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这个大汉看着钟娘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大概是没见过什么美人吧? 只有陈昌盛一脸惊恐,心里在狂喊,他活了大半辈子!头次被人按在地上打!毫无还手之力!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钟苓苓发现,她现在也可以面色不改撒谎,这一切都跟某只狐狸学的。 察觉到陈昌盛惊恐的目光,她眯着眼,微微一笑。 吓得陈昌盛头皮发麻。 解决了这一挂,已经又过了一天。 这也就说明,谢缙,或者是顾晓,又躺一天。 钟苓苓看着小环进进出出,又是搬镜子,又是拿账本,堆了半个屋子。 便问:“你干什么呢?” 小环擦着铜镜,认真地说:“新爷要来了,提前准备啊,这个镜子,能够快速让新爷认清环境,认识处境,”又指着那些账本: “账本可以让新爷知道我们顾氏布庄现在开得怎么样,帮助他迅速上手。” 她高兴地说:“怎么样,夫人,我的准备充足吧?” 钟苓苓:“谢谢,有被笑到。” 床上他仍没有任何动静,连呼吸都变得静悄悄。 谢缙要走了? 钟苓苓点点头,很好,走就走吧,她就不需要纠结到底要不要杀他,会不会误杀顾晓,不是挺好的? 另一边,东宫内,亦是药味缭绕。 侍疾的宫女怔怔看着床,掉下药碗,高喊:“来人啊!” 从云凤山事故到现在,大半年! 苍天可怜,太子殿下终于苏醒了! 谢缙睁眼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帷帐,箭矢入身的疼痛,与马车上跌倒的疼痛,慢慢重合。 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御医立刻惶恐:“殿下莫动!您现在身子骨不适合大动啊!” 谢缙坐好,即使卧床半年,身上那份气势却不曾减。 只听他道:“孤要召见户部侍郎、大理寺卿。” 属下热泪盈眶,太子殿下真是难得的勤政,大病初愈,一起来就见朝臣,终于不用再对外遮遮掩掩了! 不成想,谢缙第一句话,便是:“调查黄州申县,顾氏布庄情况。” 属下不解。 谢缙笑了笑。 他生得儒雅,眉目清俊,用这种笑意,不知道骗了多少贵女,此刻属下们也为这种亲和感动着。 但他却知道,唯一一个看透他笑意的伪装的人,在申县。 林昂本就在申县,信鸽传送,不到酉时,这个看起来和长安毫无关系的布庄,其全部信息,就送到东宫。 谢缙折起纸,果断道:“准备一下,孤要去申县。” 又是被劝阻。 大理寺卿直指关键:“如今刘贵妃的人蠢蠢欲动,太子殿下最好还是留在长安,才能顾全大局啊!” 谢缙笑着道:“孤知道。” 一副已经听进劝谏的样子。 但大理寺卿心里惴惴,这位极有主意,怕是不会放弃。 召见完,布置一些眼线下去,朝臣离开。谢缙服药,站起来,坚持自己沿着房间走一圈。 他看着东宫内熟悉的一切,忽然一笑。 又是这种问题,要江山还是美人? 要江山不要美人,要美人不要江山,都是傻子。 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全都要。 * 第三天了。 钟苓苓把粥煮稠,一点点喂着昏迷的顾晓。 小环趴在一边,摆着手指头数:“这次可真久啊……” 钟苓苓几不可闻叹口气。 小环蹭蹭蹭移过来,小声说:“夫人,是这样的,有没有觉得最近家里吃的都不太好?” 钟苓苓想想:“会吗?” 小环猛地点头:“我确定。”夫人心情好,就会弄很多花样吃,相反,夫人心情不好,家里吃的都随意许多。 虽然看不出夫人脸色变化,但,家里已经是第三顿吃炖白菜。 好吃是好吃,可架不住每顿都一样,而且她的口味给夫人养刁了。 真是太难了。 钟苓苓“嗯”声,道:“那我去买菜,你看着他,如果他醒了……” 小环立刻接话:“如果爷醒了,我不管刮风下雨,一定立刻马上通知夫人,不管夫人是在东菜市场,还是在布庄,绝对保证夫人能够最快知道。” 然后小声问:“成吗?” 钟苓苓笑了,摇摇头:“好吧,今晚吃桂花鱼,怎么样?” 小环点头如捣蒜。 她稍微收拾东西,拉开顾宅大门,不远处一个男子狂跑过来。 说是“狂”,倒不夸张,他跑得尘土飞扬,好像巴不得连两只手都用上,四条腿才能跑得更快点。 她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便顿住脚步,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果然旋风般来到顾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