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注意隋末我为王目前的最新章节为第277节,隋末我为王主要描写了牺牲了,穿越了,是隋末,还在卖力表演花样作死大全的隋炀帝已经蹦达不了几天,王世充、李密、窦建德和翟让等一干猛人已经在迅速崛起,老李家也已经在默默的积累实力,等待时机准备出手。没钱没权没地盘,...

作家 吴老狼 分類 历史 | 313萬字 | 277章
第39章完结
    “什么事?说。kanshuboy.com”卫玄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陈应良表情十分尴尬,道:“晚辈说了,卫留守和蔡王殿下你们可别笑——晚辈,想向你们借点钱。”

    “借钱?借钱干什么?”卫玄和杨智积都楞住了。

    “路费,生活费。”陈应良表情更尴尬了,苦笑说道:“不瞒你们说,我当初从大兴到洛阳投军,是变卖了父母给我留下的订亲信物当路费,两个多月了,那点钱早用光了,裴叔父只到了渑池就被召回了洛阳,一直没有给我发俸禄,樊留守给我的赏赐,也全部被我分给了报国军将士,所以我现在穷得是连嚼谷都没有了,单独回大兴的话,不向你们借点钱就不行了。”

    杨智积和卫玄对视一笑,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借!让你这小家伙饿着肚子回家!”

    “让晚辈饿着肚子回家倒没什么。”陈应良哭丧着脸说道:“可是晚辈到了家里,也是直接饿死的命,不瞒你们说,晚辈离开大兴的前几个月,都是到菜场里拣人家不要的菜叶子熬粥喝啊。”

    第76章 重返大兴

    弘化留守元弘嗣起兵谋反最终证明只是虚惊一场,大兴方面既没有接到任何北线告警,也没有发现元弘嗣有任何造反的迹象,同时卫玄也通过亲自审问李子雄得知,所谓的元弘嗣谋反不过是李密故意放出的谣言,目的是鼓舞叛军队伍的军心士气,顺带着也转移了一些隋军队伍的注意力。

    反复确认了此事后,再得到了河南赞治府记室陈某率领白袍兵生擒杨玄感的消息后,担心战火烧进关中的大兴朝廷欢呼雀跃之余,一度风声鹤唳的大兴城也终于恢复了宁静,全城戒严当天就被解除,被迫关闭多日的西城利人市和东城都会市也重新开放,被困在城外多日的西域胡商得以自由进出城门,重开贸易,然后没过多少时间,大兴国都也就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

    八月下旬,一个很普通的下午,商贸发达的大兴西城延平门一带和往常一样的喧哗热闹,人来人往,满载着各种货物的骆队马队来往不绝,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三个牵着骏马的年轻人正站在告示栏前,三个年轻人中有两人年龄稍长,一左一右站定,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则站在了中间领导地位,呆呆的看着告示栏发楞,不算太难看的稚嫩脸庞上神情复杂,似乎有些沧桑,还有一些感怀惆怅。

    “悬赏千贯捉拿乱贼杨玄挺、杨积善,悬赏八百贯捉拿乱贼李密……,画这人像的画师也太差了吧?这人像那象李密?简直就象刘将军!陈记室,画这像的人是不是叛贼同党啊?把李密狗贼画成这样,简直是帮李密逃命嘛。”

    站着稚气少年右边的年轻人忿忿不平,就好象他见过正被大隋朝廷悬赏捉拿的叛贼首脑李密一样,稚气少年则微微一笑,道:“也就是走个过场了,李密那个奸贼傻了才会逃来大兴,他本身就是大兴人,还在大兴皇城里当过千牛备身,大兴城里认识他的人非常多,他要想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向东逃,往乱贼多的东方去,那里才是他的天地。”

    “只可惜我们以前谁也没见过李密,不然的话,那天在邙山我一刀就把他砍了,那时候我和我哥早就握住刀了,如果那个奸贼不耍诈,我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行了,赵程,你就别吹了,当时的情况我清楚记得,你跟在你哥屁股后面,被你哥挡住了你的马,要动手也轮不到你。倒是我有机会,我当时和钱向民并排,前面没人拦住我的马,真要动手,我比你机会大得多。”

    “放屁,你是旗手,举着军旗,那来的机会动手?”

