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我们一行五人被带出了黑洞洞的监狱,虽然这是我们预料中的事,不免还是有点突然,我们会被带到哪里去?…… 从拳击场回来后,我们就被关进了这单间牢房,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整整一个星期不让我们洗澡,任凭蚊虫的叮咬,吃的是馊饭团,喝的是污水,还给我们上了脚镣手铐。我们知道这是监狱长的报复,我们使他损失了一大笔钱,还挨了美国佬一顿臭骂,也给他的仕途蒙上了阴影。他能不报服吗!但我们并没有屈服,因为我们知道会这样。从此我们树立了这样一个决心,那就是以革命的暴力来反抗反革命的暴力,我们必须越狱,必须逃出这黑暗的地狱。 我们被押上了警车,走了二十来分钟,来到一所大院内,押送我们的警察给我们除去手铐脚镣。把我们带到一间没有任何摆设的房间里,分别坐在两条板凳上。对我们说: “听好了!你们必须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候法庭对你们的审判。”志朋毫无顾忌地说: “我要见律师,我们的律师在哪儿?” “你们有钱请律师吗?别做梦了,等着法庭给你们指派吧。” 这时两个女执事经过这里来,看到我们似乎嫌臭忙捂起鼻子,不料黑八了突然朝她吼了一声,吓得她飞快惊叫着跑了,惹得大家哄笑起来。看到我们这群五大三粗的人,全当成是杀人犯,都远远避之。而真正的杀人犯却坐在了审判席上。 当法警打开门,让我们进去。我看到两扇大门的门旁,站着多名警察,我不知道什么颜色代表犯罪,但这里全是血红色,地毯窗帘还有一直拖到地的法官们的长袍,一会儿要审判我们的就是他们。 “开庭!”一声响亮的吼叫把我们从坐位上惊起。从右面的门里,一个接着一个,走进六个人来。那是庭长和五名法官全都戴着无檐帽。庭长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陪审官分别坐在左右两侧。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站着,我们也不例外,里面笼罩着死一样的沉寂,大家己经各就各位。 庭长版着胖胖的脸,红红的颊,神色严厉,用眼睛瞧了瞧我们,没有任何表情。他将以“公证”的态度主持辩论,他将要向所有人表明,他作为职业法官,对证人和警察行为的可靠性也并不是深信不疑的。是的,在监狱长等人对我们的污辱中或强迫中,他是没有任何责任的,他只不过是替人捉刀吧了。 矮个子检查官,是最可怕的一个。他的名声很坏,听人说,他是断头台和苦役监狱的头号提供者。他是正式的控告者、没有丝毫人性。他代表着法律,在操纵天平时,当然他总会把法码朝自己这边摆。他长着一双秃鹫一样的眼睛,两个眼皮稍微有点耷拉。也许是因为自已矮的原故,他居高临下凶狠地盯住我们,态度十分傲慢,两个手掌托着下巴微微前倾,好象对我们说:你们几个人,如果要想逃出我的手心,那就想错了,我的手虽然不像爪子,但却能把你们撕成碎片。在所有的囚犯中他们之所以最怕我,是因为我的猎物从来不曾逃脱过我的手心。 我现在不是要了解你们有罪还是无罪,我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证据来审判你们,我将利用警察们提供的证据,利用预审法官们提供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足以把你们搞臭,让陪审官们把你们从地球上抹去。” 如果我们不是在做梦,我们确实听到一个声音,而且很清楚地对我们说: “被告,对你们这些偷渡者,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们别抱什么幻想,我要把你们送上苦役之路。” 一位叫他信的先生,很象个正人君子,他为我们进行了辨护。他既没见过我们,也没收过一点钱,他哪里是检查官的对手,不几个回合,他比贝克还惨地败下阵来。 快到12点时,棋下完了。我们的辨护律师全被将死了。他们完成了要把我们从地球上抹去的程序,庭长用毫无音调的声音给我们上了最后一道菜: “被告人,请起立。” 我们站了起来。大厅里鸦雀无声,我们既不心跳也不悲伤,一副无所渭的样子,瞧着陪审官先生们。他们或者瞧着我们,或者低下头去,脸上带着羞愧。庭长说: “被告人,陪审官们对所有问题的回答都是“是”!对你们被判终身苦役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并没被吓倒,太度很正常,只是冷冷盯住那些完事后,就可领到一点点可怜的误餐补贴的陪审员说: “到这里来体会痛苦的顾拥者们,这场闹剧总算演完了吧。我们不过是一本书上的一页白纸,让你们的警察和你们的法院写上了不光彩的一页,你们该满意了吗。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是无罪的……”庭长不等我说完,便叫起来 “看守,把犯人带走。” 