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許純默不作聲， 立馬硬著頭皮躲到了白纖纖身後。白纖纖側頭看了她會兒，然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秦窈身上，“秦總， 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來我辦公室一趟。”秦窈從許純身上收回視線，看著白纖纖的眼睛說。
  白纖纖愣了一下，一時沒想明白秦窈為什麽要親自過來通知自己。略微松怔過後她點頭說好，秦窈又強調了一句說：“你現在先過去等我。”
  白纖纖沒有詢問理由，她照舊點頭， 然後識趣從秦窈身旁略過離開了。小辦公室瞬間只剩下許純一個人，許純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 直到背部貼上堅硬冰冷的牆壁，再也沒有退路了，她那不停挪動的腳步才被迫刹車。
  這可怎麽辦？察覺到秦窈含笑的眼再次落到自己這處，許純幾乎要被對方嚇得當場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而秦窈似乎是並不打算現在就在這處與她算帳， 倒是慢條斯理地勾了一下唇， “你……”她仿佛是故意的，將語調拉得很長， 在這樣的情境下， 許純的一顆心也隨著她微微上揚的尾音而高高懸起， 幾乎不敢呼吸。
  “是如何定義熟與不熟的？”
  秦窈並未咄咄逼人的拷問她， 反而是耐心很好地詢問她的判斷標準。可饒是這個問題， 許純也不敢正大光明地當著直播間那麽多人的面回答。
  嘴角抽抽了下，許純努力保持鎮定，故弄玄虛地說：“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白纖纖抿著唇淺笑，“你可別說漏嘴啊——”
  秦窈沒有得到許純的回答也不在意，瀟灑自如地邁開步子離開了，她的背影走得有些急，讓許純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秦窈親自過來通知白纖纖？
  好在她沒等多久白纖纖就回來了，許純趕緊迎上去，關心地詢問：“秦總她都找你問了些什麽啊？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在她看來，白纖纖偽裝得挺好，她平日裡和自己相處時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同事，有優點，也有缺點，這般活生生的一個任務，讓人壓根聯想不到她背地裡竟然還暗戳戳地搞了那麽多事。而且她跟自己透露說要離職，連理由都那般真實令人信服，所以許純根本就沒有多想。
  “反倒是相隔數千公裡之外的公司裡，秦總刻意埋下的假消息被人透露了出去。”
  許純聽著有道理：“這要是換我我也想不通。”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麽從秦窈的嘴巴裡說出來就莫名地變得曖昧， 尤其是她那雙漆黑幽深仿佛有暴風雨與纏綿情意同時醞釀的狹長的眼，一瞬間將許純拉回昨晚臉紅心跳的時刻。
  許純聽完頓時不知道這人是過於傲慢還是自詡聰明，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認為自己絕對不會被秦窈發現。不過按道理來說，白纖纖會算點東西，她應該算得出來她自己是否能成功，以及是否有這一劫，怎麽會犯這種臨到了快勝利的時候反倒翻車被抓住的錯？
  這不應該。
  “說起來，這還得多虧了你。”趙秘書朝她投來一個讚賞的眼神，“要不是你一天二十四小時地開著直播，又一天到晚死皮賴臉地纏著她，我們還真不一定會反應過來。”
  “當時對她有所懷疑以後，秦總當機立斷，將陪同出差的人選由她換成了你。”雖然趙秘書始終覺得秦窈這一舉動並非完全是因為白纖纖，而是存了點私心的意味在，“這一次和鄭總詳談的內容果然就沒有再泄漏了。”
  秦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語氣聽起來有些失望，“那好吧。”她轉身，準備回總裁辦，不過臨走之前，她沒忘提醒許純：“如果實在不舒服的話，歡迎隨時來找我。”
