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张丽往后一仰,“哪有那么夸张,你表哥真会chuī牛bī。” “他们局长去了没?”我问。 “我表哥还真提了这个,说他们局长根本不参与这种的,谁知道跟着一起来了。几个动作慢的还被他劈头盖脸骂一顿。” “还有呢?” 王刚呃呃了半天,“就是好像每个人都被单独审问老半天,他三更半夜才回家。今天还要接着审,说是可能和其他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 “问那么多gān嘛,这是保密工作,我表哥不会告诉我的。” “行吧。”我拍拍他肉肩,“谢了。” 王刚憨笑着说不用谢,张丽一头雾水,“你谢他什么?” 我耸耸肩没回答。 ...... 吴倩前天被送到医院,郑子闫参加毕业聚餐,要到晚上才结束。郑辉还没下班,放学后只有我一个人回家。 我爬上三楼,推开主卧。 玛利亚残缺的肢体躺在chuáng尾垃圾桶里,少了一个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女人香水味。 我拉开衣帽间钻了进去。 五分钟后,我回到自己卧室,把上次郑子闫送我的巧克力拆出来,抱着它光脚跑下楼。 郑辉回来时我正盘腿在沙发上吃巧克力。 阳光在他身后形成天然的光晕,光晕正中是他看不清神色的脸,下沿又被肩膀切断。光束裁成一条条平行长河以他为中心铺陈开来。他像居高临下的高级生灵,向我走来。 酷暑难耐,巧克力融成一坨泥被我抓在手里。浆液淌了满手,顺着胳膊滴到蜷缩的膝盖。 郑辉一步步走向我,他身上散发的热làng熊熊弥漫,我和巧克力一样融化了,它沾得我满脸都是。 明明是空调房,爸爸身上的汗腥气却更加浓烈,他蹲下来,问我为什么穿着吴倩的裙子。 我垮下肩膀,让裙子荷叶边掉到胳膊,露出一边胸膛。我舔了舔手心的巧克力,“不好看吗?” 爸爸捧起我一只脚揉捏,“你是最漂亮的。” 他的回答让我很满意,我俯身亲了亲郑辉,巧克力和他额头上的汗粘在一起,印成棕褐色吻痕。 白裙被染花了,留下一串泥点子,我往后退,一滴温热的巧克力滴到胸口正中,我向他伸手,“爸爸......” “你想好了吗?”爸爸问,他将我bī进沙发缝,舌头一勾,舔掉我胸口的巧克力,我水一样流散了。 “想好了。”我说。 我抓着爸爸的手,它烫得瘆人,游进我空dàngdàng的裙下,摸到我空dàngdàng的山丘。 他一下将我打横抱起,说,不准我后悔。 怎么会后悔,我听说,动物界乱伦是不足为奇的事,人也是动物,那我和爸爸做爱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我的血和他的血融在一起,我的每一个新生又衰老的细胞都曾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会后悔。 ...... 我的欲望是可见的,是摸得到的红褐色粘液,是一条流不尽的长河。暗红色水面下漂着男人的血肉,把长河沉淀成粘稠的沼泽,他们攀附着我的肉体,我在其上如履平地。郑辉一来,水面就散了,于是我掉下去。 我掉进吃人的黏液沼泽里,挣扎煎熬,被推着不停向前,被沼泽吞没又吐出,尖叫着沉默着,渴望有人能来拯救。 没有人。 沼泽却生机盎然,有种子从我下体发了芽,被jīng液浇灌成长,劈开我长成一棵树,皮肤下的心肝脾肺肾,纷纷下落,在树里孕育成核肉皮,缠绕包裹膨胀,结下一颗苹果。 他知道我是长满蛆的苹果,也知道我是最美的那颗。于是他俯下身亲吻我,我闭眼,听见苹果被摘下,雄狮身后的树叶哗哗响。 我把他拉下沼泽,蛆虫在苹果下涌动,蚀空了他的肉体,只剩一颗心脏被我好好护在怀里。他的双眼是两个黑dòng一样的隧道,我钻进去筑巢,在他心上种了一棵苹果树。 皮肉已被腐蚀殆尽,我亲吻他生前似乎是眉的地方,嘴唇贴着白色头骨,浑身都在痛。像吞下一整瓶百草枯,树叶开始败落,枝gān开始gān枯,双肺因为纤维化而衰竭,我开始喘不上气来。 我昏过去好几次,等到树叶都凋零,大树轰然倒塌,掉下一颗内外都完好的苹果。 白骨捡起苹果咬了一口,囫囵吞下。 我终于清醒过来,他在吻我。 我迫切地想让爸爸和我融为一体,疯子一样咬他耳朵,直到咬出血,他轻轻一抱,我跌进他怀里。 耳垂上血淋淋,爸爸好看得不像个男人。漂亮男人双腿夹着我,我张着猩红嘴巴亲他,捧他,把口水和血抹他一脸,边抹边说,爸爸,你姓郑,我姓关,把你的耳朵咬掉,那我们就一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