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约暖甜悬爱作品集(共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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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君约 分類 出版小说 | 64萬字 | 80章
11被困
中午十二点,成越大厦。
李越匆匆进了电梯,按上行键,电梯上到十楼,他心急火燎地跑进蒋丛成办公室。
办公桌后,蒋丛成靠在座椅上。
李越这一次已经没有之前的理智,他抛掉几年的富贵堆出来的体面模样,那张已经雍容的脸庞露出狠意:“那个女人,你到底要不要处理?”
蒋丛成搭在桌上的手动了一下,他睁开眼。
李越看到那双阴沉沉的眼睛里血丝密布。
蒋丛成抬起眼,低缓的声音略微嘶哑:“跟她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李越呵呵笑了两声,“等她把你送到牢里,你都不会怀疑她是不是?那帮警察才来两天,为什么会查到那个破码头去?那地方咱们弄得多隐秘,你我都知道。”
“哪里都有可能出岔子,警察没你想的那么蠢,他们也会从别的渠道查过来,你确定你那边就完全没有问题?”
李越冷着脸:“你这是怀疑我手底下的人?”
“我是告诉你,不要自乱阵脚。”
“不管是不是她,我们不能冒一丝险,总之不能再留着她,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这个姓许的,必须解决。”李越斩钉截铁地说,“你下不了手,让我来,我给你处理得干干净净,就今天。”
“李越。”蒋丛成脸色极沉,“你这心思收了。”
李越气急:“你真是疯了!她一定会害死你!”
“害了我她也不能活。”蒋丛成慢悠悠地说,“她是什么人?风光正义的大记者,受人尊敬追捧,现在也照样体面,作家啊,她跟我们可不一样,从小读书守法,上大学,有抱负,你说,这样的人,让她去坐牢,她肯吗,甘心吗?”
李越:“你糊涂了,她坐什么牢?她帮警察抓了我们,那是大功臣!有什么罪名让她坐牢?”
蒋丛成垂眼轻轻敲着桌子:“杀人够不够?”
李越一惊。
蒋丛成说:“如果她杀了人,不去自首,掩盖罪行逍遥七年,这够不够?”
“什么?!”李越惊住了,“她、她杀了人?”
蒋丛成慢慢地笑了:“七年前,她刚毕业,多年轻啊,大好的前途,可惜杀了人,我是目击证人,我替她摆平,这够不够?”
李越脸上的震惊渐渐消退,眼睛发亮,恍然大悟道:“你说有张死牌,就是这个?你拿这个要挟她?”
“要挟?”蒋丛成摇头,笑得古怪,“怎么会是要挟?她乐意的,她自己乐意的,她不会害我。”
“好了好了,你不要被那女人乱了心绪,我不管这个了。”这个消息让李越暂时松了一口气,但还有很多事让他焦头烂额,“你再跟刘局通个气,问问风向,我去查查哪里出了漏子,赶紧把这风波熬过去。”他匆匆忙忙出了门。
蒋丛成兀自坐着。
敲门声响起,两下之后,孙虚怀进来了:“蒋总。”
蒋丛成点个头,孙虚怀走过来,把手里的几张资料递过,“查过了,那人确实与许小姐是高中同学,他们上大学那年,也就是零四年,他们断了联系,他的情况都在这,”顿了顿,孙虚怀说,“他做过警察,在江城高新区特警支队,不过已经退了,在这个月之前,他跟许小姐没有联系过。”
“同学?”蒋丛成笑着,“看来没有撒谎。”他翻翻那两张资料,“挺有意思。”
他慢慢看着,眼里的血丝又多了。
别墅里,许惟在陪蒋俞生画画。蒋俞生画了一个女孩,扎马尾辫,穿黄绿相间的花裙子,她身后有一片小花园,涂满了绿绿红红的颜色。
他画完就递给许惟。
“这是谁?”许惟问。
蒋俞生笑着指指她。
许惟:“我?”
他点头,额前的刘海晃了晃,遮住眉毛。
许惟说:“不像,我没有花裙子。”
蒋俞生看了她一会,眉头皱了皱,低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我买给你。
许惟被逗笑了,看了看他:“你头发长了。”
蒋俞生摸摸自己的额发。
“我帮你剪头发?”
蒋俞生很惊讶地看着她。
许惟说:“我学过,要我剪吗?”
蒋俞生点点头。
“那我们找个剪刀,哦,剃刀也行。”许惟说,“家里有吗?”