  “那個時候恰好江總上任，公司進行了一次大洗牌，她老老實實的，每天兢兢業業的工作，便沒有人注意到她。後來公司走了一大批老人，又來了一大批新人，我們的重點始終都在那些在公司內部佔據著重要職位的人身上，反而忽視了身邊老老實實看似不起眼實則無比危險的小助理。”
  哪裡知道，原來這人竟然在秦窈眼皮子底下玩碟中諜。
  一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辦公室瞬間又只剩下許純一個人。許純和直播間的觀眾們一臉懵逼了好一陣，觀眾們終於反應過來，齊齊在彈幕發問：【發生什麽事了？許姐快說給我們聽聽！快——！】
  “其實我們最開始也沒有懷疑到她身上。”趙秘書說：“她來公司六七年了，最開始表現得普普通通，不算好也不算壞，會有犯錯的時候，但也有做得很好的時候。她勤奮好學，還肯吃苦，所以當初在過了考察期以後，秦總再次出差時，便帶上了她。”
  要不是秦窈身上的荷爾蒙深深令自己著迷著，自己怎麽會秦窈面前，在直播間那麽多觀眾面前失態？想到接下來要絞盡腦汁好好地和觀眾們解釋一番，許純瞬間頭就大了。
  這微妙奇異的生理感覺讓許純無意識抿緊了水潤的唇瓣，不對勁，這很不對勁，秦窈只是和自己說了幾句話而已，自己怎麽就一副吃了春.藥的樣子？
  許純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趙秘書以為她是遭受了打擊，好心安慰她：“職場無朋友，這句話在你們娛樂圈應該也同樣適用。”
  她原本想抬手拍拍許純的肩膀，但是忽然想到什麽，眼神微微不自然地閃爍了兩下，又尷尬地把手放了下來，“不要輕易和別人交心。”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當然，秦總除外。”
  許純頓時：“？”
  幫忙？她哪裡還敢讓秦窈幫忙？秦窈出手……那不是越幫越忙嗎，估計沒個三四個小時都不能結束。
  許純忍不住皺眉，滿臉疑問：“你們是怎麽發現的？”
  哪知道幹了這麽多年臨到快收尾的時候，自己和郭導忽然橫插一腳，決定在秦氏搞個直播綜藝，全方位直播自己的一天，打破了原文的劇情，這才讓她不小心被暴露。畢竟在原文裡，這個時候的自己別說是來秦氏拍綜藝了，估計早就已經落得被余歲安逼出娛樂圈，聲名狼藉的地步了。
  無視彈幕一群抓心撓肺想要聽內.幕的人，許純在反應過來後撇下直播用的手機衝出辦公室正準備前往秦窈那兒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哪知道沒走幾步就撞見了趙秘書。她條件反射地一把拉住趙秘書，“是她？”
  趙秘書也不管她問的是什麽，直接就點了頭。
  許純&觀眾：“？！！！”這什麽發展？
  好端端的一個職場綜藝，怎麽就變成破案劇了？
  許純下意識看向白纖纖，白纖纖卻不慌不忙，慢吞吞地站起身，沒有做任何的反抗，乖順得不行。哪怕是接收到許純震驚的眼神，她也波瀾不驚氣定神閑的，什麽話也沒和許純解釋，安靜地隨著警察離開了。
  身體有點發軟，還有點沒力氣，仿佛連靠著牆壁都要滑落。
  她小臉嚴肅地擺著，細細眉心微微蹙起，饒是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秦窈對自己的誘惑怎麽會如此大。
  她忽然笑了笑，眼神裡滿是狡黠，“我騙她說我家裡人催我回去結婚，然後她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就沒有再問我什麽了。”白纖纖感慨了一句，“或許從她的角度想，我也在公司裡幹了快六七年了，本來都乾得好好的，卻突然死活要離職，她有些不能理解吧。”
  許純耳根有些發燙，施施朝秦窈瞥過去的漆黑眸子帶著略微的怨氣。這都怪誰？
  “沒什麽。”白纖纖笑說：“她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我為什麽會突然離職。”
  秦窈目光很沉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隨後臉上的笑容倏地一下變得更深了， “那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許純聞言頓時有點兒心情複雜。興許白纖纖的算卦是有些本事的，起初她或許已經為她自己佔了幾卦，而每次的結果都是成功，所以她才放心大膽地來了秦氏潛伏行動。