    “你傻了?当时我们装成叛贼骑兵,我那有举着军旗?”

    听到两个同伴的争执,稚气少年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劝解和阻止同伴的争执吵闹,只是抬头去眺望高耸的大兴延平门,心中感慨万千,“大兴,我回来了,两个多月前,我从这座延平门出城时,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我会这么快回来啊。”

    人模狗样又装模作样感慨万千的稚气少年,当然就是我们的陈应良陈小正太了,跟在他身旁的两个年轻人,则一个是报国军的掌旗手于乐,一个是报国军四校尉之一的赵昱之弟赵程,因为身手不错和与陈应良熟识,被陈应良带在了身边先来大兴当牛做马兼职打手,至于其他的报国军将士,则还跟着卫玄老顽固在押解杨玄感西进大兴的路上,还得有几天时间才能抵达。

    “走吧,进城。”感慨过后,陈应良向赵程和于乐说道:“先到我家住下,记住我路上的交代,进城后没有允许不准泄露我和你们的身份,我要给几个人一些惊喜。还有,我家里穷得厉害,你们可别笑,也得受点委屈。”

    戒严早已解除,陈应良一行三人自然很顺利就进到城内,再一路来到了曾经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大通坊,往自家所在的青石街走时,陈应良的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因为陈应良早就已经在担心,自己在冲动之下,离开大兴时把柴家得罪到死,老柴家找不到自己报仇,会不会把陈老三当成出气筒?这次求得卫玄允许自己先回大兴,陈应良除了想要显摆一番之外,更重要的也就是着急回来探望陈老三的情况。

    街道的景象越来越熟悉,陈应良也越来越紧张,还咬牙暗道:“姓柴的,要是你们聪明点还好说,要是你们敢把三伯怎么样,不把你们玩死,老子就不姓陈,跟你们姓!”

    尽管心里拿定了这个主意,可是真正回到了自家门前时,陈应良还是一下子就呆住了——死鬼陈应良留下来的破烂小院,现在已经是变成了一片废墟!原先东倒西歪的房屋被烧成了一片灰烬,破破烂烂的院墙也被彻底推倒,曾经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垃圾杂物,荆棘野草丛生,很明显房屋被烧毁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见此情景,不要说陈应良呆住了,赵程和于乐也一起呆住了,半晌才向陈应良问道:“陈记室,这难道就是你的家?你家里不是还有人吗?怎么让院子变成了这样?”

    “三伯——!”

    赵程和于乐的话提醒了陈应良,让陈应良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句,然后发疯一样的冲进了自家的院中,冲到了废墟堆上,空着手去挖去翻废墟,一边挖一边哭喊,“三伯!你在那里?在那里?你千万不要在这里!千万不要在这里啊!”

    “陈记室。”赵程和于乐赶紧上来拉陈应良,陈应良却把他们一把推开,哭喊道:“你们滚开!我要找三伯!我要找我的三伯!”

    头一次被陈应良呵斥,赵程和于乐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垂手推到一边,任由陈应良哭着在废墟中发疯一样翻找搜寻。还好,没过多少时间后,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扶着拐杖,颤巍巍的来到了废墟旁边,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找谁?”

    “三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应良猛的回头,顿时又惊喜又心疼的看到,这个衣衫褴褛的扶杖老人,正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家人陈老三!激动之下,陈应良马上冲出了废墟,冲到了陈老三的面前双膝跪下,一把抱住陈老三枯瘦的双腿,张口想要呼唤,但嘴巴刚一张开,陈应良就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还顿时哭得泣不成声。

    “小哥,你这是干什么?老朽不敢当,不敢当啊。”老眼昏花的陈老三没有立即认出已经黑了胖了许多的陈应良,直到陈应良好不容易喊出了一句三伯,陈老三才难以置信的喊了起来,“公子?应良公子?你是应良公子?你回来了?”