他摇头。
许惟说:“你爸爸那里可能有,我们去书房找找?”
蒋俞生顿了下,露出一丝怯意。
“一起去找?”许惟说。
他终于点点头。
许惟和他一道去了蒋丛成的书房。她没指望真的能发现什么,只是碰碰运气,他的书房都不上锁,应该不会放什么重要资料。
这间屋和其他房间比起来不算很大,陈设也简单,几乎一览无余,除了桌椅就是一排博古架,整间书房只有很少的书本。
许惟让蒋俞生去找剪刀,她跟在一旁。桌上没有,她指指大抽屉,蒋俞生拉开抽屉,里头只有一个倒扣的相框和一个烟盒。
许惟拿出相框,翻了个面,微微一顿。
蒋俞生仰头看着她,指着照片上的人。
那是方玥。看衣服和头发,应该是几年前的。
许惟把相框放回去,差不多确定了:蒋丛成是喜欢方玥的。
为什么方玥没有提这一点?
许惟回忆了一下,方玥只说她刻意去结交了蒋丛成,因着这份关系之利,她查了成越集团好几年,因此招祸,可能要连累家里人,她怀疑是成越集团内部有人盯上了她,请许惟帮忙,想引出那个人。
那时,方玥连计划都做好了,详实严密。许惟那时没有答应,结果没几天就有了那起车祸。许惟现在觉得,方玥的计划里似乎避重就轻,隐瞒了一些东西,比如,根本没提到她和蒋丛成08年都在向阳小学。
她放回相框,带蒋俞生离开书房,下楼找阿珍要了剪刀给蒋俞生剪头发。
同一时间,远在宜城的市第一人民医院里,方敏英匆匆走出病房,和门口的陈护工讲了几句话。她赶着回去给老母亲做饭,没有再去向医生问情况。
陈护工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没见过这样的,女儿躺在医院,做妈的每次都来去匆匆。
陈护工进去了,打算给病人擦身体。她倒了热水过来,刚端到床边就愣了一下。
床上的女人睁着眼睛,正盯着天花板,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陈护工惊讶极了:“啊呀,你醒了?”说完赶紧放下盆跑出去喊医生。
病房里静悄悄,床头标签上写着病人姓名:方玥。
医生很快赶来,做完检查之后表示没什么问题,休息几天可以考虑出院,后面再来复查就行。
陈护工也松了口气,医生走后,她立刻说:“方小姐,您醒了就好,我先告诉许小姐,再通知您母亲。”
“等一下。”方玥阻止了她,“我妹妹什么时候走的?”
陈护工说:“有好多天了,月初就走了。”
“我住院费用怎么支付的?”
“哦,许小姐都已经充到卡里了。”陈护工打量着她,问,“您还记得出了什么事吗?”
方玥嗯了一声,说:“我的手机还在吗?”
陈护工拉开储物的抽屉,说:“这里只有您的身份证和医院的缴费卡,哦对了,您的包也在,里面有钥匙,手机不在,可能是车祸的时候摔掉了。”
方玥说:“麻烦帮我查一下缴费卡里的余额。”
“哦,好。”
陈护工拿上卡和身份证出去了,过了会回来告诉她还剩八千二百多。
方玥沉默了一会。
陈护工在一旁看着她,有点好奇,还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像的双胞胎,她睡着的时候还好,现在醒了,那双眼睛一睁,和那个许小姐真是分不清。
方玥看着她胸前的工作牌说:“陈护工是吧,麻烦你给我妹妹打个电话。”
“行。”
手机响的时候,许惟刚吃过午饭,正在楼下客厅。她立刻就接了,那头是陈护工的声音:“许小姐,你姐姐醒了。”
许惟一愣,听见陈护工说:“我把手机给她。”过了几秒,那头换了个声音:“喂?”
许惟嗯了一声。
方玥说:“不方便说话?”
许惟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阿珍,应了:“嗯。”她起身往楼上走,“你说。”
陈护工出去接热水了,方玥盯着房门,说:“你在禺溪?”
“嗯。”
“在那宅子里?”
“嗯。”
方玥停了一会,说:“你还是帮我了。”
许惟没有说话。
“你一个人去查?何队去了没?”
“嗯。”
“到哪一步了?”
许惟想了想,低声说:“不太清楚,可能快了。”许惟本想问她一些情况,但这样说话并不保险,晚点再说,先等等何砚那边的监听结果。
“那我……”
“你先养身体。”许惟说。
方玥应:“嗯。还有别的么?”
