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李渊刚刚走进家门,就兜头挨了窦氏一记耳光。 “老婆,你,为什么打我?”李渊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委委屈屈的质问。 “为什么打你?说,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好事?”窦氏气势汹汹的问道。 “我,我,没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说,那两句民谣是不是你的杰作?” “民谣?什么民谣?我,我,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就那两句民谣,要文学没文学,要技术没技术,低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除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谁还这么无聊?” “你不是说,我将来要当皇帝的吗。人家,人家只是,只是想制造一点舆论,一点舆论而已。” “狗屁舆论!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你想坐拥天下,我不反对!可是,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凭你现在的实力,如果跳出来争夺天下,铁定会变成臭虫,被人家一脚碾死的臭虫!” “嘿嘿!老婆,我闲极无聊,鼓捣几首儿歌,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以为,你是蠢驴,别人就都是笨猪、呆鹅了?杨广是什么人物?天下第一聪明人!我告诉你,他,迟早会查到你的头上!” “查到也没什么!我和杨广关系不错,一直都不错。何况,我还是他表哥,亲戚里道的,杨广也不好意思下手不是?” “不好意思下手?杨广是什么人物?杨坚、杨勇、杨俨,一个是他爹地,一个是他哥哥,一个是他侄子,哪个不比你更亲更近?这些人,杨广都宰了,眼睛都不眨一下!何况,你,只是他的表哥!” “嘿嘿!老婆,我知道错了。不过,你放心,我们是安全的,安全百分百。” “你凭什么打包票?” “因为,在听到我的儿歌三百首之前,杨广还作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他都梦见了什么?说!” “洪水,铺天盖地的洪水,淹没了长安,淹没了皇宫,也淹没了杨广!” “不好!” “哪里不好?” “这个洪水,明明就是你李渊!以杨广的聪明才智,肯定能猜的到。” “嘿嘿!老婆,你,多虑了!因为,有人,已经替我背了黑锅!” “谁?让我想想,难道是,李浑?” “神猜!老婆,告诉我,你是怎么一下子就猜中李浑的?” “这还不简单。将长安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小官员拨拉一遍,只有你和他,既姓李,名字中又有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是深不可测的大渊,他充其量就是浑水一潭。按道理讲,聪明绝顶的杨广,首先怀疑的应该是你!怎么反而对李浑动了刀子?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因为,杨广怀疑的那个人,既不是李渊,也不是李浑,而是李浑的次子。” “这事,跟李浑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李浑这个儿子,乳名就叫洪儿!” “这就奇了怪了,杨广怎么可能知道人家儿子的乳名?” “因为,有人告密!老婆大人,如果你能猜中这个告密的人,我就拜你为师!” “这有何难?容我想想,莫非是,宇文述?” “神人!老婆,你简直就是一个神人!” “似乎,你应该叫我老师。乖徒儿,还不跪下给为师叩头!” “徒儿给师傅叩头。”李渊说跪就跪,不但跪,还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公,我给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说跪就跪,说磕头就磕头?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今后,万万不可如此。” “对了,老婆,你怎么一猜就中?好神奇!” “神奇个屁!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个告密者,必须符合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老婆大人,请继续。李渊,洗耳恭听。” “第一,这个人,必须与李浑过从甚密。否则,他不可能知道人家孩子的乳名。” “有道理!” “第二,这个人,必须对李浑不满,非常非常不满。否则,他就没有告密的动机。” “精辟!” “屁精!第三,这个人,必须是杨广的亲信。因为,这种事,杨广不可能敲锣打鼓的宣传,只会找他的亲信商议。” “屁精!” “什么屁精?是精辟,真烦人!满朝文武,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外加心狠手辣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宇文述。” “无论如何,有人替咱消灾解难,总是好事。现在,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错!处罚,是少不了的。” “什么处罚?” “估计,长安是待不住了!” “那,简直太好了!如果,皇帝封我为太原留守,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你呀,大白天作梦娶媳妇,想的美!” “圣旨到,李渊接旨!”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高高响起,生硬的打断了夫妻二人的谈话。 果然不出窦氏所料,李渊被任命为弘化留守,限三日内滚出长安,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