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注意隋末我为王目前的最新章节为第277节,隋末我为王主要描写了牺牲了,穿越了,是隋末,还在卖力表演花样作死大全的隋炀帝已经蹦达不了几天,王世充、李密、窦建德和翟让等一干猛人已经在迅速崛起,老李家也已经在默默的积累实力,等待时机准备出手。没钱没权没地盘,...

作家 吴老狼 分類 历史 | 313萬字 | 277章
第74章完结
    见此情景,居中指挥的杜伏威当然是勃然大怒了,一边命令干儿子阚稜、西门君仪率领一军来敌新军队伍,一边亲自率领主力杀向正面战场,同时又派出信使联络其他独立统兵的乱贼头领,许下重诺要求他们出兵攻打苗海潮的营地。yinyouhulian.com而另一边,同样已经亲自披挂上阵的苗海潮虽然不太清楚局面为什么会突然恶化至此,但是为了自保,不想束手待毙的苗海潮还是一边率领全军与杜伏威部决战,一边派人联络其他乱贼头目,同样是许下重诺要求他们攻打杜伏威营地!

    “只要干掉苗海潮(杜伏威),抢到的东西七成归他们!”这是杜伏威和苗海潮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喊出的话。

    战局继续迅速变化,考验朱粲和张笛临阵应变能力的时刻到了,首先是张笛细心的在混战中通过火把数量发现,冲向苗海潮营地方向的杜伏威军队最多,而冲向自己队伍所在方向火把数量明显偏少,数量甚至不及主战场的三分之一!接着张笛立即向朱粲提醒了这一情况,朱粲见了后当然大喜,道:“好,敌人已经开始大内讧了,还没把我们当成主要对手,我们正好浑水摸鱼。”

    “朱大哥,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打聪明一点。”很有些鬼点子的张笛建议道:“我们应该别和敌人硬拼,带着他们到处跑,乘机把其他的乱贼队伍也牵扯进来,让他们彻底内讧大火并,这样打不仅轻松,斩获还更多一些。”

    “妙计!”未来的大军阀朱粲几乎是凭着直觉就知道张笛的应变计划远强过原订计划,立即把长枪一挥,指着北面的空阔处大吼道:“弟兄们,跟着我冲!旗号手,把旗帜打出来,紧跟着我,让弟兄们知道方向!”

    新军队伍轰然答应,旗号手也赶紧打出了一面在黑夜里十分醒目的大白旗,紧紧跟上了朱粲,让同伴有目标可以跟随,一千多人在朱粲的率领下,全力杀向敌人较少的开阔处,牵着杜伏威派来的援军把战事蔓延扩大,也把变民军内讧混战的战火越烧广。

    没有见过血流盎然的军队永远是新兵,张笛这个投机取巧的建议当然很不利于谯郡新军的磨砺成长,但实际上,张笛这个偷奸耍滑的主意却让新军队伍在无意中避免了一场恶战,因为杜伏威派来的这个干儿子阚稜也是一个隋末唐初的狠角色,擅长使一把长达一丈的双刃大刀,一刀下去,动不动就斩杀数人,凌烟阁李孝恭在他面前都吃过亏。同为狠角色的朱粲真要碰上了他,还真没什么必胜的把握。

    很无意的避开了与猛人阚稜的硬战,同为猛人的朱粲在其他的局部战场上就是如鱼得水猛虎下山了,钢枪舞动间当者无不披靡,杀得拦路的变民军将士心惊胆裂,纷纷抱头鼠窜,新军队伍则是士气如虹,一路长驱猛进,不断突入杜伏威的营地空虚地带,点燃更多帐篷,制造更多混乱,大猛人阚稜在后面怒吼震天,却因为距离关系,一时半会根本追不上谯郡新军交战厮杀。

    此刻,杜伏威部与苗海潮部交战的主战场上,局面已经逐渐陷入了僵持状态,杜伏威队伍虽然人多势众,却吃亏在士气不如对方,营内又有朱粲和张笛的队伍杀人放火到处捣乱,必须分心眷顾后方,一时之间无法利用兵力优势占据上风。苗海潮的队伍则是胜在士气高昂,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苗军将士个个奋力作战,卖命杀敌,凝聚力也比较强,尤其是苗海潮起兵时就跟随在旁的那些窑工佃户,更是个个舍生忘死的跟随在苗海潮身旁冲锋陷阵,但吃亏在兵力较少,同时猛将数量也不如杜伏威军,所以同样是无法占据上风,只能是与杜伏威军陷入绞肉机一般的僵持苦战。

    胜负的关键变成了其他几股独自成军的乱贼队伍,基本上是他们倒向谁,那一方都是能稳操胜算,为了把这些能够左右胜负天平的乱贼队伍拉过来当友军,杜伏威和苗海潮又几乎在同时下了一道命令,“去告诉腾县的张大膀子、抱犊山的王六、还有徐山卢麻子和夏丘夏大虫,只要他们帮我干掉杜伏威(苗海潮),抢到东西全归他们,我们只要杜伏威(苗海潮)的脑袋!!”