“有。”
“什么?”
“我不是帮你,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
许惟想说,如果这件事解决了,我想把一切告诉钟恒。她还想说,不管是用哪个名字,她都想回到钟恒身边。
但她还是忍住了。
“等我回来再说。”她说,“我晚点再联系你。”
方玥:“好。”
挂掉电话,陈护工还没回来。
方玥确认无线网络已经连接,点开手机网页,登陆自己的邮箱,确认文件包完好无损,她将存放已久的未发信件编辑完,再设置好定时发送的时间。
在陈护工回来之前,她清除了上网痕迹。
对蒋丛成的手机监听持续到傍晚,有一通电话令他们收获颇丰。
几乎可以肯定蒋丛成在禺溪市局的靠山是公安局副局长刘耀。揪出老鼠屎是十分重要的一步,目前从其他渠道得到的线索也在跟进中,何砚觉得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所以今天刘耀还不能动,否则影响后续行动,也会威胁到许惟的安全。
已经是晚饭时间,他们订的是快餐。除了一个技术员继续监听,其他组员都赶紧拿盒饭填肚子。他们用的是开发区派出所的会议室。
何砚取了两份饭菜,去隔壁的招待所找钟恒。
自从上午过来,钟恒一整天没出去过。何砚把饭菜一摊,两人就在桌上吃起来。
知道钟恒在这小破屋子里缩得也够憋屈,何砚好心好意安抚,但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老话:“这不是让许惟放心嘛,你不要太担心,就快结束了。”
钟恒早就听厌了,也不给他面子:“你说点实在的,成么?”
“什么叫实在的?”何砚嘴里包了一口菜,眼睛瞪着。
钟恒把筷子放下:“她现在什么情况?除了第一天,她一直没跟我联系过。”
“现在这情形当然是联系越少越好。”何砚吞下饭,“她跟我报平安就成了,知道我会转达给你。”
钟恒懒得跟他说话,闷头吃饭。
何砚开了啤酒递过去:“就再等等,再等等。”他大口吃饭,想着赶紧回去把那录音再听一遍去。
蒋丛成回来时,许惟还在二楼的休闲间里,她本来是陪蒋俞生看科幻电影,后来蒋俞生睡着了,许惟也有点昏沉,在看到门口的身影时她立刻就清醒了。
光线很暗,她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走过来。
“你回来了?
蒋丛成应了一声,说:“俞生睡着了?”
“嗯。”
“我送他回去,你待在这。”
许惟没动,看着他把蒋俞生抱走,过了几分钟,他又回来了。
电影还在播放。
蒋丛成关上门,走过来坐下:“你的手机这几天先交给我吧。”
许惟一愣:“什么?”
“出了些岔子,李越又怀疑起你。”蒋丛成转过头看着她,“他那人手段狠绝,万一要做些什么,我恐怕防不住,只能想些办法减掉他的忧虑。”
许惟盯着他:“所以用这个办法?那是不是也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蒋俞生笑了一声:“你猜到了也好。”
许惟怔了怔:“你也怀疑我?”
“我不该怀疑你吗?”蒋丛成淡淡地说,“我跟李越说过,你不会背叛我,可惜你跟那个男人有了牵扯,这是第几次了?上次你还记得吧。”
许惟闭着嘴。她记得什么?她又不是方玥。
蒋丛成慢慢地说:“那个摄影师,你好像很喜欢是吧,你那时为了他也想摆脱我,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许惟从这里获取到一点信息:方玥和一个摄影师有过牵扯。
可她并不知道,方敏英大概也不知道,方玥从来不提自己的感情状况。
“你不记得,我可以提醒你,据说他拍摄时出了意外,断了一条腿,残了。”蒋丛成低低地笑出来,“不知道这回,这个男人能有多强?”他微哑的嗓音几乎有些骇人,“你每回都装得一模一样,分手了?那我弄死他,你不心疼吧?”
许惟后背一阵阵发凉。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钟恒在何砚那儿,不会有事,而蒋丛成的重心都揪在这事上,也是好事情,有利于掩藏她真正的目的。她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人的戒备心果然都放到感情方面。
许惟平静地说:“真的分手了,你为什么不信?”
