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簿想了想后,点头道,“这倒也是。” “而且是此少年主动请缨,给他一个机会也很好,毕竟……” 毕竟是世家大族的嫡生公子,而且连弱冠(20岁)之年还未到,连头冠都没束起,这样未来一片光明的孩子,居然主动请缨单人持节进胡人大帐,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单手撑着脸颊,看着朝着乌泱泱一片胡人大军骑着马逆行的素衣少年,刘虞开始了他的另外一个计划。 此次作战,刘虞特意在蓟城中宣传,有意愿的世家子弟可以跟随部队劳军。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等待这种受到战争感染,燃起家国情怀的热血青年出现。 这孩子,虽不是三国史上有名字的谋臣,但对于刘虞来说,他能够作为一个典型树立—— 新青年。 …… 这就是塞北,这就是胡人的骄兵悍将,这就是在蓟城绝对见不到的战争。 主公力排众议,让我这个十八岁少年出使乌延老贼的大帐。 这次出使,我一定要完成至少拖延半天的使命,让长途奔袭三百里的我军能够完成休整,次日养足精力的与胡人决战! 张赟(赟yun,意思是美好的)挺直着腰板,从这片遍布胡人尸骸的土地上,骑着马往前行进。 在胡人大军第一排的,便是无数名弓手,而且他们都将弓拉到了最满,箭只也搭在了弦上,只要谁误将弓箭放出,那自己便会被瞬间贯穿,直接死于非命。 短暂的一生,也将结束在这个年纪。 但是,那又如何? 我此刻代表的是幽州,代表的是大汉,代表的是主公…… 应该把主公放在最先说吗? 算了,不管了。 “我乃大汉宗亲,幽州牧,容丘侯刘虞使者张赟,要见你们乌桓大人(大汉封给乌延的官职)。” 打马走近到大军面前,目光不以任何人为准,张赟直接大声对着这几万人的军队开口道。 “你算什么东西就敢见我们乌桓王?!” 一人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刀想要恐吓张赟。 然而,他话音刚落,张赟便快速的抽出他的铁剑,对着这名胡人的脖子抹去。 一道凌冽的光芒闪烁,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时,那名胡人的脖子上出现一道深黑色的口子。 血溅当场直接毙命! “找死!” 一瞬间,张赟便被数十名愤怒的胡人围住,有骑兵有步兵,每个人都用那种‘我是会杀人’的眼神死死的抓住他。 刀刃,都快陷进到脖子里去,勒出浅红色的印记。 然而,张赟却丝毫不畏惧的重复道:“我乃大汉宗亲,幽州牧刘虞使者张赟,要见你们乌桓大人。” “你这小子!” 胡人显然是动了杀心,但却没敢动。 因为上面下达的命令便是辱之,而不杀之。 但这家伙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啊! 区区一个孩子,他的底气到底在哪里? “你,过来吧。” 包围圈散开,一名低级军官骑马而来,表示无需再辱了。 “我乃大汉宗亲,幽州牧刘虞使者张赟,要见你们乌桓大人。” “臭小子你就会这一句吗?!” “我乃堂堂大汉使者,你们必须要以与我同等地位之人迎接,不然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一步也不走了。”张赟坚持道。 正好,还能拖延时间。 “这家伙…” 比想象中的麻烦太多了,那名胡人军官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但对方僵在这里不愿意走,能怎么办? 几人商量一番之后,便无奈的回营摇人。 一刻过后,一名身披银白色铠甲,手持银枪,额头绑布带,披头散发的粗壮将军走了过来:“我乃乌延王麾下的将军,张……张先生,请吧。” 刚才那次拔剑杀人已经争到了面子,张赟自然是见好就收,跟随着那名将军,昂着头,手持旌节的走到了胡人这次联军的主帅,乌延的大帐之中。 “见过乌桓大人。” 张赟对乌延充满风度的拜了拜。 “刘虞有什么话,快说。”乌延头也不抬,没什么好气道。 既然已经开战,那便做好了完全得罪刘虞的打算,所以他自然不像是其他胡人首领那样,把刘虞看做神一样的存在。 呸,跟这个臭小子一样,刘虞也是个臭小子。 “我听闻有使者拜访时,大国会以宴席款待。” 张赟丝毫不因为对方是一个残忍野蛮之人便产生任何的畏惧心理,依旧非常的沉稳。 “哼。” 乌延不爽的哼了一声,然后示意手下给这家伙搬来一张小桌子,一个小胡床,排场极其寒酸。 看此人仪表堂堂,衣着素净,一看便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少爷,被如此侮辱必定忍不了吧? 正当乌延准备看他无能狂怒的腐儒姿态时,这个少爷居然直接坐在了小胡床上,用手抓着牛肉吃了起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国姿态吗? 乌延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