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妃谁家

注意疯妃谁家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50,疯妃谁家主要描写了迷茫,秋水映照宫阙如画恨断天涯是谁放不下顾不顾万世千秋红尘纷乱飞沙谁在乎真与假悲笑面,失心仍旧笑如花抛去旧时芳华,这一生如浪随涯一个疯女人在宫廷的快乐生活.(自娱自乐文,也是脑残文...

分章完结阅读22
    …”说到一半却不再说下去,只是轻轻敲了下棋子,然后道:“如果你真反对,其实你的锦表妹也不错.”

    或许母后已经知道这天下姓赵,并不姓锦,所以改变了策略.

    他低头一笑,出了亭子.

    刚刚下去,陈枢密就到殿外求见.

    他启奏道:“画上那名女子曾在夜半时份回过外城那间院子里.偶尔也会回张庆德家,似乎在等人.”

    果然!

    “那她现在在哪里?”阿乾问.

    “她好像担心皇上找她,所以混在了……”

    混在哪里让他找不到?

    “乞丐帮里.”

    “讨饭吗?!!!”

    “没见她吃过.”陈枢密回答.

    “把那个院子推平吧!”

    不知道没有落脚处的女人能熬多久?

    土润溽暑

    下午,阿乾命人砍了宫里最高的那棵树.

    傍晚找不到落脚处的小鸟流离四处, 绕树颠沛数匝,不知何处是家?

    “大约连鸟笼也愿意进了吧!”内侍看着一只在天空乱飞的孤鸟低声叹气.

    “也许吧!看它翅膀也不甚齐全.”阿乾回答.

    阿房走走停停,过桥落道,前面有康家的一品包子、李家烙饼、曹家私房肉茶、王家的豆腐铺.

    她停在王家豆腐铺前,或许未到中午,喝豆腐脑的客人寥落,阿房大约在数荷包里的铜子,但是拿出来的铜板在她手里捏了再捏,店主家约摸不欢迎她,在一看见她后,马上就叫出来:“出去,出去,脏死了.”

    阿乾站在铺子的侧边偷眼看她.

    阿房低头默然良久后走开.

    直到她走远,阿乾也慢慢地走出来,假装不经意问那店主:“刚刚那姑娘,老板为何不卖东西给她.”

    “公子认识她?”店主放下手里的勺子.“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却偏偏跟一群乞丐混在一起,真没出息.”

    阿乾‘嗯’了一声,转身走掉.

    街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由北往南,阿乾与各色人等擦肩而过,单单没有看见阿房的身影.

    不知道在哪里?

    直等跑到一条小巷后面,阿房叹气的声音,穿过喧哗钻入耳中.

    她坐不知是谁家的破院台阶上,抱着一只脏包袱,默默用了自己的眼睛去看,风回上空,杂物环聚,全都拢到她的身边, 她漠然地看着一地零落,没有瞧周围的事物.

    阿乾把头靠在墙上,心里空空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阿房会因为他的任性而变得如此落魄.

    直到思绪里重新翻滚煎熬,才突然想到一事.

    还是让她熬吧,等她熬完了所有的烈性,才会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

    回到延辉殿里,锦小娘子正在殿外等他.

    她有些雀跃十足天真无知的幼孩:“以后官家回去也要带上我.我一个人在宫里闷死了.”

    “只要跟母后说过,你想去就随便去吧!我出宫也是为了多一点清闲的时间.不要跟着我.”他笑道.

    宫人奉茶上来.

    阿乾执起茶壶满茶送客,锦小娘子喏喏退出.

    第二天早朝上下旨,十月册立周双宜为后,封锦小娘子为妃.

    宣旨后,周双宜与锦小娘子一并出宫,回家忙着打点进宫事宜.

    阿乾听着自己亲手发出的旨意,整个脸的线条略显僵硬,他也不想表现欣喜,怕做态.

    他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人,但却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成全自己.

    天下繁雨,把御湖里的碧水激的粼粼阵阵,天地人间璀璨一片,直到湿却了发丝,阿乾又把刚才旨意的细节再一一想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和母后做对,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引开母后的注意,把阿房迎进宫.

    母后在十年前因阿房一句戏言就可以赶她全家出京城.

    也许她在阿房进宫之前,早已经想好了对她的处置手法.

    后宫也是战场,父皇那朝不是没有这样的覆辙,张贵妃也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但他和阿房若没有办法在一起,他也不留恋自己现在的生活.

    况且,他已经不是六年前只会躲在被窝里哭泣的孩子.

    打定了主意,他的神情复又无喜也无忧.

    好象刚才那些烦恼,他从来没有想起过.

