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xinwanben.com 第49章绑架（二） 脑中像是灌了一层铅，头痛欲裂。羽生迷糊地睁开双眼，可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手脚被捆，挣扎也无法摆脱。 倏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羽生闻声定位，察觉自己面前好像站了一个人。接着，一束刺眼的光照在他脸上，使他视线一片恍白。 他本能地扭过头，躲避着电筒的光：“谭启耀？” 黑暗中的人，一阵疑声：“你认识我？” 羽生微微侧目，辨析着谭启耀藏在黑暗里的脸，说：“你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不会连面都不敢露吧？” 谭启耀一声冷哼都没有，一边晃动手电筒，一边淡定道：“你觉得杀人犯都应该长着什么样的面容？是不是像我这样的？”他顿了一下，再道：“还是像你这样的？” 羽生依旧斜着脑袋，说：“罪恶不分年龄，杀人不分长相。” 谭启耀冷哼了一声，笑道：“如果是他，也会这么认为吗？” 羽生惊了，谭启耀怎么会知道他的存在？一般人即使跟踪他，也很难察觉出来。倘若被连克他们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羽生冷静下来，问：“你跟踪我？” 谭启耀冷笑，反而问：“你不是一直想抓我归案吗？” 羽生抬起头，脸上扯出笑容道：“所以，我来了。” 谭启耀关掉手电筒说：“好，那我把你的头割下来，挂在树上怎么样？”空气里，安静了几秒钟。羽生冷静道：“若你真想杀我，还会等我醒来吗？” 黑暗里传来掌声，谭启耀拍手说：“聪明，我只是想跟你们两个聊聊。”羽生的视线聚焦在面前的一片漆黑，问：“聊什么？” “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关我屁事！” 面对羽生的不屑，谭启耀没有发怒。他沉静了几秒：“问你一个问题。” 羽生没有回答他，谭启耀直接问：“你觉得你和我有区别吗？” “我是人民警察，你是杀人犯，这就是区别！” “是吗？”话音才落，谭启耀的拳头已经砸在羽生的脸上。一拳未止，他又左右打了几拳。消停后的刹那间，面前出现一缕火光，是谭启耀点了根烟。 羽生吐掉嘴里的浊血，对谭启耀说：“给我也抽一支。” 谭启耀愣了一下，沙沙地掏出一支烟放进羽生的嘴里。羽生说：“火？”他用打火机给羽生点上，趁着瞬间的火光，羽生还是看清了他的脸。 面前的人，的确是他。 谭启耀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开着手电筒，打开了空间的灯。灯光很暗，但人脸清晰。原来，谭启耀一开始就没打算藏在黑暗里的交谈。 羽生嘴里叼着烟问：“说吧，你为什么杀温策和张岩？”谭启耀拉了一个椅子过来，面对着羽生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杀许凝玉？” 羽生盯着他，等他说下去。 谭启耀冷笑：“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我和许凝玉无冤无仇，没有理由杀她。” 他见羽生不说话，继续说：“你们一直在追查手术意外的事情。你就不想知道当年到底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羽生抬起头，皱眉看谭启耀，并吐掉嘴中没有抽完的烟，直直盯着他。谭启耀摇了摇头，回忆道：“我当时是只是实习生，但我看见了整个过程。虽然手术成功率的确很低，但那不是意外，而是刘旭故意所为。” “那场手术温策不是也在手术室内吗？” “没错，只是温策一个转身的时间，刘旭就杀了温策的母亲。当时金则也不在手术台边上，所以除了刘旭和张岩外，都认为是意外，但我看见了。” “为什么？” “因为温策发现了刘旭和张岩私自收费多年的行径，想告发他们俩。正巧，当时温策的母亲又病得不轻，温策才没有时间去举发他们。” 原来这背后还有隐情，张岩对他们撒了谎。 谭启耀双手抱胸，关注着羽生的面部表情，继续道：“至于我杀温策，一命抵一命！张岩的话，我想你们也查到了。” 羽生问：“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谭启耀身体微微倾斜，把脸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是想问我吊骨女尸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不是我吧？”还没等羽生接着问，谭启耀就摆手道：“当然不是我，只是第一个发现弓文茹尸体的是我。所以，我就刻意把画留在那儿了。” 羽生不信：“有这么巧？” 谭启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都认罪了，有必要骗你吗？” 羽生看着他的脸，安静了几秒，慢道：“所以说你故意我把引过来，其实是想解开我的疑惑？还是……” 谭启耀说：“因为，我对你们很感兴趣！”提到“你们”这两个字的时候，音节咬得特别重。 羽生的脸色沉了下来，眸中藏着绑架，沉声问：“你把方存智怎么了？” 谭启耀的嘴角轻轻勾起，从椅子上站起来，饶有兴致道：“如果让刑侦队里的人，都知晓你的事情，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 “现代社会的病人真多……”他又说了一句。羽生目光如刃，死死盯着谭启耀。他恍然明白过来，谭启耀的最终目的不是威胁，而是自杀。 他要想借羽生之手，了结自己的性命，就如温策一样。 果不其然，谭启耀下面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他说：“所以，你不能让他们活着抓到我！” 话音刚落，谭启耀又继续说：“羽副队，连克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因为，我又寄了一个录像带。” “你……” 他这是在逼羽生下手。 谭启耀看了一眼时间，显示的是6点半。 他走到羽生身后，松开捆绑的绳子，然后走到灯开关的地方。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坐着的羽生，随后关掉灯，又开起灯。 当等空间里的灯再次亮起来时，羽生也站了起来。谭启耀走到羽生面前，把手机和枪还给他，然后后退两步。 “黑羽，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会被毁，所有坏的事物，也都会发生在你眼前，不是吗？”谭启耀的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似乎，他是故意对羽生说的。 手机放着两人刚才对话的录音，羽生一边听着一边凝视谭启耀。 当录音放完后，羽生面色冷漠地打开手机翻看备忘录。但备忘录里一个字也没有，他发现手上有绳子的勒痕，再见到身后的椅子和地上的绳子，断定他刚才被绑了。 还有，谭启耀刚才叫他，黑羽…… 谭启耀一直观察着羽生细微的面部变化，嘴角勾起，解释道：“刑警队马上就会赶过来，一旦我被抓了，我就会把你们的秘密公之于众。” 羽生面无表情，弹出弹匣看有没有子弹。见弹匣内有子弹，他便把弹匣重新装了回去，并看向镇定自若的谭启耀。 这时，空气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接着，是地下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警察来了……” 话音刚落，枪声遂起。羽生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谭启耀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子弹打进了谭启耀的额头，他瞬间毙命。 须臾间，连克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 “警察，不许动！” 连克等人冲进来，谭启耀已经躺在血泊中了。羽生慢慢站起来，面色不动地转过身，嘴里挤出一句：“死了！” 连克等人收起枪，走到羽生旁边，关心道：“没事儿吧，羽毛？” 许凝玉见羽生脸上的伤痕，担忧道：“羽副队……” 羽生摇摇头，撒谎道：“还好，要不是我解开了绳索，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对了，看了另一个录像带了吗？” 连克惊了一声冷汗，把视线移到地上的谭启耀，说：“嗯，他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谭启耀的死，意味着这宗案子的终结。与此同时，羽生的秘密，也将一直隐藏下去…… 电脑访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