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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刺局（二）

    这个时候，欧阳彦走了进来。赌场准备了晚餐，让他一起去吃饭。羽生斜眼向方存智，看他勾起的嘴角。欧阳彦自然看不到方存智，所以他只是催促了一下羽生。羽生直起身，随欧阳彦步伐而去。

    可是，晚餐是按人分开的。八个代理人一桌，赌徒一桌。两桌之间隔着墙壁，不互通。

    欧阳彦让羽生自己选个位子坐下，他就去了代理人餐桌入座。

    羽生入座的时候，5号胖子刘力民已经坐着吃了。随后是1号宗晁和4号王翀坐下，最后入座的是6号陈相安。七个赌徒没一人说话，也没一人动筷，只有胖子刘力民吧唧吧唧的狂吃。

    胖子刘力民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嘴里啃着鸡腿抬起目光道：“看什么，都吃啊！”

    8号瘦子姚畅无声叹息，亏这胖子还能得这么香。3号蒋佑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山珍海鲜，慢慢执起了筷子。“大伙都吃吧，撑死总比饿死强。”

    胖子刘力民也接话道：“8号你太瘦了，多吃点。”

    听罢，其余的人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包括羽生。吃的过程中，没一个人出言，“赌徒餐厅”只有筷子碰碗的脆声和咀嚼食物声。而“代理人餐厅”就不同，还是有人愿意搭话聊。1号代理人郭良坐在欧阳彦的旁边，他边吃边道：“有信心吗？”

    欧阳彦道：“还好！”

    5号代理人吴第生用湿布擦了擦嘴，道：“胜负之论，场上见真章。”4号代理人较为沉稳，“大家别逞口舌之快，也别伤了和气。我们是代理人，并不是赌徒。”

    6号代理人也附和道：“说得对，别搞得剑弩拔张的，没有意义。”

    另外三个代理人则不声不语，默默吃着。

    片刻后，吴第生又开了口：“到时候，大家看准赌徒下注啊！”

    代理人带了下注的筹码，这部分钱加起来也不是小数目。所以，看人下注的确也是捞钱回本的关键。

    4号代理人道：“大家遵守规则就行了。”

    回到“赌徒餐厅”，七个赌徒都吃饱了，就胖子刘力民还在大口吃肉。他越是这样，越被其他赌徒当作是即将被宰杀的羔羊。

    停筷良久，无一人出声。一会儿，胖子刘力民也吃饱了，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八个赌徒你看我，我看你，要么避，要么正视。

    他们神色各异，眼色遽变。

    羽生不想呆了，先离了桌。在回7号休息室的时候，他看见墙上的挂钟正慢慢转动，跳转的声响犹在耳。

    距离赌局正式开场，还有一个半小时。

    羽生回到休息室，并关了门。他取出烟盒，含在嘴里，点火深吸。这一口，他从没感觉烟油味会这么重，被猛呛了一口。

    烟从鼻子里喷出来，缭绕上飘。

    一旁打火的声音引起了羽生的注意，方存智嘴里叼着烟，嘴角顺势一斜。“我说为什么提前这么早到赌场，原来还设了个所谓的‘最后的晚餐’。可晚餐过后，在生死局上，死就是死，如来救不了，耶稣也救不了。”

    “你倒是话多。”

    羽生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

    “我这是在最后的时刻，陪着你。”

    “谢谢啊，别咒我就行了。”

    方存智嘿嘿笑了笑，继续说：“这群虎狼之辈，从吃相上就显露了吧。”

    “嗯，都把5号胖子当做囊中之食了。”

    “其中有没有胆怯的？”

    “没有，6号说是求死而来，但他的眼神变了。”

    “5号是在扮猪吃老虎。”

    “都一样，口蜜腹剑，一丘之貉，包括我。”

    如羽生所说，这并非是螳螂捕蝉的戏码。赌徒是螳螂，而代理人是黄雀，只是黄雀和螳螂之间达成交易，吃掉其它螳螂罢了。

    代理人这边。

    他们喝了茶后，张岐推开“代理人餐厅”的门，走进来说：“先生们，请把下注的筹金统一交到财务间。”

    “财务间？”有人疑惑。

    “我们将统一代理保管，到时候，你们只要看号下注，以及提说下注数额即可。”