  她猝不及防地挨近，身上熟悉的幽幽香氣瞬間爭先恐後地鑽入許純鼻尖，佔滿了她的整個思緒。許純大驚失色，下意識瘋狂搖頭，拒絕得乾脆：“不、不用了。”
  這話說的……
  話音未落，前方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仿佛是有一群人三五成群地走了過來。許純剛伸長脖子準備看看，就有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魚貫而入，將辦公室包圍了起來。隨後，為首的老警察徑直來到白纖纖面前：“有人舉報你與好幾起刑事違法行為有關，請你現在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難道真是應了網上那句所謂的——自己的身體和基因已經代替自己的心和腦子搶先選擇了秦窈？
  許純的異樣被秦窈盡數看在眼裡，女人唇角輕輕勾起，然後抬腳朝她靠近，好心詢問：“你好像有些不舒服，需要幫忙嗎。”
  “她很聰明，跟著我們慢慢地取得了我們的信任，後來接觸到更多的公司機密後，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行動，而是又蟄伏了四年，直到兩三年前才不著痕跡的，一點點地把公司的消息賣給了國外的競爭公司。”
  若不是白纖纖之前給的解釋足夠合理，許純也不明白她為什麽拿著好幾萬的工資，卻還是要舍棄這份工作。秦窈除了嚴厲些，又不像其他老板那樣只會給人畫餅，然後還精神pua控制員工，跟著秦窈工作相對來說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更何況秦窈還給人開了這麽高的工資。
  【許姐你和白纖纖朝夕相處肯定察覺到了些什麽，你快給我們透露一點消息！你不要逼我們跪下來求你！】
  周遭的空氣溫度逐漸變得高了起來，讓許純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對方會再次強勢霸道親吻下來的錯覺。
  接收到她質疑的視線，趙秘書神色略帶尷尬地朝她笑了笑，“我得去處理白纖纖的一系列後事了。”
  白纖纖在綜藝上被抓捕無疑於會引起猜測，進而影響到秦氏的聲譽和股票價值，接下來起碼有一個月的時間，趙秘書都將不得消停，瘋狂加班。
  許純頷首，“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隨時開口。”
  許純不過客氣一句，哪知道第二天趙秘書真把她給使喚了起來，然後在發現許純格外的好用後，甚至連晚上都不舍得讓她離開公司。要是許純早知道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她今天說什麽也不會多這一句嘴。
  恍恍惚惚地回了辦公室，發現彈幕還在不停地詢問後，許純一本正經：“我真不知道啊，其實我和白助理也不太熟。”
  “發生這麽大的事，到時候秦氏和官方肯定都會有通知的，你們記得關注一下就行了。我一個來拍綜藝的女明星，怎麽可能知道人公司裡的秘密嘛。”
  她說得認真，可觀眾們顯然不信：【你和白纖纖的關系是肉眼可見的好，而且人秦總出差又特意帶上你，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說你和秦總沒一腿？】
  許純想也不想，“我沒有良心。”
  彈幕：【……】服了，沒見過這麽嚴防死守的。
  一群人在許純這裡挖不到消息，紛紛轉戰其他社交平台。因為人是在許純的直播間抓走的，所以事情鬧得很大，現在相關詞條已經在微博上高高掛著，引起了廣泛的討論。
  在白纖纖的事情引人注目時，秦氏和鄭氏的合作也被人透露了出來，私底下在各大圈子都傳遍了。兩件事情同時曝光，圈內外眾人一時都看不透秦窈到底在盤算什麽。
    秦氏已經很強大了，這些年和江氏聯合地位幾乎幾十年巍峨不倒，現在再多一個鄭氏……這是要上天啊。
  不明所以的人還在猜測緣由，聰明的人已經紛紛下場買起秦氏的股票，許純也不例外。她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全部身家都投了進去，饒是秦窈都沉默了好一陣，最後才低聲評論了一句：“……賭徒。”
  許純確實在賭，賭江昭烈不會恩將仇報，賭秦窈不會垮.台，賭秦氏會在秦窈的帶領下越來越強。
  只要秦窈不倒，這偌大的秦氏集團就會一直牛逼，而她到時候便可以實現從打工人到資本的跨級轉變。