    第137章 浑水摸鱼(下)

    同室操戈的大火并还在持续,力量次强的苗海潮队伍已经把所有力量投入了火并战场,力量最强的杜伏威也把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在了火并战场上,剩下一部分军队则在追杀那支偷袭侵入杜军营地的‘苗海潮队伍’,庞大的变民军营地有一大半的面积,已经是处处火光冲天,处处喊杀不断,血肉狂飙,厮杀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

    只有一小半的变民军营地还保持平静,但驻扎在这些营地里的变民军队伍也已然是士兵刀剑出鞘,将领披挂牵马,全都做好了随时可以投入火并战场的准备,而让前来求援的杜军使者与苗军使者失望的是,虽然已经做好了出战准备,这些自成一体的变民军队伍却始终都是按兵不动,既不表态帮杜伏威,也不开口答应给苗海潮打下手,全都是找出种种借口推辞婉拒,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加入火并战场。

    张大膀子、王六、卢麻子和夏大虫等几个大贼头不是傻子,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力量不足,被杜伏威以各种软硬兼施的手段逼着加入了这支变民军队伍,表面上奉杜伏威为主,内心深处却没有一个人服气,对实力强大的杜伏威队伍的怨气愤恨也只是有大有小的区别,现在实力次强的苗海潮队伍突然向杜伏威发起挑战,也注定要严重削弱杜伏威队伍,张大膀子和王六等大贼头偷着乐还来不及,那还会急着来帮杜伏威迅速打垮苗海潮,让杜伏威有实力继续骑在自己脖子上作威作福?

    帮苗海潮也是一个愚蠢决定,苗海潮的实力本来就不如杜伏威,为人也不够霸气,不象是能够镇住杜伏威的料,现在帮他就算能够赢,自己的队伍也必然要遭到重大损失,输了更是肯定要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张大膀子和王六等大贼头早就拿定了主意隔岸观火,决定等杜伏威和苗海潮分出了胜负,再去帮着胜利者痛打落水狗,既不用蒙受太多损失,又可以参与瓜分胜利果实,还不落埋怨!

    “打吧,打吧,打得越激烈好。”看着远处火光冲天的火并战场,听着那猛烈如潮的喊杀惨叫声,几大贼头全都是脸带微笑,纷纷心道:“等你们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出手分功劳了,到时候不管你杜伏威胜还是苗海潮赢,肯定都要是元气大伤,再不敢拿老子怎么样了。”

    “最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营地位于杜伏威营地东北面的大贼头王六还这么喜滋滋的想,“如果你们打了一个两败俱伤,老子再乘机收纳一些战败者的队伍,说不定就该轮到老子当老大了!”

    “王大哥,有队伍往我们这边来了!”

    几个小喽罗的惊叫打扰了王六的美梦,王六大惊,赶紧扭头看去,西南面的杜伏威营地方向,果然冲来了一支乱糟糟的变民军队伍,打着不多的火把,隔得太远看不清楚有多少人,统兵将领是谁,只隐约看到那支队伍打着一面高大白旗。王六不由眉头一皱,赶紧喝道:“守住栅栏,问他们是谁!告诉他们,聪明的话,就别想打我们营地的主意!”

    应诺声中,早已经集结列队侯命的王六队伍立即冲到栅栏旁边,一字排开守住栅栏,还打出火把让对面来敌看清自己的营寨情况以做警告,然后一个小头目还大声喊道:“你们是谁?王六王大哥要我告诉你们,聪明的话,就最好别想打我们营地的主意!”

    打着白旗冲来的当然是朱粲和张笛率领的谯郡新军队伍,看到王六的队伍已经在栅栏后一字排开,举着刀枪对着自己的队伍,同时后面的杜军队伍也是越追越近,张笛赶紧向朱粲建议道:“朱大哥,最好别硬拼,往别处去,继续带着后面的敌人兜圈子。”

    颇有主意的朱粲先是下意识的点头,但话到嘴边却改了主意,低声说了一句别急,然后提枪越众而出,大吼道:“王六在那里?杜大王有令,让他出兵攻打苗海潮叛贼,马上出兵,马上!”

    “我们王大哥正在准备!”王六麾下的小头目大声答道:“准备好了,我们王大哥自然会出兵!”

    “放屁!”朱粲破口大骂,突然快步冲上前去,抬手一枪快如闪电,穿过栅栏缝隙,将栅栏后的一个贼兵刺倒,然后迅速退了回来,举着长枪吼道:“弟兄们,王六狗贼勾结苗海潮,背叛杜大王,给我杀啊!”

    “杀啊!”张笛也醒悟了过来,挥手大吼道:“枪矛手,给我上,捅死这些叛贼!”