“那就把手机给我,近期也不要想着出门了,彻底切断了联系,我才能信你。”蒋丛成沉声说道。
“好,你真要这样,我也没办法。”许惟摸出手机,递到他手上。
蒋丛成收了,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脖子,带到怀里。
许惟浑身僵硬。
“你认个错。”他几乎咬着牙说。
“我不知道有什么错。”
“我说认错。”这一次声音重了。
这个人真的有些不正常。许惟不知道方玥怎么忍了那么久,每年都花时间来查他?每年都要受这种折磨?
耗下去只会吃亏,许惟认怂:“行,我错了。”
“说你不喜欢那男人。”
“我不喜欢他。”
蒋丛成似乎满意了,手微微发抖,把她摁到怀里:“就是要这样听话。”
许惟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
蒋丛成终于笑了一声。
李越说得没错,他被这女人搅浑了脑袋,昨晚他居然会醉酒。在这种节骨眼,他的心思不在生意上,却要被她的一个旧情人弄疯了。
这是病态的。他很清楚。
第二天一早许惟就发现楼下多了两个陌生男人。看来,真的连人身自由也限制了。
她没有和何砚联系,不知道他那边什么情况。还好,事先已经约好只能她先发信息,何砚不会贸然联络她,手机在蒋丛成手上也没关系,她手里还有存储卡,得想办法碰到蒋丛成的电脑。
同一时间,会议室里的何砚刚打了个瞌睡,手机就响了,是邮件提示音。他看清发件人,顿时一个激灵,再一看收件时间:7月26日6:30.
自从到禺溪,许惟跟他一直是信息联络,邮箱是以前用的,那时候她还在做记者。这一大清早,居然发了邮件。
何砚整个人都无比清醒,立刻点开,一看底下的文件包,眼睛都亮了。他几乎跳起来,一声招呼:“都给我醒醒!”
这是7月26日的清晨。
钟恒在招待所的单人间里吃了四个包子。这是他的早饭。
安静了很久的的手机突然响了。钟恒一口水没喝完,呛了一下,等看清屏幕上的来电人,他顿时躁郁起来,摁了接听:“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赵则一愣:“你吃枪子了,这语气。”
“再不说我挂了。”
赵则急了:“哎哎哎,你急什么,是这样,你爹说要把后院装修一下,叫我跟你说这事,让你负责找工人,把事情安排一下。”
“装什么修?后院不是好好的?”
“哪里好好的,那院墙的石灰片都快掉光了,钟叔说太不好看了,影响旅馆形象,你就听你爹的呗。”
钟恒说:“行,这事交给你。”
“那你呢?”赵则奇怪,“禺溪那小地方玩这么久也该腻了,你带许惟回来呗。”
钟恒心道:老子现在连她面都见不上,还在这听你扯犊子。
他没耐心说了:“别废话,就交给你办。”
“哎,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钟恒把电话挂了。
早上六点至八点,成越大厦十楼会议室的大门紧闭,一个紧急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散会后,李越带着几个人匆匆出门,蒋丛成在原处坐着。
孙虚怀给他倒了杯水,低声说:“蒋总,迎旭河项目的会议今天九点半开始,您还记得吧。”
蒋丛成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孙虚怀又说:“这次会议江副市长也在,应该会很顺利,只是时间紧张,恐怕过一会就得出发赶去元茂酒店了,您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不用了。”蒋丛成睁开眼,面容沉郁,“你去我办公室拿上公文包,现在就出发。”
“那行。”
五分钟后,蒋丛成的身影出现在大厦一楼,孙虚怀拎着公文包随行。上了车,孙虚怀说:“路上还要点时间,蒋总不如趁这个时间先睡一会,今天实在起得太早了。”
蒋丛成点了点头,身体放松,靠在座椅上。
车子一路前行,驶向近郊。快到元茂酒店时,蒋丛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孙虚怀一惊,盯着公文包,蒋丛成皱了皱眉,说:“拿过来。”
孙虚怀取出他的手机递过去,低头一看,公文包的夹层里还有个手机,白色的,一看就是女人用的。
电话是市里打来的,通知今天上午的项目会议取消。孙虚怀在一旁听着,立刻示意司机停车。
蒋丛成挂了电话,孙虚怀就急了:“不对劲啊,筹备了挺久的项目,这个会议多重要啊,怎么说取消就取消,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话音刚落,蒋丛成还没应声,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回是李越。
“坏事了!”电话里的声音急躁慌张。
汽车一路疾驰,四十分钟后返回成越大厦。
李越像没头苍蝇一般在会议室里转着,电话一个个地拨出去,再一个个挂掉,他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二十度的空调房里,他的背心不断冒汗。
总算等到蒋丛成回来,李越立刻冲上去:“肯定是有人在害我们,一定有人通了气,不然怎么会这样?就这一个早上,江育坤、刘耀都完了,一个副市长,一个公安局副局长,怎么会这么巧,咱们的两棵大树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倒了,一点风声都没有,就这么几个小时,那个姓何的警察才来了几天?他没路子,怎么可能查到这一步?”