  忽然變得一窮二白後，許純頓覺頭暈眼花，她連忙將秦窈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壁紙，不停地拜拜：“姨姨，您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許父許母在得知許純將所有身家都投進了秦氏的股票後，猶豫了一下也跟著投了大半身家，甚至連許薇也把她除了許純給她買的那輛跑車以外的東西全部變賣掉，跟了一把。
  許純聽說消息後：“……”一家子的賭徒，她終於知道原文裡許家是怎麽破產的了。
  不過這回應該不至於，江昭烈應該不至於狠起來連她自己都打，如果她想要接手秦氏，那麽秦氏出任何一丁點兒的問題都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想清楚利害關系後，許純不由得長松了一口氣，現在她可真是從裡到外都窮得不能再窮了，那麽現在應該去哪裡搞錢呢？
  她眼珠一轉，想到了經紀人，“楊姐～”
  她叫得親昵，經紀人頓時警覺：“你又闖什麽禍了？”
  許純哽了一下，“楊姐，最近有沒有人找我拍廣告雜志什麽的？我現在手頭有點緊，所以只要不是太拉的，你全都給我接下來吧。”
  經紀人：“？”
  “手頭有點緊？是有多緊？”
  “身無分文？”許純試探著回。
  經紀人：“…………許純，你是遭遇什麽裸.聊詐騙了嗎？！”遇到你真是我的劫。
  好在經紀人雖然無語，但也答應了下來，很快，助理就抱著一堆合同跑了過來，“許姐您看看，這些都還合適嗎？您最近人火，找過來的都是些大品牌，不僅檔次高，給的報酬也很豐厚，您要是全都願意接下來的話，保證能大賺一筆。”
  許純眼睛一亮，這感情好！當即小手一揮，“那就全部給我接下。”
  因為白天要在秦氏工作，所以當她晚上去攝影棚加班、連加了一個星期後，許純終於追悔莫及，其實這幾個錢不賺也是可以的。
  沒錢頂多只是餓死，可加班卻是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啊！
  就這樣白天在秦氏被趙秘書安排得明明白白，晚上又被各大廣告商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半個月後，許純終於解脫了，她毫不猶豫地請了一天假在家睡了個昏天暗地，不醒人事。
  彈幕沉默了：【許姐這麽有錢都還這麽拚，我還有什麽擺爛的理由呢？】
  【可是擺爛真的很爽啊，許姐的勤奮固然令我焦慮，可是躺平依舊讓我身心舒暢，你不卷我不卷，每天打工沒風險。】
  【我覺得前面的姐妹說得對！】
  【看到許姐這麽刻苦勤奮我心裡就踏實了，娛樂圈的未來，有救。】
  一群人討論得熱火朝天，哪知道剛誇完許純，第二天她就一反之前的努力，開始了擺爛人生。許純休息了一天以後覺得神清氣爽多了，再次回到公司，許純這裡晃一下那裡晃一下，跟個街混子似的，趙秘書看得眉心直跳。
  她忍不住叫住許純：“你要是實在沒事的話，就代替白助理把之前屬於她的工作包攬下來吧，反正你也做了這麽久了，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你現在多分擔一點，最後結算的時候工資也給你多加一份。”
  許純一聽，當場連連搖頭拒絕，“不不不，我還有事，我忙得很，我現在馬上就要去和傅辛對接。”
  趙秘書一時語塞，許純則趁機溜走逃到了傅辛這裡。說要替賀清梨照顧一下傅辛，結果她最近忙得昏天黑地，壓根就沒能抽出時間。
  傅辛這二十多天來在秦氏適應得還挺好，導演組根據她的特長給她安排到了設計部，雖然和她的服裝品牌以及珠寶設計專業有些不搭邊，但大差不差，也能有些用處。她朝九晚五，因為每天認真嚴謹的工作態度圈了不少的死忠粉，人氣僅次於許純。
  通過許純的觀察，傅辛的粉絲中媽粉佔了絕大多數，這些年長的姐姐事業有成，還肯花錢，因此傅辛直播間的打賞是嘉賓裡最多的。
  不過就在兩天前，傅辛陷入了家族醜聞中。
  傅家經商，以前也算是個中等規模的公司，後來因為某些原因負債破產後，一家人除了傅辛全都移民到了國外。而傅家欠了債的那些債主在看過直播以後，紛紛跑到網上要傅辛還錢，傅家欠下的債不少，再加上網絡的影響力，事情很快就鬧得很大。
