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毫不猶豫地把余歲安的消息設置成了免打擾模式, 江昭烈很狠地籲了一口氣,被氣得額角疼。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曾經在她心裡柔弱不能自理, 嬌嬌弱弱需要人寸步不離保護,甚至讓人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獻給她的余歲安實際上竟然是這等狠角色。 記起自己曾經那些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舉動,江昭烈氣極反笑。 她可真是會演啊,演到周圍所有人都被她騙了過去,而自己更是像一個冤大頭一般, 被她心機地玩弄於股掌之中,就像個傻子。在余歲安的眼裡, 自己是不是只是她一個來了興致就偶爾玩弄兩下的玩偶? 而倘若她不需要自己了,或者是自己不小心礙著她了,她便像之前那般毫不猶豫地把自己一腳踹掉。 就像當初對許純失去了興趣一樣,說踹就踹, 甚至還幾乎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 江昭烈驚疑不定地垂著頭, 額前的碎發遮住了她漆黑眼底的一切情緒。她忽然有些明白當初許純的感受了,許純在看到余歲安決絕地扔掉了她, 轉而和自己言笑晏晏, 說說笑笑時, 她是不是心如刀割, 難以自持? 明明知道余歲安就是那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可是許純卻仍舊控制不住地深愛著她,放不下她,直到一次又一次地被她傷害後徹底絕望, 最後終於狠心放棄。 江昭烈只是代入一下許純的視角就難受得不行。 她無比慶幸, 還好自己和余歲安接觸得不久, 陷得還不夠深。還好余歲安只是短暫地對自己產生了一點興致, 很快就厭煩了,轉而重新想要抓住許純,與許純和好。還好自己跑得夠快,這才避免了被對方弄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可慶幸的同時,江昭烈心裡又有一股微妙的感覺——余歲安在和自己相處沒多久就重新把心思放回了許純身上,難道自己在她心裡…… 江昭烈隱隱約約感知到旁邊的一點動靜掙扎著撩起眼皮往外看了一眼,只看見模糊的一道殘影。她捏緊一片溼潤的掌心,腦子恍惚了一瞬,是許純……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尷尬?我看江昭烈怕是求之不得吧。】 眼看著彈幕就要吵作一團,直播間管理員及時出面禁封了一大堆帳號風波才逐漸平息:【請各位打工人理性發言,和平共處。】 【笑死,這綜藝又不是只有許純一個人,我不能看薑半夏不能看傅辛嗎。】 秦窈輕輕地嗯了一聲,抬起頭說:“回家收拾點東西,一個半小時後來公司匯合。” 【誰知道這些富二代腦瓜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麽?余歲安不也和許純分手了嗎,可是看她昨晚大半夜的給我許姐打電話,仿佛也是還對我許姐念念不忘呢。】 余歲安內心痛苦且煎熬,卻又毫無辦法,只能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上的許純胡思亂想。 許純歪著腦袋看了會兒,在發現江昭烈一頭濕汗後,她抬起的腳頓時猶豫地停在半空,這人別是大清早的撞鬼了吧? 自己竟然還比不過許純? 可惜世上並沒有後悔藥,但越是如此,越是叫人後悔。 【總感覺江昭烈像是後悔了,但是又礙於情面不好意思低頭去向我許姐道歉認錯,所以只能眼巴巴地望著我許姐的背影偷偷摸摸地胡思亂想。】 余歲安的心思蠢蠢欲動隱隱壓抑不住,可是一想到許純先前對她的態度,余歲安又不敢貿然行動了。她擔心她擅作主張跑過去後,反而會加劇許純對她的厭惡和反感。 這個認知讓江昭烈心情複雜不已,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受緩緩在心尖上縈繞。她眼神定定地落在桌面已經熄屏的手機上,自己到底哪裡不如許純了? 這個話題沒讓她糾結太久,之前對待許純的種種惡劣行徑便如雨後春筍一般,爭先恐後地在她腦海眼前浮現,她拚命地想要將之屏蔽,可越是阻止,曾經過往的一幕幕越是清晰,越是鮮活,就像電影一般在腦海裡自動放映,無論如何都躲避不了。 【啊?她不喜歡余歲安了啊?她不是為了余歲安才和許純退婚的嗎。】 “出差”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但許純想到秦窈特意叮囑自己不能提前把消息透露出去,便故弄玄虛地湊近她,嗓音壓得很低,幾乎只有白纖纖一個人能聽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但世間那麽多新鮮且有趣的事情都抵不過見許純一面。 