    “诺!”已经接受过一个多月正规军事训练的新军枪矛手轰然答应,大步上前与王六队伍隔着栅栏对刺,还仗着训练优势迅速捅倒捅翻了十好几个贼兵,成功撩起了王六队伍的怒火,然后才在旗帜的指挥下,大步冲向王六营地的营门处继续挑衅,打着杜伏威队伍的旗号袭击守卫营门的王六部贼兵。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情,更何况本来就是靠打家劫舍吃饭的土匪队伍,见这支新军队伍如此横蛮无理,王六也来了火气,立即下令打开营门出营还击,结果王六的队伍刚冲出营门,朱粲和张笛却马上带着新军队伍向卢麻子的方向开溜了,王六正迟疑是否挥师追杀时,阚稜和西门君仪率领的真正的杜伏威队伍却追了过来,还正好与王六队伍的侧翼碰了一个正着。

    变民军最大的弱点就是军令不严,纪律不足,见真正的杜伏威队伍杀来,刚被撩起了火气的王六队伍士兵连问都不问一下,大吼着挥刀挺枪就来与杜军队伍交战,杜军队伍猝不及防,霎时间就被砍翻剁倒了两个,阚稜顿时大怒,立即挥动自己那把大名鼎鼎的双刃大刀,大吼一声,对着蜂拥上前的王六军士兵当头斩下,一起一落间,三名王六军士兵惨叫着开膛破肚的倒下,对面的王六军士兵惊叫着迅速退后,更多的王六军士兵则冲向了阚稜的身旁两侧,去砍阚稜的麾下士兵给同伴报仇,杜伏威队伍与王六队伍的大火并也就此莫名其妙的突然展开,朱粲和张笛率领的新军队伍则乘机迅速开溜,继续去找下一个倒霉蛋煽风点火。

    尝到了之前的甜头,朱粲和张笛这回就聪明多了,先是让普通士兵出面,到栅栏旁边问明这是谁的营寨,然后才就冲到了卢麻子的营地门前,继续打着杜伏威的旗号大吼大叫,要求卢麻子马上出兵攻打叛贼苗海潮!卢麻子信以为真,还派了自己的亲弟弟出面交涉,解释说还没准备完毕要等一会再出兵,结果这就大大便宜朱粲和张笛两条白眼狼,朱粲一枪杆把卢麻子敲翻在地,然后新军士兵冲上前去,把卢麻子弟弟拖到队伍里,当着卢麻子队伍对卢麻子弟弟拳打脚踢,下手奇重,当场就打断了卢麻子的双手双脚和打碎了满口牙齿。

    亲弟弟被敌人如此虐待,卢麻子再不发飙就直接是对不起爹娘了,大吼之下,营门大开,卢麻子亲自率军杀了出来,张笛则一刀砍掉卢麻子弟弟的脑袋,与朱粲率军掉头就往杜伏威的营地里跑,暴跳如雷的卢麻子则亲自挥军追杀,跟着谯郡新军一同杀入杜伏威的营内,毫不犹豫的在杜伏威的营地里到处杀人放火,以杜军队伍的鲜血替自己的亲弟弟报仇,而杜伏威的队伍此刻早已集中在了主战场上,营地里剩下多是老弱妇孺,自然挡不住卢麻子的杀人放火,在卢麻子的屠刀下死伤惨重,更有许多卢麻子的麾下士兵乘机抢劫,替天行道抢夺杜伏威千里南下一路抢劫来的值钱物件,顿时又制造出了无数混乱。

    接连两次招摇撞骗得手,朱粲和张笛当然还想去拣第三次便宜,可惜的是卢胖子的队伍主力一直在紧追不舍,不想硬拼的朱粲和张笛只能是带着新军队伍专门挑人少的开阔地流窜,结果三窜两窜后,朱粲和张笛的队伍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流窜到了自军之前的入营位置,而这一带早已是不见人影,只有新军队伍之前掀翻的栅栏和一些尸体躺在地上。见此情景,又回头看看已经彻底大乱的杜伏威营地,朱粲又果断命令道:“熄灭所有火把,出营找个地方休息,看看情况再说。”

    新军队伍依令熄灭火把,跟在朱粲的身后蜂拥出营,迅速逃向来路的黑暗处,后面的卢麻子主力虽然也追了出来,但没了火把指引很快就跟不上以本地人为主的新军队伍,终于被朱粲和张笛甩开,卢麻子又怕黑暗处有埋伏,便果断下令杀回杜伏威营内,去找其他的杜伏威队伍报仇出气,再有就是火速联络苗海潮,答应与苗海潮联络夹击杜伏威。朱粲和张笛则率领新军遁到黑暗处休息,一边派人联络率军在后的陈应良报知战情,一边清点伤亡人数不提。

    临时决定脱离战场是朱粲一个人的主意,颇佩服朱粲的张笛虽然依从,却也有些担心陈应良会因此大发雷霆下令治罪,然而在偏僻处休息了一会后,张笛很快就不那么担心了,因为在没有了招摇撞骗的自军捣乱挑拨后,变民军各部的大火并不仅没有停歇的迹象,还明显的越打越热闹,越杀越激烈,并且战火也是越蔓延越大。

    张笛确实用不着担心,现在这情况,且不说已经仇深似海的杜伏威和苗海潮已经不可能坐下来和谈,就是王六和卢麻子也没办法和没胆量回头了,为了活命和自保,苗海潮只能是使出全力扛住正面战场,王六也只能是咬着牙齿替苗海潮牵制住杜伏威麾下最能打的阚稜,卢麻子则是在拼命的在杜伏威营内杀人放火,疯狂屠杀杜伏威队伍的家眷老弱,焚烧杜伏威的辎重军需,粮草帐篷,制造混乱打击杜伏威的军心士气,把杜伏威的营地弄得是火光冲天,哭声遍野,尸首满地。

    被三股友军这么联手一搞,杜伏威的队伍虽然在整体实力方面仍然占据上风,可是在心理士气方面却落入了绝对下风,必须担心营内情况之下,杜伏威率领的主力队伍那怕是在已经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也开始了动摇慌乱,一大帮干儿子纷纷涌到杜伏威的面前,请教杜伏威如何料理,杜伏威束手无策,只能是在战场上临时向辅公祏求计,辅公祏仔细盘算了片刻,咬牙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一旦退后,队伍肯定是马上崩溃,只能向前!不惜代价只要干掉苗海潮,王六和卢麻子不足为惧!”

