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惜字纸

“我不要字和画”哦,女人手指微动,片刻一只纸鹤出现在掌心。这是一个关于纸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纸的甜文。这是个现代阿姨穿越到古代养小夫婿的故事,女主是淡定中年阿姨,跟普通阿姨一样有些啰嗦,有些爱管闲事,有些莫名的责任感。中年阿姨不能多吃糖,会胖!所以...

第 45 章
    “恩。”那男子低声回答:“明天就去。”

    “哪里凑到的束脩?”

    陈家在小业市有家小小的香火铺子,陈相公的妻主三年前病死了,家主留下一个老公公和一个年幼的女儿。老公公脾气不好,三天两头就能听到陈家相公被打的声音,周围的夫主们对这个有些内向怯懦的男人很是同情。今年陈家女儿若喜到了入学年纪,便托人打听私塾的事情,杜家掌柜的堂姐正好是个夫子,便问了消息上门去告知。

    谁知那陈家老公公又是打女婿又是骂来人,就是不同意让孙女去上学,杜掌柜劝说了几句,他便将陈相公赶到门外不让回去,让杜掌柜领家去做侍。当日小业市上闹得沸沸扬扬,便有人起哄让杜掌柜干脆捡回去算了,陈相公可算是清秀佳人一枚。这可气坏了一旁的杜相公,帮人惹得一身骚,看着陈相公哭得梨花带雨,自家妻主也面有怜惜,他可得好好敲打敲打,免得真是招了狐狸精入门,那日子就没发过了。

    “余家小姐给的”陈相公小声答道

    “她租了我家后院制蜡的小作坊。”

    作者有话要说:

    ☆、灿蝶笺

    清晨淅沥沥下了场小雨,卯时一刻便停了。

    卯时是平日仓吉儿起床的时间,往日卯时一刻他已经收拾好坐在饭厅吃早餐了,今日却还端坐在镜台前,敞开的妆奁里摆放发簪的一格被拨弄得凌乱。

    “公子,就用这只羊脂玉的茉莉小簪吧,和这身苏绣月华衣上的茉莉刺绣正好相配。”

    “恩。”仓吉儿对着铜镜端瞧半响有些担心的问:“会不会太素净了些?毕竟今日、、。”

    后面的话被门外小童的问候声打断,片刻,仓夫主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新配的小侍团儿。

    “父君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仓吉儿行礼问安一边打量父亲,一身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是这些年难得见到的盛装,依旧羸瘦但略施薄粉的面色看不出往日的青白,眉宇间没了纠结愁怨显得年轻不少。

    仓夫主也带着笑容上下观瞧自己心爱的儿子,嫩嫩鹅黄底子上大片清新的白色茉莉绣花,乌黑的长发半掩着茉莉的小簪,像是隔花观人,又如花隔影疏。

    “是素净了些。”仓夫主从妆奁里拾起一对蝶形滴水耳坠,滴水的珠子是上好的火玉,娇艳欲滴的红映衬得肌肤越发白瓷细腻。

    “大哥。大哥。”门外蹦进来一个暖黄色的香蕉苹果:“雨停了呢,我刚刚听到仓管家在喊人清扫门口的积水。”

    待看到屋里的父君便施礼问安,又转个圈儿向他展现自己新上身的漂亮衣服。

    仓夫主露出满意的笑容,而仓吉儿微皱了皱眉。

    男女有别,虽说年岁小时不区分颜色,但女子不穿裙是肯定的,男子即可着裙又可穿裤,便是类似灯笼裤,喇叭裤,大摆裙裤也多是男儿的装束。

    “澜宜也不小了,以后常要随我出门,这些衣服在家穿穿还好,万不能再穿出去。”

    仓夫主有些受打击的哦了一声,对于大儿子的话他是从来不敢当面反驳的,他也知道小女儿在外面有被人取笑过,但是在他心里小女儿依然还是小孩儿。小孩子自然该打扮得可爱些,大儿子从小被妻主带在身边教导,连妻主的威严也学得了三分,实在是跟可爱一词不搭边,没想到现在连小女儿也到了要飞离他身边的年纪。

