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白景瑄接着点头,道:“可根据张青莲所说,她并未想要杀掉李宝琦,且她怀有身孕,也不可能拿失去婴儿做赌注,殊死一搏。她甚至连匕首都是抢夺李宝琦的,怎么可能会身上藏毒呢?” 冯大人皱眉,说道:“可也许,她藏了毒,却拒不承认呢?” 白景瑄摇了摇头,说:“她对婴儿如此在意,可是宁愿顶着,也不愿承认。” 冯大人叹道:“可惜她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疯疯癫癫的了,自那……来过,便已经傻了,说什么也不理会。为了给李将军一个交代,便只能草草结案,斩了张青莲。” “细细一想,若是皇上如此在意,这件事情恐怕便不是女儿情仇便可以说得清的。安阳侯府和将军府结亲,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将,皆受人爱戴,在朝中大有势力。” “还有一点是,安阳侯和李将军都是皇上自太子之时便鞍前马后跟在左右,若他们二人结合,誓死效忠皇帝,则大宋繁华,莫不指日可待。这次联姻,也是皇上首肯的。” 白景瑄叹道:“若是这件事情,不是一个简单的儿女情仇案件,那么到时候,我们可就有的忙了。” 冯大人哈哈一笑,说道:“你呀你,你可不是个偷摸耍滑的人。怎的突然说这句话,莫不是看我老了,怕我这身子骨不行了?” 白景瑄摇头,笑道:“怕是冯叔叔的身子骨,比起侄儿的还要强上一点。只是……”白景瑄笑容收了收,正色道:“那西域最近颇不安生,怕是这天下不久就要乱了。父亲最近也就不见喜色,日日督促我练兵。” 冯大人叹道:“这什么世道,还没好个两三年,这天下就如此易变?” 长安慌忙说:“可不就是,我家主子,好几天都没休息了,日日上武场操练士兵,夜夜躲在房中看兵书,若不是皇上手谕,怕是抽不开时间登门拜访,也好得此机会休息片刻。” 冯大人摸着胡子,哈哈一笑,说:“你这内侍倒是体贴主子,好了!我也不耽误你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咯,我还得去整理去年的案宗。” 白景瑄慌忙起身,俯身行礼道:“冯叔叔慢走。” 回头一个屈指敲在长安额头上,说道:“你呀你。” 长安哼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好不容易得空,你瞅瞅你那眼底的黑眼圈,都黑成什么模样了。” 白景瑄伸了个懒腰,骨头便一节节的响,道:“我哪里是个能闲住的。若这个时候多点时间操练士兵,便可以在战场上保下一命!一万白家军,生命都挂在我们身上,我如何能安心休息。” 长安叹道:“少爷忧国忧天下,却怎么不忧一忧自己?” 白景瑄挑了挑眉,棱角温润,映上那初春的枝丫,如水般温柔清冷。 长安憋了半天,也不见白景瑄来问自己,明明答案就在嘴边,直接吐出来就没有那种被追着问的快感了。 白景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便如破冰之水,慢慢滑过春之嫩草。他笑道:“好了,不闹了。我有什么可忧自己的?” 长安怒道:“少爷的终身大事!我都听小姐说了,那日春宴,两人眉目传情,好不羡煞旁人!欧阳小姐又有才女之名在身,听街边小贩说,那日欧阳清小姐如仙女降世,随手以花为笛,便吹奏出了一曲应在天上有的曲子,那曲子格外动听,可夺人心魄。那日在场公子,皆被欧阳小姐迷了心神,日日念叨。” 白景瑄收了笑,脸色沉了下来。欧阳清总是跟在他身后,若是两人在场,那人的目光便总在自己身上,但那目光总像是要透过自己看什么,好像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 他问欧阳清,究竟是把自己当成了谁? 她却避而不答。 白景瑄抬脚就要出门,长安连忙把他拉了回来,怒道:“少爷!你这样可就没有娘子了!听说很多人冲着才女的名声,去跟欧阳清提亲!听说安阳侯也有打算,说要把欧阳清许配给侍郎之子雷明帆!” 白景瑄回身怔怔地看着长安,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你说欧阳清要许配给别人了?” 长安嘘了一声,将胸口那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微微带点得意的语调说着:“少爷你终于肯听我说了,听说安阳侯夫人最近跟雷家来往密切,有人说雷明帆是欧阳清的未婚夫。” 白景瑄的右手悄悄握紧。 …… 徐容娘拿着手上的名册,看着趴在床上的欧阳谦,脸色沉沉。 欧阳谦仰面躺在床上,虽然他在祠堂也不可能跪六天,但是父亲却来了几次,次次提着竹编,将他好一顿痛揍。他现在浑身疼的厉害,翻个身都需要秋菊帮忙。他看着徐容娘如此,便抬了抬眼,露出个阴狠的笑来,说道:“母亲何必如此担忧,便给她随便指个婆家,嫁出去后再跟别人说明这个女儿不孝不顺,一身毛病,怕是婆家能嫌弃死,即使不休了她,以后也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徐容娘将名册狠狠甩在地上,怒道:“这是媒婆给我上门提亲的名单,这人如此之多,竟连几个侯爷的世子也在其中!我虽然是她的嫡母,但到底是继母,我说的话别人还得掂掂分量,老爷又和我不条心,看不出欧阳清那个贱人的险恶嘴脸来,处处向着她!” 欧阳谦抬手招了秋菊过来,秋菊低头过来,妥帖的帮欧阳谦坐起身来,还在后面加了个枕头。 徐容娘见她一系列手法做的极为流畅,眉眼间俱是温婉妥帖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说:“当年买秋菊时候,我就见这小姑娘不错,是个知人情,讲事故的,极为温婉,又不自傲,放在你身边,我也放心许多。” 欧阳谦看向秋菊,只见秋菊脸上浮上一层红色,对夫人福了福身子,“当年还要多谢夫人,不然我怕是……”说起来掉了两滴泪。 欧阳谦安慰了一番秋菊,才继续说道:“父亲虽然念着她,但是她到底是要嫁人的。而且父亲为官清廉,只注重脸面,对许多腌臜事情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