    “是我,三伯,是我,我回来了。”陈应良抱着陈老三泣不成声,因为陈应良发现,短短两个多月过去,与自己相依为命的陈老三不仅苍老了许多,还衰弱得连站都已经站不稳,走路都必须要靠扶杖而行。

    “公子!你回来了!”激动万分的陈老三扔下了拐杖跪下,也是抱住了陈应良放声大哭,“公子,老奴还以为你回不来了,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啊!公子——!”

    与陈老三抱头痛哭了许久,陈应良这才想起询问自己离开发生的情况,陈老三含泪告诉陈应良,说是陈应良走的当天,柴绍先是亲自领人来闹了一次,问了陈应良的去向被陈老三依计骗往了四川方向,然后又过了七八天后,柴家又来了一群家丁,一把火把陈应良的家烧成灰烬,也把破烂小院砸得粉碎,这两个月多来如果不是房玄龄收留陈老三,陈老三恐怕早就已经冻饿而死了。

    破烂小院不值什么钱,马上就要升官发财的陈应良自然不会注意,陈应良关心还是陈老三的情况,焦急问道:“三伯,那你怎么样?柴家的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没有……。”陈老三自然不肯说真话,只是大哭道:“公子,只要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奴没事,老奴我没事。”

    “三伯,柴家到底把你怎么了?”陈应良那里肯信,哭着只是追问,陈老三却还是死活不说。

    “陈小哥,柴家的人把三伯的腿打折了!”

    旁边传来了依稀熟悉的声音,陈应良抬起泪眼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围满了青石街的邻居,当初曾经要揍柴家人替陈应良出气的二狗子挤上前来,不顾陈老三的阻拦,抢着说道:“陈小哥,柴家的畜生来两次,两次都毒打你的三伯,第二次还把你三伯的腿打折了一只,如果不是房大哥出面领着我们街坊拦着,你三伯恐怕当场就要被打死,你三伯在病床上躺了两个多月,直到前几天才勉强能走动!”

    陈应良猛的站了起来,脸色顿时铁青到了极点,旁边的赵程和于乐更是立即就拔出了横刀,一起大吼道:“陈记室,柴家在那里?我们和你一起去!”

    “公子——!”陈老三见情况不妙,赶紧一把抱住了陈应良双腿,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公子,你不能去,不能去啊!老奴已经老了,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可是你还年轻啊,柴家那么大的势力,你去找他们是白白送死啊!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奴怎么向老爷和太老爷交代啊?!”

    “应良兄弟,你三伯说得对,你不能去!”人群中又进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荆钗少妇,却是房玄龄的妻子卢氏,拉住了陈应良的袖子说道:“应良兄弟,你千万不能去,柴慎是正四品的太子内率,位高爵重,又与当朝权贵重臣联姻,你这么去找他们,只会是白白送死。”

    以陈应良现在的身份地位,去柴家登门问罪当然不会只是白白送死了——借柴慎父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把陈应良怎么样!但是被房玄龄的妻子卢氏提醒后,陈应良却想起了卫玄对自己的叮嘱,也顿时的冷静了下来……

    ……

    过了潼关,陈应良扔下队伍先行赶来大兴,临别时,卫玄曾经拉着陈应良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小家伙,打仗老夫不如你,可是在官场上,你就肯定不如老夫了,你一要记住老夫的话,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震慑柴慎不敢下毒手是绰绰有余,可是想对付柴慎却是远远不足,柴慎毕竟是正四品的禁军将领,半只脚已经迈进了朝廷重臣大员之列,又和门阀重臣联姻,你除了让他后悔退婚,让他脸面上难看一阵子,其他什么都做不到,还只会让他更加恨你,更加想把你除掉,对你本人而言是弊大于利。”

