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长长的路面,走进地铁站的入口,沿着一阶一阶楼梯往下,像个一无阻碍,一帆风顺的旅人。 虽然如此,他走一步,眉头就蹙得愈紧一些,就像一张不断绷紧的弓。于是他停了下来, 快步拐进了通道侧面的洗手间,走到到水池前,用双手撑住盥洗台,紧闭着眼,停了一会,才勉qiáng缓过那阵酒jīng带来的不适。 “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你偏离你原有的轨道。” “自律和节制是美德。” “明白了吗,翰如。”老人摘下眼镜如此说道,镜片下面是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 君翰如睁开眼的时候,眼睛里还残留着酒jīng带来的昏沉。 他转过身,看见了门口站着一个人。 脸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 那个人上前来,有些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手:“君先生,你还好吗……我今天看到你和同事…我…” 声音也听不太清。 他的身体很沉重,那个人明显架不住。只好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手帕,沾了水给他擦了擦脸,动作小心翼翼的,十分细致。 君翰如站在那里,没动。 擦着擦着,那人好像还在小声说些什么,不过那声音逐渐低下去了,手上的动作也最终消失了。 此时微微仰起头,可以看见君翰如闭着眼,眉头蹙得很深,额头上起了些青筋,居高临下的,看上去更可怕了。 只瞧了一眼,那人就又匆忙低下了头。 可低下头,视线又复归到君翰如两腿的中央,那处的西装裤被微微顶的鼓起来,里面的性器显然已经勃起。 他手攥紧了衣角,又松开,如是三番。 过了良久,终于胆怯地,把手探过去,覆了上去。 第4章 04 夜晚十一点的地铁站,由于地处偏僻,偌大的空间内毫无人影,末班车只能拖着空dàngdàng的车厢,呼啸着又朝下一个站点驶去。 而在某个角落的公共厕所中,那些断续的呻吟,可能是对这寂静chūn夜唯一的点缀。 厕所的墙面是白的瓷砖,因为被温暖的血肉贴着,所以聚起了雾气。 男人被牢牢压在冰凉的墙壁上,衣服往上卷到胸口,皱巴巴的裤子在脚踝处堆成难看的一团。 他的脸,胸口,手,都紧紧贴着墙壁,很冷,冷得他皮肤下的血液仿佛在慢慢gān涸。男人的眼睛里没有焦点,模模糊糊的,像是望着什么虚空——啊,那是天花板上的灯,明亮又惨白地俯视着他,那样居高临下。 他的腰上紧紧掐着一双手,把腰和屁股往外拉扯,因此腹部还能在空气里保留一点温暖,不被瓷砖的寒气侵蚀。 男人太瘦了,苍白的皮肤贴着一层薄薄的肉,沿着骨头的形状而蜿蜒起伏。那些曲线似乎过于贫瘠,也过于瘦削。总而言之,这是一具营养不良的,缺乏吸引力的身体。 为了弥补这缺陷,他仿佛在拼命展现他的柔顺与听话,以便让身后的男人能更尽兴一点。 身体在被侵犯着。 灼热的,硕大的yáng句进入紧窄的肠道,深入,然后缓慢地,彻底地抽出,再插入。反复如此,毫不留情。 他的身体gān瘪而寡淡,肠壁gān涩,只会抗拒,不懂得挽留。 性器没有停留,深入,抽出,深入,抽出。于是血液不断地从jiāo合的缝隙慢慢淌出来。就像是把锋利的刀在身体里缓慢地剐着,因为疼痛,全身肌肉不住地收缩着。 男人觉得很疼,从来没有这样疼,但他还是努力把压在瓷砖上的脸摆出一个笑容,抖着声音说:“别停……别停……” 那性器当然一下也没有停。 也不知多久,肠壁里终于分泌出了一层薄薄的液体,混合着血液,使jiāo合变得顺畅些。 腰上的手掐的更用力了些,抽送的速度开始变快起来,把男人的身体顶得一撞一撞,那凸起的厉害的两块肩胛骨来回起伏着,摇晃着,唱着歌谣。 性器愈发用力,愈发深入,渐渐只是抽出小小一段长度,便往更深处挺动,简直像是要埋到男人的肚腹里,一路往上,破开他的心脏。