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说着欧阳谦看着手中名册,仔细翻找起来,看了半响,指着一个名字,对着徐容娘笑道:“就如这个雷侍郎之子雷明帆,从小是个懦弱怕事的,经常被我欺负,长大后也也会在女人身上找尊严,经常流落烟花柳巷之中,听说还染了病,啧啧啧……” 徐容娘收回了册子,看着这上面雷明帆的名册,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笑来。 欧阳清没得了多少空闲时间,浑身的细菌还没在阳光下杀干净,只觉得浑浑噩噩之时,便见齐嬷嬷率着一大帮子丫鬟就跑来了未夕院,吓得她虎躯一震。 欧阳清连忙坐直身子,皱着眉头,浑身紧绷的看着齐嬷嬷。 但并未出现她想象中的:齐嬷嬷带着一大帮子丫鬟怒气汹汹而来,然后上演了一场婆子丫鬟怒打大小姐的悲剧场面。 齐嬷嬷站定在欧阳清面前,福了福身子,扯着两边的嘴角,漏出了个都是褶子的笑容来,眼角的细纹就像是干枯的树皮,一笑,便可以夹死个苍蝇,她用那褶子遮住的小眼睛盯着欧阳清,说道:“奴婢奉了老爷夫人的命令来,给大小姐指导下进入夫家的些礼仪。” 欧阳清直愣愣的看着齐嬷嬷,问道:“夫家?哪个夫家?” …… 徐容娘拿着册子,端着一杯人参茶,去书房找了老爷。 欧阳平见她过来,忙把书桌上的文件清了清,问道:“夫人今日来此,有何急事?” 徐容娘看着眼前这个礼貌而疏离的男人,脸上的微笑差点没挂住。她与这个男人结婚数十年,却未见一个真心地微笑。 她微笑着放下手中的人参茶,笑道:“刚刚跟母亲商量着,说是清儿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春宴一过,各家少爷便迫不及待,派了媒婆来此说亲。我与母亲看了半日,有看见侍郎之子雷明帆,觉得大为惊喜。雷侍郎为官清廉,造福百姓,与老爷您来往几次,两家也并不陌生。我想着若是能把清儿嫁给这样的人,以后两家来往,也亲密些。” 欧阳平眯了眯眼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雷侍郎确实是个好官,造福百姓,为官不负头顶的乌纱帽。我与他也曾把酒言欢,如此……便也好。”他看向徐容娘,道:“你是清儿嫡母,这方面你应当好好把控才是。若是拿不定主意,便多去和母亲商量,我这还有一些事情,你无事便下去吧。” 徐容娘勉强笑了笑,说:“那我便下去了,只是老爷别忘了喝茶。” 欧阳平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徐容娘退出书房,深吸了口气,双手死死的握紧。 林之音,你再能耐又如何?你那女儿,生死还不掌握在我手里! …… 欧阳璃揣着帕子,带着自家的丫鬟紫衣,一路朝着会客厅去。嘴里还不住的问叨着:“那个大哥说的草包雷明帆真的来了?” 紫衣回了个是字后,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出了垂花门,绕过几条回廊小径,一路往西走,到了西院延伸的一个院子里。 这个院子里栽种满了竹林,在竹林中穿行了半响,才到会议室。 那会议室里也是用竹子搭起来的,格外的雅致。选了牌子,在上面书了“清晏堂”,取自“河清海晏”之意,说是民生太平盛世的意思。 层层厚厚的纱落在了这小小的会议室,连里面的人都看不清楚。 欧阳清木着脸坐在几层纱的后面。 欧阳谦和欧阳平与雷侍郎和雷侍郎之子雷明帆对坐。 欧阳谦笑道:“我与雷明帆自幼相识,若是真能结为亲家,便是亲上加亲了。”眼神一转,盯紧了雷明帆,笑道:“可是?” 雷明帆身材臃肿,脸颊圆润,额头渗出些冷汗来,见欧阳谦看着他,更为焦急,忙说道:“欧阳兄说的是!”稍后才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了,便又小声重复了几遍,说道:“说的是,说的是……” 雷侍郎皱了皱眉,看向欧阳平,说道:“只怕是我们高攀不起……” 欧阳平抬了抬手,叹道:“你我何必如此说话,你的为人我是最为清楚的。若是真的清儿能嫁给你们家,我是最为欢喜的。” 雷侍郎长着一张国字脸,皱着眉的样子像极了过年时候的贴的门神样子,他说道:“我儿疏于管理,这几年又未有建树,怕是……” 欧阳清隔着厚厚的青灰色纱布,在后面闭了闭眼睛,她死死地握住拳头,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 若是……若是就这样要把自己嫁给别人。 不若就一头撞死在那柱子上!也好过自己如此,如此…… 欧阳谦说道:“就让舍妹在此献丑,给大家吹奏一番在春宴上轰动都城的曲子,如何?” 欧阳清垂下眸子,看着婢女递过来的花叶,半响未动。 欧阳平咳了一声。 欧阳清木着。 欧阳平又咳了一声。 欧阳清未动。 双方尴尬至极,欧阳平笑道:“这女儿平日里不这样,怕是今日不舒服,才会如此。” 欧阳清握紧拳头,站了起来,她胸口像被压了一块石头,若这个时候不说话,还什么时候说?她多次找父亲,都被父亲的内侍挡了回去。今日,便让他们知道,自己绝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双方吓了一跳。 欧阳平脸色沉了下来,他怒道:“清儿!” 有下人匆匆来报,俯身在欧阳平耳边说道:“宁国侯世子求见。” 欧阳平挥了挥手,说道:“不见不见。” 下人低头道:“他说有要事相商。” 欧阳平一愣,看着雷侍郎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雷侍郎之子雷明帆,垂了垂眼睛,然后笑道:“今日清儿身体多有不适,我已经安排了大夫来诊治。没想到竟如此严重,还害的你们白白跑了一趟。下次,下次再商量……” 雷明帆连忙起身,鞠了鞠躬,胖胖的身子扭扭,眼底都是虚弱的颜色。他本就在红翠芳折腾了一夜,大早晨又跑来安阳侯府,本就困倦,若是此时走,那真是再好不过。连忙说:“无事无事,欧阳叔叔我们下次再商量。” 他对娶妻并不热衷,也很无所谓,娶谁放到家里,他都可以纳一帮子小妾。只是跟着都城的几家公子哥闹着玩,也找了媒婆,万万没想到居然自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