    “打蛇,要打七寸!”卫玄又恶狠狠的叮嘱道:“在官场上,要不就别出手,要出手,就一定要置对手于死地,让他永远没有反扑和报仇的机会!你要学会忍耐,要学会寻找机会和等待机会,要学会一击致命!你急着回大兴去探望亲友,威风威风给亲戚朋友一个惊喜,这是人之常情,老夫不拦你,但你这个小家伙一定要给老夫沉得住气,有什么事,等老夫回到了大兴再说!”

    ……

    回忆起了卫玄的这些叮嘱,陈应良咬了咬牙,先是挥手让赵程和于乐把刀收回鞘中,然后搀起了仍然还在痛哭流涕的陈老三,安慰道:“三伯,你放心,我答应你,我现在不去找柴家算帐,你也别哭了,我们现在先找一个地方住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见陈应良终于不再冲动,陈老三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哭过不停,陈应良一边安慰他,一边转向卢氏问道:“嫂子,房大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有急事出城了,要过几天才回来。”卢氏回答得很含糊,道:“你如果早回来几天就好了,你房大哥还没走几天。”

    周围邻居太多,陈应良也知道房玄龄一家需要隐瞒官宦身份,便也没有当众追问,只是亲自背了陈老三,领着赵程和于乐到房玄龄家中暂时休息,也是到了没有外人的时候,陈应良才从卢氏口中得知,房玄龄是收到了他父亲的书信召唤,这才急匆匆的离开了大兴城赶往洛阳拜见他的父亲房彦谦,具体因为什么事房玄龄并没有说,卢氏只知道房玄龄走的是丰通渠水道,再直接经黄河到洛阳,所以恰好没和走陆路的陈应良碰上。

    “怎么这么不巧?”陈应良万分遗憾不能立即在未来的千古名相面前显摆,但也无可奈何,便只能对卢氏说道:“嫂子,既然房大哥碰巧不在家中,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三伯我也一起带走,你们对三伯的恩情,我改日再来回报。”

    说着,陈应良背起陈老三就要走,卢氏忙拉住陈应良,语气慈爱的呵斥道:“你去那?你现在家都没了,都这么晚了,你还能去那里?就住在这,你嫂子家里虽然不宽敞,挤一挤还是住得下,遗直,去把你房间收拾一下,今天晚上让你应良叔和你挤着睡,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现在还只有五六岁的房遗直一口答应,转身就要回房收拾,陈应良忙叫住房遗直,向卢氏拱手说道:“嫂子,你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但小弟一定得走,今天看到小弟回来的人那么多,难保不会有风声传出去,柴家如果听到风声又找上门来,小弟留在这里只会拖累了你。”

    卢氏仔细一想发现陈应良的话很有道理,因为陈应良和柴家之间的事早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看到陈应良回来的邻居中,难保不会有人贪图柴家的赏钱主动跑去通风报信,所以卢氏犹豫了一下,只得改口问道:“可是天都快黑了,你还能去那里?”

    “嫂子放心,小弟有地方住,还是很安全的地方。”陈应良笑得很轻松——卫老顽固早就有交代的,如果陈应良觉得需要,随时都可以住进他的家里,住到了卫玄家中,别说柴慎一家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借他柴慎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进大兴土皇帝卫玄的家里抓人!

    见陈应良语气自信,性格爽朗的卢氏便也不再阻拦,任由陈应良带着陈老三离开,而陈老三只要能和陈应良在一起,那怕露宿街头也如在天堂,当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泪汪汪的背陈应良背起,随着陈应良颠沛流离。临出门时,陈应良又有些不放心的向卢氏叮嘱道:“嫂子,你也要小心,柴家的人一旦听到风声,说不定也会找到你家门里,说不定会连累到你……。”

    “没事,你嫂子不怕。”卢氏自信满满的说道:“且不说你嫂子家也算是官宦人家,就算不是,柴家要是敢来找麻烦,你嫂子骂都可以把他们骂死!”