    觉得辅公祏的话有道理,杜伏威也改了临阵退却的主意,全力督促自家队伍上前厮杀,还亲自上阵挥刀杀敌,率领亲兵队伍与苗海潮麾下最心腹的窑工队伍亡命厮杀,并以自己的天生神力连斩数人,一下子扼住了苗海潮队伍已经逐渐起来的反击势头,把战局重新拉回己方优势。辅公祏则赶紧派人与大将阚稜联系,要求他尽快杀退王六,回师过来增援主力战场,至于营内战场,很有担当的辅公祏干脆来一个不理不问——反正辅公祏没什么家眷。

    辅公祏这个当机立断的抉择收到了稳定人心的效果,得到全力向前的命令后,杜伏威的队伍虽然还在担心营内情况,却也不在继续退却,拼着老命的只是疯狂进攻,并且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把苗海潮的队伍杀得节节败退,一直退回苗海潮队伍的营内腹地。而阚稜收到了辅公祏的命令后也知道情况危急,马上开始了亡命冲杀,挥舞着他那柄长达一丈的大刀巨剑有如修罗杀神,让敌人沾着就死,碰着就亡,王六的队伍莫敢当其锋,被阚稜舍命一冲之后,竟然惊叫着潮水一般退回了自家营内。

    形势危急,阚稜和西门君仪也不敢继续追杀,马上回头增援主力战场,途经中军营地时也没做任何耽搁,正在营内欺负杜军老弱的卢麻子也久畏阚稜神威,没敢上来阻拦,眼睁睁的看着阚稜队伍从面前经过,直接回援到了主战场上。

    阚稜回援的队伍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实力不足的苗海潮队伍在杜军主力面前早已经是只有招架之工,毫无还手之力,再被阚稜这员著名猛将一冲,立时就出现了崩溃的势头,苗海潮见势不妙,赶紧当机立断,扔下自己的营地和军需辎重不顾,率领心腹队伍向东撤退,准备迂回去东北方向与卢麻子、王六的队伍会合,杜伏威率军紧追不舍,说什么都要干掉苗海潮这个罪魁祸首反骨仔。辅公祏则指挥后军焚烧苗海潮营地,屠杀苗海潮队伍的家眷,以烈火与鲜血告诉其他贼头自军胜局已定,聪明的话就别乱来。

    与此同时,探得苗海潮败局已定,又知道卢麻子和王六这两条小泥鳅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一直都在隔岸观火的张大榜子和夏大虫大小贼头终于良心发现了,毫不犹豫的带着队伍杀出了自军营地,配合着杜伏威队伍对苗海潮、王六和卢麻子三个倒霉蛋前堵后截、穷追猛打,还个个身先士卒,下手杀人比杜伏威还狠,苗海潮和王六、卢麻子的队伍叫苦不迭,为了活命也只能是奋力抵抗,拼命想要汇为一股,死者降者无数。

    这时,天色已经是灰蒙蒙的开始发亮,势单力孤的苗海潮、王六和卢麻子三支队伍无所遁形,只能是在晨曦下被人多势众的各路贼头联手围殴,营内空虚的卢麻子还干脆连营地都被邻居张大膀子一脚踹了,抢来的漂亮老婆也被张大膀子抢了回去捂被窝。发现情况不对,营地处于外侧的王六很聪明的当机立断,马上领了麾下队伍向东面跑路,还扔下了一切可以扔下的东西。

    见王六领着队伍跑路,杜伏威原本打算率军追赶,辅公祏却拦住他,道:“杜兄弟,情况紧急,我们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永城那边不可能不知道,陈应良陈狗官也难保不会生出趁火打劫的心思,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应该集中力量先干掉苗海潮这个祸害,免得他和陈狗官勾结起来里应外合。王六要走就让他走,等以后再找他算帐也不迟。”

    杜伏威一听觉得有理,马上就指挥军队全力合围苗海潮和卢麻子的队伍,而在各军调动间,喜讯突然传来,伙同苗海潮叛乱的卢麻子突然被一支流矢射中,摔下战马当场断气,原本战斗力和凝聚力就不强的卢麻子队伍也顿时土崩瓦解,不是投降就是撒腿逃命,整个营地内讧战场上,也只剩下了苗海潮一支队伍还在负隅顽抗,且数量也已经只剩下了四五百人,被人多势众的杜伏威队伍包围得是水泄不通,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见此情景,杜伏威和辅公祏当然是大喜过望,立即挥师全力围殴苗海潮残部,而苗海潮身边的队伍虽然都是他从下邳带出来的窑工佃户,受过他散尽家财的大恩凝聚力颇强,奈何兵力太少且大多带伤,左冲右突都杀不出包围,还反倒被怒火冲天的杜伏威队伍与其他立功心切的大小贼头联手杀得死伤惨重,覆灭已在旦夕。