直到畫面播放結束,江昭烈額頭鼻尖,以及清瘦的臉頰已經浮現微微的汗珠。汗水沁濕了她臉頰旁邊細碎的頭髮,卷曲地貼在白皙的肌膚上。 倘若她失了分寸,她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人截圖傳到網上,然後被惡意曲解,給許純帶去困擾和麻煩。若是讓許純發現自己依舊和以前一樣只會讓人頭疼的話,她勢必不會再要自己了。 她眉飛色舞,任誰來看都是發生了大喜事兒。白纖纖盯了眼她,又盯了眼她推過來的工作,不動聲色問:“你要去幹什麽。” 不比許純好嗎。 余歲安的粉絲一見這話立馬下場:【抱走我家歲歲不約,喜歡歲歲的人敬請關注歲歲的待播新劇《偷偷心動》、《盛夏暗戀》、《初雪》……】 因著許純對江昭烈避之不及的態度,以及昨晚余歲安大半夜地給許純打電話的行為,網上再一次不可避免地討論起她與江昭烈,以及余歲安之間的關系來。 在直播間吵架要被封號,於是一群人轉戰微博,霎時間便在微博上打得不可開交。剩下一圈留在直播間的網友紛紛搖頭,【都吵了這麽久了還沒吵夠,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吵的,吵架哪有吃瓜香?】 余歲安不知道她們之間這樣冷漠的局面究竟還要維持多久,她可以默默地等對方回心轉意,可是她並不想。前有一個和她同樣圖謀不軌的江昭烈,後有一個虎視眈眈殺伐果斷的薑半夏,兩個人都距離許純那麽近…… 起初微微的抵抗發現無濟於事後,江昭烈只能硬著頭皮被迫觀看。 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只要一想到兩個人每天都可以和許純見面、和許純套近乎培養加深感情,余歲安幾乎連覺都睡不好。 【前面的粉是在搞笑嗎?你一個余歲安的粉絲跑來看許純的綜藝幹什麽,這裡可沒有你家歲歲的戲份。】 在享受著諸多好處的同時,余歲安也擁有足夠的自由,所以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她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遠了,余歲安不想再把對方推得更遠,她現在每天都上網看許純的照片,亦或者是看許純的綜藝和電視劇消遣時間,以便讓自己的生活不那麽孤單和無趣。 【有趣,現在的發展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要是自己再忍耐一下,等到徹底把江昭烈的心抓住了,自己再和許純提分手就好了。這樣一來,自己不會失去姐姐,江昭烈也不會臨陣倒戈和她一起搶姐姐,她們更不會從曖昧的朋友關系變成礙眼的情敵。 可是,她現在又忙於在外地拍戲,先不說走不開,就算她能立刻飛奔去許純那裡,對方身邊那麽多攝像頭盯著,余歲安也不能做什麽。 【所以江昭烈和許純那啥以後,現在在節目上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難道不會覺得尷尬嗎。】 要說到這個那許純可就來精神了,她想也不想,當即飛奔回了工位將自己的工作全部扔給白纖纖,“白助理,我手裡的工作麻煩你幫我弄一下,改天請你吃飯。” 許純茫然地瞧著她,大白天地收拾東西幹嘛? 要是之前自己沒有提分手就好了,余歲安忍不住幻想。 想到自己現在靠近江昭烈或許會不可避免地沾染一身晦氣,許純立馬想也不想就將腿收回,然後趁江昭烈沒有注意到自己迅速地轉身跑開。她跑得飛快,很快就沒有人影了,門口空空蕩蕩,就好似她從未出現過一般。 許純一回辦公室就被白纖纖叫住激情工作了一頓,工作到一半的時候趙秘書又過來讓她去一趟秦窈那裡。趙秘書也沒說是什麽事兒,所以許純磨蹭了一會兒才敲響總裁辦的門,“秦總,您找我?” 余歲安時刻關注著網上的動靜。最近的她可謂春風得意,富婆金主對她尤其重視,各種大牌資源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捧到她面前來任她挑選,除此之外,富婆對她也沒有提出什麽其他過分的要求,她照舊該拍戲拍戲,該拍廣告拍廣告,日子和從前並無不同。 好似也看出她的疑惑來,秦窈紅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出差。” 【余歲安不是已經和許純分手了嗎,江昭烈不是已經向許純退婚了嗎,怎麽余歲安和江昭烈還沒有在一起?不僅沒有在一起,余歲安和江昭烈甚至還倒貼似的往許純面前湊,這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有些看不太懂這場三角戀的發展了。】 她並沒有明說,但白纖纖卻猜到了大概。 眼底浮現幾分晦暗,之前秦窈和江昭烈去外地出差開會的時候,除了趙秘書便是自己一路跟隨,從自己進公司到現在,上百次的出差中沒有一次例外。 白纖纖可以理解許純是嘉賓需要更多的曝光度,可是多自己一個人難道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嗎?