    “这倒也是,嫂子你骂人的本事,这世上还真的难找敌手。”陈应良对卢氏还真有这个信心——毕竟,中华泱泱五千年,房玄龄的这个老婆卢氏,可是扳指头数得着的悍妇母老虎,醋坛子这个后世人所共知的典故,也是由房玄龄这个老婆一手创造。

    第77章 柴家反应

    檀香袅袅,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四名霓裳羽衣的婀娜少女随着丝竹翩翩起舞,轻盈旋转,当朝太子右内率、钜鹿郡公柴慎柴郡公手握玉杯,斜倚在百年老藤精制而成的藤椅上品酒听曲赏舞,两名俏丽少女侍侯左右,时而给柴慎喂酒,时而给柴慎夹菜,悠然闲散,风流快活,一如既往。

    一曲舞罢,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柴慎满意的鼓了鼓掌,赞道:“不错,一千贯花得值得,如玉楼调教出来的舞女,果然是物有所值,人美,舞更美,赏。”

    “谢老爷。”四名舞女向柴慎躬身道谢,柴慎哈哈大笑,招手把四名舞女全部叫到面前,挨个挨个的赐酒,端起她们的下巴仔细端详,挑选自己今夜的捂脚目标,可偏在此时,厅外却响起了柴慎之子柴绍与儿媳李秀宁的求见声音,柴慎无奈,只得让几名舞女退下,开口让儿子儿媳进厅。

    “父亲,好消息,好消息。”柴绍带着媳妇李秀宁大步冲了进来,未及行礼就飞快说道:“父亲,岳父给孩儿和秀宁来信,说是皇帝陛下已经任命他为弘化留守,兼知关右诸兵事,还已经诏令岳父大人前去面圣,随皇帝陛下一同返回大兴。”

    “弘化留守?知关右诸兵事?这不是说,皇帝陛下是把陇山以西的兵权交给亲家翁了?”柴慎一听大喜,鼓掌道:“好,亲家翁兵权在手,你我父子今后在朝廷里说话的分量就更重了。”

    “还有更好的消息。”柴绍眉飞色舞的说道:“岳父还在书信中问我可愿前往军中历练,孩儿当了这么多年的千牛备身,终于是有机会向上一步了。”

    “臭小子,还不快好好感谢你的妻子秀宁?没有秀宁,唐国公会拉你一把么?”柴慎笑骂,然后稍一思索后又惊讶问道:“等等,元弘嗣谋反不是谣言么?他在弘化也还算干得不错,皇帝怎么会突然想起撤换他?”

    “这个……,孩儿不知道。”柴绍为难答道。

    “公公,想来是陛下为了谨慎起见,这才决定撤换元留守。”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秀宁开口,斯斯文文的说道:“元留守谋反虽然是杨逆故意散播的谣言,但元留守还是因此受到了朝廷查问,无辜牵连,元留守难保心中不会有什么怨气,弘化又是大兴抵御突厥南下的屏障,地位重要,皇帝陛下为了谨慎起见下诏撤换元留守,并不奇怪。”

    “可怜的元弘嗣,是你自己倒霉,怪不得别人。”柴慎满脸幸灾乐祸,又笑道:“不过也好,元弘嗣倒霉,亲家翁乘机掌兵,亲家翁地位高了,我们也可以跟着沾光。说起来,我们还真得感谢一下杨玄感那个叛贼啊。”

    柴绍附和微笑,和父亲一样的幸灾乐祸,李秀宁却不动声色,又向柴慎说道:“公公,家父在书信之中,还想请公公出面帮忙,替他笼络一个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争取到我们李阀一边,父亲他很看好这个人。”