  這雖是傅辛父母造的孽，但傅辛是傅家的兒女，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許純見到傅辛的時候，她的狀態明顯不如之前。她原本就消瘦，身形又單薄，這會兒更是皮膚蒼白，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病弱之氣，看起來搖搖欲墜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
  傅辛見到她來，透露著深深疲憊的臉牽強扯起一抹笑容，“許純姐姐。”
  許純頷首，“吃飯了嗎？一起吃個飯？”
  傅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頭，“好。”
  因為家族的醜聞，原先對她還算友善的嘉賓和同事紛紛都遠離了她，生怕被她牽連遭受到網友們的謾罵。雖然傅辛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她依舊有些難受。
  但她並沒有資格怨別人，因為這些都是她該承受的。
  爸爸媽媽欠了別人錢不還，自己遭受謾罵和指責也是應該的。只是……父母和弟弟都已經移民，隻留她一個人在國內，即便她很努力的上綜藝掙錢，和家裡欠下的那些債比起來，依舊杯水車薪，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還完。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那股淡淡的絕望總是不由自主地籠罩著她，即便她很努力裝作自己很是堅強，可是每次午夜夢回時，這些債務依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有時候，她甚至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可是……
  想到賀清梨，傅辛終究不甘心。
  這件事被曝光後，許純猜想這可能就是臨上綜藝前賀清梨特意拜托自己照顧好傅辛的原因。網絡是把雙刃劍，傅辛暴露在鏡頭下，這些事情被曝出來只是遲早的問題。
  和傅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後，許純發覺這小孩兒堅強是真的堅強，可是那堅強的外表下，又是深深的、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死氣和絕望。許純沉默了兩秒，“你在綜藝裡的表現都挺不錯的，以後要是再有合適的節目，我推薦你上。”
  傅辛知道她的好意，抿了抿唇，笑得溫和乖巧，“謝謝許純姐姐。”
  “不過你有沒有拍戲的想法？如果之後遇到合適的角色，也可以推薦你去試試。”配角拍完自己的戲份就可以拍屁股走人，相比於動輒便在劇組裡待上四五個月甚至是大半年的主演要輕松自由得多。
  而且在接到角色之前的空檔期，傅辛還可以做點其他的副業賺賺外快，比如接接設計的單子，都比朝九晚五拿死工資要來錢快得多。
  傅辛想了想，“我沒有上過專業的演技課，恐怕不能勝任。”
  她鄭重地感謝了許純一頓，然後輕松笑著說：“許純姐姐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她抿唇，露出臉頰兩個深深的酒窩，“我現在按部就班的生活著，雖然相比於之前是有些差距，但是我覺得憑我的努力，我會變好的。”
  聞言，許純便不再多言，繼續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秦氏食堂的飯菜很是不錯，許純和傅辛打完飯剛坐下準備吃，就有一道靚麗的、與這處格格不入的身影闖了進來。對方站在門口朝裡掃視了一圈，直到不經意地和許純的目光對上後，對方立馬飛奔過來，囂張跋扈地在許純面前停下，“好啊，可終於讓我逮著你了！”
  許純不由得一臉問號：“你誰？”
  “我？”少女指了指自己，“你不認識我？”她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和許純見過面，對方不認識自己也是正常的，便清了清嗓子，高高地昂起下巴，語氣十分驕傲：“我是薑半夏未來的女朋友——鄭嫣然。”
  “哦。”許純恍然大悟：“我跟你媽媽熟。”
  “你叫你媽媽來。”
  鄭嫣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