    情况到了这一步,苗海潮除了后悔没有果断逃命外,也就只剩下了仰天长叹和潸然泪下,暗恨自己的性格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害了下邳队伍。居中的指挥杜伏威和辅公祏却是乐得手舞足蹈,大吼大叫着催促军队上前,尽快把苗海潮的队伍杀光宰绝,再把苗海潮本人生擒活捉,车裂凌迟!与此同时,杜伏威还抽空向辅公祏问道:“辅大哥,派去查探敌情的人回来没有?陈应良陈狗官那里,有什么动静?”

    “还没回来,不过应该很快就有……。”辅公祏顺口回答,但话还没有说完,辅公祏的脸色就顿时变了,先是难以置信的仔细倾听了一下,然后才颤抖着回过头去,抬眼去看西面方向,脸色也一下子成了苍白色。

    “辅大哥,出什么事了?”背对西面正在观察东面战场的杜伏威惊讶扭头,见辅公祏的脸色苍白如纸,杜伏威不由又是一楞,一边回头一边脱口问道:“辅大哥,你的脸色怎么……?”

    话还没有问完,已经回过了头的杜伏威就问不下去了,脸色还变得和辅公祏一样的苍白,因为杜伏威已经看到,西面的永城方向,一支数量不多却旗甲鲜明的隋军队伍,正在向着这边大步走来。而与此同时,整齐嘹亮的军歌声音,也随之传入了杜伏威的耳中……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第138章 新兵初战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整齐而又嘹亮的军歌声在天空中回荡,初春的阳光下,白雪皑皑的旷野上,谯郡隋军队伍排列着整齐的队形,以严整的战斗阵容向前推进。走在最前面的是马三宝率领的四个团的重装步兵,全部身着崭新的步兵铁甲,是谯郡隋军队伍的作战主力;紧随其后的则是朱粲与张笛率领的六个团轻装步兵,全都已经换上了崭新军服,高举着鲜明旗帜大步前进;李义率领的弓箭队走在最后,从新军老兵队伍里抽调出来的一百二十余名弓箭手,人人手拿两石长弓,身背藤制箭壶,神情森严,白色的羽箭不断在箭壶中微微跳动。

    白袍银铠的陈应良骑着一匹无比装逼的高大白马,志得意满的走在队伍最前列,左边跟着专职外交骗子钱向民,右边跟着同样全身甲胄的云大少卿——老东西听说变民军大火并的消息后,知道隋军胜券在握,便死活要跟着陈应良同来战场观摩学习,以便自己将来接任左御卫将军的职位——从这一点来看,云大少卿能在大起大落后还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不是仅仅出于侥幸,起码知道不断学习和积累经验,这点要比许多的现代优秀公仆强上许多。

    这支队伍是陈应良目前能拿出的最大本钱,如果不幸赔光,陈应良再想东山再起,真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但是这个可能已经绝对不存在了,陈应良选择的出击时机再是阴狠不过,经过大半个晚上的内讧大火并后,变民军队伍不仅在整体实力方面遭到了重创,士气与体力更是下滑到了最低点,甚至还来不及重整队列,以严整的阵形迎战陈应良的进攻队伍,只能是在横尸贬遍地的内讧战场上惊呼惨叫,胆战心惊。

    听到隋军队伍整齐的军歌声,又看到队形严整大步推进的隋军队伍,无数的变民军将士脸色都成了苍白色,以王大膀子和夏大虫为首的小贼头们个个面如死灰,飞快命令队伍向自己靠拢,准备集结开溜,辅公祏神情绝望,杜伏威则是脸色又青又黑,半晌才铁青着脸命令道:“传令王雄诞,西门君仪,让他们率领本部人马迎战,挡住官军。其他队伍,继续围攻苗海潮,先干掉这个叛徒再说。”

    杜伏威的命令得到了很快执行,王雄诞和西门君仪两个得力干儿子很快率军西进,去阻止陈应良进兵为主力歼灭苗海潮争取时间,然而让杜伏威愤怒的是,王雄诞和西门君仪倒是很忠诚的执行命令了,他们麾下的士兵却是一个比一个的靠不住,向西移动间不要说是呐喊冲锋了,就是正常行军的速度都及不上,跑得一个比一个的慢,喊杀的声音也一个比一个的有气无力,不少人还脸色苍白的张望左右,寻找可以逃命的方向和道路。

    还有苗海潮这边,看到官兵队伍出现,原本已经彻底绝望的苗海潮队伍突然爆发出了震天欢呼,低落到了极点的士气斗志也重新回到了鼎盛状态,全都象打了鸡血一样,血红着双眼拼命砍杀反击,口中呐喊不绝,苗海潮更是在队伍中不断大吼,“弟兄们,顶住!给我顶住!坚持下去,我带你们去投奔陈通守!我带你们去投奔陈通守!”

