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听到皇后娘娘这个称呼,大惊失色。 原来这老顾客,居然是大明的皇后。 马皇后被朱松认出来,连忙抬手:“小点声,别惊动百姓,我就是个来买糕点的妇人。” 朱松的目光扫过那玉镯子,再次确认是一模一样。 他心中暗想,莫非当年给我娘亲下毒的是马皇后?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朱松啊,你可真行,不仅才华横溢,还能做出这些好吃的。”马皇后笑容可亲,“皇上这段时间吃不下饭,全靠你的烧饼。” “你让皇上每天早上起来跑进圈,肯定就能吃下饭了。”朱松摊手。 马皇后大笑。 朱松不动声色,没有直接问关于玉镯的事。 他之前带着镯子专门找玉器行的老板问过,那玉是青白玉,白中带青,质地柔和均匀,但也不算多罕见。 那老板判断,可能是用同一块玉,制造出来相同的玉镯子,一般人家用来作为传家宝什么的,传给不同的兄弟姐妹。 朱松疑惑的是。 马皇后作为大明的皇后,肯定不缺少玉镯啊,她怎么会带这种普通镯子呢。 “娘娘,可要小心了,别搁坏了你的玉镯子。”白苏苏递给马皇后蛋糕时笑着提醒。 马皇后含笑点头,并未答话。 她带着蛋糕和烧饼,上了马车,回宫去了。 朱松望着马车,脑海中各种猜测闪过。 “莫非是皇后娘娘,这怎么可能呢?”白苏苏皱眉。 “不一定,因为那镯子可以有很多套。”朱松嘴角勾起冷笑,“不过,总算有了线索。” “对方是皇后,小松你得当心了。”白苏苏担忧道。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冲动的。”朱松一笑。 …… 吕昶出来了,但是被罢了官。 杨宪自以为得逞,更加的嚣张跋扈。 他在中书省,也更加骄横,跟李善长对着干。 这日,气愤的胡惟庸冲进了杨宪的官廨,怒骂: “杨宪,你别以为你自己治理扬州有功,就可以目空一切了,老子告诉你,中书省统筹六部山院,各个都是老吏干才,哼,你单凭皇上恩宠,处理不了纷繁政务。” 杨宪坐在椅子上,轻蔑一笑: “阁下自持老辣,笑我稚嫩吧?” 胡惟庸满脸不屑: “哼,对你,我懒得一笑,老子奉劝你,稍做收敛,不要太骄横了。” 杨宪笑容玩味,看了眼胡惟庸踩着的公文道: “我也奉劝阁下,赶紧把你脚下的公文捡起来,恭恭敬敬的呈道我面前。” 胡惟庸怒喷:“放你娘的屁!” 杨宪哈哈大笑:“是么?胡大人啊,你脚下踩的,可是皇上的朱批啊。” 胡惟庸听了,吓得一个激灵。 他慌忙跪下,小心翼翼捡起那公文,擦拭干净,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杨宪。 杨宪眼中满是得意: “胡大人,你刚刚用那只脚踩的?我好禀报皇上,砍你那只脚,别砍错咯。还有,你刚刚还骂这公文是放屁,看来,还得割舌头。” 胡惟庸心中暗笑。 这还真被朱松那小子料中了。 杨宪啊杨宪,就让你在继续得意一段日子吧。 啪! 他直接朝着杨宪跪下: “属下刚刚颇为失礼,还请杨大人恕罪。” “大人精明强干,智慧超群,如果我执迷不悟继续跟大人作对,那就是自取灭亡了。” “如果我倾诚归顺大人,倒可以得到大人的谅解。” 杨宪嘴角含笑。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胡惟庸的把柄,若是能把胡惟庸从李善长那边争取过来,到时候给李善长重重一击,绝对致命。 “哈哈哈,胡大人啊,识时务者为俊杰。”杨宪扶起胡惟庸,“以后我能更进一步,绝对不会忘了胡大人你。” 胡惟庸激动的再拜。 杨宪心中狂笑。 …… 丞相府。 朱松正与李善长喝茶。 他得知胡惟庸从扬州回来,就知道李善长肯定查杨宪去了。 “为什么还要让胡惟庸去受辱呢?”朱松问。 “杨宪的罪证是大,足够杀他好几回了。”李善长嘴角含笑,“但是,他的罪已经把皇上落下水了。你想啊,他献给皇上的那饱满的稻穗,被皇上挂在奉天殿啊,都挂了两年多了,如果我们禀报皇上,皇上会发现自己受骗了,那岂不是个大笑话?” 朱松瞬间明白过来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李善长,摸准了朱元璋的个性。 像这等耻辱,肯定不能被臣子先发现,还是得皇上自己先发现杨宪的马脚。 唯有如此,皇上还是圣明,还是能洞察一切。 做臣子的,仍然比皇上愚蠢,察人观事,仍然比不上皇上。 “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李善长淡淡一笑,“我让胡惟庸去受辱,是让杨宪疯狂起来嘛。” 朱松心中暗暗佩服。 这才是老辣,杨宪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