    “什么人?”柴慎赶紧问道。

    “抓住杨玄感那个河南赞治府记室。”李秀宁答道:“父亲距离平叛战场太远,又要先去面圣见驾,腾不出手来亲自笼络,我的兄长他们目前又没有官职,出面笼络分量稍微有些不足,就请公公你代为行事,尽快与此人取得联系。”

    “这事好办!”柴慎一口答应,微笑道:“还不用派人去找他,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潼关那边传来消息,卫留守已经押着杨玄感逆贼往大兴来了,那个外号小陈庆之的记室也带着他的白袍兵同来大兴,等待皇帝陛下回京检阅,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能见到他,到时候老夫亲自出面,把他请到家里来用宴,多送点珍贵礼物,拉点关系套些近乎,肯定就可以把他拉到我们柴李两家门下。”

    李秀宁斯文道谢,柴绍却不屑一顾的说道:“用得着吗?一个侥幸立功的记室小吏,连官职都没有,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劲笼络?就我们柴李两家的地位,一个招呼,那小子保管自己登门求见,请求我们收留。”

    军事天才李秀宁斜了一眼丈夫,平静说道:“郎君,你可千万不要怠慢这个记室小吏,他在这次平叛大战中功勋卓越,表现出众,面圣之后飞黄腾达已经是板上订钉,我们如果不抓紧时间出手笼络,一旦让他被其他门阀笼络到手,我们就是后悔也晚了。”

    “秀宁说得对,你这个臭小子就别胡说!”柴慎也呵斥道:“连败乱贼,杀敌过万而从无败绩,率领数百骑兵突入数万叛军之中焚毁粮草,然后又在弘农以五千残兵败卒大破五万叛贼主力,生擒杨玄感本人和名将李子雄,这样难得的将才人才,那个门阀不想笼络争取?你这个臭小子如果能有他一半的功绩,老子就不用担心你的将来前途了。”

    听到父亲这话,心高气傲的柴绍当然是脸色异常难看,哼哼道:“率领数百骑兵突入数万叛贼军中,焚毁粮草后从容杀出重围?东都那边也真敢吹牛骗功,这样的战绩,父亲你相信吗?以前你听说过吗?”

    “不管是不是吹牛骗功,就凭那小子生擒杨玄感这一点,就足够他飞黄腾达了。”柴慎一挥手,对这个战绩传言也不是十分相信。

    稍一盘算后,柴慎还又说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年龄长相,家世出身,是否已经成亲,如果合适的话,老夫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招他为婿,了结倩儿这桩心事,也给我们柴家招赘一个将才女婿进门。”

    “父亲,你是在说笑吧?”柴绍有些不客气的说道:“卫留守那边送回大兴的公文上,连那个记室小吏的名字都懒得提,直接称他为河南赞治府记室陈某,由此可见,这个记室小吏肯定没有什么好出身,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臭草民!”

    “这倒也是,卫留守连他的名字都懒得提,证明这个记室小吏应该没什么好出身,出身说不定十分卑贱。”柴慎点点头,颇为认同宝贝儿子的判断,然后又咬牙切齿道:“都是姓陈那个穷小子,毁了倩儿的名声,不然的话,老夫早就把倩儿嫁到名门世家去做正妻了,那用得着现在还为倩儿的亲事操心?”

    柴慎不提起陈应良还好,刚提起柴绍曾经的未来妹夫,柴绍马上就是怒容满面,刚想咬牙切齿的大骂时,事有凑巧,刚好有一名柴府家丁快步跑到了大厅门前,拱手大声说道:“禀老爷,禀大公子,大通坊有人来报,说是陈家那个穷小子回家来了,请求老爷和公子兑现当初许诺的赏赐。”

    “这么巧?!”刚刚才提到陈应良名字的柴慎和柴绍父子都有些张口结舌,然后异口同声的大喝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可靠不?”