警察们给我们上了手铐,谁也不再说话,但志朋却笑嘻嘻地朝副官要了支烟,警察又为他点着,吸了差不多四分之三后,笑着对大家说: “走吧!好戏还没完呢……” 在十几个警察的押送下,我们来到法院的院子里,上了囚车,副官对囚车驾驶员说: “去采石场。” 当我们穿过清迈出城后向东南走了半天,到达一座中世纪改建成关押囚犯苦役的城堡后。警察把我们交给了看守长,办完了交接手续后,警察们一句话未说地走了。而这时我们才看清,这位管理我们的看守长,正是我们在监狱长那里吃饭时见到的那位。我的心一下降到了冰点,这真是冤家路窄,倒霉算倒到家了,等着吧。 看守长属军队系统,穿着英式军装,用他那根赶牛棍似的手杖,朝手心敲了敲,便狞笑着潮我们走来,问道: “多少年?”我回答: “到死。”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是死亡之路。” “对!从今天起,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承认你们是罪犯,只有判你们苦役或断头才算公证,给我老老实实当傻瓜。另一条我不多说,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他们的命并不比一条狗值钱!知道吗?” “我非常清楚。”这时他的眼神跟国栋碰撞了,他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便大声喊道: “来人,把他们带去检查后再关建囚室,终身苦役,严加看管!” 我们波被带到城保尽头医务室的走廊上排成一排站着,这时,刚好医务室的门打开,两个苦役犯抬着一俱从头到脚,盖着一条肮脏白布的尸体走了出来,看来,看守长说得不假,这里每天都在死人。当一个看守把死人送出门后,:转身对我们喊道: “脱光衣服!”志朋并不知道为什么?问道: “脱衣服干什么?……”话未完便挨了看守一耳光: “叫你脱你就脱,不准说话。”国栋刚要发作,我忙低声说: “照他们说的做,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们一个个慢慢腾腾地脱光了衣服,把它放在脚下。突听他又喊到: “向后转,向前一步走……立定!”突然看守朝黑八脚上踢了一脚说: “要这样!” 说完把右腿甩得老高来了个英国军人式的跨步敬礼。国栋觉得挺好笑,便故意又来了一下笑骂道: “奶奶的,这便是英国佬甩卵子的敬礼法?”看守说: “对对对,就是甩卵子敬礼式。”一下惹得我们都大笑起来,突听到他又大喊到, “再向前一步走。穿衣服!” 这时我们才看到,每个人跟前都放着一个小包,里面是一套囚服,便无奈地穿了起来,仅仅几分钟后,我们都变成了真正的苦役犯了。 “向右转!向前——齐步走!……” 我们被带进了看守长的办公室。看守长坐在一张中世纪泰国贵族流行的办公桌后面,台子有一米高。 “立定!” 我们乌七八糟的甩卵子式敬礼,逗得室内的看守大笑起来……。看守忙嘲看守长敬礼后说: “请看守长训话!”看守长起身看了看我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 “罪犯们,这里是苦役场,这里同样是监狱,不是娱乐场,更不是皇家酒店。这里没有大餐佳肴美酒,更没有女人。你们是罪犯,罪犯就要懂得监狱的规矩,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安静,不准会客、不准闹事、不准送私人信件等等。违者,轻的罚,重的杀。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供你们选择,一条是表现好的给饭吃,表现坏的送进坟墓…… “妈的,这不跟日本鬼子当年对付他老子的办法一样吗。”志朋低声骂了一句。 不料被看守长发现了说: “你说什么?”我忙打岔道: “他说,表现不好也不坏的该怎么办?” “这……这……这等一会,会让你知道的。我告诉你们,只要我不高兴,我就把你们关进单人牢房,关押60天,没有任何人能连关两次还活着出来的。听我话的,会有好处的,不信你们试试!……”他突然走到志朋跟前问道: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我,我是教书的。” “好呀,那我得先教教你如何懂得规矩。来呀!把这个不了懂规矩的先生好好收拾收拾……”四五个看守拿着大棒朝志朋走来……国栋一下跳到志朋跟前,用身子挡住志朋说: “看守长先生,我这位兄弟不懂事,顶撞了先生,请看守长先生饶他一次吧。” 说罢用一双令人恐惧,像狼似的眼睛紧紧盯住看守长的眼睛,不由得不让看守长心虚起来,但为了自已的威信,说: “那你说该怎么罚?” “看守长不恳饶的话,那请罚我,我代这位兄弟受罚,这总可以吧。”不料黑八说: “兄弟让我来,欺忪怕恶算不得傣族好汉,要罚要打朝我来。”