蒋丛成闻声,脚步不停,很快进了办公室。李越跟进去。
孙虚怀打完电话也跑过来,神色惊慌:“我那公司也被查了,警察过去了,蒋总这可怎么办?咱们用那公司洗钱的事也会被查出来吧?”
李越一听怒了:“还愣着干什么,你赶紧去看看!”
“哦,对对对。”孙虚怀晕头晕脑,急匆匆跑走。
李越抱着头,焦躁地踱来踱去,脸色越来越白:“刘耀倒了,警局那边我们没了人,他们要杀要剐都拦不住,照这速度,他们随时能带着搜查令去山庄,我们怎么可能清理得那么干净?在山庄里进出过的人有多少?只要他们有路子,在咱们这圈子里揪出一两个都够我们喝一壶了,单是组局嗑药这一笔就摘不清,警方如果还拿到其他的料,那我们所有的生意都彻底完了,那批货没散出去,还藏在老地方,太突然了,来不及处理了,那么大批量的……”
李越开始冒冷汗:“这手段……绝对不是那些警察自个查到的,是出了内鬼,一定出了内鬼,有人故意放料害我们。”
蒋丛成坐在办公桌后,一言不发,仿佛入定了似的。他手里捏着一只白色的手机,那是昨晚从许惟那里收来的。
三个小时前,早晨六点半,有一条信息进来。他在开会,错过了。
李越快要急疯,见他没有反应,更是恼怒,吼道:“我早就叫你把那个女人做掉!你偏不听,全被她蒙蔽了!说不定出卖我们的就是她,只有她在你身边那么久,对我们做的勾当一清二楚!你居然相信一个女人,女人有多会骗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额头青筋暴出,脸庞涨红。
蒋丛成抬起头。他的表情让李越顿了一顿。
“你说得对。”蒋丛成的声音出奇的冷淡,“你说得对,女人太会骗人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李越拍桌子,“快想办法啊,难道要坐在这里等死?”
“想办法?”蒋丛成摇了摇头,慢慢地笑了,“行,你现在去山庄,放一把火,都烧了。”
李越惊住:“你、你认真的?”
经营多年的心血这么泼出去了,李越呕得要吐血。
蒋丛成没有回答他。
李越琢磨一会,一拍大腿:“烧就烧,大不了东山再起!那其他的呢,货怎么办?洗钱的事怎么办?”
蒋丛成说:“你去山庄,剩下的我来办。”
“真的?”李越半信半疑,“你真有办法?他们这么突然,我们还有什么路走,时间上怎么赶得过他们?”
蒋丛成站起身:“你想等死就随你。”
李越吼一句:“谁不想活?这回要是熬不过去,我死也要拿你那女人垫背!”
他哼了一声,甩手匆匆下楼。
十点钟,禺溪市局的警队几乎全员出动,总指挥是何砚。这次行动范围广阔,警员兵分三路,木云山庄是一路,另一部分负责搜货,剩下的则进行抓捕行动,目标是成越集团一把手蒋丛成。
与此同时,何砚安排人手前往别墅营救许惟。临行前,他叫来了钟恒:“你要是着急,就一道去,接她回来。你自己决定。”
蒋丛成独自在空荡的办公室待了十分钟。
屋外是杂沓的脚步声,他盯着许惟的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清清楚楚:已收到,预计十点半到达蒋宅,做好准备。
蒋丛成往自己的别墅里拨了一个电话,之后离开办公室,下楼取车。
停车场是公用的,前头一辆装满蔬菜的大货车已经启动,正在倒车。蒋丛成走过去,隔着几米距离将自己的手机抛进去,平静地看着货车开走。
他坐进自己的越野车,离开停车场。
别墅里,阿珍准备做午饭,楼下两个黑衣男人依然守在那,看上去倒是十分敬业,不知蒋丛成想让他们待什么时候?
许惟没有下楼。
阿珍上楼问她:“许小姐午饭想吃些什么?蒋先生交代我要按您的口味做,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许惟说:“我都可以,你问俞生吧。”
阿珍于是问蒋俞生。
蒋俞生比划着,阿珍依次记下,下楼去忙碌。
蒋俞生看着许惟,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你不高兴么?
