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汉人的口粮骑马返回,并且他们都在说……” “……”乌桓峭王虽然早就听过一些流言,但手下亲自提起,他还是慌了,“说什么?” “说乌延已经被汉人大败,数万联军全部困在营寨里,就像一只被锁在笼子里的病狗,完全无力抵抗天神一样的刘虞军团。” 将军因为只是听说,所以为了规避责任,又特意补充:“当然,这也可能是逃兵为了脱罪的自我辩解。” “一个人是辩解,十个人可能是合起伙来辩解,但每个部落都这样说…这还能有假?”乌桓真的怕了,他的害怕源于信息的缺失。 自己手下一万人都杳无音讯,不是被包围了是什么? “如果说是公孙瓒军倒能相信。”将军没跟刘虞交手过,所以依旧心存怀疑,“但像天神一样的是刘虞军团,这太夸张了。” 刘虞军可是出了名的战力低下,就算这半年他一直在扩军,操练,可再快也不能将一群羔羊半年内调教成恶狼啊。 “所以说…很可能是汉人的造势?” 乌桓峭王觉得对方的话有些道理,所以也渐渐冷静下来。 从来都只是用怀柔政策安抚塞北部落刘虞,如果真的能打会打,为什么之前不打? 这不合理。 “大王!” 正当峭王如此自我劝说时,一名士兵从帐外进来大声禀报。 “什,什么事?” 明明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峭王却不知不觉开始紧张起来。 “报,有近百名没有穿铠甲佩戴武器的胡民进入领地,经核实,他们是从长城方位返回的溃军,皆乃我部落之民。” “……” 怕什么来什么,进来汇报的士兵彻底将乌桓峭王内心那残存的一些侥幸给扑灭。 跟其他部落的首领一样,就算整个草原都在传某些消息,例如乌延被刘虞大败了。但是,只要自己没有亲耳听到有当事人这样说,那么则会潜意识的安慰自己——谣言,谣言罢了。 身体往后一靠,瘫坐在用虎皮作软垫的胡床上,乌桓峭王的表情愈发难堪。 此战,他规划的很好。 赢了,自己便是第二战胜‘国’,至少能够分到六分之一以上的战争果实,大赚一笔。 平了,也能多少捞回来一些,并且在刘虞问责之时,表现传统艺能——我的我的,没有约束好部下,实在是对不起了。 其实,在他的想象也只有这两种可能。 毕竟在跟公孙瓒闹翻,隔壁州有反叛,敌军还数倍于己的情况下,刘虞怎么想都陷入了死局。 “如果这样…必须要早点切割了。” 不像是草原的野狼,倒像是一只敏捷的壁虎,危险意识极强的乌桓峭王决定用舍弃尾巴的代价来保全身躯。 毕竟战争结束后是要清算的,而清算的对象,过了乌延就会是自己。 难道还要到时候再狡辩吗? 狗都不信! “如若在有内应的情况下,乌延六万大军都被刘虞打败,那我们的确没有办法再对他们占到什么便宜了。”身旁那位胡人将军心灰意冷的总结完后,向峭王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切割,那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推脱责任,得更加彻底。不然,刘虞必然会对我们施以惩戒。” 乌桓峭王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稍作考量后,他冷血的决定道:“传我命令,号令主部落的各位将军严加防范,不要让任何一个联军胡民返回领土。如有强行闯入者,杀无赦。” 只要我不承认那些人是我的人,那么他们在外面捅什么篓子都与我无关。 但愿刘虞,但愿刘虞…… 还像以前那般仁爱。 “大王!”然而,前一名士兵退出没多久,又有一人进入大帐,而且语气要更加焦急,“一个…一个从战场回来的逃兵求见,说见大王有要事。” “不见不见,都赶走。”已然决心撇清关系的乌桓峭王,反感的摆手道。 “但是那人…那人……”面对着不耐烦的峭王,士兵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惶恐的说道,“可那人说……刘公特意令他给峭王传信。” “刘公?” 乌桓峭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谁,直到旁边将军小声提醒道:“刘虞。” 于是乎,这个身高超过八尺,手臂跟树干一样粗壮的大汉,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之难看。 信? 刘虞的信,他要跟我说什么? 恐吓还是安抚? 乌桓峭王现在的心情完全可以用‘煎熬’二字来形容。 毕竟他不是第一次恶心刘虞,他是有前科的——距离上一次的‘车鹿会袭击州牧车队’才过去了半年。 “让…让他进来。” 不知道刘虞会对自己说什么的乌桓峭王,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将那名逃兵召唤而来。 “小人…见过大王!” 身无片甲,衣衫褴褛,面色疲惫,被战争摧残得毫无斗志的逃兵,战战兢兢的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