而且許純什麽也不會,帶上她能夠幫得上什麽忙? 白纖纖輕輕咬住嘴唇內的軟肉,凝視許純的背影神色不明。 出差的地點就在隔壁A市,離得並不遠,但因著要去五天的緣故,所以許純也整理出來超大個行李箱的東西。這是難得的一個可以和秦窈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許純東拚拚西湊湊,行李箱裡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她勢必要在一周之內成功增加秦窈對自己的好感。 抬頭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她一個用力將行李箱拉鏈拉上,走下樓搭乘節目組的車快速回到了公司。下車的時候她不期碰到薑半夏,對方看了看她的行李箱,歪了一下頭,許純便言簡意賅地敷衍了她了兩句。 薑半夏並沒有多問什麽,隻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 她神色匆匆,說完就從許純視線裡消失。許純望著她的背影忽然意識到:薑半夏這段時間似乎很忙,哪怕是這兩天在公司裡,她都鮮少見到對方的身影。 這時趙秘書在旁邊催促了一句,許純回神,隨著她來到停車場將行李箱提前放到車上,“秦總她什麽時候下來。” 許純語氣神色很是期待,趙秘書表情不變,“快了,你先上車吧。” 對方都這麽說了,許純也隻好按捺住內心的浮躁上車安靜等待。正玩著手機,外面若有似無地傳來一陣腳步聲,許純眼睛微亮,立刻拉開車門探出腦袋往外面瞧,激動喊道:“秦姐姐……”而後話鋒語氣硬生生一轉,語氣很是失望,“怎麽是你?” 她皺了皺眉,表情非常不爽。 這人變臉變得跟什麽似的,“唰”的一下就從喜悅變得不耐煩,江昭烈太陽穴跳了跳,忍不住就開口反駁她,“怎麽就不能是我了。” 許純懶得與她爭辯,撐直了上身試圖透過她的身體尋找秦窈,可惜江昭烈的背後再無他人。她視線隻好落回來,“秦總呢。” “你急什麽。”江昭烈視線定在她身上,心頭滋味複雜,“後面,待會兒就下來。” 平日裡看起來倒是冷冷淡淡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怎麽現在就跟個急色鬼一樣,一秒鍾看不見媽就坐立難安。她們這才分開了多久? 江昭烈面無表情地打開電腦,試圖將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 可空氣裡女人身上傳來的那陣幽香總是若有似無地分散著她的注意力,叫她難以集中。不知是許純發絲間的香氣,還是身體上透過來的香氣,淡淡的,還帶著一絲清冷,又有一點花香般淡淡的清甜的味道,將整個空間都暈染得極為蠱惑人。 江昭烈後知後覺意識到:許純不會是為了勾引媽還特意回家打扮了一頓吧? 她忍不住盯著許純打量。跟早上比起來,對方的衣服換了身更為少女的連衣裙,她頭髮燙得微微發卷,搭在肩頭貼著如雪般的皮膚嫵媚又繾綣,配以那清淡的妝容,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溫柔和無害。 若是一般人初次相見,定會叫她的這副樣貌給騙了去。 媽她和許純並不熟,顯然並沒有分辨的能力……江昭烈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猛地扭頭,熾熱的視線直勾勾地望著許純,一動不動。許純頓時一臉警惕地往旁邊挪了挪,“幹什麽?逆子你可別忘了我是你未來的媽!” 許純眉頭一皺:“你少打你媽的主意。” 江昭烈:“……” 她被噎住,或許是存了與對方對著乾的心思,又或許是想故意逗對方一頓,江昭烈冷笑一聲,面無表情:“我媽?” 隨即,江昭烈臉上肌肉扯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那不是更刺激了。” 許純:“?”你好騷啊。 江昭烈好心提醒她,以免她過於入戲分不清想象和現實:“你現在和我媽八字還沒一撇。”說罷,她上下打量了許純一頓,“再說了,我媽也不見得會喜歡你這樣的……” “那你媽喜歡哪樣的?”許純倏地一下靠近她,兩眼發著綠光,“說說。” 她猝不及防地靠近,身上的幽香氣息也倏地一下變得濃烈,毫無防備地鑽進江昭烈的鼻尖。江昭烈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僵硬不能動彈。 江昭烈從未和許純挨得這麽近過,無論是小時候,還是後面長大了,她和許純都從來沒有近距離地親密接觸過。她常年躲避許純,對方也畏懼於她從不敢刻意靠近,雖然認識多年,可她們兩個人卻是比朋友還不如。 此番許純猝不及防的舉動,叫江昭烈整個人如臨大敵。 她怎麽都不知道分界線的?她難道不知道不能這麽親密的和別人接觸嗎?萬一別人對她有什麽歹念…… “你不知道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嗎。”江昭烈嚴肅地開口說。 