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是秋天吧,还是冬天?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阴郁而干旱的天气,是尘土和雾,路是人的胶鞋和破皮靴采出来的。我们一行人,除了掉队的。不,也许是开小差的,只剩下七个人,脚步声中夹杂着路边碎草的悉碎作响,我们凝聚着谋求生存的决心穿过荒滩,又走进了丛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高大的枝杈狰狞张舞。枯萎丛杂的矮树在丛林中随风发出瑟瑟的响声,树叶可爱的清香凉气从颤动着的枝丫上扑到我们的身上。临睡前我在篝火边作出了一个大胆的也是叛逆行为的决定。我说: “不管大家承不承认,我们连已经不存再了,所以我宣布连队解散,大家可以充分享受自由权利。选择去留,不须要经过任何批准,也不加给任何罪名,各自自谋生路吧。” 而事实情况非常清楚,十多天的哨所生活给我们带来的除了恐惧就是死亡。我也领悟到连长的意图无非是让幸存的人有条生路,而我更不愿意大家或已经离开的人,为求生存再背上逃兵的罪名,回到营部准没好果子吃。那不如让我来承担所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天无私复,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对得起兄弟们就行了。朵嘎马上说: “队长,你去哪儿,我跟你。” “连长,四周全是敌人,我们到哪儿也是死,你决定吧,我们跟你走就是了。” “对!我们跟你走。” “那好,我们去找一排长柴国栋!”…… 第二天,我们走上去巴姆路,共有的生命力给我们带来了新的信心和力量,闻到那林中共苦涩微甘的气味,也使我们心里泛起微微的激动,每个人的脚步都变得既轻快而又沉重。在无际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微风带着小水塘,腐烂的芦苇,路边的败叶及干枯蒿草的混合气味,把我们送到了林间一座四面环山的凹地部落——密支。 这里非常热,平均气温高达摄氏40度,但就在这这样炎热的条件下扔然长着木棉、沙枣、橄榄等树木。虽然土地炽热,但是很多地方仍会涌出清凉的泉水树木,也因此才会形成部落。既知道这里的队员讲,在这个非常封闭的山间盆地里,共有三个部落,北部是巴达部落,而南边还有有个很大的“大宛”部落。部落与部落间也经常为水源发生战争,但究竟怎么样还都是听传说。只有穿过这个坝字往北就能抵达巴姆找到一排,而且去坝子后也可以很好休息几天,恢复一下我们身体和精神上的创伤。 当我们爬上丫口,走了几百米的山顶平路,眼前一亮,山下是一片被太阳光照得金光辉煌的土地,成品字形散落着三个很大的寨子。但奇怪的是我们并没有看到袅袅的炊烟,及人们活动的迹像,要想下到平坝,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好在我们都是游击队员出生,也就不那么困难了。 我们顺着一条悬崖石壁上开凿出来的,只有巴掌宽的小路爬着下去,不时还要穿过一道道飞流而下的瀑布,从湿漉漉的水花中钻过去,只要一个失足,就会摔得无影无踪。因此,这里几乎是人烟罕至的地方。 当我们下到底,穿过一片片金黄色的稻田,甘蔗地后,要进入寨子必须要走过二十多米长,一米多宽的石板路。石板路两旁是一米多深的大沟,里面没有水,却铺满了黄沙。一个队员不经意的往里吐了一口痰,不料立即冒起一股青烟,吓得大叫起来: “这哪里是沙子,是火沟,滚烫的火沟!人要掉进去,保准会被烧成灰!”我们都试了试果真如此。我惊奇得说: “我们那里传说西方有座火焰山,不料这里还真有条火龙沟呢。大家小心,跌下去可就成烤鸭了。” 当我们持枪走进寨子时,奇怪的是四周静悄悄的,既没有人声,也没有狗叫,安静得让人心里产生恐惧。我怕遭到伏击,便分成两组人,相互掩护进行搜索。但任何一家,都没有人,每户人家中的家具,都维持着原来生活中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凌乱,或发生意外时慌旅出逃的痕迹。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有的家里桌子上还放着吃了一半的饭菜。