    在重新爆发出旺盛战斗力的苗海潮队伍面前,杜伏威想要迅速歼灭苗海潮残部的美梦自然成了泡影,而另一边的情况更糟糕,当已经疲惫不堪的王雄诞、西门君仪队伍迎面碰上了隋军队伍后,陈应良与云定兴等人勒马驻步,紧随其后的隋军重装步兵则呐喊向前,挥舞着品质上好的横刀长枪接住来敌,与敌人展开成军以来的第一次正面作战。

    战斗的胜负毫无悬念,差不多是武装到了牙齿的隋军重步兵仗着精良装备,可以放心大胆抡刀刺枪,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杀敌杀人上,仅仅穿着破烂衣衫的变民军士兵则必须小心躲闪官军刀枪,同时手里破烂横刀与简陋枪矛也很难伤到身披铁甲的官军士兵,差不多是刚一接战,就有好几十名变民军士兵惨死在了官军的横刀铁矛之下,官军的损失则微乎其微。

    密集的箭雨呼啸着在天空中划出无数道美秒弧形,沿着抛物线越过隋军头顶,旋转着落入后面的变民军队伍中,变民军士兵身上的单薄衣甲无法抵挡这些上好狼牙箭的刺入,接二连三的被羽箭射中面门胸膛,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之中,更有许多士兵直接被羽箭洞穿身体,前后飙血的活生生钉在地上,死得更加凄惨。

    第二轮箭雨飞来,更多的变民军士兵哀嚎着摔倒在地,被弓箭重点照顾的后队也为之大乱,许多士兵惊叫着四处逃散,抱着脑袋撒腿逃命,王雄诞和西门君仪虽然极力阻止,奈何逃兵太多,根本约束不住,继而顶在前面的变民军士兵也跟着逃散,官军重步兵长驱直进,尽情砍杀逃散敌人,王雄诞和西门君仪见败局已定,便也没有坚持,马上领着还能约束的队伍向后逃命,交战不过片刻,杜伏威派来拦截阻击的这支变民军队伍便已经土崩瓦解。

    营地战场上的变民军队伍开始大乱了,尽管他们还有着差不多十倍于官军队伍的兵力,但他们最菁华的战兵队伍却已经在之前的大火并中损失惨重,剩下的战兵也是大都带伤,体力大降,战斗力大减。再余下的辅兵和民夫数量虽多,却装备更差,士气与斗志更低落,看到队形严整的官军队伍大步杀来,这些辅兵民夫还没正面交战,就已经纷纷抱头鼠窜,逃得漫山遍野都是。

    苗海潮的队伍士气有更旺盛了,眼看活命有望,被包围的苗海潮队伍不仅杀得敌人节节败退,还十分疯狂的直接冲击杜伏威的旗阵所在,口中不断大喊活捉杜伏威的口号,铁了心要拿杜伏威的脑袋当做投降陈应良的见面礼,杜伏威的主力被迫抵挡,无法把所有力量投入正面战场。

    形势急转直下,杜伏威不是没有想过马上退兵东撤,但是已经有过不少战场经验的杜伏威却很明白,自己一旦下令撤退,士气低落的自军队伍马上就会全部土崩瓦解,到时候隋军队伍就可以向赶鸭子一样的追着自己的屁股轻松砍杀,大量的士兵也会乘机脱离自己的队伍单独逃命,损失反而更加惨重,自己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所以杜伏威也没了办法,只能是咬着牙齿下令全力迎战,期盼稍微战退数量不多的官兵,然后再从容逃命。

    杜伏威很快就开始后悔自己这个决定了,随着官军队伍的加入战场,他的队伍很快就陷入了两面作战的窘境,正面是隋军重步兵的沉重冲击,背后是杀红了眼的苗海潮队伍猛冲猛打,前后同时告急,头上还有羽箭不断落下,杀得杜伏威的主力嫡系队伍鬼哭狼嚎,横尸遍野。

    原本杜伏威还想指望一下友军队伍冲击一下隋军侧翼,为自己分担一些正面压力,然而命令传达后,杜伏威却又无比愤怒的看到,在变民军队伍中实力排名第三的王大膀子,竟然第一个带着他的队伍向东跑了,很不讲义气的抢先撤离了战场。再紧接着,好几个小贼头也马上带着他们的队伍开溜了,还和以前打顺风仗抢战果时一样,跑得一个比一个的飞快。

    只有另一个颇有实力的夏大虫没跑,还带着队伍迂回向北,似乎有依令包抄官军侧翼的迹象,杜伏威见状当然是大喜,还开口夸奖了几句夏大虫讲义气够朋友,然而夸奖的话还没说完,去传令的传令兵就已经飞奔了回来,带着哭腔禀报道:“禀杜大王,夏头领说他发现北面似乎有官军活动的迹象,怕官军攻打我们的侧翼,就带着他的队伍北上去迎敌了!他还说,请杜大王你放心,他那怕打到只剩下一兵一卒,也要替我们守住侧翼!”

    “这些不要脸的狗东西!”杜伏威捶胸顿足的大骂了,懊恼道:“老子让他们加入队伍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们的队伍重新整编,把他们本人全部干掉!”