    张岐口中的“看号下注”时机，八个代理人自然等到最后。比如说只有三个赌徒，或两个赌徒一决雌雄的时候。

    而且，所谓的“财物间”，更确切的说是会计间。它是用来计算此次赌局的资金流动，像赢家赢得钱，会计间的工作人员会把属于代理人“老板”的钱直接汇过去。主要是因为数额太大，现金不便携带和提走。

    所以，赌徒赢下的钱，只会给一部分现金，其它部分用等价的钻石代替。至于下注赢得钱，代理人有自由支配权。

    众人也没反对，纷纷离桌回去提钱。

    欧阳彦进来的时候，羽生正处冥想状态。他闭着眼，没吭声。欧阳彦也没打搅他，只是提包出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开赌时间，只剩一小时了。

    下注的筹码托管后，张岐又召集了所有代理人来到空间。里面只放了一张长桌，桌上摆放着八个球。代理人随张岐来到桌前，张岐指着桌上的球道：“先生们，桌上有八个球。只有四个球上有标记，请选择！”

    代理人们见之生疑，疑而后思。他们在想，按赌徒对应的序号依次进空间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加这样的流程？

    难道，场内空间的次序要打乱？

    欧阳彦和郭良同时上前，欧阳彦选择了按次序摆放的第一个，而郭良选择了最后个。见7号代理人和1号代理人都选了，其它代理人也纷纷选择了其中一颗球。

    张岐站在代理人前方，说道：“请把球托放在掌心，微微举起，摆在眼前。”八个代理人按其所说，将球托着，与胸为一线。张岐点头，继续道：“我再重复一遍。八个球中只有四个球上有标记，你们已选好了球，下面请撕掉外面的一层纸。”

    语落，代理人们开始剥掉球外层覆的纸。欧阳彦撕开后，显露出的是一个白球，上面有一字：东。

    郭良的也是白球，上面标的是：南。

    4号代理人的是“北”，8号代理人的是“西”。

    “东？”

    “西？”

    最后得出定论，有标记的球都是白色，而没有标记的，是黑色。

    “这什么意思？”吴第生看着手中的黑球，忍不住问。张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请拿到白球的代理人，将球举到眼前，标字朝着我。”

    拿到白球的代理人照做，将白球微微举起。

    张岐凑上前，走了几步，“7号赌徒局内空间‘正东’，1号赌徒局内空间‘正南’，8号赌徒局内空间‘正西’，4号赌徒局内空间‘正北’。”

    4号代理人有些不明就里，“意思是我们赌徒的空间定了？”

    “没错，拿到黑球的代理人没有选择权。从‘正东’开始分序，7号、1号、8号、4号。白球代理人，请你们记住。”

    欧阳彦四人仅仅是点头，没有说话。

    “拿到黑球的四位，你们的局内空间根据连号和、奇数来定。”

    “连号和奇数？”吴第生一头雾水。

    “‘正北’是4号，左右两边的赌徒号必须与4号形成连号，排除2号和3号。所以，4号左右两旁的数字5号和6号，再按左为奇，右为复的规则算法，5号在4号和8号之间，6好在4号和7号之间。除去1号及两边的局内空间，目前的次序以‘正西’起序，8号、5号、4号、6号、7号。”

    八个代理人沉默着，消化着分号起序。

    “与此类推，2号在1号和8号之间，3号在1号和7号之间。从7号再起序，即是7号、3号、1号、2号，明白了吗？”

    拿了黑球的代理人恍然顿悟，皆是连连点头。

    “以地为面，圆在地，圆左十，圆右十。二八对等三七，十之相对。”

    吴第生问道：“这么麻烦？”

    张岐讲道：“这是规则！”

    欧阳彦插话进来，“打乱原有从1到8的顺序。”

    张岐点头：“只是重新分了赌徒对应顺序而已，局内空间大小不变。还有不明白的吗？”

    八个代理人摇头，表示心中已无疑惑。

    这样分序，其实并无隐患。对代理人来说，反而是好事。因为赌徒与赌徒之间，同囚会面过两次。每一位赌徒都记住了自己前后序号对应的赌徒，如今一旦打乱，就打乱他们的枪位和弹位的计算。

    相反，对于赌徒来说，这是一个糟糕的事情。除非八个赌徒中，有一个赌徒能完全掌握另外七个赌徒的体型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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