我当然知道他们俩的抗打能力,但看守长却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通竞有这么蠢的人愿代人挨打。说: “好啊,那我道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义气法。来!给他们每人抽二十皮鞭,以儆后效。”…… 看了这个场面,在场的人没法懂,那他们永远也搞不懂。我们被关进了不同的牢房,而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交朋友,只要拥有众多的朋友就不难实现自已的计划。而我隔壁的邻居,却是个跟国栋差不多的卷毛大汉,他既是个看守,又是个囚犯。整天手里拿着条牛皮鞭子,执行着看守们的命令,是囚犯们的克星,高兴打谁就打谁。这样既可以讨好看守,又可以以打人取乐,闹不好还能得到点看守们的剩汤剩水。听难友们介绍,此人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因赌搏成性,企图杀死老婆便卖家产。不料当他点然手中的导火线时,逃出门时被绳索缠住了腿跌倒在地,这时可怕的爆炸发生了,老婆和三个孩子死在爆炸中,还稍带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婆。他自已的左手也掉得只剩下小手指。 但这家伙仍没半点悔改,仗着人高马大有点力气,一味讨好看守,当上了惩戒区的打手,成了公认的卷毛虐待狂,穷凶极恶的打骂难友,随心所欲地教训那些不幸的失败者。 早晨五点,一阵刺耳的哨声响起,我们必须起床,整理好床铺、洗漱、然后出门集合拿上工具排队走上半个小时,进入四周严密机枪封锁的采石场,开凿石头。中午吃顿饭,休息30分钟,只有在这时我们才能见个面说上几句话,然后一直干到下午五点才能回到牢房。我们干活并不偷懒,因为我们都把干活当成对体力的锻练,为以后的越狱作好准备。这样一来返而得到了看守的好评,属表现好的囚犯。 看守长的压迫,把我们变成了时钟上的指针,往返于牢房和采石场之间。他们盘算得非常周到,牢房里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东西,尤其是不能让犯人散心,一旦被发现,将受到严厉的惩罚,在他们看来,我们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哪怕是一点点感情上的流露都不能允许。一天下工后,我回到牢房,看到一只鹦鹉飞到了我的铁窗前,这小家伙好象到这里来寻找什么?难道它疯了或是昏了头,往监牢里撞,幸亏看守没看到它。否则,它是跑不掉的。 以后几天它又来了,我预感到我可能要发生点什么事,因为当它飞来时,我隔壁的那个打手,可怕的卷毛虐待狂正要捕捉它时,被我提醒让它飞了。不幸的是我言中了,就在它飞走的第二天我病了,浑身没劲,起床后就晕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直到被一阵棍棒打醒,我才看到隔壁那卷毛虐待狂己被国栋打得滚到地上。满脸鲜血直流,我和他都被背到医务室里。 我挣札着站起来扶着墙,排队等着到医生那里去看病,我排在最后一个,光着身子,面对着墙,鼻子几乎碰到了墙上。我想看看旁边的人……好!我惊喜地看到了另一个知青王红兵,我们都兴奋地悄悄交谈着……不料被卷毛虐待狂发现了,他重重一拳打在我头上,我的脑袋在他的打击下又狠狠撞在墙上,接着他又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倒在了地上,鼻子里流出了许多鲜血。但凶狠的虐待狂仍不罢休,用牛皮鞭子朝我抽打。王红兵实再忍受不下去了,他一蹿朝虐待狂扑去,一场可怕的厮打开始了。因为王红兵处于下风,那些别的看守们都无动于衷,在一旁看热闹并为虐待狂呐喊助威。我站了起来,朝四周看了看,想找一个可做武器用的东西。这时,我看见医生从扶手椅上偏过身来,想从医务室里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看到正好一个消毒锅的盖子被蒸气堆开,消毒锅里正煮着一锅针俱和手术刀俱…… 我闪电般地端起消毒锅的两只把手,竟管很烫,我好象没有了感觉。而看守和医务人员都忙着看热闹,没人发现我。我便把一整锅里的开水,一下全倒在了虐待狂脸上,这家伙发出一声惨叫,疼得在地上打滚,真像沸水烫死鸡一样,烫得他衣服和皮肉粘在了一起。脖子和脸上的皮都带了下来,眼睛也烫坏了,变成了瞎子。当他站起来时,全身血淋琳的,肉露在外,像魔鬼一样,可怕极了。王红兵乘机狠狠给了他一脚,虐待狂倒下了,嘴里开始吐白沫,像死人一样,真是罪有应得,没有一个人去管他,照旧在那里排队,这就是监狱…… 亲眼目睹了这场残酷搏斗场面的其他看守,没有哪一个有胆量来攻击或阻止我们,或者说这事与他们无关,只是一场表演赛罢了。