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惜字纸

“我不要字和画”哦,女人手指微动,片刻一只纸鹤出现在掌心。这是一个关于纸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纸的甜文。这是个现代阿姨穿越到古代养小夫婿的故事,女主是淡定中年阿姨,跟普通阿姨一样有些啰嗦,有些爱管闲事,有些莫名的责任感。中年阿姨不能多吃糖,会胖!所以...

第 5 章
    ,工坊里的桐油本就不多,唉,如果能做出桃花纸,小姐也不用这么犯愁。”

    桃花纸是一种棉纸,薄而韧呈现淡淡的粉色,一般是用来制作风筝的上上之选。屛儿不知道适不适合用来做伞面,但是却觉得非常适合用来让小姐做画。

    柯煜一共制成了六张油纸,已经有五张被小姐丢弃了,屛儿觉得不是小姐的画太丑,而是黑麻纸真的太丑了,如果换成桃花纸效果会好很多。

    余敬惜确实在犯愁,她手头只有丑陋的黑麻纸,从纸张本身来说,黑麻纸坚韧结实,而且柯煜的捞纸手艺不错,纸张纹路细腻平滑,没有劣质纸常见的结节。黑褐的色泽上面有两指宽的天然纸纹,远看像是蜿蜒流淌的水痕。上过桐油的纸张带着高亮的光泽,看上去像是覆盖着一层褐色的糖渍,这样的油纸防腐,防潮,防水,防虫蛀,耐热,耐酸,耐碱是制作油纸伞的上佳材料。

    但是却不适合做成工艺伞,因为略显陈旧的底色是它改不了的硬伤。

    如果她不着急,她甚至可以再等十多天,等柯煜这次新做的这一批白麻纸。但是她着急,因为上次屛儿典当冬衣换来的粮食再次见底,她不想也不能再看着屛儿一日只食一餐。

    屛儿在树后张望的焦急神情,没有传染给余敬惜,前面五张油纸并没有白费,最少帮助她排除了许多的可能性,所以面对最后一张她也却并不紧张。

    “褐色。”石头?暮色?浊水?树干?

    好吧,女儿的艺术天赋果然不是继承与她,余敬惜捏捏鼻梁,提笔。

    梅花吐幽香,百卉皆可屏。

    一朝见古梅,梅亦堕凡境。

    重叠碧藓晕,夭矫苍蚪枝。

    谁汲古涧水,养此尘外姿?

    初夏画梅,余敬惜自嘲的笑着,她果然是,俗。

    作者有话要说:

    ☆、玉板笺

    木秦彦站在细雨里,被雨丝润湿的黑发这样的微风是挑不起的,她眉目沉静的望着雨丝笼罩的余府大院,高墙依旧是高墙却无端端多了许多沉重雾霾的味道。

    入夏的第二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凉,这夏雨过去该是要升温了才是,她却觉得余家大院依旧留在那初冬时节,五年前那个夫人逝世的初冬。

    她跟在夫人身边一共二十七年,所以当仓家将大红的庚帖拿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夫人的安排。那仓家的大公子是真的很优秀吧,所以夫人在那样的境况下都不忍心逼迫他,但是这样一来,小姐跟仓家大公子就真的错过了。

    小姐很好的,她想起以前那读书时柔和得如一池春水的眉目,再想起出发去安阳前小姐那安之若素的神情,她一直觉得小姐不是呆,只是小姐的心太干净,所以俗事凡物都不能留下痕迹。

    那个初冬,夫人走的时候她没有守在旁边,因为夫人安排她暗中跟着仓家公子的车队一同去了洛阳,连夫人过世的消息也是听到仓家公子身边人的议论,那夜她隔着驿站大片的梅花林,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梅树下站了一夜。

    吱呀一声,余府的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粉色小褂的单薄身影走了出来,他走的很慢和着柔柔的雨丝显得分外有韵味,走到石阶旁他抬头看了看落下的雨丝,干净的小脸上露出侵心的欢喜,然后他撑开了手中的伞,一枝古梅就这样闯进她的眼里,粉色斑斓瞬间便让天地鲜活了过来。

    “屛儿?”木秦彦语调中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他不应该陪在小姐身边么?

    “木姨!”屛儿的语调里是满满的惊喜:“您回来了?”

    “你这是要去买东西?”

    伞下的少年,眼睛晶亮着,燃烧着他的喜悦。

    “哦,屛儿正打算去王家作坊。”

    “王家作坊?”木秦彦愣了下:“、、、去还伞?”

    “不是”少年举高手中的伞:“是不是很好看?”他拖长声音:“这是小姐做的!”

    木秦彦真的怔住了,雨珠儿顺着伞面滑落,似乎带着梅的清冽香气。

    “小姐说,这叫油纸伞。”

    、、、、、、、、、、、、、、、

    “余家是造纸世家,这油纸只算是另辟蹊径,算不得正道。”

    “可是却足够她们缓过这阵了。”一个眉宇间带着几分郁气的女子说:“难道先前的事情

    都白做了?”

    “到现在你不是也没确定,余家的北宣纸传承是不是在那小女儿手中?”

    “怎么能不在?那是余家唯一的骨血。”女子站起身不耐的踱着步子:“我就不信余北宣舍得让北宣纸断了传承。”

    “不是说余家小女儿是痴儿?”

    “这你也信?”女子回头露出讥讽的表情:“痴儿能做出油纸?”

    “上次闯进去也算是找了个大概,而且还失手伤了人,虽说余家没有追究,但是再闹上门去总归不太妥当。”

    “你就直接说,是因为木秦彦从仓家回来然后就还掉了债,你们担心余家获得了仓家的支持。”

    屋子里蔓延开一阵沉默,谁能无视安阳仓家?谁敢无视现在的安阳仓家?

    “不能来暗的,那就来明的,十年一届的纸谱榜可就在今年。就凭现在只能做黑麻纸的余家,能守得住北宣纸这个名号?老式的北宣纸都做不出来,怎么可能出新纸?总不能拿油纸去凑数吧。”女子的语调最后满是嘲笑。

    屋子里的人一阵骚动,大家对余家落榜的后果都心知肚明。

    扫视了一周女子慢慢收敛起讥讽的笑容:“我们这些家仰望余家鼻息多少年了?说起宣纸,所有人都只知道北宣纸,哪怕余家只有一个作坊,哪怕余家一年只产八十张北宣纸。”

    “我们为什么被严家压的死死的?为什么比竹纸更好的宣纸,不能取代竹纸成为朝廷专供?不是因为我们怕了洛水侯府,而是我们自己对自己的宣纸没有信心。”

    “为什么没有信心?因为我们的宣纸不叫北宣纸!只有余家的宣纸才叫北宣纸!只有余家的宣纸才值得上宣纸的价,而我们的宣纸永远都是比竹纸,比棉纸还低一等的纸。”

    女子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嘶哑:“现在余家还剩下什么?一个傻子!一个痴儿!可是我们还是拿她没办法,余家还是北宣纸的余家。我知道你们在等什么,但是你们就没想过,等到蔡家出手我们还剩下什么?”

    “那时候宣纸成了蔡家的宣纸,就算北宣纸还在,它也永远排着棉纸后面,我们还是永无出头之日。”

    “北宣纸的传承只有到了我们手里,宣纸才能真正发扬光大,才能取代严家的竹纸,成为天下第一纸。”

    “这次新品纸会上我会提出取缔北宣纸的名号,纸谱榜上余家的位置也该动一动了。”最后一句话女子平静了下来,声音中有沉淀下来的力量。

    纸谱节起源于两千年前的宋,据说发明纸张的就是宋明宗宋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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