突然,一名队员叫起来!: “连长,快来看!”我忙跑过去一看! 只见炉子上还摆着锅子,队员掀开的锅子,里面有着已经煮熟了的食物,还未曾装进碗里…… 我们又走进人们睡觉的屋里,依然没有人的迹象。衣服、箱子,甚至钱物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我们还看到床上放着一件正在缝制的衣服,针还插在衣服上。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似乎在遇到了一种紧急情况,在急促的情况下,匆忙离开了房间…… 我想,也许他们部落之间发生了战争,也只有在危急到生命安全时,人们才会不顾一切慌张出逃的。我马上给队员们说: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别动,我们到其他两个寨子看看。”这平坝里的部落,相距都不太远,只有十几公里,每个寨子便是一个部落,部落与部落间都是靠一条两面是沙沟的石板路来联系的。当我们到达另一个寨子时,情况也都一样,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倒在牲口圈里的牛、马、羊、还有栓在家门口的狗,可它们都死了,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饿死的。还有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他们把葬在附近山坡上祖先的遗体也都带走了,把墓碑全铲除了。似乎打算一去不再回归,而要这么做至少要花费几天的时门间,是不可能一时间完成的。 走进他们的家中,放在家中墙角的火枪,及弓弩也没有拿,我们都知道,在这里武器就是人们的第二生命,在任何时候他们出门都会带上武器的。既然武器都没动,那就说明他们遇到的并不是战争或是偷袭,那为什么这里那么多的人,突然间,整个部落都消失了?在这四面是山的小小平坝里,他们能去什么地方呢?除了上天入地,那么多人不可能走出大山。他们究竟去了哪儿,使我们陷入了十里雾中,毫无头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些离奇事件发生之前,他们一直过着日常平静的生活…… 这是人类神秘失踪,那么多人转眼间就“幻化”成了空气。这不能不让我们感到害怕,我们都一致放弃了原来打算在这里休整几天的计划,不敢做过多停留,便朝通往巴姆的山丫口走去…… 不料,当我们翻过一道山梁时,眼前的一片惨景让我们惊呆了,虽不是什么血腥的杀戮,却也足够让人心惊肉跳,七窍生烟。我们看到遍地是被挖开的墓穴,“先人”们的遗骸被丢得到处都是,凌乱的骨骸,散落在荒蛮的野地里,一堆堆一件件,让人看得惨不忍睹。显然,这是一群乘国家战乱之机,大发国难财的盗墓集团所为,至少有上千座墓穴被挖开,或许他们已经干了很长时间,使这风水宝地变得千窗百孔。 而就在路边一座规模很大的墓前,也许它是某位土司或头人的陵寝吧,在它的墓碑下,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盗洞。我一看似乎有把梯子在洞里,便走到洞边伸头看下去,似乎下面有灯光,便朝里面喊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给我出来!” 没有回答。这时一名队员上前想从梯子上下去,突然一声枪响,我忙把他提了上来说: “当心,他们有枪!”朵嘎上前朝洞里打了一梭子叫道: “快给老子出来,再不投降,老子就要往里扔炸弹了!” “别扔别扔,我们出来我们出来……”下面传来回答。吓坏了的三个人爬上梯子。灰头土脸惊恐地看着我们……我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们不都看到了吗。兄弟,见面有一份,一起干好吗?” “你个盗墓贼,你就不怕短命吗。说,你们都是什么人?不说实话全毙了你们!” “你们是?……” “少罗嗦,我们是游击队。” “是是是,我说我说。一年前,我跟父亲路过这里想找点东西卖了买酒喝,本以为这里不过是堆乱坟岗。