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钓雪

“你又不是柳子厚,学什么独钓寒江雪?”温栀雪冷笑,“难道因为千山鸟飞绝,我就会多看你一眼?阁下向来是娇生惯养的,还是不要在我这整日为铜臭奔波的俗人身上浪费时间。” “否则,江上钓雪也只有空手而归这一个结局罢了。” “怎么就叫空手而归?“江叙抬眼,“柳子厚不是钓到雪了?” 温栀雪哽住稍许,又很快反驳,“钓到雪又能如何?雪又没什么用,只怕大雪真落了下来,只会让人冷得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有用?”江叙反问。 一切奔着结果导向的社会里,温栀雪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反问了。 书画、诗词歌赋、哲学、以及爱情,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早就被她束之高阁。 求财去找财神爷,求平安可以去拜佛。买房子可以找中介,旅游可以找导游。万事有需即有供给。 但江叙喜欢温栀雪,从来不是因为她有用。 因为别无所求,所以才是她。 “何况”江叙轻笑,“雪落在我手里,我愿意捧着就是了。” 宜家宜室斯文败类古董店老板江叙&杀伐果断连锁书店行业新贵温栀雪

第四十二章 落款为你
霜雪书店借势举办一场书法活动,主题是“看不懂的书法与看得懂的美”,书法为繁体字,大多数人都只能一知半解,要是碰上行书草书,更是看不懂了。
但琴棋书画作为文人四友,在中华传统文化中可不仅仅只有一席之地,但传承普及度却远远不够。
博物馆里有许多出色的书法作品,甚至还有把刺绣和书法结合的作品,温栀雪这次邀请了云城书法协会的大家方先生给大家鉴赏这些作品,并给参加活动的顾客们科普一些简单的书法知识,并教大家上手初学书法。
有上一次的热度作为打底,这次来的媒体比上一次还多,上一次的媒体主要是霜雪书店自己请的或者是一些童露露这样自发前往的博主,但这一次却不一样,这一次的活动甚至吸引了地方和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央视甚至还约了温栀雪过几天进行采访。
这几天连续办活动,大家都累得不行。活动结束后,温栀雪干脆让他们提前回去了,自己一个人留在餐桌上收拾墨水、书法纸、毛笔那些东西。
因为今天没什么约会,也没有什么应酬,所以温栀雪收拾得不紧不慢。却没想到江叙今天居然来书店接她了。
江叙:“怎么其他员工都走了?”
温栀雪:“我让他们先走了。这几天大家都忙的够呛,给大家都放放假、休息休息——你这会儿怎么突然来了?”
“你的车不是送去店里洗还没拿吗?我看天色不好,有下雨的趋势,怕你到时候回不了家,过来接你回去。”说完,江叙不声不响地和她一起收拾。
温栀雪:“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又不是打不到车,你还专门跑一趟。”
两个人一起收拾东西,效率果然快了很多,七八个方桌拼成的长桌很快只剩了最后一个。
温栀雪突发奇想,拿着用毛笔沾了一点墨水,“你把手给我。”
江叙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却也没问为什么,依言把手放过去。
温栀雪左手捏住他的四指,右手提笔在江叙的手腕上,写了温栀雪三个字。
“什么意思?”江叙疑惑。
“盖章。”温栀雪笑语盈盈,眼睛清亮。
江叙眼眸一深,睫毛微动,下一秒偏头吻住温栀雪。
“干什么?”温栀雪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她的右手还拿着毛笔,生怕把墨汁弄到他衣服上去。
江叙歪了歪头,眸底带笑看着她,风轻云淡地开口,“我也要盖章。”
温栀雪脸颊微红,听到耳边传来落雨的声音,才恍然发现外面已经下起雨。
等温栀雪收拾好最后一桌杂物,和江叙一起下楼,雨势越发大起来,风也很大,连走路到车库取车的路上伞都不太撑得住,即便温栀雪和江叙分开打了两把伞都没有护住自己衣服的干爽。
江叙:“还好过来接你了。不然这风雨大成这样,你要锁了书店撑着伞在外面等出租,不知道要淋成什么样了。”
温栀雪笑了笑,“你要这么说,我今天提前让他们下班,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好多员工还没有车呢,不是要照样上下班。”
江叙看着温栀雪湿漉漉的衣服皱了皱眉,“我把空调打开,你别弄感冒了,回家记得冲个热水澡。”
“要不——”温栀雪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江叙把她送回家再自己回家着实麻烦,他身上也淋了雨,也要尽快洗澡的,“就不去我家了吧,我记得你家是不是还有一个小阁楼,阁楼里有一个空的小客房来着?”
江叙犹豫了几秒,听了温栀雪的话调转车头——确实是江叙的家离得更近一些,也更方便一些。
到了江叙家,温栀雪有些奇怪,“江南不在家吗?怎么没有开灯啊?”
江叙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闺蜜——江南可是这两天就搬出去了,万秋霜没和你说吗?”
