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多妩媚_伊人睽睽【完结+番外】

《表哥见我多妩媚》作者:伊人睽睽【完结+番外】  文案  伪·表哥与表妹——“我落草为寇,但我会让你做皇后”:地位很低的李信,自见到表妹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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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信,沒事吧?”
  “咱們來了!”
  “讓這幫老狗們見鬼去吧!”
  亂七八糟的說話聲,各不相同的面孔,卻一個個站了出來,並沒有四散而逃。
  這、這是要造反?!
  在對方鐵青的面色下,李信並沒有把戰場jiāo出去,他一身血、一身水,臉色蒼白,眸子卻明亮異常。四面皆敵,敵外皆友人。少年靜靜地抬著臉,看四面圍來的同伴。
  他一人當關,瞳眸幽靜,看了半晌,又想了半晌。
  風雪飄在少年的眉目上。
  他慢慢扭過臉,向臉色鐵青的常長史,露出一個古怪譏誚的笑來——“李郡守恐怕不想鬧成現在的局面吧?”
  常長史臉色微變。
  少年隨口道,“那今日之局,算我一人頭上吧。生死由命,咱們劃下個章程來……事後,我不與李郡守相告,你放過我的兄弟。常長史,可敢與我一戰?”
  常長史面色青白jiāo加,看著這個囂張的、放肆的、滿不在乎的少年。
  時局不穩,官bī民反,有能人揭竿。
  然李信……沒有揭。
  雪下得更大了,狂風怒號,谷底對峙雙方,盡數沉默著,氣氛壓抑。
  ……
  雪覆蓋會稽郡城。
  從數裡外的茅山,到翁主下榻的李郡守府上。
  白茫茫一片,幽夜寧靜,高宅清冷。
  舞陽翁主在李家女公子婉婉的講故事聲中,沉入了夢鄉。她在睡夢中,翻個身,到了李伊寧講述的那個故事裡——
  李家曾有二郎,乃姑姑聞蓉的長子。
  幼年丟失,多年無蹤。
  聞蓉落了心病,李家淒淒冷冷,李家二郎,卻生死不明。
  “你該叫他一聲‘二表哥’。”
  二表哥?
  聞蟬在夢裡,看到了少年的身影。她追著那位二表哥,想找回他。找到了他,就能治好姑姑的心病了。
  “二表哥?”她在霧蒙蒙中喃喃自語。
  前方亮白,少年沉入黑暗中的清薄背影,現在了她面前。
  天地幾多蒼茫,少年回過頭來,眼睛清明,笑意不明,有說不出的勾人味道,“……表妹?”
  ……李信!
  聞蟬被嚇得往後一退。
  從夢裡跌了出來。
  驚醒——她為什麽做個夢,他都要yīn魂不散,成為她的噩夢呢?
  第14章 我要跳大神找表哥?!
  黑雲壓天,大雪蒼蒼浩浩,谷底拉開陣勢,衛士和年輕兒郎們分撥而站,喝聲如雷。劃開的空地中對陣的,是常長史選的十名武功好手,對面賊匪們的代表,則只有李信一人。
  少年自大無比,在經歷了之前的廝殺後,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又再次給自己接下重擔,要以一己之力,化解雙方的矛盾。官府那邊同意了,李信這邊趕來助陣的兄弟們,心裡卻不是滋味,嚷著自己也可以上陣,李信不必一人勉qiáng。
  看這些烏合之眾爭論不休,常長史心裡鄙棄:蠻子,不知天高地厚。
  然常長史不敢小瞧李信。
  李信怕一堆兄弟全關進牢裡,但常長史同樣也怕——郡守jiāo代他辦差,結果他把人給辦得造反了,回頭他得上郡守通緝名單。
  所以,李信提出這個解決方案,常長史在維護了官府的自尊後,點頭同意了。
  但李信的同伴們,自責於李信為他們一眾人、去和官府衛士搏鬥,大約並不理解少年的真正用意。
  常長史看他們吵,心想:李信是這幫混混的老大,為了服眾,為了凝聚人心,定會隱晦地把自己做的犧牲相告……
  結果他聽到少年隨口道,“別扯我後腿。”
  常長史:“……”
  李信看到常長史的表qíng,一本正經道,“長史為何這麽深qíng地看著我?是不是想上場跟我打,卻不好意思說?長史太害羞了,何至於此呢?”
  常長史:“……”
  害羞你妹!
  李信一人與十人,一一對決。他之前又是跳崖又是打架的,外裡內裡不知道受了多少傷。但少年自有章程,無論休息時如何慵懶,一面對對手,就眼神銳利、身子緊繃、頭腦敏疾,那神采奕奕的樣子,似隨時可以背上炸藥包去轟碉堡。
  每贏一場,他的那幫同夥就大聲喝彩:“阿信厲害!”
  “阿信,gān他娘的!”
  “打他,別慫!”
  官府這邊的士氣則低落很多,打得很憋屈。本來啊,衛士小吏們,都是平凡百姓出身。接觸刀槍,是平時長官訓練有素的結果。他們講的是團體戰、配合戰,單打獨鬥,對手還是武功高手,一般人真應付不來。
  況且,李信這幫混混,是會稽郡的地頭蛇。多年來,除了常長史這種嫉惡如仇的異類,大部分小官小吏和他們jiāo往頻繁,關系都挺不錯。從頭到尾,大家一直打得挺尷尬的。
  小混混們每為李信喝彩一聲,官府這邊派出的衛士,頭就矮一分。
  等李信連打九場,眼看即要大獲全勝,官府這邊最後一位上場的,卻空席著。少年在場中站了半天,等了半天,看官府那頭有衛士一臉焦急地跟常長史匯報,他掏了掏耳朵,懶懶問,“人呢人呢?”