不料我们发现了一座古代帝王墓,几天之后又发现第二座,不久之后就发现了一整排的坟墓。我把这项发现告诉了我的朋友,於是我们决定,一起来开发这个发现。 挖得越久,我们所发现的坟墓就越多。于是,我们辞掉了工作,开了家公司,父亲当了经理,从此专心挖掘起来。最初,是秘密进行,派出守卫保护,后来就日夜轮流挖掘起来,没有守卫。不论是谁撞见了我们的好事,就被邀请或雇拥参加进来,因为地下埋藏著无数的宝藏,不是吗? 业务兴隆了几个月后。我们之中有几个从前住在土屋中的,突然买起汽车来了,纵使是二手货,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别人的讨论。没有人讨论,真的,因为所有那些可能要讨论的人,自己都是挖墓的一份子了,这己经不在是秘密了。 接着,一次有两名挖掘者,打开了一座坟墓,里面收藏物之丰富,比起过去所发现的,比上千座坟墓的还要多。 当消息像野火般地传开来,引来了多个盗墓集团的人,他们都要求分享一杯羹,但是这两位“寻获者”拒绝了。他们终於被逐出这个盗墓组织。 当这两个人,晚上回他们的坟墓,以便夺取宝物的时候,枪战展开了,一场盗墓集团之间的战争开始了。他们两人均被打死,而我们之间的战争从此也就没有停止过,一直打到现在。整个盗墓企业有的瓦解了,新的又出现了,但正如你所说的,我们盗墓人大多数没能活过四十岁,都是短命鬼。听起来也许像是一本冒险小说,但这却是千真万确地发生在我们周围。”我忙问: “那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它的历史?” “有的,父亲为了进一步扩大业务范围,曾凭用过专家学者到这里考查过。他们也说不清楚,他们认为:在大陆冰期和冰后期的洪水,是解决这问题的两个关键,从现在地质史上可以看到,人类的发展史几乎与第四纪冰期的发展史相一致,在1.8万年前达到盛期。冰期、冰川的扩张使海平面下降了100米。这样,大陆架上的相当一部分地区“沧海变桑田”。孕育和出现了一个人类文明的繁荣时期,我们的祖先在这里建立了强大的王国。但是在一万年前左右,地球气温上升了8-—10度,冰川溶化洪水大难大陆架遭到灭顶之灾,人类又重新开创了新纪元,所以留下了这些没有文献记栽的帝王谷。” “那它到底有多少坟墓?”, 山谷以南7公里,石灰岩峡谷中两边的断崖底下,就是上古时代新国王时期安葬老国王的地点。他们在这些峭壁上开凿墓室,用来安放他们显贵的遗体,同时这里还建有许多巨大的柱廊和神庙。这里曾经是一处雄伟的墓葬群,一共有多少座帝王陵墓,我们也说不清,只知道挖着挖着又出来一座。在这些陵墓中最大的一座是第二座,从入口到最后的墓室,水平距离210米,垂直下降的距离是45米,巨大的岩石洞被挖成地下宫殿,墙壁和天花板布满壁画,装饰华丽,令人难以想象。墓穴入口往往开在半山腰,有细小通道通向墓穴深处,通道两壁的图案和象形文字至今仍十分清晰。新老国王们不断地在这个山谷里,沿用这种方式构筑自己的岩穴陵墓,也就出现了这个帝王谷。” “那你们都在这里挖到了些什么东西?” “至今,我们在这里,挖出的东西不一定是国王的,当然也有土司头人的,还有老百姓的。大慨是想沾点灵气也把他们的墓地选在了这里,这些人的陪葬物和周围环境比较不可观,通常是埋在公墓中。这些发现,就艺术史来说,并没有什麼重要性,不过既然政府规定所有的发现物,都要送交给有关单位,黑巿就兴旺起来了。” “你们都把这些宝物卖到什么地方?” “在帝王谷的盗墓中,金钱一直扮演一项重要角色,金 钱、野心、竞争、并非只有好学的理想主义者,才在那儿挖掘;贪财的寻宝者和不懂事的冒险者也在场。我们的作为不过是一段冗长的冒险故事,因为有我们的存在,才发现了历史。” “说得对,盗墓贼的逻辑。不过,除了化石是历史外,坟墓也是历史,通过你们到可以看到死人辉煌的过去和他优雅证据。真理之官的僕人,并不是国王或朝臣或富人,而是那些雕刻师,石匠,画师和工头们,他们在皇后墓谷和国王墓谷建造了辉煌的地下建筑物。这些人被赐给一个光荣的头衔:真理之宫的僕人。从那时候开始,艺术家们都喜欢把他们的思想写下来,再也没有比帝王谷的坟墓建造者,留给我们更多的记录。艺术家的抄本很少,但他们的记录则很惊人。即使是鸡毛蒜皮或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刻在石灰石,沙石,或黏土上,塞入一个口袋中,后来再丢在一旁。” 