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他真的有越喜欢别人就越想把对方宰了的怪毛病，只不过是任何对近现代历史稍有了解的人都会有的心理罢了。

    自从某位同分异构体干了些字面意义上天怒人怨的事情后，很多人都想让他变着法子在人生中每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中迎来失败。

    如果他小时候就直接淹死在水池子里，如果他那位希劲夫屑老爹能当一回加把劲骑士把孩子活活打死，如果战场上的那位带英士兵没有骑士精神而是喜欢拿逃兵打靶，如果他被芥子气呛死或者在啤酒馆小骚动的过程中被神射手一枪爆头……

    历史的进程固然重要，个人的努力也不能被随意忽视。当时针指向子夜，该发生的悲剧还是会发生，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少了一个或几个大魔头，那些惨剧的烈度肯定会因为少了专业人士而有所下降。

    正是本着这样的心态，他才抛下家里的工作来这里供蕾蒂娅上学。也正是为了不眼睁睁看着历史重演，他将始终做好单杀蕾蒂娅的准备。

    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他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究竟有多高。

    “如果我说我真的想杀你呢？”

    “不可能，弹钢琴的手哪拿得起屠刀啊，别以为这段时间神神叨叨的我就真怕你了。”

    蕾蒂娅一手掐腰，一手按着胸脯很有自信地宣言道：

    “既然我的名字那么吉利，那么我未来一定会成为带艺术家，带建筑师。我将以地图为画板，给世界染上我的颜色，让林茨重新伟大……”

    “林茨那破地方就没伟大过吧。”小丑笑道。

    “别打岔！未来已经确定，过去也因此无从质疑。我的未来里有你的位置，这说明你肯定不会背刺你最好的朋友，我们一定会携手走到最后……再怎么说，我活了这么多年身边就你一个能交心的朋友，如果连你都想害我，那我不就太失败了？要是失败就肯定不能成功……”

    “就没有一句话是符合逻辑的，补习怎么还把演讲能力补没了。另外如果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找机会把你干掉，这些结论是不是就都会被推翻？”

    “你……你……”

    蕾蒂娅立刻被杠得张口结舌，双眼迅速湿润起来。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你敢在我老家这么乱开玩笑早被人打死了。”

    穿着小丑服的约瑟芬把心态被搞崩的蕾蒂娅拉到一旁，很是恼火地朝奥古斯特的胸口捶了一下。

    “噗！你轻点……大姐，你怎么出来了，咱们还得抓紧时间赚w呢。”

    “还好意思说？”

    约瑟芬又给了捂着胸口的小丑一拳：“小两口堵在学院门口打情骂俏，大家伙光看你俩去了，谁还想得起来买炸鸡啊。”

    “啊这……”

    小丑如梦初醒，茫然地望向四周。

    他这才发现无论是学院内的学生，还是学院外的家长，都早就望着门口的两人窃窃私语了。其中不乏“郭楠真是爹味十足”，“舔狗不得好死”，“要聊去练舞室聊”之类明显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代和这个地点的怪话，神秘观察者的脑子多少带点大病。

    海因里希更是用小手捂着眼睛坐在橱窗上，两只明亮的眼睛从指缝里好奇地向外张望，传统艺能了属于是。

    “不是，这就俩朋友简单聊聊天，怎么能上升到那个层面的？”

    小丑怀疑是自己的金手指无意间发动了，否则谁会没事闲的听路人聊天都能磕起来，凑cp多少也得有点cp感吧？按这个情况怕不是听爹和爷爷聊天都能写篇小短文。

    “蕾蒂娅，你讲理管用，让他们……我超！城管！”

    “啥？”

    约瑟芬踮着脚看向小丑面朝的方向，凭借着阅历轻而易举地从街道远处的人群中分辨出骑警的身影。

    “同志们撤退！目标已经完成了！”

    她像逮小鸡一样一手拎一个，把两人一同扔进餐车，而后又将海因里希也拽进来，把门窗全部合上。

    “怎怎怎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蕾蒂娅被砸得晕头转向。

    “肯定是那群贵族败类找的警察。不过本来在艺术学院门口摆摊就不太规范，咱们这次的目的就是打广告，接你只是顺便。”

    约瑟芬一把掀翻摆着各种烹饪用具的桌子，露出下面的座椅和操纵杆，又从附近装鸡的箱子底部取出方向盘安装于其上。

    “这是辆汽车？”蕾蒂娅目瞪口呆。

    “没想到吧？这玩意可比马好玩。”

    约瑟芬得意地启动发动机：“坐稳了，女士们先生们，托马斯号要出发啦！目的地是不存在压迫的美好未来！”

    红白相见的餐车轰鸣着从油烟机的烟囱里喷出黑气，因胡乱拼接而结构强度严重不足的外壳颤抖不已，发出随时都可能立刻散架的摩擦声。

    尽管看起来实在不靠谱，这辆满载着炸鸡，幼年鸡农，未落榜艺术生，格鲁吉亚抢劫犯和普通工人的早期汽车还是成功被人类驯服，并轰鸣着从市中心向城郊的乡村挺近。

    马匹的速度虽快，却远远没有喷着黑烟的钢铁野兽那么具有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