    恍惚的看着仓吉儿一身华彩,明明是男儿秀美的云袖烟裙,却透着和妻主一样的英气、飒爽和傲然,这样一个没有半分娇羞婉约,玲珑娇媚的男儿能讨得他家妻主的欢心吗?仓夫主心底惶惶然,突然觉得以往余家小姐还是痴儿的时候其实也是不错的,最少自家儿子嫁过去肯定能拿捏得住。

    “仓管家,门口青石路上的水要扫干净。哦,已经在扫了啊。”

    “仓管家,府门上的灯笼换成红的没有?哦,昨天就换了啊。”

    “仓管家,把后院那些花也移到前厅去。哦,正在让人搬啊。”

    “仓管家、、、、。”

    仓吉儿按住仓主夫东指西画的手。

    “让人摆饭。”

    他低头安慰自家父君:“不是说,巳时才来么,还早着呢。”

    、、、、、、、、、、

    “来了,来了,我看到进了府前的大街才回头的。”菊儿快跑进大厅:“这会子大概已经到门口了。”

    “哦,那我们去接一接?”仓夫主连忙站起身整理衣摆。

    “父君,您是长辈,哪有去接她一个小辈的道理。”仓澜宜叹口气:“踏实的坐着。”

    又转向一旁:“大哥也不好在场的,先回后院去吧。”

    仓吉儿一愣才醒悟过来,今天虽然是他的大日子,却不能让他直接参与,那岂不是见不到她?用手抚了抚身上的新衣,心底有些怅然若失。

    仓澜宜瞅着自己大哥的脸色偷偷的笑了笑:“递了庚帖,后面的纳彩、问名,她也不好再场呢,少不得让我这个未来的小姨子招待去我院子里坐坐。”

    仓吉儿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纸坊那边送了刚制出的彩纸来,我去看看。”

    起身带着菊儿往后院走去,转过月门花廊的时候,他瞧见仓管家引了大队人向大厅走去,最前面的女子一身璀璨的宝石蓝锦袍衬得人越是英气勃发,身后跟着两个八岁的女童,一人怀中抱着一只褐色的雁儿。

    他不敢偷看下去,脸红的滚烫:“让人把彩纸送到小园的凉亭里,叫珍儿过来,我要制花笺。”

    小园的凉亭在去澜宜小院的路上,仓吉儿心跳得厉害,怎么有后院私会的紧张感?

    片刻,小亭的石桌上摆了茶点果盘,珍儿是针线房的小侍,听说公子要制花笺,便带了剪刀、针线、彩缎布头和花样过来。

    “以前用洒金纸也制过花笺,这种新彩纸更漂亮些。”仓吉儿一摸到纸便进入工作状态,脑子里纷乱乱的念头都撇到一旁,用手仔细摩挲这种新制成的彩纸。

    片刻,他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满意的点头:“摩擦没有晕色,纸上落下的颜色微粒也很少。”

    “但是,要做花笺用这种胶液制过的好些。”胶矾液制过的彩纸表面更加光滑,纸质硬阔更易裁剪。

    珍儿点头:“如果将洒金纸也制成这种彩色一定更漂亮。”

    仓吉儿想了想微微摇头:“晴雪底纹只适合于白色,只有干净的底色才能衬出它的多变。”

    “彩纸却更适合乱纹,因为浓厚的颜色会掩盖底纹的缺陷,和佛画中渲染底色掩盖纸纹异曲同工。”

    他指尖轻点彩纸:“那么这彩纸能有些什么用途呢?”

    目光盯着亭外的一株翠竹他开始走神,如果给他一大张彩纸他能用来做些什么?首先可以用来替换窗纸,虽然夏季不如纱帘的透气性好,但是有更多颜色的选择,冬日里能见到五颜六色的窗户一定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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