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康亲王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哪是担心你会鲁莽行事,只是每一次征战都是一次涉及到性命的危难。你若此时有想法,不若去跟你不舍的人去告个别。” 白景瑄抬眼看他。 康亲王笑着眯了眯眼,道:“在门口你就有些心不在焉,别人给你牵线搭桥的时候,你又有些恼怒,怕是已经有心仪的人了,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回,你不去告个别?” 白景瑄默然无话。 康亲王哈哈一笑,道:“到底还是年轻。” 说罢出得门去。 白景瑄看向宁国侯,宁国侯笑道:“怎么?有了喜欢的人了?要不要你母亲去说说亲?” 白景瑄扭头便走。 气的宁国侯在身后大骂:“你个不孝子!喜欢哪家姑娘怎么连吭都不吭一声!你娘都急死了!” 家里就这一个儿子,都二十了还没个对象,算是超级剩男了。 可怜一家子人急得不行,反而是他,优哉游哉,像个没事人一样。 宁国侯一拍掌,笑道:“我得赶紧跟夫人说这个消息,她肯定会特别高兴!” 夜半时分,白景瑄偷摸爬过了自家的墙头,一路朝东狂奔而去。 月悄悄爬上了柳梢,洒下一片清冷。 白景瑄越过墙头,摸了摸鼻子,他进出过几次安阳侯府,早就将地形摸索好了。 他想着这次,就远远看一眼欧阳清,就一眼足以。 让他在北方草原连接着沙漠的地区,看着战士的血染满黄沙的时候,不至于觉得寂寥难耐,不至于后悔。 今日康亲王的一番话,让他的心摇摆不定,但父亲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违背自己的心,就去做吧。 未夕院的门都已经被阖上,白景瑄站在欧阳清的门口缓缓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他轻轻推开门,想着就去看一眼欧阳清的睡脸,就一眼足以。 谁知一推门,头还未伸进去看看,便有一把剑横斜而出。 白景瑄大惊,侧头慌忙躲过。 欧阳清提剑而出,满面怒容,呵斥道:“你是谁!” 月光倾泻而出,清冷的如谪仙的光辉,淅淅沥沥洒在了白景瑄身上。 白景瑄咬了咬牙,侧了侧头,他不想让欧阳清看到自己,却躲无可躲。 欧阳清看到了来人,微微一愣,心止不住酸涩了起来。 白景瑄此时见到了欧阳清,一半欢喜,终究是见到了;一半尴尬,夜探闺房,是登徒子的行为,自己不仅夜探了,还被发现了,若是传出去,自己的脸面是彻底没有了。 欧阳清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底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她问道:“你今日来,是为何?” 白景瑄摸了摸鼻子,尴尬说道:“来见你一面。” “为何?” “若是可以……”此一去,便是万水千山,身家性命都要交给战场,他绝不可以让自己处处留情,这也是他二十年来保持单身的原因。国未安,不敢成家。“去找你的景哥哥吧。” “……什么?” “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么去找你喜欢的人吧,如果你有困难,我也可以帮你。”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幸福,就可以了吧?如果她幸福了,那么就不需要自己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景哥哥,是哪家的公子?住在哪里?我可以帮你找找。” 欧阳清心一沉,眸子也沉了下去,她冷冷的说:“不用了,这是我的事情。” 两厢无话,白景瑄握紧了拳头,眼神在欧阳清身上细细扫了一下,便说道:“那我走了。” 欧阳清看着他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一手砸在树上,树叶飒飒作响,有几片树叶悄然洒落了下来。她在心里唾骂着自己,也唾骂着白景瑄,怎么两个人都像个胆小鬼! 她狠一点,断掉两人的关系也可以,她勇敢点,告诉白景瑄她爱他也可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白景瑄那个混蛋,他只要再说一次“我爱你”,自己一定不会再犹豫! 该死的脸面,该死的懦弱! 白景瑄回到宁国侯府,迅速换了身着装,他需得连夜赶路,奔赴边疆。 等他穿好衣服,打开偏门。长安率着一支小骑兵,已经等候他良久。 众将士悄无声息地站在宁国侯府偏门,为了怕惹人耳目,连火把都没有点。 他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士兵跟着他走。 这样一支分队,就连夜消失在了都城。 白景瑄带着这精心挑选的五十人奔赴大宋边疆,为的是早日探明边城动乱到了怎样的地步,更是为了了解西域国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派兵与大宋交恶。 等远离了都城,这队人马快速地向前奔跑着。及至黎明,阳光破晓,为了掩人耳目,令众将士换上百姓衣装,慢悠悠的走着,也算作休息。 长安牵着马和白景瑄并列而走,笑着问白景瑄道:“哎?老大,你昨儿个干什么去了?足足比我们商量好的时间晚了一炷香。” 白景瑄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若是平常人,怕就被白景瑄那一眼,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白景瑄不说话且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看着人的眼神,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嗜血将军,令人不敢动一下,好似稍微一动,面前的人便直接夺取了自己的小命。 但是长安是谁?那可是从小陪着白景瑄长大的人,又一路陪着他走南闯北,斩尽敌寇的人,他怎么可能怕白景瑄一个眼神呢? 所以他嘻嘻一笑,道:“无非就是去看欧阳小姐了嘛,我懂的,老大不要害羞嘛。”说罢挑了挑眉,唇角勾起,露出一脸猥琐的笑意。 白景瑄冷淡道:“看来你就是太闲了,等回去的时候,让白景芷再来讨教一下你。” 长安的脸又变成了苦瓜脸。 从小一起长大的除了白景瑄,还有白景芷,那个家伙,虽然是女人,却一点女的样子都没有,整体追着他讨教,却力气比他还大,自己也不敢真的打她,常常被追着打的吱哇乱叫才肯放过自己。所以她的每一次讨教,都是单方面的施虐行为,而且没有一个人肯帮自己,老大还经常把自己送过去让妹妹练手,虐不虐,就问你虐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