  常長史剛聽手下一臉為難,言之前安排好的衛士,非說李信曾接濟過他家,再加上本來也打不過李信,死活不肯上。常長史已經氣飽了、倒不如何氣了,他沉默半天,抬頭看場中那囂張的少年,歎口氣後,慢慢說道,“不打了。今日,算你們贏。”
  他目光,若有若無地往匪賊們中間一個位置望了下,停頓一瞬。
  李信笑眯眯地看著常長史,並沒有受激去回望。心理戰術嘛……常長史故意暗示他同夥中有內應,李信也知道,但他當然不會相信常長史會好心提點自己。常長史往人中看,多半是為了引起他的猜忌。
  李信不上當。
  常長史很失望。
  打鬥就此結束,眾混混們一愣後,齊齊歡呼。
  紛紛跑向李信,噓寒問暖。
  李信卻不笑,還盯著常長史看。常長史知道他的意思,倒有些佩服他,便給了他承諾,“既然已經說好,你贏了,那你便帶著你的兄弟們走吧,我等不加阻攔。不過隻此一次,下次見面,可不留qíng面了。”
  少年笑了。
  他手中亮光一掠,收好了寒酸的匕首。少年向常長史拱手行了一禮,不複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鄭重的模樣,挺像那麽回事,讓常長史別扭的心qíng,舒服了些。
  大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空中一隻雄鷹飛過,和暗下的天幕幾乎融為一起。
  李信已經領著他的同伴們,大大方方地走了,越走越遠中,能聽到少年人之間的說笑中。那蒼鷹在空,常長史仰頭看著,某個瞬間,竟將李信身影與那高空飛過的鷹重疊。
  少年能狂。
  非池中之物啊。
  而這僅僅是一切的開端。
  次日,李信與眾人在山中議事,提議大家離開會稽另謀生路,讓剛剛和官府兵馬對了一場、還小勝的眾人錯愕不已。眾粗人裡唯一的書生陳朗很激動李信居然有此覺悟,“不錯,不能再在會稽待下去了!你們以為劫持翁主的事qíng這麽容易過嗎?”
  李信隨口替陳朗補充,“我估計會稽郡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找各種借口,打壓咱們。把咱們當通緝犯,貼到公告上,人人喊打。”
  他這麽說,名喚阿木的少年就很愧疚地低頭,“……怪我。如果不是我一開始,非背著阿信,要劫那馬車,惹上什麽翁主,咱們也不會被bī得背井離鄉。”
  李信隨口道,“我不也和你láng狽為jian了?”誰讓他確實看上知知了呢。明知道不是什麽好路,還是走了下去。
  陳朗抽嘴角:láng狽為jian……這話說的真難聽。
  阿南倒是火氣旺盛,重重往山石上一拍,頓時石頭崩裂,眾人齊齊看他。少年面孔堅毅,眼睛裡跳著火焰,“阿信,你怎麽這樣怕事?得罪官府又怎樣?咱們直接殺出去,佔了會稽當大王,誰能奈何咱們!”
  阿南這話,實在很符合大家的口味——
  “對啊阿信,gān嘛總怕什麽通緝?咱們難道是嚇大的嗎?”
  “徐州廣懷村鄭宏鄭山王不就聚攏一批人,反了朝廷,現在佔山為王,在徐州混得風生水起?老皇帝天天煉丹當神仙,不都根本沒管過嗎?”
  “阿信,咱們可以去投奔鄭山王!呸,鬼朝廷,反了就反了!”
  一說起徐州那邊現在亂糟糟的qíng況,原本對官府還有些敬畏的混混們,生起了豪心壯志。
  陳朗:“……”
  他小小一個書生,聽這幫山大王要造反,兩股戰戰,快要被嚇死。
  少年李江站在眾人中,聽他們討論反朝廷的事,眼皮跳了跳。他摸摸懷中聞蟬曾給他的玉佩,暗自想著,是否該去跟常長史告密呢?說不定,自己飛huáng騰達的機會,就在這一刻啊。
  他想:我做夢都想飛huáng騰達。
  李信很正經的聲音,把李江從美夢裡喚醒——“好樣的!就是要反朝廷,咱們也得摸摸底。就去鄭山王那裡吧,你們趁機看看,造反的話,誰給武器?要不要雄厚的資產供應?需不需要跟當地的士族們通氣?多學學經驗。”
  眾人:“……”
  為什麽覺得李信在說反話?為什麽覺得李信瞧不上什麽造反?
  在李信的分析下,一眾人,紛紛被勸服,打算離開會稽。大夥合計去投奔鄭山王,連書生陳朗為了妻兒,都打算離開這邊,和眾人一起去闖。然一回頭,李信說,“我不走。”
  阿木:“……你為什麽不走?”
  李信笑眯眯,“幫各位兄長積累造反資本,照應後路。”
  眾:“……說實話好麽?”
  “我家知知還在會稽等著我啊。”
  眾人驚倒——“……你到這時候還肖想那什麽翁主啊?!”
  “阿信,你牛!為了追女人,連命都不要了!”
  李信滿不在乎地應了誇獎。
  到最後,仍然因為一些原因,有不到十個兄弟準備留下來。阿南一心跟著李信混,打算留下。再其他的,還有個眉清目秀的李江,讓李信多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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