    再怎么后悔拼命四处拉人入伙却不整编队伍也没用了,几个大贼头带头开溜后,余下的小贼头们为了保存实力,全都是马上拉着自己队伍向东或者向南跑了,留下已经元气大伤的杜伏威队伍苦苦支撑,人多势众的优势不仅大减,士气值还哗哗哗的向下狂掉,几乎接近谷底,隋军与苗海潮的队伍则士气益发高涨,冲杀得更加凶猛强悍。

    当然,杜伏威也不是半点机会都没有,如果能迅速干掉苗海潮的残余队伍,那么就可以腾出手来全力应对目前还是新兵蛋子的谯郡隋军,未必没有一战之力。然而事实却非常残酷,随着大小贼头的临阵脱逃,针对苗海潮队伍的包围圈已经出现了巨大漏洞,苗海潮不仅随时都可以杀出包围,还反过来牵制住了杜伏威的大量兵力,杜伏威不要说迅速把苗海潮干掉了,就是想迅速摆脱苗海潮的牵制都是难如登天。

    战场形势继续向着对杜伏威不利的局面恶化下去,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敌人的不断脱逃,还有自军队伍的不断挺进和鲜血的洗礼,马三宝麾下四个团的隋军重装步兵已然克服了初上战场的紧张恐惧情绪,信心与勇气一点一点的积累,冲杀之间也益发的勇猛迅捷,不仅把杜伏威的队伍打得节节败退,还开始尝试冲击敌人最为密集的杜伏威旗阵,杜伏威几次试图分兵抄袭隋军重步兵的侧翼,也迅速被隋军重步兵凶狠的挥舞着刀枪打退,没有收到一丝半点的牵制效果。

    见此情景,已经退回轻步兵队伍中指挥战斗的陈应良当然是喜上眉梢,旁边的云大少卿则直接已经是眉飞色舞,不断的向陈应良催促道:“大侄子,贤侄,是不是该下令总攻了?让我们的轻步兵也上去冲锋,应该就可以一举奠定胜局了。”

    “不急,再等。”陈应良每次都是如此回答,因为一是陈应良手里可打的牌不多,必须留下轻步兵做预备队,二是陈应良希望重步兵能够得到更多的实战锻炼,尽快成为自己手中的破敌王牌。

    陈应良的如意算盘没能打上多久,眼看自己的作战主力不断消耗,而官军方面还有人数众多的预备队按兵不动,获胜希望已经微乎其微,为了保存继续蹦达流窜的实力,杜伏威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命令道:“鸣金,往东面撤退,再打下去,老子的本钱就没了!”

    “且慢!”辅公祏及时喝住传令兵,向杜伏威拱手说道:“杜兄弟,我们已经是疲惫之师,官军却还有上千人的生力军,此刻临阵撤退,我们的队伍必然大乱,会给官军轻松追杀重创我们的大好机会。为了减少损失,我们必须留下一支可靠的军队殿后,替我们牵制住官军队伍,争取撤退时间。”

    已经有不少战场经验的杜伏威点点头,又看看左右,最终把目光定格到最靠得住的阚稜身上,问道:“阚稜,可愿率领一千军队给我们殿后?”

    “干爹请放心,儿子一定替你挡住追兵。”阚稜抱拳答道。

    “那就拜托了。”杜伏威点头,又吩咐了一句,“活着回来,军队打光不要紧,你本人要给我活着回来。”

    迅速安排好了殿后事宜后,鸣金铜锣敲响,仍然还有六七千人的杜伏威队伍开始了临阵大撤退,而与此同时,陈应良果断下达了总攻命令,亲自率领着轻步兵发起追击,一场逃亡与逐猎之战也就此展开。仍然还是人多势众的变民军队伍如同潮水一般向东退却,少而精锐的谯郡官军则如同出海蛟龙,团结在陈应良的帅旗之下,奔流一样的直捣敌群,呐喊声震天动地,气势无双。

    阚稜率领的一千军队挡住了隋军重步兵的追击脚步,并且试图分兵牵制隋军轻步兵的追击,结果阚稜分派出去的两个团也多多少少起到了一些作用,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陈应良也没敢让新军队伍分兵追击,选择了下令击溃敌人再全力追击,结果用了两柱多香时间后,身先士卒的朱粲虽然成功枪挑敌方带队大将,导致敌人的两个团迅速崩溃,迅速被隋军砍杀大半,但是杜伏威率领的主力队伍还是乘机拉开了与隋军轻步兵的距离。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让军队锻炼的机会,陈应良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亲自率领着轻步兵队伍追出了七八里远,乘势砍死砍伤了大批的变民军士兵,成功的让几乎每一名士兵都沾上了血碰到了血,然而让陈应良疑惑不解的是,马三宝率领的重步兵队伍在装备远胜对方又有弓箭队助战的情况下,竟然至今都还没有摆平变民军的殿后队伍追上来帮忙,又见杜伏威的大队人马始终没有崩溃,仍然尽量的跟随在杜伏威的帅旗之后,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陈应良便果断下令鸣金,让轻步兵队伍停止追击,重新整队。

