来像是被什么事物吓了一跳。南宫栖凤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她们姐妹二人正吃惊地望着他的脸,而风逐月的眼神之中,更是夹杂着某种复杂带痛的神情。

    此时南宫栖凤才忽然感觉到左脸火辣辣地疼,蓦然之间,左眼视线所能及得的范围也似乎变小了些。耳朵里面还兀自嗡嗡地鸣叫不止。

    轩辕采惜心下也有些后悔,明知他不躲不挡还抽那么狠,虽说并没有用到什么功力修为,不过是直接用手抽,但是毕竟在江湖人眼中,她早已功参照化,这随意的一甩手之威力又岂是等闲。若非是南宫栖凤本身修为极高,有真元在体内自然相抗,此刻只怕这躯体早已渐渐冰凉。

    如此看来,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敢做敢担。思量之下,轩辕采惜胸中怒气片刻间消减了不少。倒是突然不忍心再出手教训于他,回过头看了看风逐月,这小妮子大眼眶眶里面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脸,眼神中满了哀求之意。登时心里一片揪疼:怎么琢磨着,这一巴掌倒像是打在了她脸上似的,这才与这小子相处几天?

    轩辕采惜正思揣间,忽然心中一动,别有深意地对风逐月道:“这小子真不经打,师父可没使真劲啊,怎么半边脸肿成这副熊样,你看你看!”说着还捧住她的脸,转向南宫栖凤,瞧这意思,好像是要故意刺她痛处。

    风逐月被她这一刺激,眶中的泪水瞬间成滴,忽又成串,不由得簌簌而落。轩辕采惜看在眼中,阵阵得意,却还不够,又加码道:“你说……”故意停顿了一下,斜斜地瞟了她一眼,见她那双婆娑的泪眼正被这坏小子的脸牵引了去,只怕一时还不能自拔了,于是坏坏一笑,又接下去,道:“本来多么俊俏的一张脸,突然肿了半边,真是难看死了,是不是啊月月”

    到了后半句,已是附耳低语。

    风逐月下意识地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就连旁边的如茵也是忙不迭地点头,怜悯之心已然发动。

    “那……”轩辕采惜歪着头想了想,余光扫了扫两个女子的脸,又是一阵得意“不如……我再把他那半边也打肿,或许一般的大还好看些!”话到了‘不如’之后声调已然拔高,且语速又快又急。

    “不!”

    一声尖叫,却是风逐月连想都没想,直接惊叫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抱住师父一条腿,口里不住地哀求“师父!你再别打他了,把他打死了怎么办啊”忽有所悟,“不然……不然你就打我吧,我皮厚,经打!……”

    “师父,你就放过他吧”如茵见姐姐这样,觉得她好可怜,心中实在不忍,止不住涌泛酸楚,抱着师父的手臂摇啊摇的。

    南宫栖凤只听的又是一阵心寒,看来今天自己只怕真的是要呜呼哀哉了。这偷看美人洗澡的代价可当真沉重啊!若是能活着回去,爷爷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不与殊暮那厮同流合污……

    “你不是也觉着难看吗?”轩辕采惜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抱得正紧的风逐月,不怀好意地问。

    “好看!好看!”风逐月赶忙改口道。

    “哦~?”轩辕采惜故作停顿“既然这样,再把他那半边也打肿岂不更好看!”到了后半句,轩辕采惜语调再次拔高,还是那般的快急。

    风逐月愕住了,如茵也愕住了,却不料这话头翻来覆去地捣腾,最后这话把,还在师父手里。

    南宫栖凤见此情形,一咬牙,似下了什么决心,扑通一声跪在轩辕采惜脚前,大声道:“前辈!我南宫栖凤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做了这下流无耻之事,用这双眼玷污了姑娘的身子,便先用这双眼来谢罪,若前辈还觉不够,南宫栖凤只有将命偿还!”说罢再不迟疑,右手疾出,食中二指倒叉而回。

    瞳孔中,食中二指疾速变大,眼看就要接触瞳仁。

    风逐月和如茵都听出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却不料他出手如此急迫且又迅疾无比,登时惊呆,连叫喊声也发不出来,更不用说出手阻止。眼看悲剧就要变成现实,风逐月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颓然坐倒在地,面苍如纸,内心深处只浮现出一句话:“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就在他的中指和左眼之间不过仅有一只蚁脚粗细的缝隙之距离的那一瞬间的一瞬间,突然!时光仿佛停下了脚步,南宫栖凤整个人仿佛被时光定住了一般,动也不动,甚至他的动作竟也半点前冲之势也无,就像是在这一瞬间的一瞬间的刹那间,他竟变成了一尊雕像!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一声脆响,打破一切静止沉寂!

