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炸掉军械库,等于是把他们的防御力量一锅端。” “报告郑总兵,地道里的硫磺烟已经基本排空。”一名负责烧火的士兵赶来汇报。 “知道了。黄指挥,劳你打头阵了。” “遵命!” 他整理了行装,向着吃饭的士兵们招了招手“哥几个别吃了,开工开工。” 黄嗣和其他五名靖海兵匍匐进入了地道中。地道里的硫磺烟虽然已经淡到了肉眼不可见的程度,但残留的烟气依旧很刺鼻。 六人用湿布掩住口鼻,在地道内迅速爬行着。 三百米的爬行耗费六人不少精力,到达终点的三人已经是满身土灰、精疲力尽。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已经被封住的出口。 “黄头,这里给封上了,出不去啊?”一名士兵小声地说。 “你看到个冒黄烟的大洞你不封啊?再说了,他不封我还不敢来呢。好了,别说话,我仔细听听。”黄嗣掏出他的铁水壶,将水壶贴在洞顶,附耳上去听了一会。 半晌,他向着士兵们点了点头,示意外面没有动静。 他又掏出刺刀向前面的土里捅进去。 黄嗣生怕刺刀被外面的敌人发现,用极慢的速度推着刺刀,刺刀在土壤中缓缓前进。 一尺来长的刺刀捅到了头,依旧没有探到外面。黄嗣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厚?刨土只能一个人刨,这么厚刨一晚上也刨不开啊。 “黄头,兴许洞口是朝上开的。”后面的士兵小声提醒。 黄嗣又把刺刀拔出来从地道的顶端向斜上方刺去。 阻滞感很快消失,刺刀刺出了地面。 他从身后掏出了小铲子,开始小心地刨土。 松软的土壤很快被挖开,月光透过洞口照了进来。黄嗣用力刨了几下,洞口被扩大到一人宽。 他把望远镜小心地伸出洞口,调了调焦距,使劲压低。 一条腿出现在他眼前,把他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名士兵在门口休息。 黄嗣将头伸出洞外,双手抓住地面用力一撑,整个人跃出了洞外。 “靠,这冰箱炮老给劲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废墟之中,附近到处都是被炸塌的房屋和焦黑的弹坑。 后面五人也依次钻出了洞口。 鼾声从门口传来,六人手握着匕首缓缓向着门口移动,两名西班牙人靠在门柱上睡得死死的。 黄嗣打了个手势,六人分成两组料理这两个家伙,他们手持着道具缓缓将熟睡的两人包围。 随后破布塞嘴、麻袋套头、铁丝勒脖一气呵成,是敲闷棍的豪杰。 两人挣扎了几下,脖子被勒出深深血痕。一个人的颈动脉被勒断,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笨蛋!早跟你们说了多勒几圈,脖子断了吧?一会把地上的血都给我弄干净!”料理好自己手上的西班牙人,黄嗣一个爆栗敲到了勒断脖子的士兵头上。喷涌出的血迹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他们行踪有可能因此暴露。 六人合力把两具尸体拖进了门内,黄嗣转身又进了地道中回去报信。余下五人则解下两具尸体头上的布袋,把浸透了血迹的土壤装了进去。 半晌,疯马和帕克带着殷兵钻了出来。他们全身穿着墨里浸泡过黑衣,脸上也涂满了墨汁,全身不是黑色的地方就只有眼白。 向守在门口的靖海兵打了个招呼,疯马和帕克带着殷兵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第五十八章 劫火大阵 十几分钟后,武器广场附近。 武器广场是典型的殖民地建筑,通常是由一圈“口”字形房屋围成的空地。 这个时代除了佣兵以外几乎没有军队会夜袭,这需要极高的组织性和战术素养。克伦威尔的铁骑军是一支,古斯塔夫二世手下的瑞典雄狮是一支,崇祯手下的殷兵也算是一支。 殷兵虽然极度缺乏组织性,但其战术素养却得到了靖海军上下的认可。他们非常善于小队间的协作配合,这是一种近似于本能的特殊能力,是他们长期在野外生存捕猎锻炼出来的能力。 而此时,他们的狩猎对象不是一头鹿或是一名敌军,而是一座在三个月前还令他们望而却步的西班牙殖民城市。 夜深了,城中的几乎都熄灭了,只有武器广场的窗口还亮着几盏灯。 武器广场北侧的一道门里还亮着灯,这是军械库的一道后门,两个黑衣人走上了门前的几级台阶。 二人扣了扣门环 “谁啊?”里面传出了问询的声音。 “有您的包裹,麻烦您签收一下。”一个黑衣人用标准的西班牙语回答道。 “什么东西?” “是披萨,先生。”一个说着浓重重南意大利口音西班牙的声音回答道。 “哟,你们是城里那家那不勒斯披萨饼店的?等一会,我来开门。” 门口传来了门栓开启的声音,一个西班牙士兵推开了门。 “是什么...披萨”士兵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两张漆黑的脸上,两双