温栀雪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江叙抱臂吃瓜,“你先去冲个热水澡吧,明天再对她家法伺候。”
温栀雪准备去浴室,忽然想起来什么,顿住脚步,“我好像没有换洗的衣服。”
江叙也愣了一下,“没事,你先去洗,家里有旅游出差用的一次性那种,我去给你找找,不过我不知道会不会大,至于睡衣,你就穿我的吧。”
温栀雪点了点头,“好。”
江叙的房间是主卧,主卧是有独立卫生间的,等温栀雪洗完澡,浑身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穿着江叙宽大的白浴袍出来时,江叙也洗完澡了。
温栀雪:“我刚刚洗澡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你不是一个人的时候要开着灯睡觉吗?现在江南搬走了,那你睡觉怎么办?”
江叙苦笑了一下,没说自己昨天十点就闭了眼到凌晨一两点才睡着的事情,“开着灯睡呗,反正也习惯了。”
但是江叙不说,温栀雪也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细致末节。温栀雪咬了咬下唇,“要不我今天晚上看着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上去。”
江叙盯着温栀雪,“好。”
雷雨逐渐平和,屋外的雨声也渐渐变小,安静的雨夜,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江叙平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声非常均匀。
“你睡了嘛?”温栀雪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轻声问。
见江叙没动,温栀雪便以为他睡了,睡得还挺快嘛,温栀雪心想着。她刚准备关灯回阁楼睡觉,手臂却被牢牢抓住拽了过去,半个身子压在江叙的身上。
温栀雪被江叙吻住,原本一触及分的吻,却因为她的回应,事情逐渐发展得不可预料——肉体的温度,包裹与束缚,沉沦与深陷,碰撞与喘息,一切仿佛都失了控……
江叙就像一个天生的猎人,等待着猎物一点一点在他怀中沦陷。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温栀雪仿佛被火烫到了,猛地睁大了眼睛,触电般地推开江叙,想要起来穿衣服,“你不是说江南搬走了吗?”
“嘘。”江叙捂住了她的嘴,在江南进门之前按了开关把房间的灯熄了,然后把手机关了机。
江南这两天一直在搬东西,虽然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一次性总是搬不完。正好他白天完全搬好东西,今天晚上万秋霜和他去吃了顿大餐庆祝,正好路过江叙家,雨又停了,万秋霜干脆让他把备用钥匙还给江叙。江南想想也是,江叙现在一个人住,嫂子应该会时不时过来一下,没个钥匙也不方便,于是就过来了。
江南摸了摸下巴,“沐浴露在,应该没出差啊,人呢?”
江南寻思着这还没到十点,江叙平时这个点应该没睡啊。不过,江叙平时一个人睡觉都会开着灯。现在没有开灯,他肯定不在房间里。
江南:“奇怪,手机电话不也接,难不成我哥也大晚上出去约会了?比我还有劲儿,我还以为他真是中老年作息呢。”
万秋霜还在车里等他,江南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江叙约会不想被打扰手机静音了所以没接到电话,江南下了楼,随手把钥匙放在茶几上,给江叙发了个消息就准备离开。
黑暗中,一直陷入惊恐,头埋在江叙脖颈里不敢出声的温栀雪睁大了眼睛,脑子空白了一瞬,她压低了声音,掐了一下江叙的腰,“你疯了?!江南还没走。”
江叙捂住她的眼睛,“他已经下楼了,听不见的。”
江叙低下头吻住她的脖颈,抚摸着她紧绷的肌肉,安抚着她微微凸起的脊背,“放松。”
江叙的嗓音愉悦,带着高强度运动时特有的低哑与喘息,烫得温栀雪耳朵又麻又痒。
江叙肆无忌惮的动作和高度的精神紧张让她浑身颤栗,温栀雪真怕江南听到楼上嘎吱嘎吱的响动声去而复返,哪怕江叙刻意放缓了动作。
直到温栀雪听见楼下传来关门的咔哒声,她才从紧张中抽离出去。
黑暗中,只有月光打在窗棂,落下一点细微的光亮,江叙轻轻拭去温栀雪鼻尖出的一点汗,忽然觉得黑暗好像也没有小时候那种窒息感了。江叙重新加快了速度,温栀雪的脑海里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她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浑身酸软提不起劲来。
等一切结束,江叙从浴室里出来,温栀雪抬眸,对上男人清润的目光。他的神色里早看不出任何狎昵暧昧色彩,刚刚的欲念早已不复存在,穿上衣服又是白天那个清冷矜贵的古董店老板。
只是刚刚那条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上的“温栀雪”三个字还没洗掉,如同书画的落款被主人占有地盖了章,冥冥之中透露着一丝不寻常。
江叙略有些发愁地看着凌乱的床,“你不是要睡阁楼的吗?我们上去吧。”
温栀雪:“……”
到底是谁需要哄睡啊喂,不过她确实被折腾困了,便没有和他争辩。
小剧场:
第二天——
银钱三两的微博:如有所属 落款为你
网友:???发生什么事了?三两姐姐被盗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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