当有了结果时,他们发出了警报,叫人来支援。很快大头棒、警棍象冰雹一样向我们打来。幸亏我昏去过早,才避免挨更多的打。 我被丢进了水牢,渐渐恢复了知觉。头痛的厉害,用手一摸,肿得象个西瓜,没有窗子,没有光线,是白天还是夜里,什么时候我全不知道。不过经过冷水一激,身体反倒轻松了许多,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向右侧走去,我觉得这是门,因为这儿不如别处黑。碰到了铁栏杆,用手一摸证明水牢是用离我一米多远的门锁着,上面有一道铁栏杆,不过没法靠近。为的是怕这里面的危险犯人,把来人拉进水中去。而我就象条鳄鱼被关在放入水中的铁笼里。这样就可以同囚犯讲话,送吃的,或侮辱他时而不至受到什么危险。我用手摸着墙,贴着墙听了听,一阵敲打声使我兴奋起来,这声音是从远方传来的。梆,梆梆,梆,梆梆。这是联系讯号,声音不停地重复着,是谁在叫我吗,应该回答吗?如被发现是很可怕的。我想,很可能是问我是否还活着,便用手关节照他们那样敲了三下,意为我活着。对方敲了五下,也许是说我们知道了。 我们就用这种方法联系着, 过了很长时间,一个看守提着盏灯,开门进来了,灯光照亮了水面,也照亮了我,他把一包东西放在放在我前面的阶梯上说: “里面有饭团,还有一块肉,是外面的难友们送给你的,别一下都吃光了,在二十四小时内你没有别的东西吃。” 他又把灯举到自已脸前,让我看清了他,意为他并不是一个坏看守,他低声说: “你为大家做了件好事,你的朋友们正在设法救你,一定要坚持住。” 真的。他走后我用手打开那包东西,里面有四个饭团,和一块熟肉,还有一盒烟及火镰等。我惊喜得像发了大财一样,要知道在这里,这些东西真是无价之宝。竟管也许这是对我消灭了虐待狂的报酬,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大家对我的恩情。 三天后,我们被带出了水牢,这时我看到王红兵脸色苍白,眼睛肿着,肯定在发烧,他的一条胳膊掉着,显然被打断了,疼得他不停咬牙,我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两个看守。 他们把我们架到了看守长办公室,正副看守长坐在一张正对着门的桌子后面,很有点象法庭的架势。看守长说: “呵呵!捣蛋的两个家伙,还记得我怎么说的吗?”我说: “记得,你说只要你不高兴就把我们关进单人间。但我不知道你不高兴谁,是我们还是虐待狂?” “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你们不是喜欢打人吗,这是为了教训教训你们。不过你断掉的那条胳膊,要等专门医生来了才能治,我希望他这周能来。疼吗?我想一定很疼对吧。疼,对你们是有帮助的。但这并不影响我把你们二位关进水牢里。”王红兵用汉话说: “妈的,这些家伙穿得像个人,可干的却禽兽不如,把人命当儿戏,老子算完蛋了。”我又把头转向看守长,看了看他,他以为我有话说便问道: “你要说什么,对我的决定你是不是不满意?”我说: “看守长先生,我根本不想跟你说话,只想啐你一脸,但我不啐,我怕脏了我的唾沫!” 他张口结舌,满面通红,一时找不到如何回答的词语,却老羞成怒,对着看守吼叫起来: “把他们带走!给我好好侍候他们!我要他们一个小时后爬着向我求绕。给我好好教教他们,教会他们用舌头把我的鞋子上上下下舔个干净。不要手软,让他们知道知道小锅是铁打的滋味。” 两个看守往后背起我的右手,另外两个背起我的左手,把我掀翻在地两手倒背齐肩,给我上了手铐和拇指铐,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姆指铐在一起。看守长象拉动牲畜一样揪住我的头发。而王红兵当即便晕死过去。就这样把我们关进水牢房里,幸亏那好心的看守,每天把饭团放到台阶上,我们的手用不上,为了活只好像狗一样爬在地上吃…… 三天后,对我们的折磨在苦役场引发了一场政治危机。当天早上,哨音一响却没有一个人出门,不管看守怎么打,所有人员仍不动,时至中午没有一人吃饭,全都把饭团扔向看守,一场由国栋等人领导的,有组织的罢工绝食行动开始了,而洽好这时一个国际华侨社团要来苦役场调查…… 看守长从未遇到过种情况,他开始意识到自已由此将失去他所有的一切,甚至将面临国际社会遣责,或因此同样遭到法办时,慌了神!不停地朝国栋等人哀求,答应了囚犯们的全部要求,这才挽救了他的命运。 于是我们从水牢里出来。怎么会事?还让我们诜了个热水澡,请来了医生为我们作了很好的治疗。中午我们四十多天以来头一次喝上了热汤,并安置到了一间干净舒适的单人牢房,整个晚上我的敲墙声不断。我躺在床上舒服极了。我不想有干扰,再回水牢,也无所谓。今天就更不在乎了,但敲墙声却发出了这样一条信息: “他们不会就此罢休,要有所准备!青。” 这“青”是代表谁?…… “是熊青!对!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