许惟点头:“是不太高兴。”
蒋俞生皱了皱眉,漆黑的眼珠看着她,指指楼下,又写:你不喜欢他们?
“嗯,我不认识他们。”许惟说,“你爸爸找他们来看着我。”
蒋俞生又写:为什么?
许惟说:“我不知道,他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打电话。”
蒋俞生想了一会,在纸上问:你想打电话吗?我也有手机,可以借给你。
许惟一顿:“你有手机?”
蒋俞生点点头,起身从衣柜的最里头摸出手机,许惟看了看,有电,也有信号,但她还来不及多问,蒋丛成就回来了,阿珍在楼下喊了一声:“许小姐!”
许惟心口一紧,把手机塞进蒋俞生的口袋。
楼下安静了一会,没过几分钟,蒋丛成就上来了,几乎在第一眼,许惟就看出不对,他的眼睛太冷了。
许惟问:“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蒋丛成没有应声,看了蒋俞生一眼:“俞生,到楼下去。”
蒋俞生不安地瞅了瞅许惟,站着没动。蒋丛成皱着眉头又说了一遍,他才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屋里陡然陷入沉默。
蒋丛成的目光在许惟脸上停留数秒,淡淡道:“走吧。”
“去哪?”
“度假。”他说。
许惟愣了愣:“有谁去?就我们两个?”
蒋丛成:“我们,还有俞生。”
许惟警惕心提高:“为什么突然想要度假?”
“烦心事太多,放松一下。”
许惟问:“地点呢,去哪放松?”
“乡下吧,到了你自然知道。”
“那我去收拾东西。”
许惟往外走,蒋丛成捉住她的手,力度极大:“不用收拾,什么都不需要。”
许惟戒慎地看着他,手腕挣扎了一下,毫无作用,她才发现,蒋丛成力气很大,平常都没有看出来。
“跟我走。”他又说了一遍。
反抗是件冒险的事,许惟选择顺从:“好,我上个厕所总可以吧。”
蒋丛成没有说话,手松开,许惟挣脱他,独自回房间上了个厕所。蒋丛成带许惟下楼,朝蒋俞生招手:“俞生,走。”
屋里空荡荡,只有一个阿珍在忙碌,门外有两辆车,两个黑衣男人分别坐在驾驶位。
奔驰车开出去,蒋丛成带着许惟、蒋俞生坐进越野车。
蒋俞生坐在副驾,蒋丛成和许惟坐后座,一支冰冷的枪抵住了许惟的后脑勺。
“别乱动。”蒋俞生低着声说。
奔驰先走,越野车跟上后面。
钟恒和三个警员进了别墅区,车刚停,他们下了车,身旁两辆车从路中央迅速开走,车窗边一个侧影飞闪而过,几乎是一瞬间,钟恒反应过来。
“许惟!”他跳进驾驶座。
三名警员见状立刻回到车上,几辆车一齐冲出别墅区,上了大道。一名警员火速跟何砚取得联系:“老大,蒋丛成带着人从别墅走了,目前在环城大道,我们在追!”
那头何砚骂了一句。
中计了,蒋丛成故意丢掉手机迷惑他们。
“继续追,我们马上支援!”
“是!”小警员刚刚应声,一抬头,脸色陡变,“不好。”
前方不远处,吉普车已上前,奔驰断后,钟恒的SUV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迫近,那辆奔驰突然停了,车头一拐,从侧面朝SUV撞过去。
钟恒急转方向盘,立刻闪避,但还是晚了一步,车速过快——
砰!两车车头狠撞了一下,车身急剧震荡,钟恒左耳擦过碎裂的车窗,血立刻糊了半边脸。
他胡乱抹一把,尝试重新启动,但汽车却熄了火。
后头的那辆警车被大货车挡了道,也丝毫不能指望。钟恒急得额角直跳,血沿着耳朵流到他肩上。他一脚踢开车窗,跳下车,沿着道路飞跑,但那辆黑色吉普车已经跑到很远,影子都追不上了。
后头的警车这时绕过大货车驶过来,小警员吼:“你别跑了!我们去追!”
这呼喊并没有钟恒停下,他的速度更快。
警车驶到他身边,超过了他。
血水混着汗水,糊了左边眼睛,钟恒视线模糊,血珠子顺着下颚滴到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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