    在处理完朝事以后,阿乾坐在椅子上忍一忍,还是忍不住,叫人召来了陈枢密.

    “她现在在哪里?”阿乾问.

    “往郊外去了,皇上,臣要不要派人将她截住!”

    “不用了,她和她的父亲闹翻,京城的院子也被推平了,想来天下之大,却已经没有她的安身之地了.”

    安身之地,说起这四个字的时候,阿乾的心里有微微的难受.

    像是刺痛了某个地方.

    其实他想要的是好好待她,让她过最顺心的生活,做最安定幸福的人,但是却又因他的命令,阿房现在连个安身处都没有.

    一个月来,她在城中各处游荡,在院子被推平后,她更是失魂一般在宋府周围的街道徘徊,宋府没有人会出来接她,她也不敢停留,不敢叫宋从平,甚至她连话也不敢说.

    她就象幽灵一样,偶尔只会在角落处喃喃自语.

    据说她身边,除了几件从院子里扒出来的脏衣服,只有一支宋府扔在门外的残玉笛.

    她最喜欢的那支玉笛.

    周合欢叫人扔的.

    其实阿乾在等她,等她的嘴里能叫出一声阿乾.

    每一天都以为能在她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可是他等了这么久,结果,把心都等空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等呢,阿房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或许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只有他自己的固执.

    阿乾松开了攥紧的手,像小孩子一样跑出了殿.

    到山脚下时,已经是停雨后的薄暮,那些绿叶上微微抖动的雨珠,一眼看过去,像是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阴蒙,似不能融化的痛.

    尽雨帘,卷不及暮云朝雾,便断残露,都付与青山半屋.

    远远的就听到一阵笛声,隐隐从林中传过来.

    要如何去见她……在等不到她心意的时候.

    他这般的费尽心力只为这一面,可现在就在她的身后,竟然会怯情思愁.

    慢慢步入那间残屋,阿乾的手指都要痉挛了.

    真不敢相信那位披头散发的女子是阿房,但的确是.

    她瞪着手中的笛子,绝望,又似乞求地贴在脸上.

    她把笛子放置唇边,可能因为残缺的缘故,响在冰冷林中的声音弱极了,无比凄清.

    “阿娘,你在哪里?”她突然抱膝呜咽着哭泣,“你和宋郎啊!都在哪里啊!”

    突然她无声无息地站定,一动不动,但眼神杂乱地盯着走在她面前的阿乾.

    为什么不过来?

    阿房头顶的上乌云悄悄拢团,仿佛不见天日.

    他一直在等待她过来.

    她想要的安定生活,就在她的脚步中.

    可阿房用几乎歇斯底里的声音道:“你滚开……”

    吼完后,她的脚步进入越来越深的林子.

    阿乾从后面抱住她.“放开我!”一声一顿,她挣扎的异常凶狠.

    纵然如此潦倒,也不愿意到他的身边吗?

    阿乾收紧臂弯,在她的耳边恶毒地地道:“如果不跟我回宫,你连乞丐都做不成!”

    “明明我已经告诉了皇上我和宋从平的婚事,可是皇上却向太后举从平……让他去娶周相公的女儿……”她发疯了一样推他.

    是,他做了,可那又怎样!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阿乾不断的在她耳边低喃重复,强迫她烙入脑子里,“你应该后悔的是,为什么要遇见我,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见我……”他的话透骨冰凉,尖锐凶狠.

    阿房听的脸色惨白,几乎和鬼魅一样.

    阿乾突然冷笑了出来,毛骨悚然地笑了很久.

    是的,他早知道,阿房只是把他当成平常嬉戏,偶然可怜一下的伙伴.

    阿房盯着他的脸,道“真是想不到,……我真是自作孽……”她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我早知道的.”

    为了这句话,阿乾突然恨极了她.

    总觉得她什么都知道.

    看着自己只有在面对她时才能展露的一丝笑颜,看着自己挣扎于母后和政权之间始终不能实现的亲情,她呢喃的温情……从没有威胁,又触手可及……那些已经恍惚的影象竟己深刻在心中,六年间短暂的相处在不知不沉中成为了永恒.

    于是不可磨灭,即使得到她嫁人消息时的心痛.

    天那么冷,他不愿意孤独地生活,他选择了沉沦下去,一切都已经无法回首.

    阿房没有理会他,在那里自顾自道:“为了你,我们全家被太后赶出了京城,为了你,我父亲恨我入骨, 怪不得我当初不怨你,怨不得我当初不恨你,原来我一直知道我是自作孽不可活……”即使她再怎么伪装也掩饰不了作茧自缚的愚蠢.