    “刚回来不久,消息应该可靠。”家丁如实奏道:“是姓陈那小子的一个邻居报的信,说是亲眼看到了姓陈那小子抱着他的老家丁痛哭,那邻居记得大公子许诺过,报信有十贯赏钱,就赶紧来我们家门前报信。”

    “回来得好!”柴绍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然后大吼道:“马上召集三十个家丁,带上家伙,给我备马,我要亲自把这个穷小子抓回来,慢慢收拾!”

    家丁未及唱诺,差点成为陈应良老丈人的柴慎也已经大吼起来,“动作要快,别让这个小穷鬼又跑了!”

    报信家丁赶紧唱诺,李秀宁本想稍微劝说丈夫和公公息事宁人,但考虑公公和丈夫对陈应良的痛恨,还有陈应良对自己小姑子柴倩造成的伤害,李秀宁还是改了这个主意,只是拉着柴绍的袖子叮嘱道:“郎君,别把事闹大,最好是悄悄把人抓回来,惊动的人越少越好。还有,别和他的那个邻居房家冲突,姓房那人的父亲官职虽然不算太高,却可以经常接触朝中重臣,能不和他们起冲突,最好就别冲突。”

    李秀宁叮嘱了也是白叮嘱,当柴绍领着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杀到大通坊时,陈应良早就带着陈老三不知道去了那里,左右邻居也没有一个人知道陈应良的去向,大怒之下,恨陈应良恨得蛋疼的柴绍直接闯进了房玄龄家里,向房玄龄怀孕的妻子逼问陈应良的去向。

    如果是寻常民妇家,柴绍这么做倒没什么,很不幸的是,柴绍这次偏偏碰上了泱泱中华五千年扳指头数得着的凶悍女人房玄龄之妻,在挺着大肚子的情况下,卢氏直把柴绍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七荤八素,还动用了平时常打房玄龄的扫帚,楞是把柴绍从房间里一直打到院外,打得柴绍满身鸡粪灰土,而柴绍再是狂傲暴躁,也不敢在京城之中对一个孕妇动手,又听其他邻居说陈应良早已带着陈老三离开,柴绍也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到太平坊,与父亲柴慎商量对策。

    “派人找!把家里所有的家丁都派出去,搜查全城,那怕是上天入地,也要给老夫把那个穷小子揪出来!”这是柴慎柴郡公在怒不可遏下决定的主意。

    “父亲,我们的人手不足啊。”柴绍为难的说道:“我们家里的家丁就算全部派出去,也是不到两百人,大兴城又这么大,仅坊市就有一百零九个,怎么找啊?”

    柴慎铁青着脸闭嘴了,脸色也更加难看,柴绍则是灵机一动,忙道:“父亲,别急,孩儿去找秀宁问问,她主意多,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说着,柴绍转身就往外走,柴慎却喝道:“站住!平时有秀宁在,我懒得说你,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事事处处都听媳妇安排全无主见,成什么话?一个男人没有点自己的主见,如何能够成大器?如何能够独当一面?”

    确实有些惧内的柴绍驻步了,脸色也开始尴尬了——不过这点倒也不能完全怪柴绍无能,碰上李秀宁这么一个既漂亮又厉害的老婆,还真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不惧内。无奈之下,柴绍也只得问道:“父亲,那怎么办?”

    柴慎的神情有些犹豫,半晌后咬咬了牙,这才低声说道:“大兴令韩世模,已经随卫留守出征去了,现在大兴的城内庶政是由大兴县丞王风主持,你带上些礼物去见王风,就说陈应良那个穷小子是杨逆叛贼的党羽余孽,杨逆事败后逃回了大兴,让王风出面张贴布告悬赏捉拿,也出动大兴县的衙役满城搜捕!”

    柴绍先是张口结舌,然后狂喜道:“父亲,妙计啊!栽赃那个小贼是杨逆叛贼的党羽余孽,布告一贴出去,他在大兴城里就无处容身了,我们就算抓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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