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出茅庐（第一部分）

    高雄虽然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向后方的驱逐舰娘们比了个退场的手势。她们排成了两路纵队，在高雄的带领下陆续跨出靶场边缘的混凝土护栏，向着远处的船坞走去。不一会儿，偌大的靶场里又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看着她们远去的背景，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粘在额头上的汗珠。

    “提督，谢谢你……”

    “谢我什么呢？帮你撑住面子？”

    “请原谅我……提督，像她们那样操控舰装什么的，我真的不行……”

    “不用紧张，亚利桑那，作为初学者，经验不足很正常。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我边说边用眼神仔细打量着她。毕竟，像这样一个披挂着战列舰舰炮和装甲的弱气少女绝对是一道亮丽且珍惜的风景线。

    “嗯……就算是这样的我您也不介意的话，真是太谢谢了……”在我炽热目光的注视下，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那个……您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穿上舰装的你居然会这么帅。”我笑了笑“哎，现在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不如让我看看你战斗时的英姿吧，怎么样？”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排列在远处的靶子。随即又低下了头，双手交叉在胸前。

    “你放心，现在这里没有人会嘲笑你的。而且，考虑到你是初学者，咱们先从简单的开始吧。呐，先打那个250米的靶子。”

    我指了指不远处竖着的一个船形标靶。可她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望着那个靶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点像奇袭白龙岛那天她刚开完枪时一样。

    “提督，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常，我第一次打枪的时候连扳机都找不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电子书，点开了一个页面，那是我收藏的一篇关于旧式战列舰舰炮射击的标准流程。“来，让我来教你一些基本步骤吧。虽然我也不太懂这些术语都是什么意思……”

    “嗯……”

    “好吧，首先——”我看着电子书上的第一行字“用你的测距仪测出目标与你的距离。”

    “嗯，好的。”她转动测距仪“提督，可是我测出的距离是273米……”

    “相信你的武器，战斗时它是你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按它说的做！”

    “好的，距离273米。目标已锁定。”

    “下一步，测量风向和风力！”

    “风向东南，风力1.5级！”

    “之后测算敌舰航向和航速……哦好吧，这是固定靶……”我赶紧往下翻了两页“这个步骤跳过。下一步，装定射击诸元！”

    “1号炮塔各射击诸元，已装定！”

    “预备——开火！”

    轰！她拉动了发火闩。随着一声巨响，位于舰桥正前方的一号炮塔喷出三道桔红色的火焰，在她前方幻化成一团明亮的火球。电光火石间，三枚炮弹带着凄厉的尖啸声飞向了那个标靶。从炮口喷出的烟雾遮蔽了视线，让我无法看清这一炮究竟有没有命中目标。待烟雾散尽，我立即举起了望远镜。可我却发现那个标靶依旧立在那里，连一个弹孔都没有。而在它后方大约100米的距离，一字排列着三个还冒着烟的巨大弹坑。

    “呃……远弹！再瞄准一点就好了。”

    “你看，提督，我真的不行……”她沮丧地低着头。

    “这不是你的问题，第一发是校射，打不中很正常。更何况你还是初学者。”

    我放下望远镜，走到了她的身边。在她不经意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小型激光测距仪，将它对准那个标注距离250米的靶子。读数是250没错，看来可能是她搞错了。

    “不用急的，慢慢来。我告诉你，我第一次打靶的时候还差点把旁边站的一个教官给干躺下，你第一次就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紧张，就当成是一场游戏。我们一步一步来。这回不要急着开炮，先测距。”

    “好的。”

    “慢慢来，移动测距仪的目镜，当上下两个镜像重合对齐时，你就能用三角函数测算出你需要的距离参数……”

    “我看看……嗯，273米……”

    “看仔细点哦，战斗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点细微偏差就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哦。”

    “呃，我看看……啊，是250米……抱歉，刚刚是我忘了校准了。”

    “唉，我不都说了吗？不用那么紧张，慢慢来。”我学着之前军校老师的口吻说“在训练中争取多犯点错误，等到了实战就能少犯点错误。”

    “好了，接下来测量风向，注意风对炮弹弹道的影响……”

    “长官！”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高喊，是伟虎的声音。

    “什么事？”

    “长官，你看一下这个。”他将一份还没签名的战斗报告递到了我的手上“就在刚才，敌人100架轰炸机空袭了白龙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10点半左右。”

    “10点？”我看了一眼手表，11点15分。“这都快一个小时了！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好在我们早有准备，敌人没有突破我们的空中防线。防空团和部署在岛上的星光式战斗机一共击落了22架敌机，只有一枚炸弹落在了岛上，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失。”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这次他们吃了亏，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现在赶快把我们港区内剩余的防空导弹和自动高炮，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运到白龙岛上去！”

    “是！长官，可是那样的话，我们大本营的防空该怎么办？”

    “相信我，只要白龙岛还在我们手中，这里就是绝对安全的。”我解释道“把这些我们用不着的东西放到那里，没准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说对不对？”

    “OK，长官，那我先去准备了。”

    “去吧！”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默默地将那张战斗报告对折了两次，把它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提督，怎么了？”

    “没什么，一点小事罢了。伟虎那家伙，一有点什么事就大惊小怪的。”我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们继续吧，风向和风力你都测出来了吗？”

    “测好了，风向东南，风力2级。”

    “那好，现在装定诸元……算了，说的通俗点吧，将你的主炮对准目标！”

    “OK”

    “接着，调整火炮仰角到20度。”

    “仰角20度，已完成。”

    “锁定炮塔和火炮耳轴。”

    “炮塔和火炮耳轴已锁定。”

    “好吧，现在我最好闲躲远点……”我向后退了四五步“开火！”

    “轰！”她再一次拉动了发火闩。在推进药的助力下，三枚356毫米炮弹离膛而去。带着凄厉的尖啸声飞向了那个标靶。我很满意，因为这次除了炮弹落地的爆炸声之外，我还听到了木头断裂的脆响。

    这一回，透过尚未完全散尽的烟雾，我清楚地看见，那个船形标靶右上角的一小块木板已经不翼而飞。参差不齐的边缘正对着后方不远处的一个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