非法的挖掘,即使在十九世纪晚期,也会受到严刑的惩罚。因此,他不能把这个祕密洩露出去。可是,你要知道,我们不挖,那几年之后,美国考古学家,近代的盗墓者,跟三千年前的那些老前辈一样,盗走了珠宝和装饰品不说,还把尸体偷走,他们为什么不受到制裁呢!” “你说得不对,在法律制裁不了他们时,自然有能制裁他们的力量,你信吗,法老的咒语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是不是在古代埃及,只有神的代表法老,才能有权力发布咒语,据说这种咒语冥有神的魔力。“图坦卡蒙的咒语”一则携刻在法老墓室外的一块其貌不扬的陶瓷碑上,是象形文字“谁扰乱了这位法老的安宁,死神将展翅在他头上降临。”另一则绘在主墓的一尊神象背面:我是图坦卡蒙陵墓的保卫者,是我用沙墓之火驱赶那些盗墓贼。” 而第一个为咒语付出代价的是英国人卡纳冯爵士。他在全开罗一次停电事故中死去,他是在进入陵墓中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起了个肿块,刮脸时不小心碰破时,得了败血症而死。他死后,一连串死亡事件便开始了,接着被英国考古学家请来帮忙的美国考古学家梅西,也莫名其妙地死在同一旅馆里。后来接二连三地死了好几个……不过我不信,要这么说,各国考古人员还有谁敢干?” “一切为着金钱、野心、发死人财,而不是为了宏扬民族文化、历史、文明去打忧他们的人,都会受到制裁的。你可以不信,我也不信。不过,类似的事还可以举出很多,人们不禁要问: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去的,法老的诅咒又是怎么回事呢?有人认为,古代埃及人可能使用病毒来对付盗墓者。发表文章说,根据他为许多考古学家做的体验,这些人均带有一种能引起呼吸道发炎的病毒。他认为进入法老墓穴的人正是感染了这种病毒,引起肺炎而死的。还有法国女医生菲利浦提出了又一见解。她认为致命的不是病毒而是霉菌,由于法老陪葬物中有众多食品,日久腐败,在墓穴形成众多的霉菌微尘。进入墓穴者不可避免地要吸入这种微尘,从而肺部感染,痛苦地死去。 那他们为什么得病死去呢,你们这些盗墓贼为什么不能活过四十岁呢?还有,我想问问担当盗墓公司的经理,你的那位父亲现在还好吗?” “……他……他死了。” “怎么死的?” “被车撞死的。一天,叔叔骑着一辆机动两用车出去办事。他出门前还和父亲笑嘻嘻的说:“再见。”在一条大街上时,一辆出租汽车似乎失去了控制,猛地向叔叔的机动车撞来。叔叔大叫一声,车当即被撞翻。当司机与车上唯一的乘客下车来观察时,叔叔已经没有了呼吸。 父亲听到消息后,悲痛万分。可是,交通警察调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判那个司机的刑。这使得父亲非常地气愤。一直以来郁郁寡欢。 一年以后,就在叔叔死后的那天,父亲想到自己的兄弟就是在这一天被撞死的,非常地痛苦。于是,他想去兜兜风。他驾着叔叔曾经驾驶的机动两用车,来到了当时兄弟被撞的大街上。巧合的是,也是当时那辆出租车的同一个司机,也在拉顾客,而且拉的乘客竟然是一年前的同一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辆出租车竟然又似乎失去了控制,朝着父亲撞来。父亲来不及避开,当场被撞死…… 父亲死后,公司也就垮了,我其实也并不想干这偷鸡摸狗的买卖,可是到处在打仗,生活艰难,没钱只好约了两个朋友又跑到这里来了,不料刚下手就碰到你们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天命难为。要不,也许下一个被撞的就是你……”这时朵嘎突然问道: “你说的道处在打仗,是谁跟谁打呀?” “是你们游击队跟政府军打呀!怎么你们会不知道呢?”我忙问: “巴姆在打吗?” “在打,打得还很激烈呢。” “那快走,赶过去增援!” “那这几个盗墓贼怎么办?” “给他们一颗手榴弹,要是不怕被汽车撞死,就把盗洞炸毁了,从今以后别在干这断子绝孙的事。” “快走!”说完我们便朝巴姆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