    其声再度清亮无比,显然力道又是不轻。南宫栖凤的身子再次被狂风卷起飘飞,翻转,撞墙,反弹,噗!落在轩辕采惜脚边。

    风逐月木然抬头,目光呆滞地望向师父的脸,却见师父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道:“好了,两不相欠!”又木然转头看向刚爬起来的南宫栖凤,两边的脸现在对称了,眼睛也……,眼睛!肿成了两条缝!对!肿成了两条缝!

    仿佛是还不能确认,风逐月噌地一下子腾起身来,冲到南宫栖凤脸前,伸出指头撑开他的眼皮,还在!两只眼睛都在!

    “耶!”一时太过激动,居然做了个古人得胜时才用得到的手势。如茵急忙跑过来,查看了一番,也跟着她大声欢呼了起来。只不过对这张肿成了猪头的脸,却是视若无睹,用古人的话说:小样,那都不是个事儿!

    南宫栖凤满心感激,一咕噜爬起,端正猪容一揖到底:“多谢前辈……”

    “叫谁前辈呢你!谁是你前辈!”不料猪头后话还没出口已然被轩辕采惜厉声喝断“前辈前辈!人家还要不要嫁人啦!哼~!”说完一跺脚,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小嘴撅得老高,口里似乎还咕哝着什么,间中还理了理鬓边的发丝,两只小手在脸上摸来抚去,好像生怕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如茵见师父心情低落,显然这两个字刚才还好,现下只怕是触动了师父那敏感而脆弱的少女心性,也是一跺脚,狠狠地白了那眯着眼瞎说大实话的‘老实’人一眼,赶忙跑过去又哄又逗,其间还不忘回过头来又白了他几眼。

    虽说这家伙叫人轩辕姑娘前辈本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人家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岁、多少辈,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不知道要比他高上多大一截,若把武功比做身高,只怕这家伙的水深难说能淹过人家小脚丫的脚面儿,也就是刚刚超过脚底板罢了。

    但是,终归还是有个但是不是?人家轩辕姑娘毕竟还是个姑娘,人长得又美,肤质水润细嫩,俏脸白里透红,面容身姿,乍看细看端得是妩媚动人,半点前辈的影子也没有,与风逐月和如茵站在一处,就连瞎子也看得出,这就是仙子三姐妹!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把她称做天外仙子。古书上记载,像她这样绝美的奇妙女子,就不该落入凡尘,只该做天外飞仙。

    南宫栖凤心念急转,倒还算机灵,一看苗头不对,急忙上前一步,满脸诚恳地解释道:“前……呃,轩辕姑娘,在下实乃情非得已,自觉不妥,也不想叫你前辈,可……可您毕竟是我心仪的姑娘她师父,于情于理总也不能失了礼数,冒犯之处还请妹妹莫要怪罪哥哥才是。再说,第一眼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是她姐妹二人的师妹,我还一直心里犯嘀咕,师妹在此,师父却又在哪儿?……”他起说越顺,连绵不绝,却也并非信口胡诌,虽有意恭维,却也都是心里的大实话。

    扑哧一声,轩辕采惜忍不住笑了出来,直笑得花枝乱颤,俏脸微微泛起红晕,却是掩不住的欢喜。

    风逐月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家伙还会这一套,姑奶奶还真看走了眼了。想到此处,狠狠嗔了他一眼,忽又掩口而笑。

    如茵自不必说,比风逐月吃惊更甚,忽然想到,这家伙尚且如此,那位梦中的哥哥岂不更……

    “油—嘴—滑—舌,说瞎话也不脸红!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轩辕采惜俏脸微红,略有羞赧之色,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是受用的紧,正所谓言不由衷,心口不一,此刻用在这姑娘身上,恐怕再恰当也不过了。

    “这……,既然如此,那在下还是叫你前辈罢”南宫栖凤肃容道,也听不出这话当真还是当不得真。

    “你敢!皮痒是不是!”不料南宫栖凤话未落音,轩辕采惜已然脱口斥喝,还作势欲抽,只不过脸上还挂着盈盈笑意,似乎还在回味当中。

    是啊,又有谁家的姑娘,

    喜欢别人叫她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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