許純輕輕“啊”了一聲,顯然是理解錯了江昭烈的意思。和秦窈在一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許純思緒止不住地發散了一下,是會被暗殺?還是會被各種追求者針對陷害? 轉了轉眼,許純忽然想起白纖纖說過秦窈身邊並無其他女人。以為是江昭烈並不樂意告訴自己,許純倏地一下遠離她,“不想說就算了。”她斜眼淡淡瞥江昭烈:“就算你不說,我也是你這輩子得不到的小媽。” 江昭烈忍了忍,抬手按住跳動的眉心,被氣極了隨口就是一句胡來:“媽她不喜歡女人。”當然也不喜歡男人。 不過後半句江昭烈刻意沒說,就是想讓許純打消念頭。 許純被她這句話震驚得無以複加,“什麽?” 正想刨根問底時,車門緩緩被人拉開,秦窈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江昭烈張開的口瞬間息聲,安安靜靜地垂眼盯著電腦屏幕。 秦窈慢條斯理的目光從她身上略過,江昭烈頭皮一緊,心臟跳動很快,直到秦窈的視線緩緩挪開她才暗暗長松一口氣。 秦窈給人的壓迫感很強,即便江昭烈和她相處了這麽久,在對方的注視下,江昭烈依舊有種頭暈耳鳴,渾身僵硬的生理反應。 可反觀許純,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像是看見了什麽香餑餑一樣,恨不得跟隻蒼蠅一般立馬撲上去將秦窈吃乾抹淨。 就這一點,江昭烈就不得不佩服她。 比起從前那些有色心沒色膽的人,許純真是為了美色連性命都不要了。不過江昭烈內心對此不以為然,要是媽真容易這麽被人拿下的話,她也就不至於單身這麽多年,甚至於連個曖昧對象都沒有了。 她深深覺得——許純要想搞定媽,至少也得花上一兩年的心思。 許純一看見秦窈便眼中笑意流轉,她殷切地讓開一旁的位置歡迎秦窈,同時仰起臉龐注視她,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可秦窈看了看她,卻沒坐到她身邊,反而是到了前排副駕的位置,系好安全帶後示意秘書,“開車。”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許純厚著臉皮湊過去,眼珠轉了轉,“秦總,您坐副駕多擠啊,要不您來後面坐,讓江昭烈坐你那裡吧。” 江昭烈:“?”你禮貌嗎。 江昭烈有些緊張地盯著秦窈,生怕對方點頭。可惜的是秦窈並沒有要換座位的打算,只是從後視鏡裡看了許純一眼,“坐好。” 趙秘書和江昭烈同時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可許純堅決不會輕易被這一點小挫折打倒,她孜孜不倦地勸說秦窈:“秦總,您看您坐在副駕上一點也不方便處理公務,副駕那麽窄小,而您又那麽高挑腿長,貌美如花,秀色可餐,這簡直是太委屈您了。” 秦窈聽著她的溢美之詞勾唇笑了笑,依舊無動於衷。 見軟的不行,許純立馬想到來硬的。只見她抬手將一旁的直播一關,然後便疾言厲色地朝向江昭烈:“你說你是怎麽當女兒的,你媽媽坐得那麽難受你也不知道體恤體恤她!她真是白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了。” “我要是你媽,我心早就寒了八百遍了!” 江昭烈心情複雜,你朝我說這些有什麽用,秦窈沒有表態,她又怎麽敢隨意發表意見。江昭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油條模樣,許純凝視她半天,確認沒辦法從她這裡入手後,她隻好幽幽地靠近趙秘書,“趙姐姐……” 她叫得很甜,嗓音軟軟的,聽得人骨子都要酥了,“你工作辛苦了,要不你去後面休息休息,我來幫你開車?” 趙秘書被她叫得渾身一哆嗦,生怕秦窈誤會自己和許純有什麽,她忙不迭地搖頭避嫌,“不用了,你自己休息吧。” 對方拒絕得很是乾脆,許純不由得眼前一黑,她手指顫顫巍巍地扣著座椅,一副心如刀割的模樣。 江昭烈面無表情,行了,別給自己加戲了。 但下一秒,許純立馬又恢復志氣滿滿的模樣,再次湊到秦窈旁邊,可憐兮兮地開口,“姐姐,我身體不舒服。” 秦窈瞥了她一眼,接話:“哪裡不舒服。” “這裡。”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肝,最後將自己渾身上下都指了個遍,“還有這裡,以及這裡、這裡,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只有靠在姐姐的懷裡才可以緩解。” 乖巧.jpg 秦窈聞言似笑非笑地回頭,“是嗎。”許純立刻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可秦窈卻說:“後座醫藥箱裡有布洛芬,吃點兒吧。” 許純腦袋不禁緩緩冒出一行問號:“……?”這不應該,這沒道理,這簡直就是男人聽了沉默女人聽了落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