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胯下…… 的馬! 因為過於突兀,他胯下的那匹高頭大馬也是吃了一驚,猛地驚厥止步。 唏律律~ “什麽妖物!”俊美青年眼中閃過冷漠,右手一揚。 白光一閃,赫然是一道鳥影。 這方天地內赫然響起滔滔大江衝刷時的嘩嘩水聲。 ——冰雀印! 轟。 一道細微冰棱留下的痕跡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視線盡頭,那冰晶凝成的白色飛鳥瞬間沒入地面。 數十道尖刺交錯而出,形成一片反射出斑斕光芒的荊棘林。 但是…… 那道疾衝的土龍一個拐彎,竟險而又險的恰好避開。 煙塵中,只見一雙通紅的小眼惡狠狠望來。 土龍沒入道邊草叢,霎時不見。 “……鵪鶉?”白鴻豐皺眉道,他竟然失手了,塵土勾勒出的朦朧模樣印在腦子裡,讓他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鵪你姥爺!” 壓低的聲音掩飾不住內心的憤怒。 畢方咬牙切齒的跑著,要不是老子急著找那沒良心的王八蛋,分分鍾烤了你這個小白臉。 竟然敢偷襲爺爺? 爺這俊俏模樣是鵪鶉? 你才是鵪鶉。 你全家都是鵪鶉。 …… 官道上的行人茫然看來,剛剛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就有一片好看的冰棱出現在這烈日炎炎的官道上。 這是真冰? 一名膽大的行人看看沉眉思索的俊美青年,偷偷摸了摸那兩尺高的冰棱。 嘶! 寒氣鋒銳如利刃,幾乎是碰觸的瞬間就在手掌上破出一道血印。 行人瞪大眼睛,看到俊美青年陰沉的目光望來時,嚇得慌忙捂手跑開。 “剛剛的江河激蕩聲猶響徹耳邊,是何物招惹白公子出手?”素手抬起紗簾,一雙明眸似水含煙望來,“公子用的可是《白月幽法》中的冰雀印?” “是……唉,說來慚愧,在下失手了。我懷疑那可能是妖宗之獸。” 白鴻豐臉上的陰沉在巫馨月撩起窗紗後便消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因出手不利而產生的羞愧,又恢復了那濁世佳公子的翩翩風姿。 妖宗? 連妖宗都想來這天武腹地分一杯羹了麽? 女子眼波流轉間輕輕頷首,“有勞公子出手,讓月馨免受驚擾。” “哪裡,這是我輩中人的本分才是,妖宗之事也理當天武王朝自行處理,那接下來我們就入城罷。”白鴻豐笑道。 “月馨謝過公子,理當客隨主便。” 馬車驟停後又再度滾滾向前。 白鴻豐從始至終都風度翩翩,縱馬緩行,讓路旁不知多少小娘子偷偷觀望。 而巫月馨,則在紗簾放下的瞬間,臉上的笑意便消失,眼神透出淡淡的嘲弄和拒人千裡的冷漠。 一雙白皙滑膩的修長玉腿在輕紗間半隱半現,慵懶的搭在冰絲羽榻上。 這隨意間的風情足以讓任何一名男性垂涎到發狂。 巫月馨…… 煙月宗弟子…… 女子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 這種身份演繹起來最沒有壓力了呢。 還有雲台宗的一幫死人…… 妾身可是記仇的很呢。 女子掩嘴輕笑,像個狐媚子。 …… …… 族學課畢,趙府的少男少女們嬉笑著向外走去。 在路過秦隱身邊時,他們都不由多看了幾眼,不過卻沒有人表示親近之意。 一個伴讀得罪了二公子,空有蠻力的愣頭青,真是不知道低賤二字怎麽寫。 有人經過劉伯身邊時,打招呼的同時裝作不經意問起秦隱的資質。 “平常人,僅僅多學了幾年武而已,不及各位公子小姐出色。”劉伯按照之前趙曲玉的吩咐答道。 探聽到“消息”的人心滿意足而去。 原來只是多練了幾年武而已。 平常人…… 這一句就能卡死所有前程了。 隨著年齡增長靈脈開辟越來越難,而如果是平常資質……那最多也就是偽靈人。 平常人最終入氣旋者,十萬出一還是百萬出一? 怕不是用海量的伐髓丹堆出來的吧。 消息很快被悄悄報到趙元塵耳畔。 趙二公子此刻又恢復了滿是笑容的狀態,施施然走到的秦隱身前,絲毫沒有顧忌趙曲玉就在一旁。 “大公子給你開的條件,我給你雙倍,以後跟著我吧。” 聲音不輕不重,卻恰好被周圍這一群人聽到。 視線全都投來,趙二公子嘴角勾起弧度,他就是故意讓周圍人聽到的。 秦隱不會傻到當面答應,但只要他猶豫了,就會讓趙曲玉心裡別了一根刺。 想到這裡,嘴角的微笑更甚了,他的視線回到眼前。 然後二公子就看到秦隱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盯著自己。 “你這是什麽眼神?” “我自願的,我的意思是大公子沒開出什麽條件,二公子另請高明。” 秦隱聳聳肩,合起手裡《白猿鍛體法》起身向外走去,這個趙元塵比起他哥哥來說簡直可以說毫無城府。 畢竟是個弟弟。 嗯……今天晚上嘗試用這個鍛體法再次感受靈力。 兩套功法畢竟側重的方向不同。 二公子愕然。 隨即惱羞成怒。 自己全都知道,明明趙曲玉開的是月銀三錠。 你為什麽說沒有? 翻一倍,一個月六錠銀,在這魚梁城足以令普通人肆無忌憚的揮霍。 你個練過幾年武的破落戶裝什麽蒜! 看著秦隱雲淡風輕的走了,趙元塵隻感覺一股邪火騰起。 自己還不是家主…… 自己還不是家主…… 心中瘋狂默念,終於忍住出手的衝動。 等我入南郡後,掌權趙府,必讓你生死不如。 趙元塵的眼神陰毒一閃而過。 熱鬧的族學散課了,下午將是各自修行的時間。 “甚好。有所需直接交代給丫鬟即可,你母子二人都好好養傷。”待走出一段距離,進入幽靜的竹林園後,趙曲玉淡淡開口。 今天上午的秦隱的表現給了他很多驚喜,也很讓他滿意。 哪怕終生不能開靈脈,就憑這份臨機應變的能力也是難得的人才。 待遇仍舊不變,但日後就不必關注過多了。 半年後的千宗大選,就是他趙曲玉蟄伏三年,一鳴驚人的時刻! 趙曲玉負手離開。 看著那頎長的身影踱著步子消失在拱橋那頭,秦隱目光平靜。 摸骨前後的熱情差別,藏得再細微也終究是有。 但秦隱沒有半點怨言。 醫治他娘,這就是恩。 有恩,就該報。 更何況,沒用的人被鄙視,這不是天經地義麽? 怨天地不仁?他秦隱還沒那麽孬,有這功夫還不如多打幾套拳。 肋下隱隱作痛。 秦隱低頭,布衣上已經有點點血漬印出。 傷口又崩開了麽? 思緒一閃而過,秦隱毫不在意的向前走去。 嗖。 半空陡然有急促氣流聲劃過。 暗器!? 秦隱猛地側身。 視線中一道圓滾滾的紅芒裂空而來! 一對猩紅的小眼中…… 滿是悲憤。 “你特麽竟然自己來吃大戶,不帶爺!” “小龜蛋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