    “但是你回不去了,因为你现在就在我的手心,除非你能飞!”

    阿房是知道,所以她呆呆地坐在地上,把那支玉笛抱得紧紧的.

    “跟我走吧!”阿乾去拉她的手,阿房用力甩开,疯了一样嘶叫“我情愿去死!”她的头发披散,脸上没有一点人色.

    阿乾的手指拽过她的长发,那里纠结而发出腐味.触摸到了她的脸,那里灰暗而污黑.

    阿房漠然微笑,用力在地上吐了一口水.“我是乞丐,要吗?就在那间破屋里,你敢吗?”

    阿乾伸手用力抱紧她.

    为何不敢呢?只要她是阿房.

    轻解下她腰间破损的罗带,用了掌心紧贴她的后背,阿房的手指痉挛地抓着身下的泥土,扭曲和痛苦中所得泪珠儿不断的滚落,湿透了颊边发丝.

    任凭她和宋从平的过往腐烂成灰.

    阿乾抓起她的手,俯头去亲吻她那些细瘦的锁骨,那里早己蒙上了一层灰,但他不在乎.

    喘息着凌乱,他穿过她的颈项缠绵,直到成全了自己.

    他把外衣盖在阿房的身上,低下头在她耳边道“要不要准备一下,还是现在就跟我进宫?”

    阿房没有丝毫反应,阿乾把她抱起来,才发现她昏过去了.

    这样也好,她没有了抗拒.

    带她回去延辉殿,抱到最里面的寝室召了太医来给她看着.

    太医刚一诊脉就愣住了.

    阿乾转头看他,太医结结巴巴地道:“这位……姑娘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身孕?!

    这样的结果,命中注定!

    阿乾悄无声息的站着.

    站着看着,他又坐了下去,因为已经站不住了.

    抬头看梁上的龙,狰狞地连旁边的云一起风涌.

    宋从平所有与她经历的一切,都要时时刻刻的在他身边提醒.

    如果是他的,他将会如何欢喜这一场!老天始终还是睁眼的,然后对自己说,因为自己的妄想,所以得到了报应?!

    还是这命运予他的,注定他与她的缘分始终要曲终人散?

    阿乾没有办法认命,喜欢了她六年,他怎能就这样把所有放弃.

    他慢慢伸手去抚上她的脸颊,窗台上她的笑声穿越了时空而来,似情丝一样缠绕令人无法抽身,上天既然再一次把她送回自己的身边,那么,天已经让她选择了自己, 是的,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有了孩子,令他仿佛更得天助.

    所以,她一定是他的.

    那样的情况下,阿乾细细地从她的身上找到了那颗珠子.就在她的内衣里.

    他一抬手想把它扔到窗外,想了想把它埋进了花盆里.

    大约阿房不会知道,其实她最重要的东西,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

    虽然昏睡了那么久,但睁开的眼睛还是一片血红.

    她转了转眼眸打量了一下周围,不说话,阿乾也说不出什么。w61p.com

    沉默了许久,然后阿乾慢慢地坐在她的身边,问:“要不要沐浴?”

    她闭上眼,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

    所以,宫女送来了浴涌,阿乾扶起她,她却挥开他的手自己艰难地慢慢坐起来,于是阿乾在旁边告诉她:“你有了两个月身孕,不要任性.”

    她怔怔地出了会神,好像很久才听懂了他的意思.

    阿乾帮她除去衣服,扶着她慢慢进去.

    兴许地有些滑,阿房的脚一歪,差点跌到,惊吓之下,她的身子立刻缩成一团.

    阿乾忙抱起她放进浴桶里,低头看一看,阿房不但还是缩成一团,连脸色都是苍白的.

    他小心地替她把头发捞起来,抹上香胰子. 阿房抬头看了看他:“您也知道了吧?”

    阿乾的指尖不小心划过自己的脸颊,痛到了极点,然后站在那里,脸上一点神情也没有.

    外面的宫人进来看到他湿了龙袍,忙道:“皇上去换了衣服吧.”

    阿乾点头就走,但走了几步回头看她。然后道“我马上回来.”

    坐在浴桶里的阿房已经抱着臂背对着他.

    突然想大哭一场.

    两人这样的结果,远离了他原先的想像.

    因为隔帘隐约却掩饰不住阿房的身影像失落的魂魄.

    七月的一阵风,哗啦一声飞扑,房中跳动的焰火浓艳如湮灭般尽力倾斜.

    阿房抬头,安静的泪水,冰冷地悄无声息滴在水面上,就象落在了没有尽头的深渊中,几乎没有了影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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