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战前夕（第二部分）

    窗外的寒风将玻璃吹得哗哗作响，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举起望远镜扫向不远处的大海。漆黑一片的水面上，隐隐闪烁着一红一绿两盏航标灯。

    1艘两栖攻击舰，2艘潜艇，3艘驱逐舰，2艘护卫舰和12艘船坞登陆舰，外加77个舰娘，这可是你的全部底牌了，我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吕天择。我这样想着。

    “提督，您的电话。”

    坐在身后，一直看航海图的亚利桑那将一个话筒递给了我。我接过听筒，还没来得及将它完全贴上耳朵，里面就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

    “老吕，你现在在哪？我打遍了你办公室所有的电话都是空号。”

    “老薛，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我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商量好的那支潜艇编队，她们现在到哪了？”

    “她们？早就到了啊！今天上午的事，你不知道吗？”

    “啥？”我吃了一惊，直到现在我还没收到一条有关这支潜艇编队的信息。这甚至一度曾让我考虑放弃这次任务。但实际情况是，她们到的甚至比我们主场舰队还要早？这可就有点丢人了……

    “呃，老吕，你现在不在白龙岛上？”

    “啊……我马上就到，再给我几个小时。”

    “噗……老吕，我之前听说你办事效率很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彼此彼此……”我笑了笑“现在说正事吧，哎，你这回带来了多少人？”

    “三个中队，一共36艘潜艇，够了不？”

    “太好了！你老兄还真够意思的！”听到这条消息之后的我大喜过望“你看看那个老李，借给我几百架飞机还抠抠索索的……”

    “得得得！你小子快别拍我马屁了吧！我靠！我可警告你啊，这些潜艇舰娘可都是老子的宝贝！打完仗你可得给我原封不动地还回来！懂了吗？”

    “那还用说！”

    “还有，那个劳务费的情况嘛……”

    “哎呀我的青天大老爷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吕天择保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半……”说到这我才意识到自己说滑了嘴了，连忙改口：“就……就有你五分之一口吃的！对！就是这样！啊没事我先撂了啊，等打完仗咱们再聊。”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听筒里再一次传来声音，我就一甩手将它扣回了电话上，并拔掉了连接在电话后端的电话线。之后我又提起话筒放在耳朵上，确认里面已经不可能传来任何声音之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提督，怎么了？”亚利桑那似乎对我刚才的举动有些不解。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砍价呐……”我从军靴的隔层里抽出自己的三棱军刺，借着微弱的光线擦了起来。微光下，三片刀刃泛着银色的寒光，刀尖有如针尖，锋利得可以洞穿钢铁。

    “嗯……提督，我能看一下你的这把刀吗？”

    “当然可以，呐，给你。”我用手握住刀身，将这把闪着寒光的兵刃递给了她“但是请小心一些哦，这片最厚处0.5毫米的刀刃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她接过那把刀，翻来覆去的查看。似乎是对它三角形的构造很感兴趣“提督……你一直用的是这把刀吗？”

    “是啊，在白龙岛和总督府可多亏了它呢……”

    “那个……我记得我们之前用的军刀一般是梭形的啊……”

    “嗯，没错。这把刀叫三棱军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它不是刀，而是一种短矛。”我指着两片刀刃之间一厘米多深的血槽解释道：“在刺入人体的一瞬间，它就能立即将空气引入血管并形成血块将其堵塞，进而造成被刺者因大脑供氧不足而死亡。而且因为形成的三角形创口很难缝合，有时候甚至连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伤口都会让人丧命。这也让三棱军刺获得了暗杀之王的称号……”

    “嗯，提督，这点我承认。只是吧，我觉得还应该加上一些别的东西……”

    “嗯？别的东西？”

    “是啊，比如用来切割的倒勾和锯齿，你懂的，有的时候你也许需要用它来做些别的事情……”她向我解释道“这就好比医疗箱里不能只是简单的放止血用的绷带，还要放杀菌用的酒精，消毒用的双氧水一样……”

    “呃……”

    “而且这样也会让这把刀好看一些，我觉得……”

    “呃……亲爱的，我觉得就切割伞绳和铁丝网来说，它已经足够锋利了。而且我也不是那么喜欢这些没必要的装饰，你懂的，我哪有你那么心细……”

    事后看来，我当时说这番话的时候所用的言辞确实显得有些不耐烦。她的话让我有些不高兴，因为我感觉她正在一本正经地教育我，而且还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亚利桑那，我是个实用主义者，说真的我不太在乎那些有的没的，我只考虑如何用最高效的方法干掉敌人。至于美观嘛……反正这又不是装饰用的礼刀，弄得那么美观干嘛？

    “不……提督，这只是个建议。您如果觉得不好的话，请当我没说过就行了……”

    她赶忙摇了摇头，用两根手指夹住那把刀的刀柄，轻轻将它放回了我的军靴中。之后就默默地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不小心打破花瓶的小女孩一样。

    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些后悔，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只好学着她的样子也趴到了桌子上。不远处墙上的那座老式挂钟的时针已经划过了12点，已是6月23日凌晨。我感到有些疲惫，干脆闭上了眼睛。此时窗外轰鸣的雷声，海水的涛声，雨点打在甲板上的沙沙声都变成了一段段悦耳动听的催眠曲，将我的意识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不再有雷电，也不再有风雨。清澈湛蓝的大海上，一只信天翁伸展着修长的白色双翼，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这片晴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