因为很瘦,他的小腹处可以明显看到有可怕的凸起,起起伏伏,贴着血肉与皮肤游移。 抽插的速度更是快到男人无法承受的地步,他的眼睛完全昏沉,之前他还时常细细呻吟着,如今已经口不能言,整个人像是要被身体里那把锋利的匕首吞没了,可怜的很。 最后,那个性器深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然后停顿下来,开始漫长的shejīng。 滚烫的,大量的粘稠jīng液毫无阻碍的浇灌在温随的肠壁上,温随被刺激的浑身颤抖,十分虚弱地叫着“啊”的音调。 他的手指蜷起,死死扣在瓷砖上,都快攥出血了。 “这是他……”他想着。“这是他的……” 男人有些着迷地想,他苦恋的卑微的心收到了莫大的刺激,以至于得到了病态的幸福感。于是一直在疼痛下煎熬的肉体获得了快感的刺激,身前萎顿的性器微微抬起头来,微微滴下些水。 腰上的手放开了。 男人整个人跌落在地上,跌落在血液与jīng液混合的肮脏的地面上。 他jīng疲力竭,láng狈不堪,满身污浊。 视线模糊里,他看见那个身后的人原地站了会,理好领带,抬脚跨过他,走了出去。 一次也没有回头。 而他自己,深夜十二点,在地铁站的公共厕所,像垃圾一样倒在地上喘气。 第5章 05 周一,君翰如很准时地去公司上班。 他停好车,提起包走进公司大楼,等电梯。身边走上来几位顺路的同事,他们向君翰如点点头:“君工。”算是打过招呼了。 电梯到达顶楼后,君翰如直接走向了办公室,一直工作到晚上。 这就是平时的君翰如。在旁人眼里,他是一个很没有趣味的人。因为看上去没什么活气。 许多人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都有些觉得害怕,日子久了以后,才发现真正可怕的,是他的性子,而不是凛冽的外表。 把每一天当作任务来过,也把人生当作任务来过,没有厌恶与否,偏爱与否,只有合理与否。 晚上十点,君翰如走出了大楼。毕竟是三月了,即使倒chūn寒,也只是冷风呼啸,雪是不再下了。 门外没有人。 他静静看了会,转过视线,走向停车场。地下车库里的空气冷极了,灯光也懒懒散散,这儿一处那儿一处地闪烁着。君翰如的车停在最里面,那一块的灯早就在低温下熄灭了,没有光芒的地面显现出浓郁的青黑色。 他的车边有一团人影。 君翰如停下了脚步。 看到他,那团人影慢慢站起来,踌躇着走到他跟前,冲他笑了一下: “君先生……” 一边说着,男人还试着去拉君翰如的衣袖。他穿着很旧的衣服,手腕有一些青紫,是那天留下的痕迹。 “我……我没有病的……”男人很瘦,声音非常轻,听起来像在喃喃自语。“你别担心……那天……那天都是我不好……” 君翰如沉默着站在那里,昏暗的青灰色光线是他脸色也泛着铁青,冷峻无情。 可是他没有闪避。 于是男人得以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角,男人的动作小心翼翼,胆怯极了,只敢用两根手指悄悄地搭在衣料上,生怕触怒君翰如。 长久的沉默使人胆战,却也像是一种无声且危险的纵容。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抖着声音继续说:“如果……如果君先生愿意……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的...” 君翰如拨开了他的手。 就像在拂去衣服上的灰尘,毫不在意,轻描淡写。 但依旧没有说不。 男人的脸色白得可怕,好像十分难堪。两人又这样僵持了好久,男人才重新颤抖着伸出手,这次却不是伸向袖管,而是裤子。 君翰如比男人高出很多,后者又弯着腰低着头,两人站在一处,看上去就像主人与他的奴仆。这奴仆小心翼翼地抽离着君翰如腰间的皮带,抽一点就停一下,好像怕君翰如立刻就会让他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