    正杀得性起的大魔王朱粲跑了回来询问陈应良为何停止追击,云大少卿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陈应良很冷静的说道:“我们的兵少,又没多少经验,敌人败而不溃,退而不散,足以证明敌人的主帅还在有效控制着军队,马三宝那边也没赶上来,我们一旦追击过远,前后脱节严重,就有可能反胜为败,不如见好就收,抓紧手里的战果。”

    正在学习打仗的云大少卿点头,把陈应良的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朱粲有些不服气却不敢反驳,这时,派去探察后方情况的斥候也飞奔回到陈应良面前,带回来了马三宝仍然在与敌人激战的消息,陈应良闻讯大奇,便立即下令回师主战场,亲自回来查看情况。

    匆匆回到了主战场一看,情况还真如斥候报告的一样,隋军重步兵虽然已经包围了只剩一百多人的变民殿后队伍,苗海潮的队伍也在帮着隋军队伍围殴敌人,杜伏威留下殿后的军队却仍然在拼死顽抗。陈应良见状更是惊奇,便果断下令高喊投降不杀的口号,动摇和打击敌人的战斗意志,再有就是立即登上高处,居高临下的观察敌情。

    苗海潮奔到了陈应良的面前跪地请降,陈应良将他双手搀起,好言安慰,答应接受苗海潮残部的投降。而与此同时,隋军将士高喊出了投降不杀的口号后,也确实有许多的变民军士兵见突围无望,扔下了武器跪地投降,但手里拿着丈长大刀的阚稜却仍然领着二三十人在奋战不休,并且还表现得勇不挡,让不少身穿铁甲的隋军重步兵都在他的刀下阵亡受伤。

    陈应良没见过阚稜,当然是赶紧向苗海潮问起他的身份,苗海潮如实介绍了阚稜的名字身份,又说道:“听说这个阚稜是齐郡临济人,从杜伏威起兵时就投奔了他,是杜伏威麾下最得力的大将,善用拍刃,一起一落间常能毙敌数人,很是厉害。”

    “狗屁拍刃!陌刀!大名鼎鼎的大唐陌刀!游牧骑兵的克星!”陈应良在肚子里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贪心大起,心道:“老子的麾下,可正缺这么一个擅长用陌刀的人,看这家伙打得这么顽强,肯定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可靠人,如果能把他弄过来,既可以多一个靠得住的大将,又可以练出一支用陌刀的步兵,专门克制敌人骑兵,一举多得啊!”

    第139章 这就成了?

    支撑身体的左脚又一次踏中了地上的断肢,向后滑了一下,右脚又已经抬起,这一次阚稜已经没力气强行踏实保持住身体平衡了,只能是顺势单跪在地上,高举过顶的手中拍刃却仍然全力向前劈下,带着恐怖的风声砸在了一名隋军重步兵的头上,那名隋军重步兵虽然戴着精美坚固的铁盔,却仍然被拍刃砸得铁盔变形,脑浆崩裂,两只眼球同时喷出眼眶,血淋淋挂在脸上,摔倒在地上死得凄惨无比。

    换成往常,阚稜这一刀下去后,马上就是把刀一抬,借着双刃刀的反刃,挑开划破对面其他敌人的肚皮胸膛,乃至将敌人从胯到颈反劈成两爿,击杀或阻止乘机上前的敌人,但阚稜这一次做不到了,拍刃落地后,阚稜的双臂如同有千斤之重,酸涨疼痛无力,几次用力都只是让重达四十余斤的拍刃微微抬起,继而无力的又砸回地上。

    “他没力气了,快上!”对面的隋军重步兵看出阚稜已到强弩之末,立即欢呼着蜂拥而上,横刀砍枪疯狂的往阚稜身上招呼,幸得阚稜身旁的几个变民军士兵及时上前,凶猛的挥舞同样长达丈余的陌刀接住隋军重步兵,让阚稜躲过了一次被乱刀砍死的厄运,接着阚稜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吐出大吼一声,将拍刃全力抬起,刀尖擦着一名隋军重步兵的前胸铁甲升上天空,在那隋军重步兵的坚固铁甲上划出一串火花,留下深深一条凹痕,也把那隋军重步兵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惊叫着后退。

    见阚稜的拍刃又举向了天空,原本打算拣便宜的隋军重步兵纷纷惊叫着重新退开了,因为在此前的战斗中,隋军将士已然亲眼看到了阚稜这柄丈长拍刃的恐怖之处,看到了不下二十名同伴被这柄拍刃砸碎脑袋,连甲带肩削去手臂,撩中胯部切开下腹,肠子鲜血流满一地,心惊胆战之下,隋军士兵即便身穿坚固铁甲,也不敢再上前来与阚稜正面交战。

    手里扶着拍刃单膝跪在地上,阚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借着对面官兵暂时后退的机会观察战场,发现自己已经被人人身着铁甲的隋军重步兵包围得水泄不通,隋军士兵不断高喊投降不杀的口号,自己麾下那些无路可走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扔下武器跪地投降,身边只剩下了二十余名最为忠诚的士兵还在浴血奋战,但也是各个全身血染,脸上身上到处是伤,体力与精力接近告罄,只剩下精神意志还在苦苦支撑残破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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